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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缺月梧桐-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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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有点恼怒的意思,那边的王天逸愣了片刻,满脸笑容变成了一脸苦笑,无奈地摊开手说道:“大哥,你应该比我知道得更早啊。”

“你别这打马虎眼。”俞世北怒视着王天逸说道:“明明是你瞒着我乱搞。我可是把今年的新入精锐全部调给了你,要是知道你要独立建制,我怎么可能把我的人充给你?!你知道这些人花了多少银子和心血吗?今天我去问林谦我借人的补贴,他竟然说现在你从商会独立分出来了,我今天才知道这事啊。你竟然耍我?!”

“大哥。绝对没有。”王天逸惶恐的摇着手:“我只是听命令调遣而已,至于锦袍队独立建制独立预算,这事有一个人肯定比我知道得早,那就是建康主管少帮主啊,相关命令必然直通到他那里,按理说,大哥你怎么也比我先知道啊,你可是少帮主的心腹爱将啊。”

“你?少帮主?”俞世北顿时语塞,原来张牙舞爪的火气顷刻间变成了从头到尾的晦气。

王天逸看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少帮主要不没看命令光忙着构思自己的大作了,要不就是看了也和没看一样,银两、人员这些字眼以及背后隐藏的力量消长在他眼里应该和天书一样难懂。

“大哥啊,你说我耍你,我配吗?我敢吗?”王天逸拱起腰,摆出一副可怜相,从下往上看着俞世北念叨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的底细,兄弟到现在脖子上那根绞索还没松呢,所有发给我的命令包括情报,上面都有『破格』二字,我还是一个长乐帮的罪人啊。说不定哪天某个帮主一不高兴,『破格』二字一抹,我就顺格被绞死了。我费了多大的气力才暂且脱个这劫,靠命换来的家财一夜之间全部散尽,在青楼看门看了半年。咱们且不说你我的交情,你说我有什么资格耍你呢?我一切都是听令行事啊,现在帮主发令而来,我能怎么办?”

俞世北皱眉看了王天逸好久,才有气无力地问道:“那为什么锦袍队要独立建制,不就是迎送宾客的人吗?这怎么回事?你们以后任务是什么?”

看俞世北话头软了,王天逸兔子一样地弹直身子,赔笑不已地把气呼呼的俞世北请到椅上,这才说道:“俞大哥,我给你说个机密吧。我的人发现有人要在建康搞事。”

看着王天逸用手狠狠做了个下劈的手势,俞世北一惊:“什么人,要做什么?”

王天逸苦笑地一摇头,用手指画了个“绝密”的符号,接着说道:“也许少帮主被通知了,你可以问他。不过可能因为这样,帮里要在这个时间加强建康的护卫兵力,另外帮主也许想,以前暗组都是统领级的人物才能洗白,因为这样才有职位给他,现在扩充一个锦袍队,也许连暗组的中级人员也有借口有地方直接洗白,这样岂不是……嘿嘿。”

看着和易月有“深仇大恨”的王天逸那一脸坏笑,没说的后半句话俞世北也听得明白:“……岂不是可以消减暗组的实力……”

王天逸接着说道:“不过大哥你放心,锦袍队不管如何,武林大会一过,八成会划给少帮主统领,那个时候,说不定小弟又要在你的麾下混口饭吃……”

“我现在还敢信你吗?”俞世北气消了,但狠话还是照撂。

王天逸岂不知道这话已经不是刚来时候问罪的意思了,赶紧围着俞世北上下赔罪,最后好歹让俞世北悻悻而不是勃然大怒地走了。

不过最后俞世北还是不放心,他给王天逸说道:“这次我信你,不过那些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我会去给现在管你的黄山石帮主说,让你给我还回几个来,比如少林刘定强那几个。”

“没问题,大哥你要谁我给谁。”王天逸拍胸脯拍得震天响。

“司礼,看俞统领刚才很生气的样子啊。”俞世北一走,张教官马上就进来了。

“没什么。”看着俞世北绕过照壁的背影,王天逸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上。扭了扭刚才一直窝着的脖子,发出一串“喀吧”的脆响后,这才冷笑着回答下属道:“唐僧肉有数,谁多吃不得罪人 ?'…'!”

“不过既然已经吃到了嘴里,我一块都不打算吐出来。”王天逸闷下一口茶,朝张教官说道:“叫教官们都来见我,我要听听锦袍队废物们最近的情况。”

※  ※  ※  ※  ※

在众多仆役和守卫的躬身行礼中,王天逸再也不像在俞世北面前那样窝着脖子,相反他漠然地仰着头在一众彪悍的武士簇拥下朝锦袍队操练的练武场走去。但还没进后院偏门,王天逸立住脚步,抽出了一条手帕堵住了鼻子,皱眉道:“我说这几天风里老有腥气,害我做噩梦,原来你们现在在做这个。”

一个教官立刻越前躬身道:“属下不知,马上结束此项操练。”

“不,做的很好,继续操练,这是公事。”王天逸摇摇头,“这是现在锦袍队总部狭小的缘故,只有我一个宅子和这宅子后面的荒地改作了练武场,不过很快银两就过来了,到时候把我家周围的所有院子荒地都收购过来,那时候地方就宽敞了。”王天逸说着收了手帕进了偏门。

锦袍队的十几个青年人正围在一个二层小楼周围进进出出,一股巨大的腥气就从这小楼里弥漫出来,仿佛这原来用于存放杂物的孤零零的楼有了生命,化成了一头怪兽,锦袍队的人正分队攻杀,手里握着的不是致命兵器,却是缠了重物的竹制兵刃,从楼里杀进杀出的他们人人都是浑身浴血。

不过没人受伤。

这血迹来自于楼本身。

楼里面被布置成居家模样,一楼有床有梳妆台是卧房,二楼布置的却是客厅。

唯一而最诡异的地方则是地面上满是碎肉,漫淌的血和肠子以及成块的猪尸体铺满了地面。

甚至还有两头猪直接被捅死扔在了那里,此刻已经被踩得满是凹痕。猪头几乎被发力的脚踩成了两半,看上去好像用下巴压着地面可笑地看着自己身边发生的这可笑又诡异的景象。

锦袍队就踩着这油滑血腥的地面,呼喝着互相用竹武器攻杀,不时有人滑倒或被打倒乃至被绊倒在这血浆碎肉中,爬起来后就成了一个血人,地板上半凝固的血层中除了身体的擦痕外,还有到处都是的脚打滑拉出来的大道子。

这种血腥得让人闻之欲呕的训练正是为了模拟最惨烈的杀场,让新手熟悉在将来可能面对的环境。

有备无患。

“废物们表现怎么样?”王天逸问道。

“刚开始五个人呕吐,在屋里训练的时候,所有人动作全部变形。但今天没人呕吐,动作基本到位,没有变形。”

“很好,晚上也要练。”王天逸看了一会,扭头对身后的教官说道:“一是练习黑暗盲战,而是练习战斗静默,不过你防护要做好,小心伤到眼睛。”

“是,晚上已经训练过了。”

“你们要抓紧,不要顾惜他们,如不出意外,很快就有战斗任务派下来,一来帮主期望很高,二来我不想开头新人们伤亡过高。”王天逸说道:“现在把刘定强叫过来,我和他单独谈谈。”

教官大声叫着“休息”,十几个武林才俊就带着满身的猪血狼狈不堪的从楼里撤出来。还有一个居然是爬出来的──居然从楼梯上滑倒滚下来,两只脚同时崴了。

教官就从这群看起来难民一般筋疲力尽的血人中一把拉出了刘定强,他格外显眼,他的衣服最干净。

刘定强就在几十只眼睛或疑惑或羡慕的注视下,穿过团团汗臭和血腥,来到了远处负手而立的王天逸面前,神态却有点胆怯,没敢看人直接就行礼。

王天逸今天破例对自己的手下微笑了:“定强啊,免礼吧,转个身。”

惊疑不定的刘定强第一没想到这个家伙会笑,第二没想到他会亲切的叫自己名字,第三没想到居然让自己转身。

愣了一下后,又看了王天逸一眼后,才心惊胆颤地在王天逸面前转个身,没等转过来,身后已经响起了极其罕见的笑声。

“我说定强啊,你看你的同袍们都是浑身被猪血打透。你这倒好,只是裤子后面全是猪血,胸口还有个血脚印,想必是被人踹倒了吧?怎么?宁可拼着毫无防范的坐倒,也不想在血泊里打个滚卸力再战?还是你们少林有坐地战法?”

王天逸是行家,一个问题让刘定强又羞又臊:因为他武艺好,不像其他人摔倒无数次,在对战中,只有一次被人一脚撑在胸口上踹倒。

在对战中,坐在地上任你武艺通天,你也没法打出像样的攻防。腿脚不能用,无法发力无法挪移──坐下基本上是属于任人宰割的姿势,所以没有武士会让自己主动坐倒,遇到刘定强这种情况都是就地打滚或者手足并用爬起来,甚至不惜就地跪下,用最快的速度让腿脚再次有力地撑在地面上。

这是格斗常识。

但刘定强违背了这常识。

不是他不知道坐下的后果,只是他可不愿意像别人那样滚个满身猪血肉片,他有高手的自尊,尤其是鹤立鸡群的时候,更何况这不过是操练不是真正的沙场格杀,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傲慢的无视常识,但是他的运气实在差到极点,恰好这次大忙人王天逸亲自过来视察了,还一来就挑上了他。

“这……这……这……”刘定强看着王天逸瞠目结舌地想不出好理由来。

“这什么?”王天逸微笑着眯着眼,歪着头凑近尴尬之极的年轻人,不依不饶地问道。

刘定强答不出来了,头上全是汗水,青年被抓住痛脚的羞愧和苛刻上司羞辱以让自己在同僚面前丢人的恐惧。

但是这都没发生。

王天逸拉住了刘定强的胳膊,朝离人群更远的地方走去。

他一直在笑:“呵呵,我完全可以理解。你毕竟是这批新人中武艺最好的一个,就算是在少林,你也一直是最好的学徒,你有资格有傲气……哦呵呵,我说错了,你有理由有傲气。”

王天逸今天表情非常和蔼可亲,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当牛当马的手下,而是长乐帮的一个贵客。

但刘定强却只能更心惊肉跳:王天逸他根本摸不透也不了解,他知道的只有面前这个家伙可以随时翻脸让人累得连床都爬不上去,更有甚者一挥手叫个黑脸教官,抽得人皮开肉绽,第二天还得背着伤强笑着去迎接贵客。

“司礼,是我错了……下次我一定按实战格杀来……”刘定强嗫嚅地说道,声音却小的像蚊子,他即使再傲气也知道现在的处境,不是能拿鸡蛋碰石头的。

“很好。”王天逸一笑。而后却收了笑容,一手拍上了刘定强的肩膀,用极真诚极认真的语调说道:“定强,你知道吗?我其实非常器重你,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

“什么?”刘定强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对面那脸上展现出从未出现过的表情,王天逸再一次说道:“我非常器重你,我对你寄予厚望。”

一瞬间,刘定强觉得这个深不可测的家伙竟然发出一股祥和温暖的气息,那叫做慈祥。

刘定强自从出了师门投身江湖后久违的慈祥。

“但是我现在觉得你出了一点问题,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吗?”王天逸问道。

“什么?……我现在挺好的。”刘定强愣怔了半天又扭头看了看远处那群伸直了脖子恨不得变成苍蝇飞过来的同僚,最后憋出这句话。

“哈。”王天逸笑了一声,问道:“我知道锦袍队现在相处了这么久,都有绰号了,比如第一次行动砸到自己人的那小子叫『盲侠』,误伤自己人的叫『瘟鸡(戟)』。被用尿壶砸下来的秦盾直接就叫『夜壶』,但是唯独一个人没有外号,那就是你,别说绰号,听教官说其他人喊你都是用全名的。为什么这样?”

绰号?这也是司礼来找我的原因吗?

要是别人这么问,刘定强心情好会不屑的嗯一声,心情不好则冷哼一声,不过肚里肯定认为这家伙不是疯了就是吃饱了撑的。

但来问这个莫明其妙问题的不是“别人”,而是可怕的司礼,更兼一脸的认真,就好像殿试中被问鸡蛋为什么是圆的考生,刘定强在思考了一会后,彻底晕了。

看刘定强那种模样,王天逸叹了口气:“我来告诉你,为什么绰号有无我会关心。身为刚入江湖的新人,同僚不给取绰号,也许你认为这是你武艺好,他们尊重你,景仰你,但是这可能吗?每个人都是武艺一流的新人,就算你武艺比他们强一些,但你武艺带来过相应的战功吗?更何况江湖沙场瞬息万变,武艺好并不等于一定能胜,一定能活下来。你的武艺不足于成为你没有绰号的理由,理由只有一个,你根本不合群。”

“我没有不合群,我只是平日醉心于钻研武艺,疏于同僚交往而已。”刘定强马上反驳。

“你是不屑吧?听说你还把同屋的赌局给踢了?”王天逸噗哧一笑:“你够胆啊,玩的加上围观的,你一脚得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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