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纪-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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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靠着城垛往下一瞧,老人猛地一拍旁边的石砖,忍不住惊呼出声:“是呼兰神驹!”
都不顾外面是否有埋伏,朱大春赶紧大吼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重达千斤的城门被城内的机关控制着缓缓开启,一整队士兵保护着朱大春,一起冲了出去。
“还有呼吸,赶紧,赶紧去叫医师!”朱大春大惊失色,伸出手往地上躺着,生死不知的靖龙鼻子下一探,慌忙地朝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喊道。
靖龙现在这幅样子实在是凄惨,身上处处都是伤,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有一些黑漆漆的烧伤,至于一些细微的,就更不用提了,尤其是他那后背,被扎得就好像是箭跺一样,浑身的血腥味浓郁无比,朱大春自己甚至都在想,这人是否还有被救回来的可能。
在他的命令下,马上就有士兵上前,用担架小心地抬起了靖龙,然后一前一后地往城里跑去,另外的士兵们眼看地上的战马跑不动了,又不能就这样丢在这,只能先送来了一些吃的食物和干净的水,等白马先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这才将其扶起,一路牵着往里走。
等到城门终于缓缓地关闭的时候,朱大春这才反应了过来。
“王爷呢?”
一股寒意顿时顺着老人的脊背往上,直把他给刺激得一个激灵。
“开门,再开门!”
老人忍不住慌张地大喊道,然后拖着一条病腿就想往外走。
还是旁边的一位士兵忍不住劝道:“城外危险啊!”
朱大春转头大怒道:“那就不找王爷了吗?快给老子开门!”
士兵壮着胆子道:“可是,这么远都看不到踪迹,我们又没有战马,这要怎么找啊!”
这下问得朱大春也没了主意,没有战马,要以人力去寻找的话,实在是太蠢了,关键他们可用的人力也不多,想了想,只能道:“先去县衙府找陆大人!”
现在顾玄不在,靖龙昏迷,就属陆议最大,不管怎么样,也要先报告给他再行定夺。
第一百四十章 卜算之术()
这一次,黄沙县的损失可谓极其惨重,当晚留在县衙府里过夜的人,除了陆议和马家兄弟三人以外,就没有一个活口,全部都毙命在了这帮该死的匪贼手上,不光如此,连昨晚在北城门上驻守的士兵们亦是全数毙命,这里里外外要安排发下去的抚恤金其实都只是小事,更关键的是,这事情一出,搞得城内人心惶惶,现在顾玄人又不在,就只能由陆议一人去安抚民众。
好在他这些天在黄沙县的百姓心里总算还树立起了威望,带着朱大春一起,在菜市口的一番讲演,总算是安抚下了城内躁动的民心,而且因为其口才实在太好,更是激起了城内百姓同仇敌忾之心,就连顾玄的暂时离开,也被其说成是王爷心系黄沙县民,誓要与黄沙县共存亡,故而孤身一人,前去郡城找朝廷借兵,这一下城内百姓对县衙府的拥护算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总算是暂时解决了百姓对朝廷的信任问题。
历来身为上位者,能否忽悠好底下的民众,就是能否维持好手下统治的决定性因素,但若是顾玄一直迟迟不归的话,早晚还会出事,现在也只是暂时安抚下去了而已。
安排好了这边,又让一直没有睡觉的朱大春赶紧先去休息,陆议这才开始在残破的县衙府里调动人员,先补上了因为人死了造成缺失的重要位置,然后又指挥人修复因为打斗而破损的地方。
一切事情都已经井井有条地安排了下去,可以说,若是没有陆议坐镇在这里,顾玄一旦离开了,整个县衙府只怕立马就会陷入瘫痪的状态,由此可见一位优秀的内政人才,对于一地的建设,到底是多么的重要。
而另外一边,等到靖龙再度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了。
就连城里为其诊治的医师都说他纯粹是靠着一口气吊着的,能不能活过来都得听天由命,现在竟然能苏醒得这么快,也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当靖龙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引入眼帘的,是床柱顶上,有些破旧的房梁,当下他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起来。
“王爷!王爷!”
他一把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想要从床上站起,但刚一动作,身上本来包扎好了的伤口就开始迅速地崩裂出血,就连靖龙这铁打的汉子,都疼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只能无力地躺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半天都动弹不得。
靖龙无奈地躺在床上,嘴里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开始快速地回想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他和王爷两个人骑着马走在从坎蒙安回黄沙县的路上,接着,他们在燕南山里遭遇了不明身份的大批骑军的伏击包围,王爷的马也死了,只能骑那种劣等马逃命,之后他们回撤的时候不慎被敌人给发现了踪迹,他为了阻挡后面冲过来的追兵,选择与王爷分头行动,再然后的事情他就只有模糊的印象了,他一个人一路奋战,浴血厮杀,在机缘巧合之下,终于杀出了重围,本想再回头去找王爷,奈何身上的伤势太重,根本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跑了一阵,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彻底地晕了过去。
想着这些,回过神来的靖龙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上的伤口,然而触手的,都是包扎好的纱布。
看来是被人给救了,想到这些,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赶紧掀开了被子,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手臂,然而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给撞开,就见马二虎端着一盆热水,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靖龙吓了一跳,迅速地把手藏在了被子底下。
“哎,靖龙大人,你醒了!”
听到动静的马二虎扭过头来,顿时惊喜地叫出了声。
县衙府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其他人也都在忙着重建的事情,现在就只能让马二虎来代劳这些杂役婢女才会干的活儿。
靖龙捂着晕乎乎的脑袋,沉声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马二虎先把手里的铜盆放在架子上,又把毛巾在热水里烫了烫,浸泡了一下,然后仔细地拧干了,递给了旁边的靖龙。
“大人,要说那匹马可真是神了,是它驮着您一路回来的,在城外被朱老给发现了,然后叫人把您给救回了城里,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
靖龙皱眉问道:“那当时我身后可有追兵?还有,王爷呢?王爷回来没?”
马二虎满脸疑惑地道:“有没有追兵我不知道,不过王爷不是跟您一起出去的吗?他至今未归。。。。。。”
靖龙用暖和的毛巾使劲地抹了把脸,终于清醒了几分,然后赶紧打断马二虎的话,吩咐道:“你去给我把陆大人叫来,快!”
出了这么大的事,跟马二虎这种人说是没用的,还是得找陆议。
“哎,好!”
对于这位性子冷漠,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凶气的靖龙大人,马二虎早就深有体会,听到命令,不敢怠慢,赶紧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直在衙门里处理公文的陆议便被马二虎带着一起走了进来。
对于这位虽然来历神秘,但是本事不小的陆议陆先生,靖龙其实还是颇有好感的,毕竟是帮助自家王爷而来的,不管他有什么隐藏的目的,但是黄沙县现在蒸蒸日上的情况,其中确实有他大部分的功劳在里面的,说他是头等的功臣,并不为过。
“陆先生。”
他并不称呼大人,而是直接称呼先生二字。
陆议赶紧上前,有些责备地说道:“你路上为何与王爷分开?”
靖龙整个人一怔,下意识地询问道:“先生为何知道?”
问完他又当是对方在问他为何一个人回来的事情,刚要解释,陆议便道:“只是卜算之术罢了,本来按照我的推算,你与王爷是二人合力,其利断金的格局,只要在一起,必定有惊无险,缘何中途分开,分头行动?”
卜算之术?。。
靖龙愣了一下,却没有纠结这一点太久,马上说明道:“当时我与王爷一起从燕州往回赶,王爷似乎是有感应到了回去的路上将有贼人袭击,所以我们走的是横跨燕南山这一条线,按照王爷给我的说法,刻意绕远路,如果有人想要对我们不利,应该可以就此避开,结果夜里上山的时候,我们却还是遭遇了埋伏。”
靖龙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子,靠坐在床沿上,喘着粗气继续道:“有数百人的骑兵队伍包夹,我和王爷心知敌人暂时势大,难以力敌,就准备找地方突围,结果对方一直以大包围圈兜住我们,不放我们离开,那时候不巧王爷的马被人偷袭死了,王爷换了一匹我抢来的劣等马,跑不快,王爷当时料定对方觉得我们会向着黄沙县的方向突围,后路必定无人防守,我们就转而往回跑,准备从来路下山,先回燕州求援,没想到不小心还是被发现了,我为了阻拦追兵,主动留下为王爷断后,王爷不肯骑我的马,就驾着那匹劣等马往后跑了,之后我虽然一路杀出了重围,但是伤势太重了,路上就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陆议不住地点头,忍不住感慨道:“若不是师兄出手,以王爷的急智,谁都不可能轻易抓得住他的行踪。”
靖龙闻言,抬起头来,愤怒地质问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你是否早就知道,为何先前不说?”
陆议自知失言,赶紧解释道:“实不相瞒,昨晚县城这边也受到了敌人的袭击,有数十个武林高手从北城门突破进来,闯入县衙府大开杀戒,只有我和马铭泽马二虎两兄弟侥幸活了下来。”
靖龙又是一惊,怪不得一醒来就闻到屋子外面一直有隐约的血腥味一阵阵地传来,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上血腥味,原来如此,不过仍旧有些恼怒地问道:“若是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对我们行不测之事,为何不说?”
陆议歉意地回答道:“我也未曾想过我那位师兄会行如此狠辣的手段,而且你与王爷离开的时候,我特意为你们卜了一卦,乃是大吉之象,谁曾想。。。。。。”
话还未说完,靖龙便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床柱上,哪怕是扯动了伤口,血流不止他也不在乎。
“什么狗屁卜算之数,老子才不信这个!你若是再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搪塞老子,你现在就给老子滚,不然老子可不能保证不动手杀了你!王八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高地厚()
盛名在外的栖凤楼,作为晋国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外办酒楼,位置坐落在整个京城里最繁华,风景亦是最好的正街上,占地不菲,同时内部的装修也异常的豪华,如此一座大酒楼,要说背地里跟官家没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自是不可能的,不过一直到今天,都没人知道这栖凤楼的背后到底是站着哪位大人,不过既然能一直保持神秘,那自然也不会简单,说不准就是哪位大人的私产。
一楼大厅里的一帮子普通食客眼看着一位穿着朝廷官服的大人带着一帮壮汉衙役闯进了一楼的小房间,最开始发出一阵惊呼声之后,也就没了动静。
毕竟当官的也得吃饭不是?
而且是来这京城闻名的栖凤楼里吃饭,就更没什么特别的了,毕竟普通的小店,也配不上他们的身份。
但是紧接着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让这些原本还很淡定地吃着东西的食客们有些被吓到了,只见在几个酒楼里店伙计的带领下,一帮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就明显不是好惹的人,从酒楼外面毫不避讳地闯了进来,然后齐齐地聚集在了刚才那个当官的带人进去的小房间的门口,呈现出一种包围的姿态。
这就把这些非富即贵的食客们给惊到了。
怎么了?
这晋国京城,乃是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包围朝廷命官?
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难不成是传说中只服务于皇上的御林军?
这一想,原本一直还在观望状态之中的食客们顿时更给自己吓得不轻,一个个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左右四顾,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紧接着,都在终于出现的酒楼掌柜的催促之下,仓促甩出兜里的银子,一个个捂着脑袋,好像逃难一样急匆匆地离去了。
清场的速度很快,只是转眼间,整个栖凤楼的一楼,就剩下那小房间里外的这些人了。
就当那位细眼睛官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出小房间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房间的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围了一圈人,都是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戴着斗笠,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