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只六耳猴-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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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尊者降魔!”
第六十章 一剑光寒耀九州()
哒哒声响起,一条灰驴倒退着从迷雾中走了出来,它的身上,一个青年儒生叉腿而坐,豪无形象可言。
那释放着金光和威压的浮空画卷,就盘旋在他的头顶。
儒生看了看在场众人,六耳能感觉到,这儒生视线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下,似有些意外。
“这字好丑!我也不喜欢,但世事就是这样,总有人乐于把他们不喜欢的强加在别人身上,而且还告诉你,嘿,这就是你的人生目标了,以后只准喜欢这东西”
“还不准不乐意”
“狗,屎”
六耳有些懵,那儒生自出现便开始指着头顶的画卷喋喋不休,完全不看他人的表情,不时还破口大骂,深恶痛绝的样子。
儒生好像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还想在驴身上站起来去够那画卷,一副要撕了它的样子,最后发现够不着,一屁股重新坐回驴上,一把掏出了掖在腰间的书,向着那画卷便扔了过去。
可惜没什么用,没扔中,书落在了地上。
“你是谁?”
周不舟皱眉,似再也看不下去,可能他也没预料到,拿着天乾阁法旨卷轴的竟这么一个货。
“呃?我?”
“我原来叫徐千丈,啧,听听,千丈,什么破名字。”
“后来觉得这名字不好听,自己改叫徐千易,可改了没几天,我才知道已经有了一个人叫徐千易,这让我很不爽,我便去揍了那个徐千易一顿,让他改名。”
“后来那个徐千易便领了一群人回来找我报仇,我打不过,便跑了!”
“跑之前,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把那破玩意儿给了我,它便带着我来到了这里”
六耳第一次见这么能说的人,这便是话唠吧?
咦?等等
徐千易?徐千昂?
六耳眼睛一亮,终于想起来为何看这青年有些眼熟了,那眉眼,清秀了些,竟与徐千昂有几分相似。
是兄弟吗?
“聒噪!”
魔狼老者身后的魔渊通道已有三丈之高,那邪恶恐怖的气息侵蚀空间的速度越来越快,老者脚下的漆黑土地越来越广,那股令人想要发疯的诡异气息越来越浓。
老者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抬手,一只巨爪虚影便出现在半空之中,向着那青年儒生便拍了下去。
周不舟并没有出手阻拦,他也不想在耽搁了。
青年儒生见此,怪叫了一声,顿时腾空跳了起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准备向后逃去。
但明显是想多了,那巨爪已经落下,直接拍到了拍到了还在半空之中的儒生身上。
咦?六耳看着这一切,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好似忽略了什么?
轰!
青年一口逆血喷出,跌落到了地上,他身下的那灰驴顿时惊叫了一声,开始惊恐的绕着圆圈乱转。
似受惊了一般!
最后它竟猛的窜出,竟向着魔渊通道那边冲去,老者旁边,最后一只还未通过的巨狼挡在那里。
巨狼呲牙,身为六级妖兽的它,闭着眼也能看的出来,这只是一只凡驴,并不是什么妖兽。
老者又是一爪拍下,这次连带那画卷也包括到了其中,他要一爪把那小虫子拍成肉泥!
就在个时候,一声怒吼突然响了起来。
那挡在灰驴前面的的巨狼被一道白光击的后退了几不,那灰驴就趁这一眨眼的功夫,竟然窜进了那魔渊通道。
那白光消散,落在巨狼面前,竟是一本已经残破的书卷。
一瞬间,六耳打了一个机灵,他终于发现了那里不对劲。
红翎师兄妹呢?普通驴不怕高级妖兽的吗?那儒生之前那瞳术那么强大,难道还是凝气期,跟他一样不会飞?
鬼迷心窍?
“咳哈哈撒泼打混,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儒生蠢笨无比的形象顿时一改,声音变得阴柔,高傲。
六耳看去,却发现,这儒生身体竟像沙土一样开始溃散。
“尊者,记得降魔哦”
儒生得意嚣张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在其轻笑间,便被老者的利爪拍成了一片风沙,随风飘散。
周不舟的脸色阴沉,手一伸,似从虚空里抓住了什么一样,猛的一拉,两个紫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当场。
“长老,那头驴才是他的真身!”
红翎一声呼喊,红铭脸色通红,似恼怒非常。
驴,才是他的
真身
六耳“”
装成一头驴,好想法,六耳突然想,如果自己变回原型,作为一只猴,不是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
我草
六耳泪流满面,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骑着驴找驴
被老者的虚爪拍中,金光画卷便像是被捅了的蚂蜂窝,突然金光大放起来。
一个个斗大的金色字符逐一闪显,那殷红的复杂大印一阵扭曲,一阵阵读书低喃声从里面响了起来,瞬间便使的它周围的魔云为之一空。
“他若是想进入通道,说便是,搞这么多是干什么?”
“魔渊又不是什么善地,难道怕老朽多管闲事会拦他?”
似想不通,魔狼老祖,挥手让气愤不平的最后一只巨狼进入通道后,才哭笑不得的道。
“如何?尊者是否要再做过一场?”
老者看了看空中异状大显的画卷,转身对周不舟道。
周不舟面无表情的看了老者一眼,再看了看老者脚下越来越大的漆黑恶土,伸手做出了一个请便的动作,明显没有再打过的想法。
“如此,多谢,珍重!”
老者见此,松了一口气,便身子轻荡,化做了一道虚影,掠进了魔渊通道。
随后通道便是一顿,停止了扩张,开始逐渐缩小起来,只是速度一样的慢,看那个样子,再等一个时辰,也未必能消失完全。
“周不舟,不准法旨,你该当何罪!”
突然,一道天雷滚滚的声音自那画卷上传了出来。
画卷上,金光扭曲,颗颗金色字符糅合变形,竟变成了一尊高三丈有余的金甲天神。
它的周围,祥云满天,挤压着魔云频频倒退。
天神眉心血红,正是那印玺所化,金面神戟,好不威风,看的六耳眼睛都直了。
又是一尊神?能猎吗?有神髓吗?
“来的正好!”
周不舟却是哈哈一笑,提着六耳向着红铭一抛道“护住他!”
随后便直接冲天而起,化身成了一柄绝世神剑,轰的一下斩到了金甲天神之上。
“化身为剑!”
红翎惊呼,一双明眸之中顿时布满了星星点点。
金甲天神惊怒,但还是轰的一声四分五裂开来。
与此同时。
横断山的剑南关。
辽阔空荡的城楼顶端。
晶莹寒冰之间,一尊雕塑般的人,站在那里。
这个人,穿着一身的盔甲,双手抱着一柄巨斧。
盔甲外型古朴,从上到下都锈迹斑斑的,除了一双眼睛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就是仅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也只是两道交错的伤痕是瞎的
那柄斧,斧脊上坑坑洼洼的布满绿锈,斧刃上也满是大大小小的缺口
他站在那儿,好似已存在了无数岁月,一股霸气无匹的气息自然而然的向四周蔓延出去,远远的望去,却好似一座不朽的山岳
而今日,就是这座山岳,动了,两只空洞的眼窝,朝着南方,像是能看见般
大齐乾州。
神都北城天乾阁内。
一座红漆大殿内,盘坐正中的三个黑色道装的道人同时睁开了眼。
左边偏长的道“有护法神灵陨落!”
右边偏胖的道“云穆疆域!”
剩下的山羊胡道“通知首尊,周不舟,抗法旨!”
“不用了,我已知晓!”
苍老的声音突然在殿中响起,三人顿时恭身施礼
极北墨宫。
天机阁。
中年样子的齐丹真人正在与宫人交代事宜,突然其腰间一枚玉佩颤抖,让他一愣。
“天乾阁传讯,周不舟剑劈护法神灵,范大不敬”
西荒深处。
一座残破的庞大城池中。
残垣断壁之中,庞大残破的群狼雕塑之间,一个白袍老者,手持鸠杖,独自行于其中。
突然,其腰间震动,顿了片刻后,其抬头望天,露出了一个笑容,竟是说要去墨宫寻齐丹真人的清鸣剑宗掌教。
云符真人!
这一刻。
仙道魔门,门阀世族,都得知了一个消息。
周不舟,叛道了!。。
第六十一章 还愿拜吾为师吗?()
六耳尖叫着,双手紧紧的抱着红鸣,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直流。
红铭双眼如电,紫色的长袍随风飒飒做响,根本顾不上耳边的哀嚎,脚下白光流转,快如闪电,避过了一块块飞射而来的山石。
银铃般的笑声阵阵响起,同样化作一道白光的红翎,围着红铭,或者说是六耳,上下飞舞,被六耳那惨叫的样子被逗的不时发笑。
“师兄,听说在当年的内门年终大考上,你曾使出过一招回旋天魔剑,刷新了飞剑大竞的难度记录。”
“当时师妹还未入门,无缘见识,不知师兄可愿施展一二,让师妹和小兄弟看看?”
听着红翎憋着坏的话,已经晕头转向的六耳大惊,这与他想象中的御剑飞行可不一样。
“补膏不要,补膏不要,轰梦到嘎红铭大哥,喔补祥甘我不想看”
满口灌风,六耳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师妹莫闹,峰主正在行大神通,莫要错过,仔细看,对你我今后的修行会有好处!”
红铭剑光一转,又避过一个乱溅的山石,口中温和的说着,但是,速度瞬间却快了好多,而且,转折与角度也变得刁钻起来。
六耳“”
红铭你大爷!
心中怒吼着,六耳抱着红铭的手,因为惊恐,瞬间加大了力量。
“吭”
红铭的速度猛的一顿,六耳以为又要来什么幺蛾子,惊的大叫。
红铭沉默了片刻,速度却降了下来。
“小兄弟你的力气好大”
清风镇百里内。
称的上人间地狱了。
妖魔乱舞,百姓遭殃。
回阳城,是清风国东北边疆,除御南关外最大的边疆重镇。
此时,回阳城外,旌旗飘荡,整整二十万清风将士集结于此,抵御着自北而来的妖魔大军。
喊杀声震天,三人一阵,十人一队,铁矛刺进高一丈有余的无皮妖魔身体的瞬间,就会被妖魔硬生生的撕碎,吃掉。
将军死了,副将顶上,校尉死了,伍长顶上。
星星点点的数个浮空修士,法力全开,飞剑,法器,火球,金刃乱飞,一尊尊妖魔被将士用命困住,再由修士灭杀。
但即使如此,防线也一直在后退。
直到二十万大军被打残,退守回阳城。
从山地战变成守城战。
从黑夜打到了天亮,短短数个时辰,巍巍回阳大城竟快被攻破。
当第四位主帅法力耗尽被妖魔撕碎,所有人陷入了绝望。
眼看城门破碎,军民同时怒吼,又无助的闭上双眼。
死吧,死吧,死了就解脱了
“清风清风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清风清风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清风清风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全城上下,先是一道老迈的声音在很低的吟诵,但很快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震的云霄消散,金乌退避。
白昼刹时间陷入了黑暗。
城外轰隆隆的声音如同天怒,却压不过回阳城内的歌声。
一个老兵站了起来,嘴里吼着无衣,手里住着长矛,挣扎着向城门挪去。
一个,两个一千个一万个
头发苍白的老叟,总角迷茫的孩童,蓬头垢面的妇人,满身血污的军士
一道破破烂烂的队伍,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城门。
魔云已经退去,妖魔已经消失。
山脉下降,崇山峻岭变成了平原。
小溪汇成了大河。
一个老农嚎叫着冲出人群,跪在了那黝黑的土地上,抓着土,流着泪。
“那是什么?”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儿,拉着一个妇人,瞪着一双纯净的眼睛,手指朝着远处道。
“金馍馍?”
远处,一览无余的无垠大地上,只余一座孤零零的山峰,一道金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