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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法家高徒-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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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学政掌管知北县的科甲,更能一言决定儒生的功名。

    而傅学政是儒家弟子,最重纲常,对同室操戈之事更是厌恶至极。

    李承泽如果执意针对司徒刑,必定会恶了傅举人。

    对李承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这也是司徒刑底气所在。

    “司徒年兄,承泽只是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当真了。”

    李承泽面色尴尬难看,看起来好似便秘一般,但是为了以后的前途,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愉快,有些讪讪的说道

    外域商人有些震惊的看着地上破成两截的玉石,他想到了无数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司徒刑会将玉石摔碎。

    “这是十两黄金的银票,官票!”

    司徒刑从怀里取出十两黄金的银票,直塞外域商人怀中。有些调笑的问道:

    “李兄,现在还要这块玉石么?”

    李承泽面色异常的难看,眼睛死死的盯着司徒刑半晌,仿佛要把他刻在自己的心中。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忍不住发怒之时,这才重重的冷哼一声。

    使劲摔了自己的衣袖,不过两个小厮转身而去。

    两个小厮见主子被侮辱,不由的大怒。站在司徒刑面前,眼睛冰冷的看着司徒刑,仿佛忠犬一般龇牙之后,这才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司徒刑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李承泽眼中的愤怒,还有小厮的威胁。眼神幽幽的说道:

    “不过是狗仗人势尔,不足为虑!”

    众人的面色不由变得怪异起来,司徒刑虽然简单,却是充满了玄机。

    狗仗人势!

    是说奴仆仗着李承泽的势?

    还是说李承泽仗着父辈的权势?

    这个狗究竟是奴仆,还是李承泽,或者两者都是?

    在大乾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就是读书人,他们不仅地位尊贵,是天子门生,如果机缘具足,还能鲤跃龙门。

    更因为读书人天生就是一张利嘴,口诛笔伐,杀人不用刀。

    只凭一支毛笔,几张薄纸。就能够让人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

    “头尖身细白如银,

    论秤没有半毫分。

    眼睛长在屁股上,

    只认衣衫不认人!”

    司徒刑看着渐渐远去的主仆三人,眼神幽幽,有些感慨的作诗道。

    一寸,两寸,三寸!

    这首好似打油诗一般的诗歌,竟然在空中升起三寸文气。

    众人无不大惊!

    但是随之而来的则是面目古怪。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

    这首诗短小精干,看似在描写绣花针,其实却是在嘲讽!

    嘲讽李承泽和奴仆的狗仗人势。

    嘲讽世人的有眼无珠。

    特别是最后两句更是点睛之笔,让众人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之感。

    怪不得看似随意打油,竟然有三寸文气。

    “司徒八斗!”

    “司徒八斗!”

    “知北县文气有十斗,司徒刑一人独占八斗。”

    正在步行的李承泽步伐不由的一滞,当他听到司徒刑新作,特别是“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之时,面色不由变得古怪煞白,眼睛中流露出惊惧愤怒之色,司徒刑你怎么敢!

    司徒刑不仅敢,而作的做的很绝。

    随着这首诗词的广为流传,李承泽必定会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柄。

    严重了甚至会影响到考官,人王对他的印象,从而影响仕途升迁。

    太狠了!

    司徒刑真是杀人不见血!

    想到这里,李承泽的心口不由的疼痛,嘴角竟然有一丝鲜血溢出。

    “公子!”

    小厮看着陡然吐血,气色微眯的李承泽,急忙上前搀扶,有些担忧问道。

    李承泽困难的扭转过头颅,看着高大巍峨的酒楼,他仿佛看到了司徒刑得意的笑容,还有其他人脸上的嘲讽。

    金发碧眼棕色胡须的异域商人,看着拂袖而去的李承泽,还有自己怀里的十两金子,脸上不由的升起一丝苦笑。

    。。。。

    酒楼外的人听着口齿清晰,好似天桥说书先生一般抑扬顿挫的讲述李承泽刁难,司徒刑怒摔宝玉。

    众人无不发出叹息之声。

    太可惜了!

    那可是价值十金的美玉,就因为意气之争,被摔成两半。

    当小二说完司徒刑的新作后,每一个百姓面色都变得诡异古怪起来。有的人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现场一片混乱。

    就连正在维持秩序的胡庭玉等人也是引俊不止。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

    这位司徒公子的嘴巴真是够损的,这也是大家都不愿意得罪文人的原因。

    文人骂人通篇不带脏字,但是却能让你遗臭万年。

    以后恐怕大家在朗诵这首诗词的时候,就会想到今日的场景。

    李承泽的刁难,还有奴役的狗仗人势,都会被人提及。名望被污,这位李公子的功业必定会受损,如果严重,还有可能牵连到他父亲主簿大人身上。

    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而且,李承泽所仗之势,也来自主簿。

    “小姐,司徒公子脾气可真是不小。”

    小厮打扮的绿儿钻进车厢,有些震惊的说道。

    “价值十金的美玉,那可是价值十两黄金的玉石啊!”

    “外面的人都替司徒公子感到可惜呢。认为他实在是太冲动了。”

    “那个李承泽也不是什么好人,故意出来搅局。”

    傅蔷薇看着立场鲜明站在司徒刑这一方的绿儿,眼神幽幽,有些震惊狐疑的说道:

    “司徒公子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否则也不会解开棋王残局,怎么可能冲动做出这种事情。”

    “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小姐,里面能有什么隐情?”

    绿儿捧着自己的脸颊,眼睛冒光,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也是不知,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定然没有如此简单。”

    傅蔷薇一时语塞,但仍然一脸笃定的说道。

    “小姐,你对司徒公子就这么大的信心?”

    绿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棋道最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品性。”

    “我仔细研究过司徒刑的棋路。发现他这个人,坚韧不拔,谋定后动。”

    “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别说是李承泽给他施压,恐怕就是父亲给他压力,他也会抗争到底。”

    傅蔷薇眼神幽幽,仿佛在她的脑海中有一副巨大的棋盘,一粒粒黑白分明的棋子阡陌纵横。

    “可是小姐,司徒公子最后虽然手段比较激烈,但还是放弃了啊。”

    绿儿有些诧异的说道。

    “所以我才感觉诧异。”

    “里面必定有隐情。”

    傅蔷薇眼神中隐藏着狐疑,喃喃的说道。

    “不过司徒刑最后的那一首诗真是大快人心。”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说的不是绣花针么?但是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有一种难言的舒畅。”

    绿儿有些兴奋的说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诛人诛心() 
头尖身细白如银,

    论称没有半毫分。

    眼睛长在屁股上,

    只认衣衫不认人。

    正在拨弄棋子的傅蔷薇不由的一愣,细细琢磨之后,还真是形象,特别是最后一句“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服不认人”描写的更是入骨三分。她的眼睛里不由的流露出莞尔之色,嘴角更是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过,她的心中多少替李承泽有些悲哀。

    此诗一出,李承泽就是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每当有人朗诵的时候,他就名字就会不可避免的和诗词一起被人提及。

    随着诗词影响力的增大,就算北郡或者神都的贵人迟早也会耳闻。

    对他声望和仕途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

    司徒刑好似透明人一样,斜斜的依靠在太师椅上,眼神幽幽的看着天空,巨大的飞艇就停在上方。

    长长的软梯好似长蛇一般垂落,几个身强体壮的武士背着背篓,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爬。

    “司徒公子,外域的飞艇固然迅捷,但是携带物品并不太多,所以每次停靠,都会补充淡水和食物。”

    一位大乾商人有些讨好的解释道。

    司徒刑没有答话,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

    那人自觉无趣,有些尴尬的笑笑,低头倒退而去。

    司徒刑的手掌放在袍袖之中,放着一张诗筏。上面写着的正是刚才那首状似打油的小诗。

    这首诗,不是战诗,不能化出刀剑,也不能变成冰河铁马。

    但是经过文气洗礼,却有一个非常难得的功能,那就是移形换影,移花接木,可以让对方对自己的衣衫所迷惑。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服不认人。”

    应当是这一句诗词,赋予了它这种能力。

    关键时刻是可以保命的。

    故而司徒刑异常珍重的将诗筏叠好,放在袖中,以备不时之需。

    茶楼酒肆车站码头向来是消息最灵通之地。

    燕归楼老掌柜的和往常一般在柜台后面扒拉着算盘,有一搭没一搭的记着账本。

    小二忙前忙后,笑着迎来送往,不时提嗓吆喝。

    三五个人或者聚拢在一起,或者分散在左右,图个清静,自酌自饮。

    “你们听说了么?”

    一个有些富态的商人喝了一口香茗,润了下自己的嗓子,有些炫耀的说道。

    “听说什么?”

    其他人都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竹筷,有些好奇的问道。

    “司徒公子那块玉。”

    见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他才慢悠悠,有些得意的说道:

    “出手了!”

    “这算什么稀罕事。”

    “马老板,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自然明白,有卖的自然会有买的道理。”

    其他不由的嗤笑一声,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

    “卖掉玉石不算稀罕事,但是,司徒公子的那块碎玉卖了一百两黄金!”

    被称作马老板的人早就预料到别人会如此问,故而慢悠悠的说道:

    “那就算稀罕事了。”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

    “马老板,还没有喝酒呢,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众人眼睛中都流露惊讶之色,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摇晃脑袋,表示不信。

    要知道,司徒刑那块玉石,就算完整之时,也不过价值十两黄金。

    为了和李承泽争锋,司徒刑亲手将玉石打算,不论是美观度还是价值都是大打折扣。

    这样的玉石怎么可能卖到一百两黄金的高价。

    在他们想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块玉石当时就是在这里交易的。”

    “难道各位老板都看走眼了,被司徒公子捡了个大漏不成?”

    其中一个商人喝了一口酒,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还真别说,真被司徒公子捡了一个大漏。”

    “城西的王玉匠大家都知道吧,要说手艺在咱们知北县那是一绝。”

    “司徒公子的管家金万三携带着玉石找到他,请他进行修补。经过王玉匠鉴定,那块玉石是难得的血玉。”

    “如果没有瑕疵,最少能值二百两黄金。”

    “王玉匠巧手修补之后,那块玉石被城中的一个大户买走。”

    “你们知道城中的那个大户是谁么?”

    马老板见众人被他的故事吸引,更有的人抻着脖子,一脸的好奇,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好你个老马,关键时刻卖关子。”

    “掌柜的,给他切一盘熟牛肉,上一坛子上好的水酒,算到我的账上。”

    一个商人看着老马卖关子,好笑的用手指点了他几下,这才笑着说道。

    “好嘞!”

    不用掌柜的吩咐,小二就开始忙碌起来。

    切的肥瘦适中的酱牛肉,散发着酒香的水酒,都被放在桌子之上。被称作老马的商人,脸上流露出垂涎之色。

    这才大声说道:

    “是城北的窦家,窦家老爷子爱玉如命,故而得了一个雅号叫做玉痴。”

    “也只有此老,才会舍得花这么大的价钱买这块玉。”

    “那块玉真的被卖了百两黄金。”

    其他人面色有些怔怔,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那还有假,城北窦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被称作老马的商人喝了一口酒,用衣袖擦了下嘴巴,眼神发飘的说道。

    “城北窦家,那可是世代的玉器世家,他们不是咱们知北县最富有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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