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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覆云乱煜-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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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银屏坐在铺着白狐裘皮的软塌上,篆刻着花鸟鱼虫和山川草木,如匕首般大小的袖珍版通幽横放在她的膝上,而她的双眼却愣愣的盯着不断跳跃的烛火,双手无意识的把玩着一块淡白色的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去年这个时候,父亲大宴各部首领,而她和自己的侍女小月正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嬉闹。那时的她便见过黄汉吉。今天中午黄汉吉请她住进大帐,但周围的人脸色很不好。

    她感觉得出来那种审视,疑问等种种复杂情绪,所以她拒绝了。

    玉佩上不知何时被穿上了一道长长的红线,她没有挂在腰间,而是小心的戴在了脖子上。收好玉佩后,她又开始盯着蜡烛发呆,直到蜡烛也快燃尽,她才默默起身,准备熄灯睡觉。

    她把黄汉吉送来的侍女全部赶了出去,不知道什么出于何种心思,萧煜那边的那几个侍女也同样被她赶了出去。全部塞到了牧白的帐篷里。

    所以偌大的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开始亲自动手铺床,忽然她感觉到背后掠过一丝凉意。

    那是夜风的吹拂的感觉。

    林银屏转过身来,帐篷的门帘掀开了一角,一个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仿佛带了一阵风,将帐篷内的蜡烛吹拂的摇晃不定。

    摇晃的烛光将这个男人的脸色映照的闪烁不定,看起来格外可怖。

    在白天的时候林银屏见到过这个魁梧的男人,是跟在黄汉吉身后迎接他们一行人的其中之一。

    好像是叫做黄奎。

    黄奎走进来,脸上的阴影缓缓褪去,露出他的面容,标准的草原男人长相,但是缺少了草原男人的豪爽,多了一分阴沉。

    黄奎看着眼前这名白衣少女,笑道:“公主殿下,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情郎吗?”

    黄汉吉膝下无子,只有黄奎这一个侄子,自然百般宠溺,也养成了黄奎百无禁忌的性格。在他看来,林远已死,林银屏这个落难公主也要依仗自己叔父,所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道理已经很明白了。

    林银屏微微挑眉,惊异于他的无礼,心中恼怒,但脸色还是很平静,她冷淡的说道:“出去。”

    “出去?去哪?整个部落都是我的地方,你让我去哪?”

    黄奎说道:“前些年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可以对我说这些话,现在大汗归天,你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清月公主,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林银屏把通幽握在手里,没有说话,只是警惕望着黄奎。

    黄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是在等牧白大人,真不巧今晚牧白大人被叔父请去饮酒,而恰恰你这位公主殿下却非要独自留在这里,真是天赐良缘。”

    黄奎被黄汉吉如此喜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这个侄子莽撞好斗,但偏偏资质根骨极佳,不但天生神力,而且小小年纪就已经达到空冥上。

    便是遇到空冥巅峰的修行者也是有一战之力。可以想象,只要经过时间的沉淀,黄奎成为履霜境界修行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林银屏呼吸微微一滞,牧白如果来不了,那她只能靠自己,但偏偏她体内伤势还未复原,面对黄奎这位据说已经是空冥上境的修行者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她一手握着通幽,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她这时真的感到恐惧了,难道真的要不顾身体承受程度,强行动用通幽和这个人渣拼个同归于尽?

    她还不想死,她也不甘心死,她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经历过,甚至还没来得及披上那红色的嫁衣。

    “萧煜。”

    她马上想到的是萧煜,曾经许多次挡在她身前的那个那个男人。

    黄奎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天赐良缘不珍惜,是要遭天谴的,你在等那个小白脸?怕是他这会儿正躲在某个角落里抱头痛哭呢。”

    黄汉吉轻轻敲打着面前的酒杯,心里估算着现在那个侄子应该动手了。

    俗话说三岁看老,他是看着黄奎长大的,黄奎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根本瞒不过黄汉吉已经昏花的老眼。

    但是他并没有阻止黄奎的打算,既没有阻止,也没有鼓励,而是选择了视而不见,顺其自然。

    他选择站在林银屏这一边,是因为他身上林远的标签太深刻了,根本没得选。但这并不表明他不想更进一步。

    台吉,确实尊贵,但哪有汗王,大汗来得尊贵?

    他没有儿子,只有这一个侄子,若是侄子成了林银屏的驸马,生米做成了熟饭,那汗王之位早晚还不都是他们家的?

    想到这里,他原本眯起的眼睛变得更小了,对牧白的敬酒更加殷切,同时脸上浮现出一坨酒醉的红晕。

    旁边的近侍暗暗奇怪,平日里台吉号称千杯不醉,今日怎么几杯酒就已显醉态?

    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七十七章 滚落的混元伞() 
深夜里一个孤身女子被男子堵住门口,男子用心昭然若揭。

    林银屏伤势颇重,现在是实实在在的弱女子。

    然而有些出乎黄奎意料,林银屏明明已经开始害怕,却依然保持了平静,她恨恨的看了一眼黄奎,然后慢慢举起自己手中一直握着的通幽。

    黄奎戏谑笑道:“你拿着这个打算做什么?和我拼命?还是打算自己抹脖子?”

    林银屏没有说话,眼神中的不甘已经化为仇恨,她本性善良但是不代表她是一个滥好人,反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所以面对这个想要毁掉她下半辈子的人,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

    黄奎脸上的笑意更重,轻轻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笑意随着他身上元气的涌动变得狰狞起来,说道:“放心,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放弃与公主一亲芳泽的机会的。”

    自幼生在草原,十几年间的大小厮杀,这位黄汉吉的侄子,已经变得暴虐而扭曲。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从他的嘴中说出是显得那般云淡风轻。

    他有些按捺不住了,所以他决定不再和林银屏废话下去。

    门帘的一角缓缓落下,彻底阻隔了帐篷和外面的世界,他迈动巨大的步伐,朝林银屏走去。随着他的脚步,似乎整个帐篷的气息都变得凝滞起来。

    林银屏双手紧紧握着匕首形体的通幽,随着黄奎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她感觉对方的脚步声就像鼓槌一样擂在自己的心房上,每走一步,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待黄奎走到林银屏面前一丈处时,林银屏已经退无可退,背靠墙而立,面白如雪。

    黄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靠在墙上虚弱无比的林银屏,用猎人打量猎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林银屏,问道:“还握得住刀吗?”

    林银屏咬了下嘴唇,厌恶的撇过头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奎的脸色骤然一冷,寒声道:“别怪老子亲自动手。”

    噗的一声,黄奎的掌心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刀口。鲜红的血液涓涓流出,沿着手掌边缘朝着手腕方向蜿蜒而下。

    林银屏脸色更白了,就像一张半透明的白纸,而她手中的通幽却已经变成了一把长刀。

    她一改平日的温婉,看着黄奎狠狠说道:“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做个垫背。”

    刀锋嗜血,曾经斩下明王头颅,然而黄奎却是毫无惧色,没有看刀,而是看着林银屏怪异的笑了笑:“敢伤我的人,还没有能活着的!”

    一般的人对于杀戮持恐惧态度,冷酷的人对于杀戮持漠然态度,而只有变态才会对杀戮持喜爱态度。

    很不巧,黄奎恰恰可以算得上一个变态,所以他在这一刻被林银屏割伤了手掌后,真的动怒了,暴怒的他早已把什么公主殿下抛到了脑后,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女人砸成肉酱。

    他也是这么做的,快到了极点的一拳毫无顾忌的呼啸而出,无数元气包裹在拳头上,黄奎显然是一名武道修行者。

    看着这一拳,林银屏眼瞳皱缩,现在的她根本无法躲避这一拳,她只能徒劳的竖起通幽,挡在了拳头的前进道路上。

    嘭!一道带着回声的金属碰撞声音在帐篷中响起,通幽长刀应声而飞,刺破帐篷的飞入帐篷外面的世界。

    林银屏握着刀的双手腕上生出一阵剧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的手腕断了。

    但这远不是结束,黄奎拳头击飞了林银屏的长刀后,又重重的落在她的小腹上。

    更为剧烈的痛苦遮盖了手腕的痛楚,使她不得不弯下腰去。

    鲜红的血从她口中涌出,落在地面的名贵地毯上,落在她的胸前,白与红的对比格外刺眼。

    在这一瞬间,她的双眼猛然睁大,继而无力的倒下。帐篷里铺垫着厚厚的地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无数的事情浮光掠影般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她隐约记起了小时候母亲曾经告诉过她,人在死之前会把整个一生都回忆一遍,然后终结。

    这是要死了吗。

    林银屏整个身体已经麻木,恍惚间自己好像变得很轻,轻的仿佛要飘起来。

    女子脸色木然的倒在地毯上,唇角和胸前还沾染着猩红的血色,看上去凄美而残忍。

    黄汉吉脸色酡红,双手微微颤抖的端起酒壶自斟自饮。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牧白的已经酩酊大醉,趴在案几上不省人事。

    “仙人醉啊仙人醉。”

    黄汉吉双眼迷蒙的端起手中酒杯,含糊不清的说道:“仙人喝了也要醉。”

    “牧白啊牧白,仙人醉可是专门为修行者准备的,这壶仙人醉花了我一千两黄金,今天全归你了。”

    “若是今晚成了好事,便是喜酒。哈哈哈”

    黄汉吉当然不知道喜事已经快要成丧事。黄奎击出一拳后,心中怒气稍缓,沉付片刻后缓步上前,看着那名倒在地上的可怜女子,看着她苍白的面颊,微微皱眉道:“死没死?”

    林银屏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对于黄奎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黄奎跟随黄汉吉多年,也不是真的莽夫,此时他平静下来后,心慢慢沉了下去。

    原本以林银屏的体质不可能被黄奎这一拳打成濒死,只是因为她通过通幽强行破境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太大的伤害,甚至比起一些普通人还要若上许多。

    这时候,她脑海中的那些片段回忆已经结束,她的意识已经渐渐迷乱,一会儿是洞房花烛,身披嫁衣坐在床上等待新郎,一会儿却有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听到了已经离世父母的召唤。

    “不要装死,我那一拳留了分寸,还不至于要了你的性命,毕竟你也是一名修行者”

    忽然,黄奎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林银屏的瞳孔开始慢慢变大,木然的眼神逐渐涣散开来。

    杀过很多人的他知道,这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表现。

    在她不远处的床榻上,一把暗黄色的油纸伞莫名其妙的从软塌上滚落下来,一道淡淡的气息弥散开来。

    那是萧煜留下的混元伞,上面留有他的一些气息。

    而恰恰就是在混元伞滚落的那一刻,萧煜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履霜,取履霜坚冰至之意,谓踏霜而知寒冬将至。

    也就是萧煜所说的秋风未动蝉先觉,可以初步感知到一些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就好比秋叶初入东都,秋月和尚在秋台与秦穆绵提起秋叶,就被秋叶察觉到。

    这一刻萧煜有了很糟糕的预感,他不知道预感是哪方面的,但是他却清晰感觉到预感来自于黄汉吉部方向。

第七十八章 破甲入营() 
黄汉吉部方向有什么,与他熟识的只有林银屏和牧白两人而已。牧白伤势复原,履霜实力无疑。那便只剩下一个重伤未愈的林银屏。

    之前不久出门时林银屏的相貌在萧煜脑海中浮现,他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这是好像要失去什么宝贵东西的感觉。所以他猜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不愿意相信。

    萧煜是个很孤独的人,亲人不多,朋友更少,所以他珍惜每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似乎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因为多重复杂情绪,他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眼眸里闪过一抹暴戾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希望你们没有忘记她的身份,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他的神色恢复冷漠,开始朝着黄汉吉部全力狂奔。

    黄奎的脸色也同样阴沉,因为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林银屏。他思量片刻,一咬牙将体内元气送入林银屏的体内。

    果然随着他元气的涌入,林银屏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脸色也多少有了一丝血色。

    不过这其实只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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