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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北地纪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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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们已经突破那些原始的防御,进入了它们用木头与草料制造出来的“村庄”之中,理所当然的,那里并没有留下任何斑纹精怪。想着它们应该是四散逃亡之后,我们便打算随便在村落中搜索一会,最后将那些简陋的房子付之一炬。。。。。。于是经验还不够丰富的我们便分散开了。

    结果用不了多久,就有一个冒险者误触了斑纹精怪堆积“战利品”的棚子,被埋在里面的燃石炭炸飞了。那点爆发产生的冲击力当然还不至于让他身受重伤,只是击倒了他,让他撞到那间屋子里唯一的柱子上。

    或许是恼羞成怒了吧,他立刻就爬了起来,然后冲向那个将他吹飞的陷阱,想要将它彻底破坏来泄愤。但其实他并没有想到,那些已经被爆炸弄得散落在地面各处的“垃圾”中也填入了不少燃石炭。

    就在他冲向那个棚子的时候,填塞散落在四周“垃圾”中的燃石炭也因为积蓄的热量而爆炸了。那些垃圾的碎片伴随着热风弹射到四处,连同一些尖锐的金属片一起飞散,完全覆盖了他的站位。

    理所当然的,装填在那些简陋“爆弹”中的金属碎片已经涂上了斑纹精怪用简陋方式提炼出的毒剂,就算只是稍微撕开皮肤也足以让人痛不欲生,那个莽撞的家伙几乎在眨眼间就惨叫着倒下了。

    但这样还不是结束,就在他倒下的时候这一连串机关的下一步也驱动了。毕竟那些木屋只是用木和草简单搭建起来的粗陋制品,由于接连受到两次爆发的冲击,本就摇摇欲坠的屋顶彻底垮塌了下来。

    我们根本来不及伸出手去援救他,就看见悬挂在草棚上的木架子一个接一个的散落下来,镶嵌在那些木头上的金属尖刺在重力的牵引下直接砸向了他的身体。那种冲击力,和一个巨人拿着战锤直接砸在身上也差不了多少,就算身上披着一层轻锁甲也没办法保护他在这种灾难中活下来。

    不过是短短数分钟之间发生的事情,那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冒险者就在我们面前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如果我们有人想要在他被爆炸击倒的时候冲进去救援,那么无疑也会遭遇同样的结局。

    无论过去了多少年,我对那个血淋淋的场景始终心有余悸,也是因为这样,才会不断复述这一个准则。如果只是因为遭遇敌人的陷阱就轻举妄动,那么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比最初更糟糕的局面。

    所以虽然能感受到带着那股恶臭的东西还在缓缓接近,但我依然没有立刻从原地逃开,而是搜寻着身上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幸好我们在开始冒险时总会准备一些备用的道具,因此我立刻在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枚光石。

    就是那种稍微摩擦之后会发光的石头,虽然在应急的时候很方便,不过现在这个时代,大家基本上只会将光石用作煤气灯的临时替代品了。但在那个时候,能够帮助我的东西也只剩下这么一个了。

    将光石抓在手中轻轻的摩擦之后,它散发出了足够照亮周围数米的光线,将周围的黑暗稍稍驱散——然后我立刻就后悔了。

    我之前应该说过了,那个“东西”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就像是什么活物在**之后散发的恶臭。但是当手中的光石照亮了周围之后,我才终于确定那个散发着味道的东西比味道还要恶心许多倍。

    你们见过沼泽底沉淀的污泥么?那个“生物”就和那些肮脏的东西差不多,是一种呈现胶状的粘稠物质。它远比周围的黑暗还要深邃,呈现出一种毫无光泽的浓厚黑色,正缓缓朝我的方向蠕动。

    你说软泥怪?那玩意绝对不是这么可爱的生物,光是发散出来的腐烂与衰败就足够让人选择远离了。而就在这时,我还发现这团软泥的表面浮现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就像有人在用棍子搅动着它们一样。

    就在我注视它并且缓缓向后退去的时候,它表面的涟漪也漾起了更加明显的波纹,粘稠的表面还仿佛沸腾了一样不断膨胀,翻卷起大小不一的气泡。不知何时,它的下半部分延伸出了几条看似触手的附肢,然后它们的末端则缓缓变化,最终变成了类似猫科动物那样带着锐爪的足。

    那时的我也不是一个会因为恶心的魔物就惊慌失措的新人了,但是那种变化依然让我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因为就在我的眼前,一颗不断变化着的玩意犹如头颅般探了出来,不断变化的表面上还浮现出一个又一个不定型的眼珠。

    浮现在那个头颅上的眼睛一张一合,从不同的角度盯着我,冰冷的视线中包含着表露无遗的恶意。接着在它黏糊糊的身体中又生出了几条附肢,一寸一寸的延长,随后凝固为吸收光芒的利爪。

    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我都不认为是有什么生物潜伏在那团液体之中,反而是那些黏糊糊的玩意形成了这个生物本身。如今它还在继续变化着身体的模样,组成一条条代替肢体的触手向我伸出。

    我宁可相信那是在做梦。。。。。。虽然就算是在梦中我也不愿意体验这种感觉,但即使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魔物都比不上它的一分一毫。从心底下升起的恐惧感夺去了我的言语,但却让我的脚步变得更加灵活。我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去考虑为什么我的眼前会出现这种东西,只想着赶快逃跑。

    和这种恐惧相比,提防陷阱时的冷静简直就是笑话,我向后退了几步,立刻慌不择路的跑向了已经被死死关上的大门。而在饿哦的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突然的行动,那团黑漆漆的粘液也急速涌动起来,如同一团从沼泽地中喷出来的污泥洪流,比我过去见过速度最快的毒虫还快。

    理所当然无路可逃,但却不是因为大门锁上了——因为门本身都已经消失了,这个大殿的构造和我记忆中已经完全不同,不再是一个空旷且只有立柱的广阔空间,而变成了充满旁支甬道的狭小走廊。

    请原谅我的语焉不详,但我实在不愿意回想自己在那奇妙迷宫中逃亡的经过,因为它充满了疯狂与危险。那个生物毫不掩饰自己恶意的紧紧跟在我背后,而拼死逃跑的我就连回头看它一眼的胆量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在帕拉帕斯的遗迹中逃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昏头昏脑之中迷失了方向。但我不得不沿着那堆积着**物的走廊狂奔,甚至没有时间选择应该逃往何处,因为它就紧紧追在我身后。

    而最后,结局显然已经确定了。。。。。。我被抓住了。

第四幕 艾瑞克·霍思卡的供述(6)() 
那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天,它毁了我的一切——从身体到意志,全被潜藏在帕拉帕斯遗迹中的恶毒诅咒腐蚀。

    什么?你非要我描述那个“过程”么?其实那就和把教唆套在脖子上然后一寸一寸提起那样,只能感受到无意义与绝望。或许有人认为这种没有直接致死的状态还有挣扎的可能,然而其实毫无意义。

    嗯。。。。。。用一个词语来概括我在那个可能是神殿的迷宫之中逃亡的经历,那便只有“绝望的狂奔”之类。而且我必须重申一遍,在那个逃亡的过程中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如果让你的“书士本能”产生什么问题可不要怪我。

    好吧好吧,请别说什么为了让这个“记录”尽可能的完善需要更多情报之类的话。这么说吧,我之所以选择告诉你们这些,一个是为了警告那些盲目探索北境的新人冒险者们,一个则是希望记录上的这些内容离我远去。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找打帕拉帕斯的,也不会告诉你们那个城市的具体构造,更不会告诉你们我在那里发现了什么陷阱。是的,我不希望有人将这些内容看做是探索那个遗迹的指导书。

    如果确认这一点,那么就让我们继续谈下去吧,我会和你们谈谈我究竟是怎么被怪物抓住并且怎么逃脱的,除此之外别想让我再多谈一个字了。并且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让我忘记它,别让我在有生之年看见这篇访谈。

    确定了么?那么我就开始了——我希望你们遵守这个誓言。

    人类在生死关头可能爆发出非同一般的力量,而我也敢说自己在过去那些年从里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手中死死的攥着唯一能够带来照亮环境的光石,脑子里只剩下“快逃”这一个念头,甚至没有余裕来选择落脚之处。

    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算是运气比较好的,居然没有因为慌不择路而逃进一个死胡同里。若非如此,我可能就已经死在那里了,不是被那些走廊中的陷阱暗算,就是成为软泥怪物聊以解闷的点心。

    事实上,我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部分冒险队员们口中的噩梦之中,因为其中的一些细节与他们的描述实在太过相似。若是如此,那么我应该对嘲笑他们感到抱歉,因为这场噩梦是如此的真实,仿佛将人心底的恐惧与妄想糅合在一起,结合成一个虚妄而让人胆寒的深邃黑暗。

    但是我可没有胆量停下脚步,用自己的性命来测试这究竟是不是梦境,是不是自己因为吸入了神庙中陈腐的空气而出现了幻觉。这场逃亡完全不可理喻,盘踞在头顶三个点死亡阴影已经紧紧抓住了我的心脏。

    那团黑色软泥移动的速度稍逊于我,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它的极限,那团难以名状的异形犹如黑色的水银般缓缓趟过地面,不紧不慢的尾随在后。而且由于那难以置信的变化能力,我都没有办法利用地形甩掉它。

    你知道么,当时我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便是那只黏糊糊的半液态生物没有什么极其邪恶的念头,它只是单纯在享受着这场“游戏”。没错。。。。。。一场追逐的游戏,在这个城市的居民已经被灭绝了的数千年之后。

    某些生物就算只是存在便是巨大的危害,我记得你们书士应该称之为“天灾指定”吧。。。。。。那种活生生的天灾。那玩意或许就是类似的存在,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觉得帕拉帕斯的毁灭与它存在相当紧密的关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逃亡之中已经消耗了许多,精疲力竭的我渴望能够获得暂时的休憩与安全。或许是有什么东西听到了我的祈祷,通道的前方露出了些许白色的微光,犹如黎明的阳光一般。

    毕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基本上早就自暴自弃,已经不在乎那究竟是不是陷阱——反正进也是死退也是死,那还不如冲过去试试看,你说对不对?于是我拼起最后一点力量催动仿佛灌了铅一样的双腿,毫不犹豫的朝那道光射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哪怕那其实指向我最终葬身的墓穴也不在乎了。

    不过从结果来说或许还是好的,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有着大门侧厅,铺装完备的地面堆积着各色**物。仰头看去,清晨冰冷的阳光正透过墙上高高的窗子流入侧厅之中,那便是吸引我前来此处的光线来源。。。。。。在我看来,这无疑预示着前方那扇已经封死的大门与外侧相互连接。

    东边大陆来的那些光头的修道士不是说过么,如果掉到地狱之底的话,眼前哪怕只有一根蜘蛛丝垂到面前也会当做是救命稻草。如果这么说的话,我当时显然是把那束透过窗子射进来的日光当成了“蜘蛛丝”。

    于是我飞快的跑进来大门敞开的侧厅,随后立即将身后的大门关上。尤其是在高度紧张下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力量,我甚至还能扛起门后那已经生锈的金属棍插进门闸中。

    之前我应该已经提到了,紧随在我身后的怪物其实在不断变化着姿态,变成长着触手与附肢的奇怪样貌,但这还不够完全,其实它在追击的时候还在膨胀着,当我关上门时至少也快触及走廊的天花板了。

    就在我身后不超过十米的距离上,它就那样不紧不慢的跟着我,缓缓蠕动的身体透露出一种奇妙的稳重感。然而当我注视着那些微微翻动着的眼球与爪牙时,立刻能感受到它浑身上下透露着无须遮掩的凶恶。

    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在极度的不安与恐惧下,我一步一拐的挪到了侧厅另一头的大门前准备打开它。那是我重获自由的唯一路径,也只有这一条路能够让我离开潜伏着恐怖怪物的神殿。

    我已经听到身后魔物在撞击那扇被锁上大门的声音了,粘液团就像攻城锤一样用力劈砸着木质的门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但我必须先把大门口上挂着的锁打开——它封住了我逃出去的唯一道路。

    其实如果没有锈死,它对我来说只是开胃菜,但当我折断了第二个开锁工具之后,我立刻了解到它不是能用工具打开的。为了尽快破坏它,我毫不犹豫的对着锁链挥剑,打算用物理手段加以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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