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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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唯一的会术法的九公主正自趴在地上吐血,哪里还能再行施法?程松只来得及一抖“手”,将众人向四面八方扔了出去,就见周围景色乱变,片刻功夫,他面前已然出现一张白面无须的太监脸,正是那纯阳天师!
那太监冷冷一笑,讥笑道:“没有传送阵,用一卷书画能溜出多远?年轻人怕是太也看不起天师道行了!”只见他拿眼向周围一扫,却全然变了脸色——大王子不见了,竟是多了个手拿钢叉的西方小伙!
这小伙子正是又惊又怒,手握着钢叉,不停地大呼小叫,就好像要和所有人拼命一般!一只白皙的手掌,骤然捏住了他的脖子,仿佛是嫌他聒噪,只微微一用力,颈骨就“咔啦”一声,断成了两截。
那小伙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在天上抛出一个长长的弧。程松只来得及伸出“手”,将那小伙子从空中接住,就见这本是生龙活虎的一个年轻生命,此刻却只能微微抽搐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猛然席卷向程松,他从心底里发出一阵无声的怒吼,八“手”齐出,猛然攻向眼前那个令人厌憎的太监。
可那纯阳天师却嘿嘿笑了起来,这次他脚都不动,只任由程松将他牢牢缠住,只阴测测地说道:“你的老战友都见了阎王,新队友又已经各自逃难,‘道友’对这凡尘俗事,到底还有何可留恋?”
纯阳天师似乎认准了“道友”的软肋,已是全然有恃无恐的样子,正全心全意要挤进程松脑子里,拷问出王子的下落,然后杀了他!
“他在……种心魔……”九公主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刚捏出几个手印,就被天师隔空一掌,打倒在地。
“这位漂亮的九公主,我们同是东洲之人,定会好好款待,‘道友’自当不必介怀!”他又是阴测测地一勾嘴角,隔空一掌,击在了想要逃跑的棒槌脑袋上!
“‘道友’大可以不露真身,始终用这没用的手缠住我!”纯阳天师说着话,似乎没看到,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顺着那看不见的手,悄悄向前滑去。只听他继续说道:“反正你也是孤身一人,没必要死的!你的队友都能死,但是你不能死!因为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因为你是个孬种,所以你的队友都死光了,只有你还活着!”
“别听……”九公主双眼微微翻白,只能无力地低声呢喃两句,就再也无力吐出一言。
那天师还在笑,他一把抓住那悄然而出的匕首手柄,劈手夺过,猛然运起真元,用力一捏,却不说没能捏碎,竟是连一丝裂痕也无,不由得惊疑一声。
……
天堑山脉之中,一坐云山雾绕的巍峨东方古城里,一个身背大刀的少女,抱着一只好奇宝宝一般四处张望的小豹子,跟在一个年迈佝偻的身影之后,好奇的样子比那小豹更有不如。
突然,她身前的佝偻身子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天空。
“爷爷?”少女有些奇怪。
“啧啧,老爷子下了大工夫做出来的家伙事儿,岂是个小家伙说毁就能毁的?”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大刀少女面露异色,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个神叨叨的爷爷。
“小事小事,已经有人去帮他了!虽然不大顶用,可一时半会儿的,也用不着老爷子出手喽……”
“爷爷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大刀少女虎头虎脑的,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爷爷有些神经兮兮,所以也不甚在意,抱着小豹子兴冲冲跑向一家胭脂店,挤进人群不见了,只见那店门口鎏了三个金字——蛇精坊!
……
“老大!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金门牙躲在漆黑巷道的角落里,悄声问在一旁,一直摆弄胳膊的马匪老大。
“老子这右胳膊肯定是断了,都他奶奶的断成两截了……左肩似乎只是脱臼,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接上!”马匪老大没回答金门牙的问题。
“啧啧,真没断!对了,我不是死了么……”金门牙在黑暗中摸了摸马匪老大的左肩,然后猛一用力……
“啊——你他妈……不知道先吭一声!”马匪老大被疼得满头是汗,勉强活动了一下左臂,“老子怎么知道,老子累晕过去之前,就只看见房子那么大的一颗光球,从咱脑袋上飞过,然后你那小身板儿就飞起来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老子就在那破教堂里了!老子还纳闷儿,背上这么多小伤口是怎么来的,总感觉……有人把老子在地上,拖了好几里地!”
“咳……那咱还回去不?”
“那小子整日里说什么‘契约精神’,神叨叨的,我看他亡命的狠……肯定舍不得王子公主那颗两颗大树……”
“所以咱不用管他们啦?”金门牙语气兴奋,他非常高兴老大能做出如此英明的决定,正要屁颠颠跑路,可他刚迈开腿,突然笑容敛去,神情怪怪的,仿佛突然觉得要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有些不太妥当……
“哎哟!”正在金门牙独自体会这怪异滋味的时候,老大一个暴栗就打在了他的脑门儿上,大声训斥道:“当然要管!哪有做事只做一半的道理?那小子没丢下咱兄弟俩不管,咱也不能输了人样子!咱们马帮丢不起这个人!”
“可咱不是马帮……咱是马匪!”金门牙又莫名漏出那颗金牙,笑得猥琐欠揍。
“马匪更要讲义气!”马匪老大似乎对马匪这个身份,无比自豪!
……
“瓦尔基里!快停下!别拉着我了,我必须回去!”
另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瑟琳娜拼命挣脱帝国护卫者的手臂,却毫无作用,她愤怒的望向杰克,却见杰克满脸都是犹豫,一路上他都只是低着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里一直在低声念叨“那小子都行”、“山里小子”、“我可是铭文师!”。
她刚要出言斥责,却见杰克骤然一个转身,向后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瓦尔基里,照顾好瑟琳娜,我是个男人!绝不能临阵退缩!”
瑟琳娜目瞪口呆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杰克,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瓦尔基里,竟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瓦尔基里你这个混女人!程松是我骗去救人的,我要把他救回来!”
“他已经答应了你的‘要约’,并正在完成自己的承诺,他是个合格的战士!”
“可我是骗他的!他感应不到魔法,我姐姐八成也帮不了他!”
一阵尴尬的沉默,瓦尔基里似乎有些无语,几秒后才开口道:“那是你的问题!而我的职责是保护所有皇室嫡系,不受外力侵犯!”
“可是……我理应为我说过的谎话负责,不然我会遗憾终生的!就像……”瑟琳娜义正辞严,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左顾右盼地犹豫一阵,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就像姐姐那样……”
又是一阵沉默,巷子里仿佛安静了良久,就当瑟琳娜要继续发飙的时候,瓦尔基里这才突然蹦出一句话:“我需要请示女王陛下!”
“啊?”
第53章 匕首妖怪!()
“原来你是妖!”纯阳天师捏不碎匕首,仔细打量之小下,认出匕首上的铭文,不禁大为差异。却听他再不叫程松为“道友”,反而义正言辞:“哼!妖类无智,竟敢妄自干预人事,今日被我撞见,刚好收你!”
这太监天师本来是一副阴测测的奸人模样,此刻“得知”程松是妖,竟是全然换了一副精神,义正辞严起来,只听他大声喝问:“好一个大乾公主,勾结妖类,人人得而诛之!我本欲留你性命,现下你自寻死路,也留之不得了!”
他掏出一个海螺,将大王子不见的消息传送出去,就猛然发力,竟是将“触手”按在自己的脑袋之上,念起咒来。
刹那间,程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似有什么东西通过他的“手”,猛然往他脑子里钻,他慌乱中拼死缠住天师,一阵乱甩。可他越是用力,就越觉对方钻得越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已仿佛钻到他脑海边缘,下一刻就要捅进他脑子里。
“小子!你这怪招毫无章法,全然白瞎了这八只利爪,亏我还高看你一眼!老爷子我送你匕首,你也不知道研究研究用法,竟是拿着它挥来挥去!亏我那孙女还以为你会咒术!”
一个苍老的声音,凭空响起,惊得程松和那天师都是一跳,顿时连天师的攻势,都弱了许多。
“何方神圣藏头露尾,有胆子的就现身一见!”天师一路冲向程松识海,知道程松断然不可能分心唬人,这时一听附近居然还有旁人,顿时大惊失色,不敢继续再“钻”。
“小子!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要是还想要命,就听我教你!”
“撤爪!然后从分别从震位,坎位,离位出爪……你怎么不动……”苍老声音似乎对程松的“手”有所感应,见他迟迟未动,顿时语气暴躁起来,“你怎么什么都不会!从西南,正东,正西分别进攻!”
程松又不能讲话,真是及其委屈,也由不得他信那声音不信,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伸“手”就攻那天师。
纯阳天师此刻手里正端着“寻龙尺”,四处寻找那道声音,正当他以为那声音和“道友”一样真身难寻,却发现长长尺尖,正指着那把被他抓住的匕首。
“妖人受死!看本天师今天炼了你!”他脚下不停变化阵点,手上竟是法诀连变,一个阴阳鱼凭空出现在他双手之上,将匕首整个罩住。
他似乎真觉得“除魔卫道”乃是为人重责,竟是一遍炼化匕首,一遍要去抓程松手臂,似乎要以一敌二。
“小娃娃还懂立牌坊,匕首你要抢便抢,是爷们儿就少说废话!”这苍老声音此刻竟是一分为二,他一边指挥程松进攻,一边嘲讽这天师为小娃娃:“小子你太慢了!东南转西南,西北转正东,正东转正西,破阳眼,回攻正西……”
只听这老者指挥不停,只一会儿功夫,纯阳太监天师已经累得满面通红,脚下阵法越踩越快,越快却越是心惊——那老家伙句句戳中他阵眼,招招打向他要害,逼得这阵法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要破碎。
这伏魔八卦阵本来是上古道家驭甲术演变而来,发明此阵之人自觉青出于蓝,将太极八卦融汇防御阵中,融汇道家诸般神通变化,这才敢唤名“伏魔”,寓意以此阵术,能降服万古大魔。这阵法流传至今也已有近千年,经过多次简化改良,却依然极难练成,只有天师方可一试,这才得了这“天师甲胄”的别号。就算是西方大咒术师,也得费心劳力,研究破解之法,才有机会徐徐破得此阵!
万万没想到,这老人三言两语,竟是指挥得这个本来不通阵法的妖怪,攻得他手忙脚乱……
“要是他亲自出手,我绝撑不过三合……”纯阳天师心中暗惊,自从他得了这天师道号,本就难逢敌手,东边除了大内有数的高手,还有几个山里的和尚道士,他自认已近无敌,没想到这头一次西行,竟受如此挫折,所幸他学武修真,本不是为了争那天下第一的虚名,不然仅此一战,就要道心动摇,功力怕是再难寸进!
“前辈如此高人,想必已入半仙之境,为何要助外族气焰?”这天师敢来西方都城生事,定然器量不小,此刻眼见打架已然难成对手,竟是讲起了道理。
“我不是人!”这话不光是纯阳天师听了心惊,程松更是心里狂震。一个“不是人”的东西竟然藏在他的匕首之中,而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要是这匕首里的“东西”对他有一丝歹意……
“我是妖!小家伙你担心个屁,你救了我家小辈,我这才照着你那匕首的样子,打了把一样的!我本来还给你留了一套操控之法,可你竟是白长了眼睛,真是气煞我也!”
“哪里有什么法……”程松也是大为奇怪,他醒过来的地方,除了些发光的石头和自己的装备,根本就再无他物!不过他口不能言,“手”上又忙得要命,只得任人教训,反驳不得。
程松心里纳闷儿,手上却半点不敢稍停,此刻他突然觉得“手”上一滞,竟是击中一物,虽说还未击实就被躲了过去,却知是真正击中了天师身体!那一瞬间,程松只觉“拳头”撞进了肌肉,无比真实,和刚才缠之不死,仿若磐石的坚硬身躯截然不同!
“原来天师也只是人……”
此刻那天师额角已然全是冷汗,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根洞箫,双目紧闭,悠悠吹响。
这萧声明明悠扬动听,却听得程松一阵毛骨悚然,一曲未毕,就见那天师左眼里滴出一滴液体,液体殷红,竟是血泪!
“小子!你再磨蹭!就死定了!”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