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高徒-第6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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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杨凌看着整齐的兵甲,不由的杏眼圆睁,异常泼辣的咒骂道。
“你刘季是个什么东西?”
“说是出身豪族,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
“是因为做了郡马,受封官职,这才有了今日!”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倘若胆敢造反,不日就会被朝廷的天兵天将剿灭,张家父子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看着杨凌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满脸奚落的表情,刘季只感觉头脑就是一阵发热,眼睛中也多了几分羞恼。
“你这个贱婢,安敢如此羞辱我等?”
看着刘季凶恶的目光,郡主杨凌气势的不由的就是一弱。但是平日颐气指使的她,岂能被刘季吓住:
“哼!”
“刘季,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你自幼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是北郡中有名的浪荡子。如果不是王爷有令,奴安能嫁给你?”
“就你这样,还想要学人逐鹿天下,真是不知所谓。”
听着杨凌的挖苦,刘季眼睛中的羞怒之色不由的更浓。
“该死!”
“你真是该死!”
看着面色铁青,眼睛闪烁着寒光的刘季,杨凌本能的感到害怕,但她还是色厉内茬的说道:
“你能怎么样?”
“还敢杀本郡主不成?”
看着盛气凌人的杨凌,刘季的眼睛中不由的闪烁出一丝凶光。
郡主杨凌这么强势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大乾,最尊贵的是乾帝杨盘,其次为各位亲王,郡王。
乾帝盘之女是公主,亲王,郡王之女是郡主,是县主,生来就是人上人,生来就是天潢贵胄。
不仅在娘家的时候受尽宠爱。
就算下嫁,也是尊贵无比。不论是堂上公婆,还是驸马,郡马都要小心伺候,生恐怠慢。
也正是这个原因。
杨凌从内心看不起刘季。
也正是这个原因,刘季有时候恨不得亲手将她斩杀。
不过,他心中多少还有几分犹豫,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了杨凌的存在,他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北郡。
大义!
在他看来,杨凌就是一张皮。或者说是最好的一个遮羞布。
想到这里,刘季将心头的杀意强行的压了下去,声音有些冷冽的说道:
“休要胡闹,否则别怪本官不念昔日情意!”
“哼!”
“好一个昔日情意!”
“你刘季就是我杨家一条走狗,现在竟然想要反咬主人一口,真是让人唾弃!”
“本郡主今日就算逼你,你又敢如何?”
“难不成你还敢杀我么?”
“真是可笑!”
杨凌寸步不让,逼视刘季的眼睛,声音强势的说道。说到最后,杨凌更是自顾自的大笑起来,表情中充满嘲讽轻蔑之色。
“你!”
看着杨凌轻蔑的神色,刘季的眼睛不由突出,脸色更是变得赤红。
看着四周人眼睛中的玩味和迟疑,刘季知道,这事不能在这么耽搁下去了。否则,好不容易积累的士气,就会消耗殆尽。
毕竟,兵法有云,一鼓作气!
今日如果不能起兵,那么日后,更是千难万难!
想到这里,刘季不敢再迟疑,手中的宝剑瞬间出鞘。
“真是取死!”
噗!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当中,刘季手中的长剑已经重重的劈落!
杨凌的头颅好似皮球一般跌落,到死她的眼睛都是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
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
真的杀了?
这可是他的正妻啊?
怎么下的了手!
谁也没有想到,刘季竟然如此的果决狠辣。
杀妻证道,杀妻明志。
他在用这种方式,向四周人表达他的决心。
本来有些动摇的军心再次变得凝固起来,本来犹豫的人,也重新变得坚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郡主随行之人这才反应过来,声音凄厉悲凉好似猿啼。
“郡主!”
“郡主!”
“郡主,你死的好惨!”
随行的丫鬟看着没有头颅,好似木桩一般倒地的郡主杨凌,眼睛中不由的都流露出震惊恐惧之色。
“郡主被驸马斩杀了!”
“刘季!”
“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竟然连郡主都干杀,郡王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要造反啊,是要被诛灭九族的!”
杨凌的乳母看着身首异处的郡主,脸色不由的苍白,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震惊的咒骂道。
“哼!”
刘季没有解释,反而上前半步,手中的长剑好似光练一般横扫。
刚才还破口大骂的乳母被他瞬间斩落头颅,其他几个侍女也遭受了池鱼之殃,赤红的鲜血好似喷泉一般涌出,不仅染红了地面。更让刘季全身的煞气凝若实质:
“无知老妇,竟然也敢咒骂本官,真是不知死活!”
“现在还有谁敢不服?”
看着倒提着郡主头颅,全身煞气凝重,罡气席卷的刘季,不论是军中大将,还是丫鬟婆子无不噤声。
胆量小的,更是感觉两腿战战,裆部发热。
“刘家私兵听令!”
“寅时造反,卯时开拔!”
“午时之前,定然要将北郡尽收收在手中!”
“诺!”
“诺!”
虽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不情愿,但是众人也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应诺。
随着士卒们听令开拔,刘季头顶的气运陡然大变。
赤色的长龙不停的扭曲,疯狂的撕咬,随着他的反击,象征着成郡王气运的黑龙也被惊动,两条长龙在空中开始搏斗,巨大的龙鳞,玄色的鲜血横流,不知是不是准备不足,成郡王的气运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颓势。
第九百六十章 城破()
“什么!”
“刘季造反?”
全身缠满绷带,脸色苍白的成郡王豁然坐起,眼睛收缩,满脸的惊色。
因为太过用力,身上伤口崩裂,绷带被鲜血瞬间浸染湿透,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急忙焦急的问道:
“他带了多少兵马?现在已经到了哪里?”
“回禀王爷!”
“刘季斩杀了郡主,并且以她的人头祭旗,点起兵马,共几千人直奔王府而来!”
传令的太监也知道事情重大,不敢啰嗦,直白的说道。
“什么!”
“刘季那厮竟然敢斩杀郡主!”
“真是大逆不道!”
“城卫军呢?这几千人是怎么进入内城的?”
听着太监的言语,成郡王的脸色不由大变,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城卫军没有反应!”
小太监声音低沉的说道。
“什么叫没有反应?”
“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没有反应?”
成郡王眼睛圆睁,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们都是瞎子,都是聋子么?”
“王爷,大事不好!”
就在成郡王怒声大吼之时,青衣老道满脸仓皇,有些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有些惊恐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为什么如此惊慌?”
成郡王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以及身上伤口的撕裂痛,站起身体,声音清冷的说道:
“本王还没有死!”
“天塌不下来!”
“是,王爷!”
见成郡王面色淡然,青衣老道慢慢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整理之后说道:
“刘季造反!”
“城内豪族多有响应,他们在城防军中的故旧,更是乘机夺权。”
“现在整个城内到处都是反贼!”
“到处都是明火执仗之辈!”
听着青衣老道的话,成郡王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怪不得不见城防军镇压反贼,原来是豪族趁机反噬。
“该死!”
“真是该死!”
“早些时日,就应该将这些硕鼠统统铲除!”
“在这点上,孤王不如司徒刑!”
成郡王手臂上的血管一根根浮起,因为太过用力,手指都变得有些苍白。但是他好似一无所知,还是继续用力。
上好的一个红木座椅,硬生生的被他掰成两段。
“王爷!”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听着外面动乱的声音,青衣老道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惊慌。
他是宗门中人,修的是法术。
但是大军血气煞气非常重,恐怕他刚刚出窍,就会被血气冲散神魄,轻则重伤,重则白痴。
所以,他比谁都害怕遇到兵乱。
“哼!”
“如果不是本王重伤未能痊愈,这等跳梁小丑,安敢放肆?”
成郡王眼睛闪烁,露出夺目的凶光,不论是青衣老道,还是其他人,竟然都有一种煞气逼人之感。
“王爷息怒!”
“王爷息怒!”
看着因为情绪激动,伤口再次崩裂的成郡王,青衣老道急忙上前轻声安慰。
“些许贼寇不过是跳梁小丑!”
“等王爷玉体安康,想要剿灭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听着青衣老道的安慰,成郡王的脸色慢慢变得好看一些。不过他眼睛中的血色还是没有消退,过了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非常冷冽的声音:
“我们走!”
“今日先便宜了他们,日后本王一定要提兵杀回来。”
成郡王面色阴冷,恨恨的冷哼一声,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走。青衣老道,还有其他人急忙跟上。
毕竟城内到处都是乱贼,还是和成郡王等人一起行动才是安全。
。。。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如此吵杂?”
北郡总督霍斐然有些诧异的抬头,眼睛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时,家将陈平有些狼狈的跑了起来,衣甲上竟然全部都是血渍,浑身上下更充满了难掩的煞气。
“陈平,你这是?”
霍斐然看着全身被鲜血染红的陈平,不由的就是一惊,有些诧异的问道。
“大人,你别担心,这些都不是末将的血!”
“是反贼的血!”
陈平见霍斐然眼睛中有着惊色,急忙解释道。
“反贼?”
“哪里来的反贼?”
霍斐然有些震惊的站起,难以置信的说道。
“刘季裹挟城内的豪族反叛,城内局势大乱,末将也是趁着他们围攻郡王府的机会,杀到这里!”
“大人!”
“此地不宜久留,末将护着你杀出城外!”
陈平见霍斐然多少有些不信,急忙解释道。
“刘季!”
“城内豪族?”
“没有道理啊,他们为什么要造反?”
“要知道刘季可是成郡王的女婿!”
“他怎么可能造反!”
霍斐然眼睛圆睁,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哼!”
“刘季早就有狼子野心!”
“起事之时,郡主杨凌阻拦,结果被这狼心狗肺之人一剑砍杀!”
陈平眼睛闪烁,有些不屑的骂道。
“当真不为人子!”
“什么!”
“郡主杨凌被杀了!”
“这个刘季好狠的心肠,连自己的发妻都能下的了手!”
听到陈平的话,霍斐然的脸色不由的就是大变,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谁说不是!”
陈平附和点头道。
不过霍斐然心中还是有所疑惑,有些不明的问道。
“那豪族为什么要呼应他?”
“仅凭刘家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控制城防大军?”
“还不是变法惹的祸!”
“城中那些儒生,主张学习知北县,变法强邦!”
“郡王碍于大臣们的压力,同意由刘季主持变法。。。。”
“但是要变法,就要有流血,要变法就要有牺牲!”
“变法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却让豪族的利益大为损伤。如果不是成郡王一直镇压,恐怕他们早就造反!”
“现在成郡王莫名受伤,刘季趁机造反,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思!”
“所以城中的各大豪族,或明或暗,都在支持刘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城内大乱,火光冲天,驻扎在外面,几步之遥的城防军一直都没有反应!”
听着陈平的解释,霍斐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有些愤恨的重重挥拳,大声骂道:
“这些硕鼠,都该杀头。本来本官对司徒刑的作为还有些微词,认为他手段太过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