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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楼之贾琏为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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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闻言面色一黑,先前痛哭哀嚎之下,没有平日半点雍容华贵姿态,如今听得对方冷言冷语,并不为权势所动,心更是慌了几分。

    贾代善有没有参与此事,别说多年夫妻,她也平日言行中推得一二,就是那日接到老二被绑信件,她便知晓个一清二楚。而且,叛乱已平,但是贾代善却不见任何踪影,她至今都不知是死是活!

    一想到丈夫儿子生死未仆,贾母低着头的牙齿紧紧咬着,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害怕乃至恼恨。她好好的侯府千金国公主母,岂会一夕之间沦落为阶下囚呢。

    都是贾代善无能,害她临老了还要吃苦!

    正兀自埋怨着,贾母忽地听见一极带谄媚的音调刺耳响起,声音悠扬飘荡在空荡荡的荣禧堂,似乎绕梁三日,久久不曾褪去音色。

    “下官给国姓爷请安,见过神威小将军,琏小爷。”赵堂官上前几步,朝人一拱手,态度柔和,“还请三位爷恕下官公务在身……”

    贾母耳朵嗡嗡一片,她已经听不得其他,单单一个国姓爷,就让她整个身子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可饶是仅剩一丝的理智,让自己不冲上去,狠狠的掐死那个黑了心肝的孽障!

    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来看荣国府出丑的吗?

    一双眼眸满是阴霾直勾勾的刺向贾赦,仿若杀父夺子的几世仇敌一般。

    但就这么一眼,原本还惦记生恩的贾赦的喉咙干涩起来,双唇张张合合,硬是想要挤出话语来,可似乎咽喉被滚热的火焰给灼烧了一般血肉模糊,说一句话,都疼得不得了。

    要知道,他可是个纨绔,最是怕疼了。

    可终究……

    “赵堂官您严重了,不知我能否多嘴问一句,荣国府……”贾赦上前几步,靠近人,伸手掏掏衣袖,空荡荡的,往腰间一抹,解下玉佩,一抬手宽大的袖子遮挡住众人的视线,递过去。

    “多谢国姓爷的赏赐。”赵堂官接过后,朝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余光冷冷的扫着贾母,面上带着一丝的感概,半天不隐瞒自己“所知”,皇帝扼令他背的滚瓜烂熟的话语,朝贾赦劝道:“国姓爷赤心纯孝,吾辈都有所耳闻,担心血脉至亲也是人之常情。可小人官卑职小,只得奉命行事。”见贾赦面色一黯,忙不迭接下去道:“虽叛乱中反贼忠成拿出原本在贾国公手中的令牌把手京城四大城门,扼住了前来救驾的城西援军,让反贼在京中肆虐了整整两日导致血流成河,平民流离失所……”

    每说一句,贾赦面色便愈发苍白一分。

    贾琏闻言忍不住手紧紧握成拳,那狗皇帝明知叛乱发生,却稳坐钓鱼台,可怎么眼睁睁看着无辜平民因此受牵连?

    “琏儿,你说那些人某狗样为害一方的官吏凭什么看不起我们这个凭祖荫吃喝玩乐的纨绔,说你老哥哥我宁府连门前的狮子都不、干、净!呵呵,爷不过是玩个女人,读书人那就是风流韵事,呵呵,【青纱帐里一琵琶,纵有阳春不敢弹,愿借公公弹一曲,尤留风水在吾家】,看看他们自己,猪八戒照镜子,全是猪毛,偏偏以为一白遮百丑!爷就算纨绔,祸害的不过是祖宗基业,贾家老祖宗都不找我,那些硕猪,恶心……”

    听着京城百姓的惨状,贾琏脑海却不由的浮现出他与贾珍寻花问柳,推杯换盏互吐苦水时,贾珍的话语。

    历经上辈子,他也知晓自己身为纨绔,不能顶门立户,着实无能至极。但他自觉纨绔的世界很纯真,一群狐朋狗友又如何,他们的世界只有吃喝玩乐,着眼与小小的一方天地里,了不起互相攀比夺名伶……不是为自己找借口,而是万里江山一局棋的皇者,宦海沉浮的高官权臣,他们真的比纨绔高贵吗?

    皮囊下都是腌臜的存在!

    贾琏第一次涌出一股不甘,他要为纨绔正名义,比起硕猪,他们纨绔可爱的多。

    不过眼下并没有多少时间让贾琏感概万分,因为他一回神,竟然听见……

    “皇上平乱之后,自是怒不可遏,毕竟令牌有多么重要,贾代……”赵堂官身为帝王心腹,忍不住替皇帝憋屈,又恨贾代善竟然如此好命,明明狼子野心,竟免于刑罚!舌尖硬生生咬了一口,转了用词,“国姓爷不必担忧,贾国公是个忠心王事的,叛乱起始,他一直未露面,原是护主心切,在大明宫救了老圣人,受了重伤……”

    “什么?!”贾赦脑袋一片空白,有点懵懂,过于惊吓,陡然音调提高。

    贾琏:“……”特么前面一堆废话是为了什么?玩万万没想到?!

    “那你们抄什么家?”贾珍快人快语质问道。

    “这令牌……”赵堂官语调拉长,话语中透着一丝冰冷,“总有人接触到吧!没想到荣国府一门忠烈,到最后……唉,说句难听点话的,一窝老鼠屎坏一锅粥,家贼难防啊~”双手合掌一拍,口中长长一叹,赵堂官唱念俱佳:“国姓爷还请宽心,皇上不过是一时气愤难耐,才雷霆震怒发作到荣国府,毕竟抄王府之时,贵府二爷贾政正为王爷出谋划策,道自己为质子,定能让父母心软,倒戈相向,啧啧,真不愧是君子端方的人物啊!”

    贾赦眨眨眼,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偷呢?”贾琏觉得自己被狗皇帝如此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却无懈可击的能力给折服了,给贾政抹黑,他定不遗余力。

    他琏二爷可是非常记仇的。

    【实在犯官不理家务,这些事全不知道,问犯官侄儿贾琏才知。】

    贾政当年做了初一,别怪他落井下石,做十五。

    “我记得祖父的书房二叔向来来去自如的,祖父顶顶喜欢二叔啦,令牌是祖父的,祖父就算送给二叔了又有什么关系!”贾琏板着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十分不满的摇摇头,似乎在替人打抱不平,“我二叔顶顶会读书了,谁都称赞是个正人君子的,不信,问祖母啊,对吧,祖母?”边说,仰着脸看向黑兮兮说不出何种脸色的贾母,露出大大的灿烂笑脸,“祖母~”

    一连串话语又惊又喜又吓,贾母早已冷汗打湿了亵衣,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微佝偻着背,想要躲避众人的视线。

    她已经顾不得恨贾代善,黑了心肝的贾赦,还有……双手捂住胸口,心阵阵抽搐着疼。

    万万没有想到,伤她最狠的却是自己一直捧在手里,给予厚望的儿子,贾政!

    如今脑子一片空白,死死的盯着地板,想要找出一条缝隙来,自己可以钻入其中,不用在去看任何人嘲讽的眼神。

    听见贾琏似乎催命般的呼叫,心噔得猛一跳,贾母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下去。在她意识陷入昏睡之前,似乎有一道声音响起,“老爷回来了!”

第40章 撕逼前奏() 
贾母倒下的那一刹那并未听错,贾代善的确回来了,满身是血,被侍卫抬进来的,身边跟着御医与戴权。

    贾赦至此,面色已经出奇的苍白,毫无一丝的血色。

    眼神淡然的从贾代善身上移开,贾琏眸子一转,抬眸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贾赦。相比贾赦,对于他来说,贾代善上辈子不过是祖父的代名词,幼年的记忆早已消褪化为烟雾,这辈子,有祖孙的情分吗?重生以来,往事历历在目,贾琏恨不得盼望着贾代善早死早超生!

    他恨贾代善!

    若没有他的无视,乃至默许,长兄贾瑚,母亲又岂会中毒?

    如果没有“狗皇帝”,他们大房“人微言轻”一个孝字就压的他们翻不了身,要遵循上辈子既定的轨迹,被二房压的死死的,等他功成名就,也是十几年后的光阴。

    这一刻,贾琏猛然心跳,权势带来的好处着实让他着迷。

    “国姓爷得罪了,老奴奉旨为贾大人延请医药!”戴权一弯腰,神色露出一副踌躇的模样,“贾大人救驾有功,可也识人不清,丢令牌在先,纵然功过相抵,可终究要按律令办事,荣国府一行人需暂行收监,至于您与……”戴权眼眸扫了一眼贾珍,“谋逆,十不赦累九族,还请几位最近莫要出府,随时等候大理寺的宣召,等此案了结之后,再行他事。”

    没想到自己人居家中,祸从天降。贾珍猛然神色一变,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贾琏。嗯,他相信小天才小堂弟有办法的!

    被许以众望的贾琏恨不得揪着贾珍的脑袋狠狠的啪一下,当年父子两忽悠他娶尤二姐的智商给喂狗了吗?他琏二爷唯一的黑历史,停妻再娶,孝期淫1乱!

    不过余光扫到似乎没听见戴权话语,一副呆呆傻傻模样没了精气神的贾赦。贾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没有情分,所以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贾代善如何。

    可是,他傻爹不同,当年他可是能以愚孝一词洗刷贪花好色之名,偏居马棚几十载,获得御史同情怜悯的存在。

    他爹是真的很孝顺。

    “多谢戴内相。”贾琏抿抿嘴,用孩童特有的稚嫩却清亮的嗓音,却说着完全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懂会说出的话,“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以律行事,我等自无话可辩驳,且此事我贾家心亏,家教不严酿成的大祸!若我贾家仰仗着祖宗血汗之躯打下的功绩,舔着脸皮借所谓的献药之功,如何对得起因此丧失生命,飞来横祸的无辜百姓!”

    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原本喧闹的院落似乎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光注视着贾琏,眸子中闪过一丝的惊叹。

    贾赦闻言,意识渐渐回笼,仿若第一次见贾琏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许久,看着看着,慢慢地伸出手去,腰一弯,似乎想碰一下他幼小的肩膀,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犹豫地蜷起手指。

    眼前这个人……是贾琏,却终究……

    眼眸缓缓一闭,贾赦眼角红肿。

    果然不是他的种,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听起来死板死板的比死鱼脸还像死鱼脸!!!

    但意料之中的有道理呢~

    无辜躺枪的吴祺冷不住喷嚏连天,目含歉意的朝满殿朝臣抱拳示意。

    殿上满满当当地站着朝臣们,神色莫名,却无一人敢言,毕竟驻扎在城外四万勤王之兵不是好惹的,直傻愣着看着昔日风度翩翩的探花郎御前失仪,喷嚏打个酣畅淋漓。

    徒律:“…………”

    “吴将军劳苦功高,国之栋梁,若是不慎感染风寒,可莫要因国事而耽误了,毕竟身体乃万事之本!”徒律张口,略调解了一下殿内尴尬的氛围,而后把话题重新转移到如何处置一杆反贼,着重点放在如何安排贾家。

    他本想直接除了贾代善。

    可万万不曾想到他父皇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提前截走了贾代善。在维持半个多月的叛乱中,贾代善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唯一能证明他参与谋反的便只有令牌。

    不能从源头上一招灭掉荣国府,那么就只能父债子偿,反正贾政似乎在三哥那里小日子过得不错。

    “回禀皇上,那乱贼贾政虽其心可诛,但荣……贾大人却是忠心王事,况且其兄半月前亦有功于社稷,得双皇嘉奖,故此,臣斗胆恳求皇上三思后行,莫依律问斩全族!”

    “皇上,正因为其父兄之功,若是杀了贾政,却没准让忠臣因血脉之情而暗中生怨,不如以德化教之?”

    “王大人这话难道是要姑息养奸吗?皇上,请恕臣不敢苟同,纵然有血脉之亲那也不是万能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此刻群臣为贾家一事争辩的面红脖子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定不下一个具体的解决办法。谁叫朝臣背后有两个天大的猪队友,不管是太上皇还是当今,谁都不愿贾赦背负一个罪臣之子的骂名。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不足三日,为救驾病危的贾代善临死自己上血书陈情,驱逐孽子贾政出荣国府,除宗籍。

    ………

    贾代善之所以会血书陈情,不过是断臂求生。

    人人都道他贾代善忠心耿耿,以身挡剑,护住老皇,可内中详情唯有他自己清楚。

    那一日冬祭,按着策划,当今率领文武百官莅临太庙祭祖,祈求上天保佑。趁着内宫守卫被抽掉大半,他潜伏进宫,控制住后宫妃嫔以及弘文帝如今唯一的儿子。

    但是,他刚打开通往内宫的通汇门,便遇到戴权,还没等他寒暄几句,便被宣诏入了大明宫。

    接下来的记忆完全是最为昏暗的存在。

    他被关入了一个黑漆漆的地窖,混沌不知天日,等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便听得若冰裂炸开冷的彻骨的声响,那声音似乎在呢喃,轻容无比却带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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