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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匪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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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了程松一眼,鼻子里喷出一道长长的鼻息,昂然不动。

    “哎!你这畜生还会逞能!”程松心里暗骂,回头对准大马一顿连射,直打得它上火花四溅,它却依然没事儿马一般,好整以暇地立在那,眼睛微微眯起,似乎程松没能吓走它,却成功激怒了它。

    这种时候,程松哪里有暇照顾一只畜生的情绪?怒就怒吧,你奈我何?

    他一路上使出吃奶的劲儿疯狂逃命,突然间,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就好像主角逃命的时候总得出些事故,程松的鞋底毫无征兆地一阵打滑,他控制不及,当即摔出了老远。他也没心思怨天尤人,吐出嘴里的茄汁蘸泥巴,拔腿就要接着溜,可刚一发力,又一个马趴扑在地上。

    在这满地番茄的烂路上摔个跤而已,程松觉得挺正常的,也没多想,爬起身来又准备继续跑路,可没成想他刚爬起来,足底一滑又滚倒在了地上。这一下,程松终于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身下的土地,可他左右观察了半天,却压根没看出那土地有任何变化,就是摸上去特别……柔滑!那感觉,比冰面还要滑上十几分,又特别柔不受力。

    “真他妈放大招?”他抬眼看那高头大马已然缓缓而来,不禁更是焦急,一时间也顾不得脸面,四肢着地,像是水蚂蚱一般缓缓向前“游”去,可这地面虽是高低不平,却就是滑不留手,无论程松怎么扑扇,都快不过寻常老爷爷散步,可把他折磨得浑身冒汗,嘴角都要急出了燎泡。

    “东人,你阴谋杀害我国咒术师,罪大恶极,我以国王之子的名义,宣布你有罪!执行死刑,立即执行!”金毛小子手持长剑,直指程松,神情庄重肃穆,竟是颇具威严。

    程松压根不想管那作弊少年说了些什么,他只注意到大队人马的喊杀声已至近前,不由得浑身炸毛,当即厉声大喝道:“全都不准过来,子弹不认人,别逼我开枪!”

    结果,指挥军官似乎是听懂了程松要“开枪”,顿时一声令下,前锋整齐后退,盾牌手立刻上前补位,长方形的盾牌一面紧贴着一面,把程松的枪口挡了个严严实实,仿佛连水都泼不进去。这一下,可把程松气得七窍生烟,心中暗骂:“不知好歹的瓜皮,你们也都会魔法么?难道以为这薄铁皮板能挡住步枪子弹?”

    要是盾牌能抵挡火枪射击,那枪炮存在的意义在哪?程松犹豫再三,眼看那薄铁皮墙已然抵近他身前二十米之内,终于再也忍无可忍,他瞄准人群,扣下了扳机。

    “叮、叮——”两声脆响,尖锐刺耳,子弹打在盾牌上,迸射出点点火花,盾牌表面凹进一个个锃亮的弹坑,竟没有一面被射穿。

    “我靠,你们这是什么金属?氪金还是秘银?这么高产的么?”程松心里骂娘,当场表达了对这铁皮厚实程度的强烈质疑,同时更表达了他对自己新发现的极度得意!

    在这一片滑不留手的番茄地里,程松像是滑滑梯一般向后飞退,简直是贴地飞行、风驰电掣,步枪喷射的火舌成了他最为有力的推进器,带着他一枪绝尘,直退了十多米,方才触上正常路面,止住去势。

    程松翻身而起,掏出一颗手雷,止不住想丢进人堆里,让这帮龟儿子好好做人,不要作弊。然而天不随人愿,还没等他拔开保险栓,远处骤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哀嚎,吓得他差点把手雷都给扔了。那叫声凄厉哀婉,仿佛是失去了至亲至爱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痛。

    “怎么回事……老子又出现幻觉了?”程松隔得远了,看不清那边战场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时间管人家的闲事,自己正跑得飞快。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刚才帮他解除催眠的“武林红领巾”又来了,可听到后来,却发现音色不同,而且那哀嚎声此刻已经变成了嘶吼。

    那边的包围圈里,刚才还在生孩子的女人,此刻正跪坐在地上,小腹的隆起已然消失不见。她手里正抱着一只初生小猫一般的动物,毛茸茸,湿漉漉的,却呼吸微弱,几不可闻,想必活不过一时三刻了。她仰着头,将满腔的悲愤都化作了一声宛若豹吼的摄人怒音,这吼声仿佛能震人心魄,骇得周围的士兵们止不住全身颤抖。

    她眼中的泪水兀自不停地往下落,人却站了起来,她郑重地将自己怀里濒死的小生命递给了一个高大的汉子,亲了亲它的额头,猛然转过身,挥出手。

    刹那间,鲜血四起。

    程松抑制不住好奇,向吼声源头张望,只见成片成片全副武装的战士,刹那间仿佛被人肆意收割的麦子一般,仰天倒在了地上,不知生死。

    场面极其诡异。

第5章 姘头?() 
程松看得呆了。他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前进,手臂一挥间,一大片军士就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似乎在那股可怕的力量面前,普通人的性命,几如草芥。

    如果不是她移动速度极其缓慢,走起路来仿佛脱离带水、颇为费力,她眼前这几千名士兵,恐怕根本不够她杀个痛快。

    士兵们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少些个反应快的已然丢下兵器,悄然隐没在了人群里。几千人的队伍噤若寒蝉,好似谁先说话,谁就要惨遭不测一般。一时间,偌大的田园里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久战不下,士兵们其实早就怯了,碍于上级严令,又欺对方人少,一直坚持到现在。此刻一见对方大发诡威,这些大头兵们毕竟也没啥死战到底的信仰,终于再也不敢坚持。

    不一会儿,逃兵越来越多,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个转身就跑,又被自己人挡住了去路,霎时间你推我搡地乱成一片,场面已然不受控制。

    “啊啊啊啊——”终于,不知是谁先被吓破了胆子,发出一声高耸入云的凄厉惨叫。这一叫,好似点燃了士兵们蓄积已久的恐惧,人群像是爆炸了一般,逃兵溃散向漫山遍野,霎时间散落得到处都是,任凭执法队如何杀人监阵,也再于事无补。

    金发少年猝不及防,眼见乐极生悲,他只能在马上不住喝骂,欲要强行收拢溃兵。可常言道“兵败如山倒”,此刻逃命要紧,大头兵们浑身解数使将出来,竟是一个个快如虎狼,哪像是刚刚还以多欺少、久战不下的败旅?

    此刻金发少年似乎已然绝望,他不再喊话,只坐在马上,举起长剑,再次高声念出一段歌声也似的音节,抑扬顿挫,悦耳依旧。

    程松大惊,撒腿就跑,却见那少年安心“唱歌”,压根看也没看他一眼,不禁暗忖:“看来这次不是冲我‘唱’的,难道是用咒术约束逃兵?要不咱随便偷一匹跑路得了?”他一扭头,刚巧瞅见个细皮嫩肉的将官骑着战马,急匆匆逃了过来,程松顿时心中暗赞老天有眼,掏出手枪,瞄准了那将官的右肩,扣动了扳机。

    “啊……”只听得呼声轻响,可刚叫到一半又戛然而止,显然是被生生忍住了。那马上将士滚地葫芦似的落下马来,程松瞅准时机,抓住缰绳,一个纵跃翻上正奔驰着的战马。他刚坐直身子,似乎才察觉到哪里不对……

    “刚才那声音……是个女的!算了,这种时候还管他是男是女啊!”他虽然想回头去看看那姑娘,却又担心嘻哈安危,只得狠下心肠,一夹马腹!

    可还没等他发力,蓦地里只觉后颈被人牢牢钳住,一股大力直把他带离了马鞍,霎时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像是被人从八楼生生推下一般,“砰”的一声闷响,全身骨架仿佛散了一地,动一下都疼。

    “狗贼!”程松眼见这女子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皮甲根本不甚合身,仿佛是偷了人家衣服,混上了战场,宽松的连身外氅之下,显然藏着具苗条的身段。她肩膀上的皮甲被钉了一个窟窿,涓涓地往外冒着血水,把整个前襟都染红了。她那一声暴喝气势汹汹凶,声音却是格外娇脆。

    程松当场求饶!

    “咳咳……哎呀自己人!咳……打错了!咳咳……姑奶奶!误会!好汉饶命!听我解释!”程松强忍着脑中的天旋地转,好容易没有晕过去。他舔着个脸,嘴里坚持着求爹爹告奶奶,希望这位女侠能原谅他年少无知不懂事,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手却悄悄摸向手枪,眼睛偷偷瞄准她大腿。他不想对一个小姑娘下杀手,不过此刻情况如此紧急,趁机打一发手枪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少女眼见程松满脸是血,还依然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贱样,想到自己竟是被这样的人偷袭落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秀拳,就要给他来一记狠的。她刚准备动手,蓦地里觉得眼前这人分外眼熟,可不就是刚才王子追着喊着要杀之人么?

    霎时间,程松就见她莫名其妙地笑出了两朵浅梨涡。

    只见她一把拉过还在讨饶卖笑的程松,不由分说就五花大绑,伺候了个结结实实。

    她力气奇大,动作又干净利落,程松本在掏枪的手被她一把抓住,竟是半点动弹不得。完全没等程松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绑成了粽子。那少女单手把他提溜上马,放在身前,竟是向那金发少年疾驰而去。

    这几下连打带绑、一气呵成,可把程松给气得是七窍生烟,要不是双手被缚,铁定给自己俩耳光,心中更是愤愤想到:“我个猪脑子,早知道再补两枪,直接打死算了!妈的,这下过瘾了……这丫头片子想必是那黄毛的姘头!啧啧,军伍之中女扮男装,男盗女娼,卑鄙无耻!”

    程松悄悄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抠出一条二十毫米长短的刀片,夹在食、中二指之间,一点点割起了绳索,可马上晃动实在太剧,他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他越是想聚精会神,身后的姑娘却仿佛越是不让。随着马匹颠簸,他总是能碰到她胸前柔软的两团,虽是隔着防弹衣,却奈何后背防护较少,那少女身材又是极好,还不知避讳,和他贴得严丝合缝。

    你说,这让程松一个花季少男如何自处?他的心思不禁有些连跑带飘,差点连自己的手腕都割破了。程松可不想割腕自杀,他决定胡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自己“意乱情迷”的思绪……

    “小姑娘!我问你,你吃什么长大的?”程松胡说八道,话一出口,才发现这问题有些猥琐,于是改口道:“木瓜吃多了也不好……”

    “哼!”那少女听他嘴上喋喋不休,奇言怪语,只冷哼了一声,根本不加理会。

    此刻奔马已至那黄毛近前,不等她靠近,已有多么亲兵靠近阻拦。少女只得勒马翻身而下,像拎小鸡一样把程松拎下马来,低着头,对那高头大马上的金发少年朗声道:“大人,人已抓到,请您示下。”

    她本来声音清脆动听,此刻却故意粗着嗓子,学男人说话,听得程松心中大骂她装腔作势,果然是一对奸夫**。他此刻双手已然得脱自由,步枪虽是被少女随手丢在了原地,手枪却老实不客气地别在腰间,他悄悄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弹夹,不禁又打起了鬼主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管他什么魔法师圣骑士,凑近了直接把枪管子塞进他嘴里,我看你们这一对‘璧(一声)人’怎么比翼齐飞!”

    程松低着头,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被那姑娘推搡着,一点点走到金发少年近前,眼角向上瞅见那“大人”满眼通红,小拳头握地紧紧地,一副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模样,不禁心中闪过一丝愧意。他暗暗叹了口气,驱散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同情,刚要先发制人,突然觉得后颈一紧,似是那少女攥紧了他的衣服。

    程松心中一惊,还道是被人看出端倪,正要掏枪拼命,蓦地里听到一声暴喝在耳边炸起,这喝声振聋发聩,好似早春惊雷,竟是身后少女所发。他眼前一花,那少女已然抓住那大马马鬃,一个纵跃,已上了马背。只见寒光暴起,一把一米多长的宽背大刀凭空冒了出来,待程松反应过来,那刀锋离金发少年的脑袋……

    已然不足半米!

第6章 功夫好不如装备好() 
“妈勒个……”

    “住手!”

    “保护……”

    这一刀太也突兀,大部分兵卒都看得呆了,只有少数几个反应过来,也只来得及说上半句没用的废话。只听一道钟鸣巨响,那少年就好似炮弹一般,被砍飞了出去,没入番茄地里,看不见了。

    程松都傻眼了,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爱情靠不住啊!

    此刻比程松还懵的人就属那些兵卒了,刚才还一片胜利者的模样,突然间自己的“大人”被一刀劈飞了出去,生死未卜,不禁全都愣住了。

    “啧啧啧,这什么王子都被姘头干死了,刚才那啥公主也不跑出来收个尸。”程松一边脚底抹油,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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