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诀-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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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炎垂首不语,看着怀里的女婴出神,如果可以,他,或是他们,谁也不想与重华扯上关系。
“我想了很久,怎么才能把这件事告诉戚风……可是最后我还是退怯了,我选择瞒他,我可以为他装成原来那样无忧无虑的天真样子,可他终究还是……”薛陌长舒一口气,“这样也很好,至少不必再担惊受怕……”
“戚风公子想来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过些日子,等他想明白了,自然还会回来的。”夏炎低声安慰,戚风走后,这个少女露出的真实的一面,冷静到让他也看不透,难怪她可以成功骗过戚风的眼睛。
“多谢。”薛陌敛眸看向他怀抱着的女婴,冰凉的指尖触上那女婴的额头,方才的泪未干,顺着指尖一直渡到女婴额头上,凝成了一片雪花六出的纹案。
夏炎微怔,“你将自己的灵力……?”
“这孩子是界灵,真是可爱。”薛陌已经背过了身子,说的话平淡万分,“我将一半的灵力渡给她,也算偿还了重华的恩德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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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沉欢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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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光流转,自雪陌林那一别之后,戚风再也没有出现在北凌国一带,国都中的居民都流传着他已成了仙,云游天下去了。日子一久,关于他的一切传得越发神乎其神,只可惜他自己并不在国中,雪灵则将自己禁在林内,也不会去关心这些事情。
早在十余年前,夏炎便将他姨母夏流珠所出的小王女送回了双华,只是因为之前的神妃之事闹得太过沸沸扬扬,夏炎只得退而求其次,将那女孩子隐去了身份,寄养在双华的国都内,而神妃夏流珠则因为体弱暂且留在火溪谷休养,待她回去双华时再与小王女相认。
那抱养小王女的乃是她的亲姑姑翟忱,嫁的是鸣沙国一位庶出的公子,两人婚后依然住在双华,感情笃深,只可惜大约是命中不得女儿,总生不了一个女孩子。因此夏炎将这么个冰雪可爱的孩子往他们府中花园一放,翟忱也就欢欢喜喜地将她收养了,名唤“舒清”。
舒清自小眉间六出雪花,人也是冰肌玉骨,玉雪可爱,最神奇之处还数她行步便会落下冰花,人们都说继神妃之后,双华竟又有仙女莅临,看来是天降的吉兆。
不过作为母亲的翟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舒清这孩子自小就像缺一根筋似的,虽然教她礼仪都能学会,学起刺绣针黹,认字作画来,样样也都不差什么,可她这心思就同个孩子似的,天真得了不得。
眼看王兄翟恒对这孩子荣宠非常,正忙前忙后亲自为她安排婚事,可若将这么个不懂事的孩子嫁出去,可不是显得自己管教不严谨吗?
翟忱叹口气。一只骨肉匀称的手轻轻拿着杯盏,一下一下磕着几面,出了片刻的神,侧头唤身边侍立的丫头,“小铃,你去将清丫头唤过来。”
小铃应了,矮一矮身。打起帘子悄悄退下。
不一会儿。少女轻快的脚步声便从廊外一直响过来,“母亲,母亲。小铃说你找我?”
织锦的帘子被骤然一挑,接着一个月白衣衫,花青色洒金百褶裙的少女一下跳过门槛,稳稳落在了翟忱面前。她的身后还留着一道冰花凝结的痕迹,因为天气并不寒冷。很快就消失了。
“……咳,清儿呐……”翟忱清了清嗓子,十分“沉痛”地开了腔,“你今年也有十五岁了……”
舒清原本漾满了笑的俏脸顿时一沉。这些年,母亲这段话她听得都能倒背了。
“清儿,你别不耐烦。且听我一言。”翟忱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女儿的小手,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与她带上。轻轻摩挲着,“这个镯子是我出嫁前母后赠的,将来你也要带着它嫁,母亲今日就先与你了。”
“……母亲要赶我走了?”舒清委屈地瞥了她一眼,生长于王室之中,她的几个哥哥又都成了亲,于婚嫁之事她倒是明白的,而且她生来心性单纯,觉得世间万物顺其自然就是最好,因此说起这些来,一点都没有一个女孩子家应有的矜持与羞怯。
翟忱的脸又黑了几分。
然而她也没有法子,这丫头荤素不进,不论她好言哄着,还是训斥她责罚她,她都只当了耳旁风,过后即忘。
“罢了,罢了,你先去吧,让我一人静一静。”翟忱看她倦鸟出笼一般地去了,疲惫地扶住额头,这几日夫君有些急事回了鸣沙国,只留她一人照料顽劣的女儿,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还有她的婚事……
翟忱摇头,她也曾向自己王兄委婉地表示过,舒清那丫头福薄又不懂事,婚事怕得拖几年才好。连双华信仰的伏羲神上都抬了出来,可这一回,一向明白事理的王兄却像着了疯魔一般,对这丫头的事情上心得一塌糊涂,翟忱觉得,只有当年神妃失踪得时候,他也这么疯狂过。
舒清全然不知道母亲正为了她的事情愁白了头,别了母亲住的主院,一转两转便进了花园。
时值盛夏,艳阳高照的天气,园中连个花匠也无,但舒清身负冰雪之力,从来不知惧热是个什么东西,如今花园里一人没有,正合了她顽皮的心意。
一池藕荷开得正喧闹,舒清觉得远看着实无味,笨手笨脚地爬上了池边堆叠着的假山怪石上,还一边揪着石上攀附的藤蔓,一边伸手去够池中荷花。
不出所料地,藤蔓一松,舒清整个栽进了池中。
舒清自认倒霉,幸好池水并不深,她略踮一踮脚就能踩到池底的淤泥,索性不急着上去,在池里一边游荡,一边摇着碧绿的荷叶,不时将躲着纳凉的锦鲤吓得到处乱窜。
她这边玩得正开心,全然不知头顶有人看得万分无奈。
戚风那日离开雪陌林后,与夏炎还见过一次,夏炎得知他打算离开极北远游一段时日,便托他时不时看顾舒清。
因而在舒清过去的那些年里,戚风总会抽空来看看她,但戚风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到来,这个胡闹的丫头竟将自己玩到莲池中去了。
不过看她那无忧无虑的样子,真的与从前的薛陌很像,不自觉地立在树上看住了。
舒清心性单纯,却不代表反应迟钝,察觉到周围有人后,立刻将水灵灵的目光飞了上去,“你是谁呀?”
待看清叶影中躲着一个蓝衫的男子后,舒清一点不在意自己浑身湿透,从池子里手足并用地爬了出来,仰着头霎眼,“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戚风怔了一怔,随即飞身下来,稳稳立在她面前,眯起眼打量她。
诚然他们是见过的,在她还是个小婴孩的时候,夏炎抱着她去了雪陌林,也正是那一日,他与薛陌分开了……他想,他们的缘分大概在那时就尽了,所以这些年他都没有再回到极北去。
“喂,你说话啊!”舒清拧起眉头。
“……舒清姑娘,你衣衫湿了,回去换身干净的罢。”戚风转身欲走,他并不想故意冷淡,只是这个姑娘的一言一行,包括她身上的那种冰雪的气息,都太像薛陌了——他并不知道,在他那日决绝离去后,薛陌将大半的灵力都渡与了这孩子。
舒清不依,她虽然记不清面前这人的样子,但总有在哪里见过他的感觉,她又向来是个单纯的心性,见戚风竟要走,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拦腰抱住,十分地不讲理,“你不准走!你到底有没有见过我嘛?”
“舒清姑娘……别任性。”戚风微阖了眼,寻思着是直接隐去身形好呢,还是哄她放手好。
“喂,我才没有任性呢!”舒清扁了嘴,把自己*的身子直往他身上靠,“说来你娶妻了吗?母亲正为我的婚事烦心呢,我看你很眼熟,要不就嫁给你,你说怎么样?”
戚风彻底拧了眉,灵族的姑娘都这样……直白?
“在下已有妻子。”戚风摇头。
“唔,那你带我去见见她,我问问她,能不能也嫁给你嘛……我看哥哥们也都娶了好多嫂子的。”舒清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我与她已经分开了,不能带姑娘去见她。”戚风咬咬牙,这丫头还不肯放手,简直就是在考验自己的心性。
好吧,他承认,他的确是一直念着薛陌的,虽然因为那件事芥蒂很深,不想再见她,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如今被这么一个与她九分相似的姑娘缠着,连说的话都同她一模一样,却叫他如何做才好?(未完待续)
ps:#其实这段本来有一些……额,那个内容,淡素,淡素不知怎么就不会写了,所以……跳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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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苦酒回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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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忱近来十分烦恼,如果说以前还对女儿舒清怀有一点希望,希望她能够懂事起来的话,她如今已经彻底放弃了。
就在昨日,那丫头竟然被诊出了身孕,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平日里连个男子都不会遇上,她究竟是怎么会有孕的?!翟忱百思不得其解。
“小铃,去看看清儿醒了没有?”翟忱揉着隐隐疼痛的额角,夫君还未归来,这件事她暂时瞒了下来,连小铃都不甚清楚来龙去脉,还只道舒清是害起了相思病,近来才有些恹恹。
淡雅的香已经燃过了五遍,翟忱撑在几前几乎睡去,廊外的碎碎的脚步声拖沓着,由远及近,眼看又燃去了大半截,门帘下这才蹭进一双小巧的织金白绫鞋来。
翟忱抬起眼皮,看到的是小铃打起帘子,而非那双鞋的主人——舒清。
舒清最近换了白衣裳,与那双绣工精致的鞋子乃是一套,人又病怏怏的,瘦去了几分,看起来像冬天恹恹的水仙,让做母亲的见了,心里一阵抽痛。
略微缓和了面色,翟忱伸手唤她,“清儿,过来坐,可觉得好些了?”
“嗯。”舒清言不由衷地点头,一边艰难地挪着步子挨着她身边坐下,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有了身孕,但时时觉得力气像被抽走了一般,自然也知道有哪里不对劲,至于那些苦苦的汤药,对她而言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小铃,你先下去罢。”翟忱深吸了口气,笼在袖中的另一只手紧了紧,见小铃落下了帘子。将手缓缓展开,露出里面一只素白的瓷瓶,顶上一抹鲜红的塞子看得舒清不由一颤。
“清儿……”翟忱咬着唇,一只也在轻颤的手握了她,语重心长,“母亲不想问你究竟是与谁有了私情,但你肚里这孩子万万留不得。趁着现在孩子还小。快些堕去了,才不会伤着身子。”
舒清只眨了眨眼,之后有气无力地发问。“可是父亲教我的书上说,这种事情乃是天地大道,为什么母亲……”
见母亲面色阴沉了下来,舒清乖乖闭了嘴。
翟忱无奈地将她望着。说她不懂事,她讲起道理来又头头是道。若说她真懂人情世故,那她做出来的这叫什么个事?
沉沉叹口气,将瓷瓶往几上重重一放,“好孩子。听话些,你若不舍了这孩子,哪里还有活路?”
翟忱闭目摇头。她自己是双华的王女,她的夫君是鸣沙的公子。这孩子既然被养在这里,已经顶着两头王室亲眷的身份,偏偏又万分地受到自己兄长的宠爱,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一个小姑娘,要怎么忍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舒清却不明白她担心的那些,近来总是觉得疲惫的很,这会儿精神又短了下去,倚靠着母亲,一双眼眨巴着,直要睡去。
翟忱搂着她叹息,一边颤着手去拔瓷瓶的塞子,这一回她狠下心,否则连这可爱的女儿都会保不住。
“王女……”急促的脚步声自廊中骤然响起,翟忱手一错,半瓶液体都倾在了几面上,泛起浓烈的药味。
带着怒意瞪向帘外,她分明吩咐过不得有任何人前来,好不容易狠下心要给女儿灌药,却偏偏被人给打断了!
不过帘外立着的人,她并没有见过,满腔的怒火也霎时成了狐疑,不动声色地将瓷瓶收回,又抹去几面上的液体,接着胳膊轻轻一动,将半梦半醒的女儿唤醒过来。
舒清睁了迷蒙的眸子一望,见门外那一袭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