贵女谋:将军请上轿-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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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吓我一跳!”那粗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人在怎么不出声?干什么勾当呢?”
“我与家人逃难至此,躲雨而已,不知兄台有何吩咐?”十一客气答道。
“快他娘的把门开开!我们兄弟也是躲雨来的!”那人应该是粗野之人,不识礼数,嘴上还阵阵威胁道:“再不开门,看爷爷立马拆了这破房子!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舒服!”
还真是个野蛮人!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以青想,自己这边有七人,门外好像只有两人,人数上占优势,齐中远和十一又都是一顶一的好手,石亨也已痊愈,吃不了大亏,便朝十一点点头。
十一嘴上说着“请慢动手!”,手里长剑藏到身后,忙打开了木门。
两个身形壮硕的大汉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两人都带着蓑笠,活像两只大刺猬,身上却也湿透了,虽如此,气势却不减,进屋环视了一圈,笑道:“还真他娘的是一家子,还有个孩子。”
屋内并未点灯,火炉里也只有些炭灰了,又值雨夜,光线十分不好,那两人只能看清以青他们的身形,却看不出男女来,同样的,以青也看不出他们的样子。
众人谨慎未动,却听领头那人语气蛮横说道:“你们收拾收拾东西,麻利滚吧!看在有孩子的份上,就饶了你们一干人等的性命!”
什么?
外面下着大雨,好心放他们进来,结果这两位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想着鸠占鹊巢了?
以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就听齐中远冷哼答道:“哼,好大的口气。”
“呦!”那人冷笑一声,“居然还有人跟爷叫板?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齐中远手执弯刀,往前跨了一步,气定神闲地学着他的口吻说道:“是你爷爷我啊,怎么?乖孙子,不认识了?”
“你他娘的找死!居然敢跟我们九爷这么说话?不要命了!”另外一人貌似地位较低,叫嚣着就冲了上来。
手里舞着两把短刀,气势汹汹地朝着齐中远奔过来,刀法凌厉,一看就是练家子。
齐中远却不慌不忙,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挑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找死!”
只见寒光一闪,那人手中的短刀“铮铮”两声,被齐中远削成两截,飞到了两侧的墙上,只没入了半寸,齐中远眼睛微眯着,手上动作未缓,脚上一动,就借力打力地将面前这人摔了出去,他身上的蓑笠被雨水浸地透透的,许多未干的雨滴随着他滑出去的惯性,漫天遍野地向着以青他们扑过来,好似一阵急雨。
齐中远脚法招式未老,电石火光间,身形一转,撤了回来,正护在以青身前,将她揽在怀中,自己的后背头发反而被打湿了不少。
以青愣愣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齐中远却轻轻一笑,轻声道:“说,谢谢‘齐大哥’。我喜欢听。”
她莫名地红了脸颊,这样温柔的语气实在是不习惯,尤其手心里还触摸着他的温度,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上,一丝暧昧不由在两人之间游荡。
冯王平忙拽着以青的袖口往自己身边挪去,却瞧着齐中远身后,惊叫出声:“小心!”
齐中远只好放开以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刀迎敌,却发现是另外一人挥舞着长剑直扑过来,来势极猛,空气嘶嘶破风。
“铛!”地一声,二人兵器相接,在空气中迸出火花。
十一微一思索,绕过二人,飞身而入,直落在以青身前,语气平静地说道:“齐公子,此人不是你的对手,十一就不添乱了。”
齐中远正与这名壮汉见招拆招,游刃而余,分心答道:“等我料理了他,再来与你再决雌雄!”
十一一动未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回答道:“随时奉陪,领教齐公子的高招。”
话音未落,眼前这名壮汉也被齐中远下了兵器,一个后仰,被踹倒在地上。
此时又是一道闪电,正从大开的柴门照亮屋内每个人的脸庞,齐中远脸上丝毫没有怜悯,弯刀直指手下败将,说道:“你叫什么?”
“你他奶奶的少废话,爷的大名岂能告诉你?”那人带着蓑笠,依旧不肯求饶。
“哼,”齐中远冷哼了一声,嫌恶自己的衣衫已经被这人身上的雨水打湿,神色冷了又冷,“你以为我稀罕你叫什么么?不过是想替我的刀问一问,它又要结果一条叫什么的狗命而已。不过,你这么有骨气,不说倒也无妨,就给你随便起个名字吧?”
齐中远假意沉思起来,笑道:“七百八十九,怎么样?”
那人才好像害怕了起来,语带颤抖的问道:“什么七百八十九?”
“这啊,是你的序号。”齐中远笑了,眼里却没有温度,“你是第七百八十九个死在我刀下的无名氏,给你们排排队而已,将来去了阎罗殿,总要分个先来后到不是?”
“你……你……”那人哆嗦的不行,认输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狗命。”
“齐大哥,”以青知道生命的宝贵,虽然也恨他们欺软怕硬,但是刚才他们却还知道要放过星月,也算人性未泯,罪不至死吧,她不忍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既然认错了,就算了吧,不过小惩大诫,吓吓他们就好了。”
“……饶不饶的,你说了算。”齐中远沉默一瞬,便答应了,他刚想收起弯刀,忽然手腕一转,“唰唰”几下用弯刀卸下了他的蓑笠,笑道,“既然来了,就留下这见面礼吧,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滚!”
闪电又一次照亮天空,齐中远拾起蓑笠的时候,忽然瞥见了那人的长相,不由身形一顿。
那人却没来得及看齐中远,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了出去,而之前被打倒的同伴也连滚带爬地跟着跑走了。
以青忙同十一关上门,看着地上的蓑衣,不解的问道:“干嘛要他的这个啊?”
齐中远好似若有所思,并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你怎么了?齐……”以青别扭了一下,还是说了“齐大哥?”
“啊,”他才好似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以青忙指着他刚拿起来湿哒哒的蓑衣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齐中远掂了掂分量不轻的蓑衣,嫌弃道:“本想要来给你穿的,谁知道材料这样差,居然这么沉,还不大好用,算了,生火吧。”
“……这样啊,”以青不知道该怎么坦然面对这样的关心,只能避左右而言他,笑道,“烧火也太湿了。不过,你抢这个也没用啊,若是好用的话,他们大可不必来抢我们的房子,戴着这蓑衣不是也能避雨么?”
“傻丫头,”冯王平听了笑道,“你以为披着蓑衣就感觉不到湿冷了么?”
“哈哈,也是啊,”以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有的时候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难怪人们要盖房子呢,可以避雨,可以遮阳,冬天还可以保暖,也难怪房价居高不下。”
“房价?”齐中远一乐,插嘴道,“你也知道房价?是想置办产业了么?”
一时嘴快,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北京上海房价虽然高,那也是房地产老板的问题啊,明代应该没有这些糟心事儿吧。
“没,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以青摆摆手,回答道。
第八十六章 表白心()
齐中远却好像来了兴趣,问道:“小青儿,你打算以后去哪里生活呢?想在哪儿买房子?”
当然是充满鸟语花香,景色怡人的地方了。
而且还没有打算处心积虑掳走自己的人的地方。
以青瞧着齐中远亮亮的眼睛,微垂眼睑,扭脸答道:“我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为什么要告诉你?”
齐中远亮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以青却没有看到,她只听到石亨微弱的呼唤:“青儿……”
以青忙快步跑了过去,伏在石亨的床边,一脸紧张地问道:“姐夫,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惊扰到了?”
虽然冯王平说石亨没问题,让自己放心,可是瞧着他不似往日神采奕奕地面庞,以青情不自禁地开始担心,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起冯王平的医术来。
石亨缓缓摇头,伸手握住了以青冰冷的手,看着她毛嘟嘟的大眼睛,慢慢道:“我很好,青儿你放心,姐夫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以青的手上传来了石亨的温度,那样的干燥温暖,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小的劲道,她看着石亨温和的目光,看来姐夫确实恢复了,只不过在示弱而已。
此刻确实不是最佳时机。
不是一个可以击败齐中远的时机。
外面下着大雨,当然是要等雨过天晴之后,不会殃及众人的时候再把齐中远撵走。
难道自己已经不想杀了他了?
以青暗暗有些心惊,却也明白,自己早就没有要取他的性命的念头,只是希望他能远离自己而已,但是别因为自己而死,那样的负罪感此生都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鲜红的鲜血蔓延在脚下,躺在血泊里的身体,冰冷的白雪,炎热的黄沙,那是以青永远的梦魇。
“在说什么?”
以青一个激灵,却发现齐中远无声无息地靠了过来,他一边审视着石亨的面容,却在扫过二人交握的双手时心生不悦,冷冷道:“小青儿,你不是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么?此刻岂不是在自打嘴巴?”
以青刚想辩解,却听石亨沉沉回答道:“齐少爷,请自重,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齐中远浓眉一皱,挑起嘴唇凉凉说道,“我怎么觉得该自重的是你呢?放开她。”
石亨并不退缩,却将以青的手握得更紧,抬头直视着齐中远的双眼说道:“你休想。”
一丝阴暗的怒火从齐中远的眼睛里喷射出来,他把弯刀握在手里,冷冷一笑:“怎么?难道你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边说着,目光一边转向了以青。
以青忽然有些害怕,正要抽回手掌,却被石亨的回答惊得呆住了,忘记了抽离:“是,又怎么样?这一辈子,我都会。”
啊?
石亨这是在跟自己告白么?
好像察觉到以青的惊愕,石亨把目光收回,柔柔的投放在以青的脸上,好像皎洁的月光轻抚着以青的额头,她有一种微醺的感觉,只见石亨棱角分明的嘴唇一张一合,喉结一上一下,轻轻道:“青儿,好不好?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以青好像受了蛊惑,她除了定定地看着他,却没有别的反应,心里却好像冒了一个小泡泡,五颜六色的闪着绚烂的光。
没等她点头,齐中远“唰”地一下递出弯刀,正隔在二人中间,刀刃冲着石亨,狠厉的声音从他牙缝中迸了出来:“再说一遍,放开她。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小青儿,石亨若是死在我的刀下,你可不能怪我,是他存非分之想,不守誓言。”
一直在石亨床边的星月突然出声问道:“誓言?什么誓言?”
石亨听后,脸色微僵。
齐中远瞧见了,愈发得意道:“八年前的二月初二,你的结发妻子骤然离世,你可是许了一个铁骨铮铮的誓言,要我重复给你听么?”
他见石亨脸色更加难看,心里愈发得意:“那就是,你石亨,今生今世就只有朱以蓝一名妻子,永世不再娶妻。”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震撼的缘故,头一次听说的星月看向石亨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可敢说你没有立过这个誓言?”齐中远不依不饶,“大丈夫,上有天,下有地,你石亨号称是忠君爱国之士,不齿与郭敬那样毫没原则的小人为伍,定不会自毁誓言的,对吧?”
石亨目光微凉,却在看到以青同样惶恐的神情时,忽然坚定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不做石亨便是。”他突然笑了,脸上充满坦然,“石亨早已经死在阳和口了,从今天开始,我只为了青儿而活。”
“姐夫?”以青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是没想过的,只是不敢想,也不能想。
尤其是在冯王平跟自己谈过以后,朱黄结亲,难道真的没有再一次的可能么?
他从自己小时候就守护着自己,而自己的生命里除了老夫人和冯王平之外也就只有他了,石亨早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脉和灵魂,他无时无刻不宠溺着自己,放纵着自己,冯王平曾经说过石亨看自己的眼神是那种除了朱以青谁都看不到的眼神,是一种唯一的疼惜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