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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暖玉冷无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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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来大街上仿若迎接皇帝圣架的,是一辆灰黑的囚车,大白天的,街上居然一下子比夜晚的红楼还要喧闹。身旁的丫头们都很规矩地给我开了条道,门口已然不能再站下人,我随着左右的两个男人探出身去张望。
  远远的可以看到是一头骡子拖着个平板小车,车子上头架着个巨大的木条笼子,里头似乎趴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较为诡异的是,骡子似乎认识路的样子,没有人牵着骑着,独自懒懒散散地在黥城的大街上头踱步游荡,脑袋晃悠脚步不稳,吃撑了没睡醒的模样,小车被它拖得“咯啦咯啦”地响。远处沿街驻足看热闹的行人,手里头拿着番茄蔬菜还有鸡蛋,恐怕那鸡蛋也是生的。
  我本以为他们会在囚车过去的刹那猛掷垃圾,奇怪的是囚车已经离开了他们投掷的范围,他们手里准备的“武器”却没有扔出去,反而在那里艰难地吞咽口水。我不禁好奇,这车中究竟所囚何人?
  囚车缓慢临近,车中囚禁的人仿佛是同车黏滞在了一起丝毫没有动弹,手上铐着两个巨大的铁镣,上头的一圈尖锥形长刺一半露在外头,一半深扎入此人的手腕骨,在夕阳下却泛出阴森寒光,铁镣连着根长长的铁索系在笼子上头,随着车子的摇晃发出“唏唆”声响。拖着囚车的骡子不知是累了还是故意的,居然在红楼门口停了下来,悠闲地咀嚼口中的杂草。
  我定睛朝车中的人望去,这人个子不高,身体纤细瘦弱,头发干枯如杂草,蓬乱地遮住眼面耷拉到跪着的膝盖处,看不清模样。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只够遮住重点的部位,肩膀上头零碎的布料已经破烂不堪,根本识别不出身份年龄,甚至性别。
  我的目光落到他隐约在外的皮肤上,似乎这人本身的皮肤还算白皙,只因酷刑而变得肮脏黝黑,全身上下道道血痕,排列地凌乱却又有序,似乎是刻着无数小字。
  “他身上的伤有些奇怪。”我凑到陆无涯身旁小声说话。
  “恩,似乎是刻意弄的。”陆无涯低头看看我,又寻思着去看车里那人。
  “那个字读‘贱’,下贱的‘贱’。”秦放的声音突然在我旁边想起,他抓着我的来回抚摸,冰冷阴森地说出无情的话语。我转头看他,他对着囚车里头的人邪恶地嗤笑,仿佛在欣赏一件被恶魔凌辱毁坏的艺术品。
  我突然感觉有些凉飕飕的,仔细地再朝那人看去,他的手虽然已经血肉模糊,但十根手指都在,只是似乎有些奇怪。我举起自己的手打量了眼,再去同那人的作比较,猛然感觉窒息。那个人,居然没有手指甲!?一片也没有!?不,应当说他手上的血全部是因为指甲被人抽掉后而涌出的,已经灰黑发紫结盖。
  一如秦放所说,那人的身上,只要可以看到皮肤的地方,都被刻上了同样的字,一个又一个重复的“贱”字,触目惊心。
  “他究竟,犯了什么罪?要如此惩罚?”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同先前街道上头的人反应差不多,只得摒住呼吸,因为那人车中的呕吐物和血腥气味已经腐烂发臭,所见所闻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路上只留下死亡的气息。
  “喂,我们冷爷问你话呢,你犯得什么罪状!?”语凰突然冲着车里头的人嚷嚷,我才想把那丫头拦住,却不小心岔了口气,阵阵恶臭吸如心肺,陆无涯缓缓抚着我的背,我在那里弯腰猛咳。
  车中的囚犯听到“冷爷”二字,突然扑到车前,猛然抓住面前的木头栏杆猛烈摇晃,瞪着猛兽般布满血丝的眼对着我咬牙切齿,似乎欲将我拆吃入腹的模样。我突然整个人僵在那里,此人抬头的瞬间我才发现,他并非“他”,而是“她”,这囚犯是个女的!?
  语凰似乎也被这人突然的行径给吓了一跳,连连退了几步,陆无涯在一旁皱着眉头似乎和我有着差不多的疑惑,而秦放,脸上的笑意越发加深,意味不明。
  那个女人在斗大的牢笼中挣扎叫嚣,口中含糊着不知发出了什么音节,只疯狂地扭动着上身,眼神直直盯住我的方向,仿佛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可以看到她的脸上五官分明却肮脏不堪,皮肤上头仍旧烙印着重复的字眼,居然,连脸上都被刻了“贱”字。可是,我不认识她啊。
  我还在那里呆滞屏息,那人挣扎着呜咽了半天,我们却丝毫听不到一句清楚的话语。我疑惑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不解和怜悯。那人突然停下了疯狂的动作,缓慢地抬起头,张开嘴。我看到了比所有恐怖片都身临其境的一幕,她血淋淋的半截舌头!怪不得她说不出话。
  我下意识地有些晕眩着朝陆无涯身边靠了靠,他似乎发现了我的恐惧,连忙闪到我跟前挡住那人毒辣的视线。拖车的骡子晃了晃脑袋,“啼踏啼踏”继续朝远处前行。囚车行过拐角,转身的刹那,我看到那个女人裸露在外头的两根森森白骨,连接着血肉模糊的大腿,代替了她本身该有的小腿的位置。
  难怪,她只能一直保持下跪的姿势。
  喧闹的街道一时间如同墓穴般寂寥无声,仿佛在举行一次盛大的葬礼,树上停落着两只黑色羽毛红色眼睛的鸟,瞥着头笑看人间百态。
  我伸手去抓陆无涯的手,他回头不解地看我,我吃力地说:“无涯,我想回房休息。”陆无涯心疼地看看我,准备扶我回去,我的另一只手却被秦放扯住,捏在手里,应该说,他从头至尾都没放开我的手。
  “秦放,我累了,让我回房间好不好?”似乎我不这样告诉他,他就会一直这样抓着我不放。
  “恩,我晚些再去找你。”秦放又对着我笑了一下,才不舍地把我的手放开,转身闪进不知哪个丫头的厢房。
  我有些迷惑,本应当是坦诚相见结开心结的一天,事情却又一下都显得那么不对劲了。
  我同陆无涯在床头坐下,他搂住我,口气有些酸酸的,“我还没问你呢,那个毛孩子是打哪来的?怎么我才离开一个月,红楼里头就多出个男人?”
  我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不禁笑开,伸手朝他的鼻子上头拧了一下,笑着说:“你还说他小孩子,也不拿面镜子瞅瞅你现在的模样。”陆无涯突然又开始脸红,而我似乎只要一看到他因为我而尴尬在乎的样子,就觉得幸福得心情大好。
  “可是刚才那个人有些古怪,你确定不认识她?”陆无涯突然忧心忡忡地问我,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跟着把心脏提到嗓子眼。
  “不认识,好可怕,我总觉得她和我,哦不,冷无双有瓜葛,可那脸我确实没有看到过,还有那……”我紧张地吞咽口水,那恐怖的半截红舌如同看完恐怖片的后遗症,弥留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别去想它,没事的,我明天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陆无涯温柔地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胸口,我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没来由地安下心来。
  “晚上我回来睡好不好?”陆无涯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如同梵乐般动听。
  “恩。”那还用问么,笨蛋。
  入夜了的黥城不如往日般嬉闹,恐怕是下午那囚车游街的一幕震撼了太多人,红楼的生意也一下冷清了些许,即便是来了的客人也三句不离下午的那件事。我站在院子口,心事重重,陆无涯去了他白天常去的地方,我不清楚准确方位的殷国卧底的汇头地点。我走到红楼门口,隔着一条街抬头望向艳如玉的盈袖阁,灯火通明一如红楼,不过,那个每夜都会站在楼上失神望着我的男人已经不在,此刻,他应当陪伴在一个为他痴心的女人身边吧。
  但愿斜阳不要有事。
  我在心中默默为她祈祷,她是个好女人,只是错爱上了一个心冷的男人。
  将近天黑的时候青儿突然走到我跟前,小心翼翼地同我说:“冷爷,那个囚犯,青儿似乎认得。”
  我诧异地回头看着青儿,她的脸上带着犹豫的神色。
  “是谁?同我以前有和瓜葛?”我紧张西西地问她。青儿侧着脑袋想了想才说:“就是上回冷爷去追贼,回来的路上青儿赏过她一巴掌,不知爷是否还记得。”
  我跟着青儿的思路回想我初到这个时空的那日,一路上遇到的人,终于想起了那个不起眼的女人。
  “她?是做什么的?”我只记得那人因为调侃了我一句,吃了青儿一巴掌,然后就对她没有印象了。
  “是巷尾芸楼的窑姐儿,算是出名的角,不过芸楼那种小青楼和咱红楼可没得比。”青儿说着说着多少有些得意,我却丝毫笑不出来。
  “她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我困惑地问出我想了一下午的问题,青儿看着我跟着疑惑摇头。
  疑惑沉思的当口,秦放突然跑了过来,晃着我的衣袖道:“无双,我要吃莲子糕,你给我做一份好不好?”
  他居然还有胃口吃东西?下午那一幕他没瞧见么?我到现在胃里都在翻腾着食不下咽,他还跑来让我给他做甜点。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来烦我,他却眨巴着大眼又装出一副让人无法拒绝的模样。我无奈地被他拖到厨房里头,给他做他喜欢吃的莲子糕,心里牵挂的是躺在床榻上生死未卜的斜阳,还有下午瞧见的那个奇怪囚犯。
  “啊呀——”我吃疼地轻声叫唤,刚才给糕点切片的时候一个闪神还是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我赶忙甩了甩手,拿着沾着我血迹的白色糕点去冲洗,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了。
  我刚要朝厨房外头跑,突然跟前一个黑影遮住我的去路,我停下步子抬头看到秦放慌张的眼,他夺过我手里拿着的莲子糕朝灶头上扔去,皱着眉头隐忍怒气沉声说:“把手给我!”
  我从未见过秦放这样严肃的一面,他给我的感觉一直像个迷路了的孩子,让人习惯性地想去牵他的手,给他点一盏灯,带他走出那片黑暗的森林。可是此刻,他却拉住了我的手,举到眼前仔细端详,伸出柔软湿润的舌轻轻舔着我食指上被自己划出的小口子。
  “对我来说,你的手可比那莲子糕金贵多了。”他一边舔着我的伤口,一边温柔地抬起眉目看我,“不准再把自己弄伤了。”
  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孩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那么简单。
  他的舌技巧性地给我的手指“疗伤”,酥麻的感觉沿着我的手指麻痹了我整条左臂,让我无法抗拒他在我指间的挑逗。这个男人,决不一般,年纪轻轻,吻技不俗。
  月光下,我看到秦放身后那抹红色的修长身影,还在我指尖流连的男人低垂眉眼,纤长如水帘般的睫毛遮住他略带嘲笑的眼,他的舌顿了一下,又继续伺候我受伤的手指。他也意识到了身后那个红着眼怒视他的男人,却不停下这暧昧的动作,越发挑衅考验我同陆无涯的耐性。
  他抬起头笃定地看着我,似乎在告诉我:陆无涯可以为你做的,我秦放也一样可以办到。
  o Be Coninued……

  Chaper35 一伤

  一时间,陆无涯和秦放仿佛是在争夺一块土地的使用权,站在我旁边定定地用眼神交锋。不过这场战役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直接倒戈到了陆无涯站的一方。秦放没有多说什么,无所谓地耸耸肩,笑着走出了厨房,陆无涯一直沉着脸,害我以为他在生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来,用凉水冲冲”,陆无涯依旧很温柔,牵着我的手却小心地不碰触到我手指上的伤口。陆无涯帮我上了些药油,清清凉凉的感觉,有些像薄荷膏,这里没有邦迪创口贴,我的手指上头只缠了几圈纱布来防止细菌感染。
  “有件事,我昨天没告诉你,”陆无涯有些担忧地望着我说,“斜阳受伤的事情,艳如玉告诉你了没?”
  “恩,说了。”我倒没什么惊讶的,艳如玉前两天就同我说过了,不过我多少还是为斜阳捏一把汗,“这事情你们那边的人也知道了?斜阳她……伤得很重么?”
  陆无涯一惊,按着我的肩头诧异地问:“艳如玉没告诉你斜阳的伤势?”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心里暗骂艳如玉那个家伙,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陆无涯有些无力地放开我,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恐惧,他说,“因为斜阳就是被我刺伤的。”
  我的话一下咽在喉咙口里,发不出声音,又或者说,我是在等陆无涯自己给我一个解释。
  “是我刚回来的几日,殷在秦的总府被人突袭,我赶到的时候,殷的人已经死了大半。”陆无涯一边说一边朝天叹气,刻意避开了同我的对视,“我将所有气力集中,只攻击了他们为首的蒙面人,可是,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个女的,更没有想到,那人居然是斜阳。”
  我伸手去抚摸陆无涯的脸,他万般无奈地把头压低,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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