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毒妃:邪王宠妻无度-第9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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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脱口问道:“父皇,儿臣接到青影密报,说是皇叔他……皇祖母和父皇尽被软禁,父皇还写下亲笔血书向儿臣求助。可是儿臣回到帝都,发现父皇和皇祖母都平安无恙,难道儿臣接到的消息,是假的不成?”
闻言,圣德帝呵呵笑了起来,捋了捋胡须,道:“老七,你出去历练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这么急的性子,才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等不及了?”
“父皇!”小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皇帝!你没见到老七的头发都要急白了么?他这么关心你,你还要故意卖关子逗他!”邹太后咳嗽了一声。
“好吧好吧,老七,你坐下坐下,听父皇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
圣德帝笑了笑,挥挥手让小七落座。
小七坐回椅中,若水笑着望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抿了抿唇。
“你们接到的消息不假,自从你们离开帝都之后,这里的确发生了大变。朕和母皇被叛党所囚,有如笼中之鸟,朕派人送出去的那封血书,也是朕亲笔所书,并非假造。”
圣德帝敛了笑容,面沉如水,缓缓开口说道。
小七口唇一动,又想动问,若水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稍安勿躁。
“父皇,请问叛党可是花王爷?”若水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不错,正是花王爷,朕的好皇弟!”圣德帝极缓极缓地点了点头。
邹太后低头喝茶,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溅了少许茶水出来。
“老七,水儿,你们离京之时曾经提醒过朕,要朕提防身边之人。可惜朕却把你们的这番话当成了耳旁风,并没有时时记在心中,直到那日,朕一觉醒来,发现已经身在牢笼,却还是糊里糊涂,直到看到皇弟带着兵马出现在朕的面前,让朕交出皇位,朕这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一切,竟然是他处心积累多年布署好的一个圈套。”
“圈套?”小七倒抽一口冷气,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圣德帝。
圣德帝微微颔首。
“不错,老七,想必你这趟永凌之行,并无多大收获吧?你想不到的是,就连永凌的疫症,也是他早就布署好的一枚棋子,其目的就是想将你调离我的身边,让我失去左膀右臂,给了他可趁之机。”
“此人好歹毒的心肠!他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可恨连我也堕入了他的计中!”小七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皇祖母是他的亲生之母,难道他也不念半点母子亲情么?”若水见邹太后眼角沁出一丝泪痕,轻声问道。
“他眼中只有皇权,只有帝位,哪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婆的存在,哀家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邹太后长叹一声,却难掩眼角眉梢的一抹伤感之情。
“父皇,既然您和皇祖母已经尽被花王爷囚禁,却又是如何脱险的呢?”小七问道。
他回到宫中,发现宫中一切如常,和他离开之时并无异样,要不是听到圣德帝亲口说出花王爷叛乱一事,他几乎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想而知,这场弥天大祸定是起于萧墙,却消弥于无形之中。
不过花王爷既然处心积虑多年,突然发难,定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怎么会事到临头却功败垂成?
这正是小七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咳咳咳。”听了小七的话,圣德帝低低地咳嗽起来。
“皇帝,老七,哀家年纪大了,这身体越发不中用了,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十分疲倦,你们有话慢慢聊,哀家要先去休息休息。水儿,瞧你这眼圈黑的,几天几夜没睡觉了?还不赶紧随哀家前去睡觉,要是不睡上个三天三夜,哀家绝对不放你回府。”
邹太后颤颤微微地站起身来。
若水赶紧上前扶住,她心中明白,邹太后这是有意避开,让圣德帝和小七可以尽情说话,有些事可以不必顾忌着她的颜面不好出口。
只是她不清楚为什么邹太后还要拉着自己一起回避呢?
难道说花王爷叛乱一事还和自己有关?
除此之外,若水再也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好的,皇祖母,孙媳这就随您去睡觉,说真的,在外面这么久,最想念的就是咱们帝都,还有皇祖母,不但帝都的空气都比永凌的清新,就连皇祖母看起来都比我们离开的时候年轻了呢。”
若水抿唇笑道,扶着邹太后向殿外走去。
“你这丫头的嘴巴真甜,哀家就是喜欢听你说话,走,回到寝宫之中多说几句甜言蜜语给哀家听,你不在啊,哀家就是想听都听不到了。”
邹太后笑着拍拍若水的手,有意无意地对着圣德帝睨了一眼。
“恭送母后。”
“孙儿送皇祖母。”
圣德帝和小七都站了起来,目送邹太后扶着若水离开。
小七心中也像若水一样,满是疑惑。
邹太后为何避开的原因他心中有数,只是为什么会拉着若水一起呢?
等到二人的背影走得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转过头来,黑眸炯炯地看向圣德帝,沉声道:“父皇,莫非皇叔叛乱一事和水儿有什么关联不成?还是……”
他心中骤然浮上一个可能,不由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第1278章 舐犊之情()
“莫非是柳丞相他也参与了叛乱?”他终于问出口来。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非也非也,老七不要胡说,柳丞相对朕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背叛于朕,你这话幸好没让水儿听到,否则岂不是大伤你夫妻之情?”圣德帝摇了摇头,目光嗔怪地瞪了小七一眼。
小七的心落了下来。
“父皇,此事的情由究竟如何,请父皇对儿臣说个明白,免得儿臣一直憋在心里,父皇也不怕儿臣憋出病来么?”
面对慈父,小七不知不觉流露出儿时的亲昵之情。
圣德帝心中一暖,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七,这是他最心爱的儿子,虽然他已经长大成人,由一个牙牙学语的幼儿长成了玉树临风般的秀逸少年,可是在他眼中看来,他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需要自己的羽翼护持。
他舍不得让这个孩子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更希望他将来的道路一片坦途。
这次他用计将小七和若水调离帝都,虽然说是想让他历练一番,但舐犊之情也是昭然若揭。
他舍不得让爱子置身于风浪的漩涡之中,宁可自己孤身奋战,为爱子打下一片固土江山。
“父皇,皇叔他……”小七顿了一下,明知道花王爷犯上做犯,早已经当不得自己称他一声“皇叔”,可是这么多年他叫得习惯了,一时又脱口而出。
“无妨,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就是了,当年他救过朕的性命,又是朕的手足之亲,就算他有什么不是的地方,也始终是你的皇叔。”
圣德帝目光低垂,喟然一声长叹。
小七见圣德帝虽然精神奕奕,但是鬓边白发却比自己离京之时又多了几许,眼角眉梢更多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皱纹,想到这数月年他受的煎熬和折磨,顿时心如刀绞。
“父皇,都是孩儿不孝,没有提前洞悉奸人的计谋,害得父皇身陷囹圄,受尽了折磨。”
小七眼中含泪,屈膝跪在圣德帝面前。
“此事和你无关,老七,你起来,站起来!你和水儿临走之前都提醒过朕,是朕太过相信皇弟,才有今日之祸,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朕也不想再提此事。”
圣德帝扶起小七,他嘴里说不提此事,可是语气中的唏嘘之意却是难掩。
“父皇,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小七心中一动。
圣德帝给他的感觉是欲语还休,他明明想告诉自己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缩了回去。
现在大殿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难道父皇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圣德帝依然沉吟,目光沉沉地看向小七。
“父皇,难道这事真的和水儿有关?”小七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抓住圣德帝的衣袖,“父皇,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事要隐瞒儿臣么?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儿臣都要知道。”
他一字一字地道,神情坚定不移。
“姚氏之事,你可知道?”
圣德帝定定地凝望了小七良久,才终于问了一句。
“姚氏?”小七微一思索,已经想到了一个人,“父皇说的可是废后姚氏?”
“嗯。”圣德帝颔首。
“儿臣曾经听得水儿提起过,她经不得妙霞苦苦哀求,便给姚氏服下了一颗药丸,让姚氏尽数忘记了往悉之事,然后儿臣将姚氏送往郊外一种极为清静的地方安享晚年,此事儿臣和水儿擅自作主,未及当面禀明父皇,还望父皇恕罪。”
小七再次跪倒。
他现在心中已经明白,圣德帝迟不迟早不早,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到了姚氏,定是事出有因。
“唉,老七,你起来罢。水儿聪明机敏,心地良善,实在是堪为一国之母,她的优点也恰恰是她的弱点,她就是心地太过良善,有时候心太软,未免是一件好事。”
圣德帝长叹一声,坐回椅中,以手抚额。
“父皇,莫非那姚氏又来兴风作浪不成?”小七越来越是心惊。
“老七,你和水儿都很聪明,可是这一次,连你们也上了那姚氏的大当了。”圣德帝抬起头来,拍了拍小七的肩膀,“那姚氏她根本没有忘记一切,不但没有忘记,她反而记得更加牢固,她把所有的仇和恨全都埋在心里,一丝不漏,就连朕都走了眼了。你们以为将姚氏送出宫中,就能瞒得过朕的眼么?朕也是念着和她多年的夫妻之情,所以才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们送她出宫。朕本来想,她如果能忘了往悉之事,就在那田园清静之处平平淡淡地过上一生,对她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可惜朕这一念之仁,反而养虎遗患。”
说完他恨恨不己,端起茶杯来,才发现茶早已经喝干,恼怒之下,将茶杯挥手摔出,砰的一声碎片四溅。
“原来儿臣和水儿做的事情什么都没瞒过父皇,”小七惭愧无己:“儿臣本来想给那姚氏一条生路,没想到反而害了父皇,可是父皇,姚氏一党已经被尽数清除,砍头的砍头,发配的发配,她孤身一人已经无权无势,又是如何兴风作浪的呢?”
“呵呵,说起来她倒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她生的好女儿哇!”圣德帝冷笑一声,“这段时间来妙霞频频出宫,朕以为她是思念生母,所以并未阻拦,可朕没想到的是,姚氏居然利用妙霞为她传递消息!老七,你想不到吧?朕的好皇弟居然会和姚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吧?”
“父皇,你说什么?那姚氏和皇叔?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小七倒抽一口凉气。
“朕也想不到,那姚氏恨朕,还有情可原,可是她又为了什么会和朕的皇弟勾结在一起,想要图谋朕的江山呢?可恨她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都没有发现她是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还有一件让朕至今想不到的原因,就是朕的皇位当年本来就该是皇弟的,是他百般推辞不就,父皇才把皇位传给了朕,他要是想当这个皇帝,二十年前他就能当了,为什么事隔二十年,他忽然对这皇位起了染指之心呢?”
圣德帝蹙起双眉,百思不得其解。
“父皇,皇叔他……父皇,你既然平安无事,想来已经平息了叛乱,那皇叔却在何处?可曾被他逃走了吗?”
“没有,他成事失败,却并未逃走,朕将他关在一处秘密的所在,除了朕之外,再无一人知晓。至于叛乱之事,朝廷上也几乎无人知晓。他软禁朕的时候,对外只是宣称朕身体抱恙,将朝廷大事暂且交由他执掌,大臣们知道朕一向对他信任有加,所以并无怀疑。直到现在,知道此事的人不过寥寥数人而己。”
小七越听越觉得奇怪,他的两条浓眉皱了起来,苦苦思索。
“父皇你既然心中疑惑,为何不向皇叔他问个明白?他现在是你的阶下囚,难道还会对父皇你有所隐瞒吗?”
“他被我囚禁起来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不管朕如何追问,他都像是没听到一样,一个人坐在那里,不是愣愣发呆,就是喃喃自语,像是痴傻了一般。”说到这里,圣德帝又是一声叹息。
“那姚氏呢?就算皇叔不说,姚氏总会吐露真相吧?儿臣观察,姚氏可不像是守口如瓶之人。”
小七记得,姚氏被若水揭破真面目的时候,曾经将心中的怨毒有如滔滔江水一般,诸说不休。
“那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