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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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方才的话点出了一个重要信息。
他不但是那群混混的头目，同时还是一位曾经经过超能力者协会认证的超能力者。
“有魄力。”
豪杰赞许地点了点头：“那么我在之前的地方等你们。”
……
几分钟后，王沈和古翔来到了之前与混混们交手之处。哀嚎遍地的混混已经不见了，行人们似乎嗅到了不妙的气息，远远地看上一眼就避开了这里。这里看起来并没有埋伏，没有他们刚一出现就一拥而上的刀斧手，只有豪杰一人站在绿化带前。
他解下了背在身后的重尺，双手扶着重尺，将其立于地面。
“小弟被人痛揍，大哥就要为他们出头，这是江湖道义……”豪杰说道：“但鉴于你们并没有对那些混小子下死手，我也会手下留情，不必担心，把你们打到不能动弹为止，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啊？口气倒是不小啊！”
古翔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他身子一弓，率先发难，猛然冲向豪杰——“把这么笨重的东西当作武器，你以为你能抡到谁啊？”
第五十八章：无序之风（）
破绽！
古翔瞪大双眼，他的精神此刻高度集中，虽然前一天的测试他最后被人抬出来了，但他也在极端的处境下渐渐摸索到了能力的使用方式。
左侧是死角！
在豪杰右手抬起重尺准备迎击时，古翔终于瞬间洞察到了对方的破绽。一直以来，他引以为而的潜入能力都是自身特殊的直觉所带来的，而在特训后，他的能力已经不再局限于感知，昨天意识陷入混沌之际，他清晰地看穿了对方视线的死角。
就按照这个势头，先废掉这家伙的胳膊吧！
“千刀！”豪杰低喝一声，挥舞而出的重尺却不是击向古翔。他的动作就像是没有目标的凭空一挥。
奔走的古翔脚步一滞，阵阵刺痛从他的手腕开始，一直延着他的胳膊延伸到了他的身体。衣服像是被什么利物绞开了，强烈危机感让他停下了脚步，他猛然弹向截然相反的方向。当回过神时，古翔惊讶地发现自己右臂遍布切痕，血液顺着他胳膊上斑驳的切口流淌而下。
他觉得，切开他皮肤的东西是风。
豪杰面前并未真的出现千百把刀，事实上，他面前什么都没有，在旁人看来，他只是稍稍用力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重尺。古翔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可思议，但割伤他的的确是风或者气流之类的东西。
这个念头让古翔背后发凉，幸好他在感受到不对时立刻弹向了另一端，否则被那阵乱流绞得伤痕累累的可就不止他的胳膊了。
“那家伙的武器有古怪！”古翔提醒王沈。
“也就是说要避开正面……”王沈自然也看见了古翔的惨状。
“肉搏是没用的。”豪杰注视着迎面冲向他的王沈皱起了眉头，但他的手上却没有丝毫含糊，落地的重尺向上一挑，又是阵阵乱流席卷而来。但下一刻，王沈却凭空消失了。
“左上！”古翔也仅仅勉强看见了一道残影凭空出现在了豪杰身后，他不知道王沈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只看见王沈一个瞬间就绕过了豪杰。眼下的情况他已经无暇顾及王沈的能力了，他大声将自己的看到的信息喊了出来。
后劲处的风声让豪杰心里一惊，他在古翔喊出来的同时便伸手挡去。
一记肘击撞在他的胳膊上，十足的力道将他的胳膊压得有些发颤。
难怪这两个小鬼能轻轻松松地解决掉那些混小子，这种能力运用和战斗经验可不是lv1能做到的啊……
挡下王沈的肘击，豪杰的左手两指呈钩爪状，弹开王沈的同时，他猛然向外侧一挥，牵动的乱流朝王沈拦腰斩去。这一击他已没有留守。
意识到王沈和古翔并非lv1之后，豪杰不得不认真对待这场战斗。
一旁的路灯顿时被乱流截成三节，但这次反击再次扑了空，王沈又一次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速度方面的能力，以及看穿死角的能力……
豪杰心中有了定论。
“右侧！”古翔再度开口。
豪杰挥出的左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一记膝击就顶在了他的后腰上。膝击力道十足，他的腰不由向前一弯，王沈并没有放过豪杰短暂的硬直。
后颈和小腹，这是浅浅说的人类在打架时薄弱的部位。
他一记鞭腿，打算如法炮制，用击晕混混的连击一举解决掉豪杰。
“嘭——”
闷响让王沈的眉头一皱，他顿觉自己的腿像是踢在了铁板上一般，他没能料想到后腰遭受重击的豪杰并未被他扫得失去重心，他就像是料想到了他接下来的动作般，重尺向后一挪，正好挡在了王沈鞭腿的路径之上。
他手中的重尺向一侧倾斜，将王沈撞了出去。
“看来再不拿出点真本事就要被你们解决掉了啊。”豪杰的左手移向了缠在重尺上的绷带，他用力一撕，将绷带扯落在地。
“力场……”
一时间，狂风四起。豪杰整个人犹如风眼，无序的气流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飓风。
死角消失了……
古翔有些骇然，他看见飓风将豪杰团团围住，在这种情况下，任何靠近豪杰的下场都会落得和他胳膊一个下场。
“普通的攻击应该会被你躲开，那么只有……”
豪杰的右臂猛然发力，暴涨的肌肉撑破了他的衬衫，他紧握手中的重尺，摆出一个奇怪的蓄力姿势。
“到此为止吧！”
厉喝让豪杰停下了蓄力，一缕杀气从古韵的眼神中一闪即逝：“对付两个lv1居然连力场都用上了，你是想致他们于死地么？”
“lv1？我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lv1。”
风暴散去，豪杰一把抓住落下的绷带，他缓缓将重尺缠回身后。他的一举一动看起来极为迟缓，仿佛每动一下都受到了不小的阻力。注意到豪杰行动的怪异后，王沈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脚动不了了，他瞥了一眼古翔，发现对方也和他一样，像是被钉在了原处。
“……既然他们是你的朋友，相信少当家也不会再追究了。”
“回去转告白狼，我迟早会找上门来！”古韵用警告的口吻说道。
“恭候大驾。”
系好重尺，豪杰也不废话，头也不回地走向远方。
王沈和古翔这才感觉手脚恢复知觉，古翔率先开口，问道：“姐，你怎么跑过来了。”
“啪——”
古韵没有回答，而是一巴掌拍在了古翔头顶上，这突入起来的一击直接把古翔给打懵了，他愣愣地盯着古韵，半天没敢吱声。
他知道，当古韵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时候，证明她正在气头上。无数次惨痛的经历让古翔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时候招惹气头上的古韵，都无异于自取灭亡。
“如果我晚到一步，你们就死定了。”
古韵用相同的眼神瞪了王沈一眼：“豪杰几年前就是lv4的能力者，你们是想送死么？”
迫于古韵的气势，王沈也没敢搭话。
生气的古韵有别以往，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大概就和学生遇到了教导主任差不多。
“收拾东西，立刻跟我回协会！”
第五十九章：力场波（）
古韵的航班定在了晚上9点，她本打算在离开亚联邦之前和古翔打声招呼，却没想到她一来就看到了刚才的景象。
带着两人回到协会，古韵兴致全无。她和百犬简单地说了一些当时的情况，就闷着头气冲冲地离开了。百犬也被她劈头盖脸训得有些发懵，三人站在门口目送古韵离开后，百犬才纳闷的问道：“你们遇到豪杰了？”
“他是这么自我介绍的。”王沈答道。
他看见百犬的耳朵耷拉了下来，这也许是对方表达郁闷的方式。
“如果你们真的和豪杰交了手，这可就成了b级委托。”
只是有一点百犬没想明白，e级委托书上明明写的是去社区担任管理员，任务内容和战斗压根就搭不上边，按理说王沈和古翔只要在办公室里和委托人唠嗑一阵天任务就能完美完成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这个聊天打牌类的委托最终演变成了超能力者之间的对轰？
“保护住户面遭混混的侵害也是社区管理员的职责之一吧。”王沈说道。
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能改变的大概是他在连击那个混混时留下手，顺便带上浅浅，看看她能不能看穿豪杰的能力。
“我知道了。”
百犬摸了摸下巴：“我并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但我希望你们明白，现在和lv4交手对你们来说还为时尚早。”
“所以说豪杰到底是谁啊？”古翔不耐烦地问道。
古韵一走，他的臭脾气再一次尽显无疑。
因为这个豪杰，他被古韵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回到协会百犬也一口一个豪杰。但事实是他们之间的战斗被强行终止了，他现在一肚子火气，越看百犬这张狗面便越是来气：“lv4的能力者又如何？”
“豪杰的战斗力在lv4里也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档，在少部分场合下，他的破坏力甚至能媲美lv5。虽然力场等级是统一的概念，但根据能力的不同，能力者擅长的领域也有所差别……”说着，百犬看向王沈：“就比如毛栗，他也是lv4，但能力是感知方面的，如果让他和豪杰来一场1对1的战斗，他无疑会输得很难看。”
控制小范围的气流。
这个能力本就适合战斗，而豪杰对能力的全部开发都是基于战斗之上的，包括他常年背着的那把重尺，实际上也是用来增幅能力威力的装置。
“说了半天，‘力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王沈也开口问道。
他记得豪杰解下重尺上的绷带，默念一声力场后，他周身的气流瞬间强烈了好几倍，看不见的风刃转眼间就变成了盘旋的龙卷风，而且看他当时那架势，似乎是准备放大了。豪杰并不是什么搞笑型的角色，在此之前他已经大致了解了他和古翔的战斗力，而他依然认为自己能对他们俩完成一击必杀。
很显然古韵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怒发冲冠的模样也从侧面证明了当时的危机程度。
“力场，就是能力完成蜕变后产生的波动，它意味着一个能力者走向了全新的领域。”
lv1…lv5实际上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lv1…2，是入门的水准，处在这两个等级的能力算不上多么强大的战斗力，如果不加以其他训练，任何训练有素的军人都足以轻松搞定这个级别的能力者，各个区域超能力者觉醒普遍处于这个阶段，协会处理的犯罪者中，九成都是这种人。
lv3独自一档，这个级别的能力者已经能熟练运用自身的能力，并形成一套独特的战斗方式。如果lv3的能力者将能力用于犯罪，已经能造成相当棘手的影响，由于犯罪的不可预估性，一旦这类犯罪者出现，十有八九都会造成不小的破坏。其中类似天然气爆炸之类的报道，多半就是这级别能力者引起的。
至于4…5，就不是未经训练的普通人能够插手的领域了。在面对这种级别能力者时，协会也必须经过谨慎的评估，根据对方的弱点，派出能力相克的能力者出战。一个能力未知的lv4在战场上被视为有可能全灭一支非能力者小队的威胁。
“而他们之所以能造成大规模的杀伤，就是因为力场波的存在。”百犬严肃地说道：“通常而言，你们的能力只能影响自身。就拿你来说，你能调整自己的速度，配合你原本的技巧，就能诞生出一套只适用于你的战斗方式。但试想一下，如果你能做到的不仅如此——你能改变的不仅仅是自身的速度，还包括靠近你的物体……”
百犬的话让王沈愣住了：“比方说，能让子弹停下，或是用更快的速度将其反射回去。”
让自己速度变快，还属于能够理解的层面，让子弹停下并反射回去，这已经进入科幻的领域了。百犬的模样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认真的表情就像是真的见到过曾经有人做到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并不是天方夜谭，而且我敢保证，待你成为lv5时，一定能轻松做到我刚才举的例子。”百犬兜了好大一个圈子，终于回到古翔最初提出的问题——“你刚才问lv4能力者又如何？速度很快、能够洞悉视野的盲区，这些都是认知范围内的强大，但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你无法理解的强大。至少现在的你们和豪杰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那家伙几年前就已经这么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