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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年年朝暮应如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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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完一部之后,宁朝暮仰头展臂伸个懒腰。算算时间,到了该喂药的时候了。当下便起身下楼去后厨借火,在转身关门的一刹那,似乎看到床上之人手指轻微一动,揉眼再看,岳烬之依旧那副样子。便想是自己花了眼。

    半个时辰之后,宁朝暮端着烫手的药碗上楼,着急忙慌地把门打开,快步奔向桌子准备将药碗放下,却听――

    “朝暮。”

    低沉而温雅。

    愣愣抬头,本以为自己又在幻听了。却不曾想看到榻上之人正转头看他,神色憔悴,清俊消瘦,眸子之中却充斥着温润如玉的神采。

    宁朝暮一眼看去,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剥离而出,时空之中只余下她与他两人对望,瞬间穿越了生死。宁朝暮手中的药碗掉落在地,滚烫的汤药齐齐洒在脚背上而不自知。她只呆愣地看着不远处那温柔而笑的人,此时此刻这些日子不知道奢望了多少次。

    鼻尖酸涩,泪眼朦胧。凤眼一眨不眨,生怕那人再次昏睡。直至泪水漫出,看不清他的眉眼。她低下头,缓缓地蹲下身去,双臂紧紧地抱住膝盖。朱唇已被紧咬出了血痕,一声未发,眼泪大颗大颗地溢出,在衣摆处,在地板上,洇染成一朵一朵有悲有喜的琉璃情花。

    “咳咳”虚弱的咳嗽声起,岳烬之亦是眼眶微红,轻声道:“朝暮,来。”

    一死一生之间,很多事情他已经明了。

    宁朝暮听此,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榻前。

    “来,坐。”岳烬之笑的温柔至极,“怎得这么几日不见,宁大寨主倒是变成眼泪虫了呢?”

    本欲想插科打诨,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不曾想宁朝暮听见此话并未像他所想那样横眉怒目与之打嘴仗,而是扑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岳烬之身体一僵,转而放松下来,将手搭在宁朝暮肩背之上轻轻拍着安慰。心中思绪翻涌,无论无奈亦或痛楚,皆泛着让人动情的暖心。

    七日之后。

    大清早凉风习习,从澧水去往平城的官道之上驶过一架马车,赶车的戌面白无须唇红齿白身形瘦小,垂在车驾下的两只脚却是精彩万分――未着鞋袜,整个被厚白绒布包成了馒头。

    此人正是乔装之后的宁朝暮无疑。

    话说这脚还是当日在客栈之中受到岳烬之清醒的惊吓烫伤的,几日过去水泡燎伤十去七八,可留下了片片疤痕。无法,便只得配了祛伤疤的涂药厚厚地抹在脚上,用柔软透气的厚绒布暂且包好,受不得磨。

    车厢里不停出咳嗽声,惹得宁朝暮每每都是一阵埋怨嘟囔。

    “我们就不能晚走几天吗?养好身子再走总好过现在这样半死不活。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言语之中尽是无奈。

    “咳咳我身子不妨事的。”岳烬之的声音从车厢之内传出,虽气息虚弱却满是笑意。

    “外伤未好,内伤严重,元气亏损,肾气不足。我当真没能看出你哪里不妨事。”

    “呵呵”岳烬之无话可说,只得轻笑两声。

    “再说你现在武功尽失,我用毒之法虽暂时入道却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路上遇到强盗怎么办?”

    “这”岳烬之哑口无言,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理亏。

    “虽说平城告急,战事吃紧,可是归根结底还没到决一死战的日子。再说了那好歹也是座雄关,就算到了不死不休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被攻破。你担心岳大哥之前就不能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吗?”

    宁朝暮愈说愈是气愤不已,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两鞭子。马儿吃痛,跑起来愈加卖力,扬起了车后一路尘土。

    行路约十里,日头渐高。宁朝暮一人坐着无聊,方才数落完了岳烬之,便赌气不再和他说话。半上午过去了,着实憋不住。车厢之内安静无声,也不知他睡还是没睡,便厚着脸皮讪讪开口:“那个”

    温润的声音不多久便传来:“恩,我在。累了吗?”

    宁朝暮的心无来由的放下,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再开口言语之中也不再那么尴尬。

    “你的内伤真的像你所说半点影响都没有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久,自她第一次为他诊脉开始,就费心于这个问题。剑客最后一掌用尽全力直攻背心,致使他经脉皆断。虽服药之后经脉重生,但是脆弱非常。从传统意义上说,岳烬之如今算是个废人了。

    因此自从岳烬之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小心翼翼地避着这个问题。虽说明知道岳烬之的医术比她还要高明,这事儿瞒不住,可就是自欺欺人不想让这个结果从自己口中讲出。

    从天到地,落差太大。她害怕。

    却不曾想,岳烬之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波澜不动。反倒安慰她说可以温养而愈,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他表情很真实,可是她丁点也不相信。

    “确是。横天宫传承千年,底蕴自然比你想的要深厚许多。我醒来之后便检查过自己的身体,虽说已经千疮百孔,但是还未至绝境。再加上那颗逆天之药的温养,过段时日便会好起来的。朝暮无须担心。”岳烬之声音温雅平淡,似是话语之中所说他人。

    “哎”宁朝暮坐在车外深深叹气,却也没别的办法。

    车厢之中,岳烬之盘坐在内,呼吸吐纳丝毫不懈,颜色肃穆,眉间紧皱。

    又沉默半刻,宁朝暮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开口说道:“对了烬之,你爹让你带给你大哥的那个药还剩一颗。”

    “你告诉过我。没事的,毕竟是为了救我,从急而用。”

    “不,不是这个。”宁朝暮沉吟片刻,斟酌着用词,“我是想,那颗药最好还是不要给你大哥。”

    “这是为何?”

    “这药似乎还有一颗子丸,却不在盒中。单服主丸虽于药性没有影响,但却会让人深种骨髓之毒,从此受控。所以,还是”

    岳烬之听此面色微变,闭目内视,却未曾发现骨毒。又伸手接过宁朝暮从外面递过来的檀香木盒,拈起丹药闻之。因他善于医道却并不专精药道,所以只觉有些不对,却说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为何我服过之后并无此症?”良久之后,岳烬之出声问道。

    “那个,我研究出了子丸的替代之物,帮你一起服下,因而没出篓子。”宁朝暮踌躇半晌回答,脸色却羞红一片,言语尴尬。

    耳畔听到了岳烬之的轻笑,他回道:“朝暮当真好才学。既然如此,那就配置一丸与这药一起交予大哥就好。毕竟前线危险瞬息万变,备着总是好事。”

    “可是”后面的话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可是究竟是谁有如此图谋?药是安阳王寻来的,皇上赐下的。我岳家一脉对荆国从来忠心无二,大哥又与皇上莫逆之交。这究竟是为什么”

    宁朝暮听着车厢内岳烬之的喃喃自语,刹那间顿觉这或许是个布局已久的阴谋,心中一凛。却想到身后是身受重创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登时便安心下来。垂下眼睑,微翘唇角。

    无论如何,不过是生死看淡,见招拆招而已。

    之后仰起头来,眸子之中自信满满神采飞扬。

    “驾”

    马车加速行驶在官道之上,向着平城而去。

第廿五章 斩马关怎么走() 
成国与荆国交界之处,是一片绵延万里的山脉。山自成国东北方云岭而始,其势自西向东绵延向荆国境内,至荆国西北方驭龙山脉而终。

    自云岭垂直向南而去,便是成国的边防重地青天城,城内外共驻守成**队二十万,皆是精兵良将。而正东方与青天城遥遥相对的则是荆国平城斩马关,此处依驭龙山脉向南延伸的山势而建,易守难攻。但近年来亦是大肆屯兵于境,防卫森严,以时刻提防成国来犯。由于这些年两国关系愈发紧张,战事逐年吃紧,因此两国边境城门关卡对于出入其间的民众客商的管制也异常严格。

    “天啊”

    “怎么了?”车厢之中的岳烬之听闻宁朝暮这一声感叹,不知何故,便出声问道。

    “烬之,这平城城关太太太壮观了,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倒不是宁朝暮没见识,实则是这平城建的的确有些夸张。整座城依驭龙山脉山势而建,一南一北皆至山坡为限,在山上立起了高大的城墙。一东一西则是通行之所,,城门目测高七丈,仰头望去直至脖颈发酸才能看到插在城头的军旗。城墙延伸至两侧山体为止,与山脉相接,似是将整座平城围在了山谷之中,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岳烬之听此,也从车厢之中探出头来,仰头边看边笑说:“所以平城自古被称作雄关,是得天独厚的军事边防。”

    “可是难道不怕哪天下大雨被山洪淹了吗?”这紧接着而来的一句话让岳烬之哭笑不得。

    “这驭龙山脉林木葱茏,存水能力相当可观。另外说来,即使有山洪,那也会被两侧城墙阻挡之后分流至城内,城内的地面泄水方面处理地相当完善,这倒是不用担心。”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安心进城吧”

    这倒不是宁朝暮疑心病严重,实则是她现如今对水有着深深的恐惧。每次但凡与水沾边,生活总是瞬间变得惊险万分精彩绝伦

    排队排了半晌才挨到城门,时间过得漫长而枯燥。只因城门处盘查相当严密,守卫恪尽职守,颇有泱泱大**事重地的风范。

    “姓甚名谁,何处人氏,入城为何,可有人保,何时离城,去处为何?”

    宁朝暮甫一听着一串儿问题,登时被噎在了当场,含含糊糊不知道从哪里答起?

    “我姓岳。”车厢之中伸出一只手,上面摇椅晃一块金丝线栓的坠子,看不出材质。坠子之下另挂有一铜质小牌,牌下坠着金色缨络。见此令牌,当值守卫立马抱拳行礼,二话不说就挥挥手放行了。

    赶着马车走在平城大道上,宁朝暮忙不迭地发问:“烬之,刚刚那个是你大哥的令牌吗?”

    “不是。是横天宫的令牌。”岳烬之回道。

    “原来横天宫门人的身份这么好用,你们那儿现在还收人吗?”

    岳烬之听此失笑:“收是自然收的,不过方才进城可是凭的上面那坠子,那是才是我大哥的信物。”

    宁朝暮立马被浇了一盆冷水。

    “另外还得告诉你,其实刚刚进城根本不需要排队的。”声音之中颇有几分逗弄之意。

    “岳烬之!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生够了闷气,她也已经驾着车在城里转了将近一圈。这里的确和落雁城启天城的感觉不同,虽同样繁华,但颇有几分成国家乡的气息。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们住在哪儿?”声音闷闷不乐。

    “还生气?”岳烬之在车内反问。

    “没有没有,妾身怎敢生岳二公子的气。”赌气的说辞。

    岳烬之在车中哈哈一笑,道:“我们今晚去我大哥那儿,他府上有个从启天城带去的厨子,曾经游历过天下各国,能做各色美食。等会儿让你好好吃一顿以作赔罪。”

    “哼,借花献佛。”宁朝暮虽仍旧死鸭子嘴硬,言语之中已然不是那么硬邦邦了。转而仔细想想,岳家大哥到底在什么地方来着?似乎是平城的斩马关?是的,肯定没错了,记得岳夫人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想到此处,宁朝暮便喊路一人问道:“大爷,请问斩马关怎么走?”

    “你说什么?”大爷一头雾水,难道是耳背么?

    “我问你斩马关怎么走?”宁朝暮声音放大。

    结果大爷回都不回,瞥下一个不屑的眼神就离开了。

    “哎,哎,哎,大爷您别走啊”

    宁朝暮此时万分郁闷,难道哪儿说错了?身边刚巧又路过一卖菜大嫂,当下便又拦住问:“大嫂,请问斩马关怎么走啊?”

    “你说什么?”难道又一个耳背的?

    “我说斩马关怎么走?我们从外地来,要去斩马关!”宁朝暮这次是鼓足了底气大声吼出来,惹得一旁的人指指点点,皆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只见那大嫂更直白,直愣愣地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您这是拿我寻开心的吧。”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朝暮此时真真儿是一头雾水,难道这平城的民风这么不近人情吗?

    车厢之内岳烬之早已忍不住笑,憋得咳嗽起来。

    宁朝暮听此立马像点着了的炮仗,“噌”地一声蹦下车驾,潇洒一挥拉开车帘,叉腰道:“你丫笑什么笑,笑什么笑!看我出糗很开心吗?”

    虽做男装,但是这凤目圆瞪着急上火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娇憨。

    “咳咳咳咳”岳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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