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仙传-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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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掌门，雨燕仙体何在？”
唐九皋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答道：
“先坐下，我还要问你几句话。”
古麟只好坐在唐九皋对面，做出一副恭敬的神色，静待唐九皋开口。
“你不用这般装模作样，我在你心中如何，我心里清楚。”古麟顿觉尴尬，想了想也觉大可不必如此，便将身体稍稍放松，注视着唐九皋。
“秦若璇怎么和你在一起，你要和我讲个明白。”
古麟万没想到，唐九皋怎么突然抛出了这个问题，秦若璇和唐九皋并无任何交集，怎么唐九皋会知道她？古麟一脸狐疑，突然转身看向凉亭外的张天壑，唐九皋却接着说道：
“不要无端怀疑张天壑，我所知道的事情，皆出自我的手中，和外人无关。”
但古麟却并不相信，唐九皋尽管修为高深，也不至于事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便说道：
“我不信！”
“秦若璇，昆仑缥缈峰的代宗主，曾身为廖青峰的道侣。缥缈峰曾派人往蜀山打探柳陌蝉的消息，被我一一拿下，拷问得知。既然打听柳陌蝉，必是因为两仪宝匣之故，你还有何事不明？”
经此提醒，古麟前后回想了一下，并无破绽，缓缓回过头，想了一想，说道：
“为救雨燕，因唯有她可解开两仪宝匣，我便动身前去昆仑，后来昆仑生变，见她身处险境，便将她带了出来，不过……我已不是蜀门弟子，我和她如何在一起和你无关。”
唐九皋也不追问，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混沌之力，从何处取得？”
“不周山，上仙牛万福所赐。”古麟答道。
“雨燕若是醒转，你将如何？”
古麟早已想好此事，便答道：
“雨燕于我有救命之恩，为报答她，我才甘舍性命、费尽周折保护她的魂魄，后来在蜀山见到她身居八长老之位，又经您唐掌门反复点拨，也自觉与她有云泥之别，自惭形秽，所以对此，我并无任何打算。”
古麟身在蜀山之时，唐九皋三番五次阻止自己接近雨燕，让自己打消非分之想，如今再问，只觉唐九皋多此一举。哪知唐九皋勃然大怒，，用手一拍桌子 道：
“古麟，你这个畜生！”
第214章不明其因，却食其果（）
唐九皋这一怒来得颇为突然，古麟着实吓了一跳，猛地身形一仰，看着唐九皋，一脸的迷茫。沉默了半晌，才挤出两字：
“为何？”
唐九皋唇须微颤，怒视着古麟道：
“你还有脸问我为何？上次我来，只是隐忍不发，怕你生变，逃离烂柯山，这次我来，该同你算一笔旧账！我问你，你同那昆仑妖女什么关系？”
古麟无端被辱，想来自己出生入死从蜀山将雨燕魂魄带出，又历经磨难打开宝匣，如今却被唐九皋骂畜生不如，更何况，自己早已不是蜀门弟子，如今还要再受唐九皋的摆布，顿时心头火起。“噌”的站起身来，拿手指着唐九皋呵斥道：
“唐九皋，我同秦若璇什么关系干你何事？你凭什么对我评头论足？当年在蜀山之时，受你百般指使，为送出雨燕魂魄，甚至以命相搏，你身居蜀山前掌门之位，却任凭我师傅被围攻仙殒，雨燕魂魄离体，那时你身在何处，你为何不出手搭救？我古麟在你眼中是棋子也好，蝼蚁也罢，可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古麟一下子把心中窝火多年的话一股脑倒出，唐九皋也是始料未及。但只是冷眼看着古麟，待古麟把话说完，也缓缓起身，走到古麟身前，低声说道：
“古麟，老夫真是看错你了，我告诉你，柳陌蝉命有此劫，她逃不掉，而雨燕魂魄被人打出，却是因为你！我不出手自有我的缘由 。你以为你历经磨难，雨燕比你所经之事痛苦百倍不止，我让你带雨燕魂魄离开蜀山，就是看你对她一片赤诚之心，以为你尚可托付，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和那秦若璇勾搭成奸。你这等淫邪之辈，若在我蜀山，我要你当场魂飞魄散。”
古麟一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雨燕魂魄离体是因为我？我去蜀山，便是因为雨燕在，我要去找她，可你却一直对我反复敲打，让我莫要对她有非分之想，现在你跟我说赤诚之心、尚可托付？蜀山之时，我只见过她一面，雨燕魂魄离体怎么可能和我有所关联？唐九皋，我已经不是稚嫩孩童，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胡扯！”
唐九皋一把抓住古麟的衣襟，两眼直勾勾盯着古麟，低声说道：
“古麟，你想知道吗？我要说出来，你别后悔！”
古麟回答也毫不客气：
“唐掌门，你口中之言我信与不信尚且不论，我只知道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被你玩弄与股掌之间的卑微之人，你只管说，我只管听来便是。”
唐九皋松开古麟的衣襟，返回原处坐下，古麟也整理了一下衣装，再次在唐九皋对面落座。
唐九皋余怒未消，看古麟坐定，冷冷说道：
“我为何会知道你进入蜀山，是为雨燕而来，你想过没有？”
古麟抬眼看了看唐九皋，也不答话，未置可否。唐九皋接着说道：
“当初柳陌蝉曾约我与蜀山外见过一面，言称浮尘子在凡间点化一人，和她有仙缘，而雨燕是浮尘子和柳陌蝉双修之时，结道晶所化，说你们二人在物华界暗生情愫，她极为担心，一是受点化之人未经悟道冥思，飞升之时极为凶险，怕你有个万一，二是她视雨燕为掌上明珠，对你不了解，怕你将来是奸邪之辈。所以她为了安稳起见，携雨燕来蜀山，想将雨燕托付与我。说若你和雨燕真是有缘，你自会跨过飞升之劫，逃离物华界，寻到蜀山。若你真能寻到蜀山，让我多加留意你的行为。又对我反复叮嘱，说你二人心性未熟，不要让你们相见，等时机成熟，再行定夺，我便同意了……”
“再后来，我便对你反复试探，觉得你有从善之意，人性尚可，便想让你在蜀山静修。可是机缘巧合，雨燕入蜀山之后，可能得浮尘子和柳陌蝉二人精粹，修为提升极快，南宫曜便提议说蜀山女仙众多，应设一女长老之位，擢雨燕为八长老，我本想设法阻止，但雨燕为浮尘子柳陌蝉之后，又怕为此暴露她的身份，再加上已退去门主一位，人微言轻，只好作罢。我和萧祖圣几无来往，未曾料到他竟然早早对你行评定之事，这才让你见到了雨燕。”
“第一次评定时，我虽事先得知，但为时已晚，只能先行告诉雨燕你已经入了蜀门，但评定之时，万莫与古麟当场相认，一旦被众人怀疑，你们二人便再也离不得蜀山，若是想保古麟，必要之时还要下狠手。她无奈之下同意，评定之后，她想找南宫曜坚辞长老之位，但南宫曜却一直闭关不见，我也劝她暂且安心，当寻合适的机会。但雨燕向我哭诉自见你之后感觉日日煎熬，生不如死，求我安排让你二人一同离去。我看她满脸憔悴，言语之中有痛不欲生之感，心生怜意，便同意了。”
“本来你二人离去只是顺水推舟之事，没想到南宫曜包藏祸心，从旁人口中得知，他让雨燕身居八长老之位，竟然是觊觎雨燕美色，为了让她做自己的双修道侣。我盛怒之下，直接找到南宫曜，说我们曾经有约在先，蜀山绝不允许再出现双修之事，否则就开道场拼个你死我活。南宫曜虽矢口否认此事，但暗中却开始调查雨燕的背景。我感觉事情不妙，便再次约了柳陌蝉相见，道出实情，柳陌蝉更是怒不可遏，即刻便要入蜀山，我坚决不允，后来实在无法，便许诺我可保雨燕安全，她方才作罢。但她为保万全，便隐匿行踪，藏于蜀山伺机而动。”
“再后来，你第二次评定之前，南宫曜已经发现了一丝端倪，因第一次评定见你之后，雨燕便开始日日以泪洗面，向远处眺望，难免不被人怀疑，南宫曜得知此事，便想以评定为契机，下令大长老寻得机会将你当雨燕的面直接诛杀。评定之时，大长老对你发难，被雨燕察觉不妙，便趁几个长老不备，偷偷跑来向我求助，我觉事情不妙，便用千里传音告知了柳陌蝉，这才有了当时一幕……”
唐九皋讲述极为平静，古麟初时还不以为然，到后来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几乎不能自持。
“雨燕接下来所遭受的苦难，便是因你而起！”
唐九皋语气陡然变的凌厉。
第215章你住江头，我居江尾（）
古麟知道此时才知当时的来龙去脉，期间如此多的内情竟然茫然不知。起初只以为雨燕身居长老之位，评定之时对自己冷漠如冰，是久已未见，已成路人，二次评定身遭摧残之时，又从她脸上的一丝悲戚之色中看到她原来还在乎自己，哪知她的心中也是如此煎熬。古麟不敢去想，也不敢再问唐九皋，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着，听唐九皋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层层的剥开。可唐九皋每剥去一层，自己的痛苦便增加一分。
唐九皋接着说道：
“雨燕来找我求我出手相助，但我告诉她若是想逃离蜀山，我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要先行处置，告诉他柳陌蝉已在蜀山现身，速去和她汇合，她一听，未再做停留，立即转身离去。未料到南宫曜早已知晓我和雨燕多次谋面，早已派人暗中盯梢。雨燕离开不久，就被南宫曜拦截擒住，直接被带到了他曾经的双修之地平阳宫。”
“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只顾为确保柳陌蝉、雨燕和你能及时离开蜀山，雨燕离开我以后，我便直接去了位于蜀山正中的皇极殿，那里是蜀山大阵的阵眼所在，之前柳陌蝉依我之意将蜀山周围数座山峰击毁，便是为你们打开缺口便于逃离。可事情变化太快，我眼见蜀山内的仙人倾巢而出，便知若是从外围逃离断无可能，只能用第二种方法，便是乾阳殿前的屠仙阵。”
“我之前借扫地之名让你熟悉屠仙阵的步法，也是为此打算。屠仙阵也与蜀山大阵的阵眼勾连，本是蜀山为防外敌之用。这屠仙阵一但触发，蜀山大阵的阵眼便随之变换，我必须在蜀山各峰之间依照你的步法落位，来回穿梭，才能确保你顺畅无虞。我不敢擅离，随后你们找到雨燕魂魄，柳陌蝉仙陨，你殒身与屠仙阵中，我也是后来才得知。”
“雨燕被带往平阳宫后，南宫曜便逼迫她同意双修之事，雨燕自然不从，南宫曜便欲强行霸占，雨燕誓死反抗，南宫曜恼羞成怒，将雨燕魂魄打出，丢进囚仙法阵，唯独留下雨燕仙体，随后他怕行踪败露，又返回专门在平阳宫周围结下阵法，防止外人靠近。而此时你们又恰巧破了囚仙法阵，被南宫曜感知，又匆忙赶去，直接启动了屠仙阵，此后之事你已知晓。”
“我跟随阵眼变换直到最后一步，心中以为你们三人都已离开，但随后我被告知唯有雨燕魂魄被送出，心知不妙，便急忙去找南宫曜，一路找到了平阳宫，南宫曜却闭门不出，我一怒之下将整个大殿连同阵法一同毁去，却见南宫曜已将雨燕仙体褪去衣物，搂在怀中，正欲行不轨。”
“我觉此人阴险狡诈，决不能再任由他统领蜀山仙众，便借口他违背约定，挑起事端，南宫曜与我便在平阳宫斗法，最后被我击伤，夺回了雨燕仙体。本想借机去除他的门主之位，但我有帮助柳陌蝉后人这个把柄被他所握，一旦公开宣扬我便无法再立足蜀山，我们便私定条约，他可暂且继续他的门主之位，我继续我的执事一职。但一旦时机成熟，我必将其除之而后快。”
“起初旁人告知南宫曜觊觎雨燕美貌，后来我才知道，雨燕仙体为上仙道晶所化，极为难得，一旦行双修之事，可助修为快速提升，而南宫曜真正的目的便是为此。将雨燕仙体带回之后我才发现，雨燕仙体受创极重，修为尽失，想必之前已是经过百般蹂躏，盛怒之下使用了自殒之法，南宫曜必是不愿任由她仙体毁去，及时做了补救，但现在即便魂魄入体，想要恢复如常几无可能。古麟，如今你却这般做法，和禽兽何异？你师傅柳陌蝉仙殒，她的一番苦心却落得个如此结局，真是可悲可叹！我未能对其履诺保护好雨燕，我亦有大错，没想到我瞎了眼，竟想让她托付于你，错上加错！我有朝一日化星而去之时，有何颜面再见柳陌蝉？”
唐九皋一连串悲愤的质问，古麟听起来如枚枚钢针穿心而过，坐在那里呆若木鸡，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想象当初雨燕都遭受了什么，心中对南宫曜的愤恨之意也到了。
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古麟心中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