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塑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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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智周沉吟片刻，掀开衣摆率领几个老头齐齐跪在程澈床前，强颜道，“殿下，老朽几人恳请点殿下给老朽等人家族子弟一条出路。”
程澈大惊，连忙道，“几位宿老使不得，有话好说，快快请起，来人！扶宿老起来，并赐坐。”
51。最后的挣扎（）
像孙家这样的文士世家，家族子弟从小苦读诗书，几乎代代出治国能臣，入士是他们的目标，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他们只会做官，别的或许还会一些吟诗作画，但完全不足以养活这么一个大家族。
弘国对于文臣大待遇一向丰厚，如果绝了这些文人世家子弟的从士之路，他们就只能面临没落一途。所以这几位宿老才会着急忙慌来找程澈，行跪礼请求。其实说是请求不若说是来负荆请罪的。
俗话说人老成精，几位宿老已经把当前的局势看得很清楚了。虽然程崇还很不甘心的似乎在筹谋什么，但几位宿老一致觉得如果没有别的力量帮助，程崇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而若是程澈成功登基，那么他们这些“疑似”世子党的人就比较危险了。
毕竟几位宿老都未曾和这位皇子接触过，没有人知道这位皇子是什么性格作风，只是从行事上推断是个谨慎周密的人。
狄戎还未入侵的时候，皇室可是有好几个皇子的，其中有几位都有帝王之姿，这几位宿老各有各的盘算，但没有一个注意过程澈。因为在战乱前，无论从母族还是本身资质，程澈都表现平平，直到战乱时才大放异彩。
不说别的，这么多位皇子中，只有程澈一人成功逃脱。当然，当初程澈跟随梁靖去边关属于秘密，一共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几位宿老自然而然得认为程澈是京城被围困后从京城逃脱出来的。
而最让几位宿老担忧的是这位皇子是个亲近武将的。澈皇子本身就是一个能上战场，勇武非凡的人，最坚定的支持者又是梁靖这个手掌帝国最大武力的镇北将军。
万一这位未来的皇帝压根不重视文臣，他们就要早早另做打算。也正是因此，在程崇邀请几位宿老一同上路时，孙智周等人虽然一直没给他们好脸色但还是一同上京的。他们总得留一条后路给自己。
此次进宫他们也不要求别的，只要程澈不追究他们在江南的时候和程崇走的近了些，不因此迁怒他们家族的其他子弟就行，哪怕是打压一番他们也认了。
程澈见几位宿老的态度，心里就有底了，叫人把宿老们扶起坐在一旁后，才不疾不徐得开口，“几位宿老这是何意，孤本没有追究诸位的意思，何谈不给出路。”
“诸位家族多位子弟都在京城危难中因反抗而牺牲了，孤嘉奖还来不及呢，怎会有惩罚。”
先给几位宿老吃一颗定心丸，程澈见几人放心下来，才露出一抹欣慰得笑容，“孤此次叫诸位长者前来，是有事相商，前些日子孤发出皇榜，征召天下有能之人来京城参加科举考试，正是缺少德高望重的考官和阅卷人，几位长者来得正是时候啊！”
程澈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让几位宿老出题和判卷，简直就是把征召文臣的权利完全交给他们，几位宿老完全没想到程澈会这么心胸宽阔，不仅完全不怀疑他们，甚至还重用。
程澈见几人面露喜色，假装严肃得说，“不过殿试还是要由孤亲自来。”
“这是自然！”
“多谢殿下宽容！”
“老朽定不负殿下期望！”
哼，甜枣加大棒，不怕这些人不屈服，甜枣已经给了，至于大棒，就用程崇杀鸡儆猴吧，也该彻底解决他们了。
弘国早在程澈醒过来就恢复了朝政议事，程澈以代政皇子的名义监国。弘国实行降爵制度，程崇若是要继承其父的爵位话就不是南王了，而是南侯，而程崇回京后并没有继承爵位，所以仍然仍被称为南王世子，没办法，程澈都还没登基，他总不能先封侯吧，当然也有他不死心的原因。
京城紧急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处理完了，这日早朝正式把程澈登基的事情提上日程。
不论文臣武将几乎都是一片应和，为什么说是几乎呢？
因为有一个人还要挣扎挣扎。
“诸位请听我一言。”程崇站了出来，在一片喜气洋洋准备程澈登基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程崇深吸了一口气，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程澈的手腕超出他所料，原本他打算先破坏程澈和梁靖一方的名声，然后再利用宿老逼迫程澈降罪梁靖，相比程澈为了削弱梁靖的势力也会顺势而为。程澈和梁靖的关系势必会产生裂痕，到时候他就有机可趁了。
但民间的舆论原没有达到他所想的效果不说，宿老们不知为何竟然也坚定的支持程澈。
程澈的声望只会越来越高，那个位子也只会越来越稳，再等下去他只会更没有机会。其实他也动过直接让人刺杀程澈的念头，可是梁靖把程澈保护得密不透风，他根本一点机会也找不到。
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在众人面前发难，好在他手里还是有些筹码的，即使不能阻止程澈登基，也应该能断掉程澈一臂，最重要的一臂，梁靖和镇北军。
程澈打了个手势让众人配合着静下来，较有兴趣得看着程崇。
程澈的神态太过镇定，镇定得让程崇有些心里发慌。
“世子有什么话要讲？”程澈还真的是挺好奇程崇还有什么筹码，明明他应该是把所有路都给程崇堵死了的。不过程崇发难也好，省得他再额外想理由解决他了。
“请允许我带上一人。”
众人都看向程澈，程澈点了点头允许了，“带吧。”
于是，程崇命人带上来了一个狄戎人。
政议殿里很多人都露出愤怒仇恨的神色，他们的亲人多少都有人死于狄戎之手，即使没有的也露出厌恶的神色。
程澈看到来人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当然认得这人，虽然没能和他交上手，但在牢狱里还是见过面的。这人就是狄戎此次入关部队中权力最高的仲苁将军。他是被梁靖生擒的，原本程澈打算在登基的时候拿他祭天的。
“孤记得这罪人是被关押再天牢的吧，而天牢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能进，世子能在孤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罪人带出天牢，看来天牢的人也该换换了。”
程崇有些尴尬，他确实是通过非常手段把人带出来的，不过他总不能弱了气势，“事急从权，难道是皇子殿下见到此人心虚？”
“嗤。”程澈不置可否。
程澈感觉到程澈对他毫不在意的态度，深感羞辱。既然你敢让我说，就别后悔！
“诸位都是京城劫难的受害者，国难民哀，惨不忍睹。而这场劫难，其实是有人早有预谋的！”程崇的话音未落，朝堂上的一些人就不自觉的瞥向梁靖。
谁都猜得到，程崇接下来的事情一定跟梁靖有关。
虽然不断被各种不明意味的目光注视，梁靖却很平静，没有愤怒得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激动得斥责程崇，就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而此时程澈似乎是被程崇的话所影响，不自觉得挺直了身子，心里其实是在暗笑，程崇真是甚和他的心意，又给他省了不少事情。
程崇只以为程澈是心里有鬼，说话更有底气，“狄戎军队能近乎完整得抵达京城，是因为弘国最坚不可摧的防御关卡镇北关破得猝不及防。经过我审问，这位狄戎将军终于招出当时的情况。我等本以为镇北关破是迫不得已的，而梁将军又有复国之功，所以没有多追究镇北关过错。可谁曾想到，镇北关竟然不是被攻破的，是梁将军让人开关放狄戎入关的！”
当下朝堂上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得向梁靖看去，梁靖却依然镇定自若。
程崇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更为高亢，“梁家有忠君爱国的美名，我等谁也想不到梁将军竟然能做出叛国的举动。然而更让人想不到的不止如此，澈皇子殿下其实在三年前就被先帝送往边关，梁靖开关放敌的时候，澈皇子本人亦是知道！”
大臣们有所顾忌没敢直视坐在首位的程澈，但却开始动摇。
程崇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等遭受的劫难根本就是有人早有预谋！就是为了帝位不择手段，置天下苍生不顾！”
“你说完了吗？”程澈等程崇话音落尽，慢条斯理得问。
“怎么，澈皇子你还不承认么？我说的所有这位仲苁将军都能证明。”程崇不能理解程澈为什么还能不着急，应该只是强作镇定，程崇这样猜测。
“既然你说完了，那该听我说几句了。”程澈一步步走下龙椅，随着他走下来，众人竟然感受到一种压迫，哪怕是梁靖这样浑身血煞之气的也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抗衡的压力。
【模拟气息卡·古帝】：模拟上古帝王的气息，持续时间十分钟。特效：一定几率触发古帝影像降临。
自然这又是系统商店里的道具，因为效果比较鸡肋，所以只需要10积分，不过只要用在刀刃上还是挺有效果的，比如说现在。
52。万里帝王家（）
程澈似笑非笑，“罪人仲苁氏，刚刚南王世子所说得都是你在被审讯的时候招出的？”
程澈一开口，朝堂上的大臣们才从那令人震颤的威仪中缓过心神。一时间心里又是畏惧又是庆幸，畏惧程澈的压力，庆幸弘国在劫难之后能拥有这么一位帝王，至于程崇刚才那些凭借语言煽动出来的动摇，则全部化为乌有了。
倒是梁靖心情要更为复杂一些了，他的小皇帝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了，他都不知道呢。
众人们回过神，却对程澈从心底产生了恭敬，程澈开口说话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集中精神听着，然后听到程澈所说得话，很容易就发现了其中一个细节。
程澈称呼狄戎将军是罪人仲苁氏。
或许是因为程崇为了增加自己判断的可信性，一再强调狄戎将军的身份，称呼他是仲苁将军。单独说来其实也没错，但“罪人仲苁氏”和“仲苁将军”两个称呼一对比，就很微妙了。后者听起来就不让人那么舒坦了。
当然，对于狄戎将军来讲，前者的称呼自然让他厌恶，所以他态度就不怎么好了，一脸傲慢，点了点头。
“你可想好了。”程澈注意力集中到仲苁氏身上，威压也跟着集中，其他人只感觉身上一松，但仲苁感受到的威压直接翻了十倍，“世子可是没有资格饶恕你性命的，不论你说什么，你都逃不过一死。”
仲苁氏被气势压迫得心神失守，听到程澈的话直接做出了本能反应，看了程崇一眼。
就这一眼就足够了，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程崇绝望的暗骂一声蠢货。
梁靖当初是没怎么抵抗就放水让狄戎军队入关的，但是没怎么抵抗也是抵抗了，狄戎人可是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放水，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痛快得就入关烧杀掠抢，毫无防备。
因此所谓的狄戎将军招供梁将军通敌叛国根本是无稽之谈。
那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只能是和程崇有合作，在程崇的指使下指证梁靖的。众所周知狄戎人都是自私自利的，眼前能打动他的只有饶他性命这一条。所以程澈就这么一诈。
不管仲苁氏招不招出他和程崇有关系，他那下意识的一眼就让程崇洗脱不掉嫌疑了。
这时候程澈又再次开口，“呵，不过有一件事世子倒是没说错，那时候孤确实是在边关。因为父皇给的旨意，让孤去边关磨砺，这道圣旨宫中的很多人都知道。”然后程澈温和得看了梁靖一眼，“当初要不是为了保护孤，镇北军估计会和狄戎战到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所以梁将军的忠诚无须怀疑。”
几句话把两人的嫌疑洗清，并且泼了程崇一身的污水，程澈表示这还不够，再度开口眼神凌厉，“不过呢，今天世子提起这事倒是让孤想起了当初有一些不对。”
“去年父皇突然下达一条旨意来边关，大意是说南方不准备提供镇北军去年冬季的粮饷和物资。孤派人调查后发现是锦城城主带领一些人的原因。”
程澈虽然没说清楚，但很多人都知道那件事，也正是因此，所以才没有人事后追究梁靖的责任，否则梁靖固然有责，但只要没阻止先皇旨意的都逃脱不了。
虽然的在场的没有多少真正参与到当初的决定中，但有很多都是在其中出了力的，比如诸位宿老多少都掺了一脚，凡打压武将的决策，他们都支持。众人正诚惶诚恐担忧程澈借题发挥追究他们责任，不过好在程澈只是把这件事一笔带过。
“当初的事情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