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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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飘身立于凌云身侧,皱眉道:“此人乃敖牧大将。你若出,势必为敖牧所知!”
“酒鬼大叔……”凌云开口欲问此人在敖牧是何身份,却见酒鬼已运起轻功往敖牧方向奔去。
凌云扭头对隐魂递过一个眼色,便带着墨九九与零零五返回山林暂居处。隐魂会意,身形一闪直追酒鬼而去。
南宁军大帐内,坐在正上方的宁兮哲单手撑额,皱眉深思。
下方左侧坐了慕孜染,右侧首座是武老将军,右侧二座是武茗青,三人各有考虑。
一阵压抑地咳嗽声响起,众人齐齐循声看去,只见武老将军面色有些潮红,一手掩口微低着头咳嗽。
武茗青起身站到武老将军身后,为他轻缓地拍着背。
宁兮哲关切地看着武老将军问道:“老将军身有不适?”
武老将军摆摆手,哽了哽喉咙努力克制住咳嗽:“无妨,大事要紧!”说罢反手扯下武茗青还在为他舒缓背部的手,瞪他一眼。
武茗青眼中涌起一阵忧色,却也不言,安静地走到一旁坐下。
慕孜染眼中一抹精光闪过,问道:“武将军,那北境大将若是失了战马,你可有把握胜之?”
武茗青微愣,随即笑道:“我等还需分心兼顾控制战马,那厮却能完全以脚尖操控战马,若是失了战马,末将有七成把握可胜之!”
“参赞之意是……”宁兮哲也相当聪明,当即明白慕孜染之意,却不知具体如何施行。
得到武茗青的答复,慕孜染已是成竹在胸,当即星眸含笑道:“今夜丑时命士兵身披树枝、树叶趴伏至两军交战之地,选一块长三丈宽丈余之地布置陷阱,陷阱上方覆草皮。明日,武将军可再于阵前搦战,交战中不必尽全力只需将其引至陷阱前,佯装不敌被击落下马,诱其下马战之。”
“那厮无非仰仗马术精良,怎可下马与我平地而战?”武茗青似乎明白了些,却不尽理解,当即问道。
慕孜染唇角微勾,招牌式的邪魅笑容浮于面上:“呵……他自然是不会下马。武将军今夜与布置陷阱的士兵同去,陷阱于丈余处设置一点,供武将军点足越过,而那厮□战马怎知,四蹄一下必定陷足。待那厮失了战马,武将军可将其擒获!”
“此计看似普通,但若敌将不知,便甚为精妙!”武老将军目露精光,赞了一声。
宁兮哲紧皱的双眉舒缓开,挑眉问道:“陷阱以何物布之?”
慕孜染笑道:“爪钻正好排上用场,爪与钻交错倒插即可!”
“好!”宁兮哲拍案而笑,命武茗青带人前去选址布置。
翌日,武茗青依计行事,佯装不敌将玛尔诱至陷阱前方。武茗青故意露个破绽,引玛尔纵马奔上长戟一个斜挑。武茗青当即落马,足尖在陷阱中部填有实土之处轻点越过陷阱,随即大喝:“尔敢下马与我一战否?”
“哈哈……”玛尔闻言大笑,长戟斜划对武茗青一指道:“妄你还是南宁名将,竟如此不堪一击!受死吧!”说罢足尖用力,操控战马直追武茗青。
武茗青瞧准时机,金刀往玛尔上身一划,逼得他控马落地,正好踏足于陷阱之上。爪钻勾住战马前蹄,钻器直插战马后蹄,战马一歪痛苦厥下。武茗青不给他歇气的机会,挥舞金刀罩着玛尔腰部砍去。
玛尔大惊之下,一个侧跃身子滑落于地,举起长戟就是一挡,将金刀震开。眼角余光往身侧一扫,找准机会,纵身欲逃。武茗青哪肯让他逃掉,金刀挥舞如轮,逼得他忙于招架。失去战马的玛尔果然实力大降,未及多时,便被武茗青砍断右手,长戟跌落于地。
玛尔强忍断手之痛,连滚带爬往肃州城门方向逃窜。
武茗青也不追,眯眼冷笑间,双手平持金刀猛地一推。金光闪过,金刀贯穿了玛尔背部。几乎同时,一道凄厉的啸声响起,往远方飘去。
武茗青见玛尔中刀倒地,纵身上前,见他口中竟然含着一个玉制的小哨子。好奇之下,武茗青将那哨子取下,塞进怀里,一手二指合拢往嘴中一塞吹了声口哨。“嘀嗒嘀嗒”之前跑开的战马快速奔近,武茗青拎起玛尔尸体翻身上马,返回军营。
玛尔战死,肃州城内的北境军闻风丧胆,卓桑·泽旭趁南宁军还未攻入肃州城,命卓桑部士兵悄悄打开后城门,率领卓桑的兵马往沙、瓜二州逃去。安一·亚森率领安一部众紧随卓桑部之后,欲返回黑水却被赶上的南宁军截获。
扎格·乌仁见玛尔已亡,也没了依仗,闻风转舵当即归降南宁。
北境战事自此告一段落,宁兮哲命孔驰率领五千兵马暂驻守肃州,另外黑山府方向由何元庆所带的兵力也未撤去,言待大军回朝后上报南宁皇另派驻军前来换防,这两队兵马再行归朝论功行赏。
天佑三十年五月二十九日,稍事修整的南宁大军在宁兮哲的率领下班师回朝。
与此同时,凌云也欲返回宁京,却接到潜伏于云封的黑客传来红封。
红封上说一女子被吊于沙州之外往云封境内走的和州城城楼之上,日晒雨淋未及十日便成了干尸,状甚凄惨。经黑客调查,此女子本为云封王颇为器重的女将,不知怎的被云封查出系他国所派,已潜伏云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看完红封;凌云低头沉思起来。既曾为云封王器重之将,必定是有了确凿证据才遭此毒手,然而敖牧与云封虽未结盟却也不至于会安插人到云封内部,万一身份被曝;岂不是坏了两国关系?不;敖牧不会那么傻。那就只可能此人是南宁所派;而就南宁各势力来看;能命其潜入云封近二十年;下令者必定是极有先见之明;早就预见三国之间终有一战。再加上能在云封混到云封王都颇为器重的地位;这女子本身就不凡;何人能指使得动?
凌云怀疑这女子很可能是自己爷爷的手下;于是便想亲自前往刺探、调查。凌云想着若真是爷爷的人,就算是干尸她也要把这女人的尸体抢回南宁。
但此去云封,带的人不可过多,凌云命零零二、墨九九、零零五随行,命零零七率领百余成员返回宁京。
看隐魂与酒鬼未归,凌云带着零零二、墨九九及零零五在山林住下。
过了五日,酒鬼与隐魂还未归来。凌云等不下去了,留下暗记便带着零零二、墨九九、零零五动身,还未出山林却碰上了一身是血的酒鬼和隐魂。
从观完战事回到山林以来,墨九九就很少开口,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刚想开口说又被酒鬼和隐魂吸引了注意力,一时也就忘了有事要对凌云说。
墨九九得隐魂授毒镖之术,此时见他浑身是血,忙纵身上前扶住,急切地问道:“隐魂大哥,你怎么了?”
隐魂没答话,只是略显虚弱地摆摆手。
凌云伸手将也是浑身是血的酒鬼扶到一棵大树下坐下,又让墨九九与零零二将隐魂扶过来坐下。仔细检查一番,发现二人身上衣衫都破了不少小口子,看起来是被乱箭所伤,所幸都是擦伤并无大碍。可让她疑惑地是,酒鬼武艺之高,何人能伤得了他,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隐魂?但看二人这副模样,竟似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杀敌回来。
凌云让零零二去溪边打了些水回来,为二人清洗伤口,上了药,这才发现酒鬼手中拎着一个黑布包,心中大感诧异却也不开口问。
酒鬼见药已上好,便拎起那黑布包往一旁走去,取下背上的酒葫芦猛灌酒。
凌云见他有些异常,便拿眼向隐魂看去。隐魂低声道:“尊主,我跟着酒鬼去了趟敖牧都城乌兰。”
“乌兰城?”凌云诧异地反问一句,“干什么事儿了,搞得这么狼狈?”
“潜进敖牧王宫,杀了个女人。”隐魂有气无力地答着,瞄一眼站在远处猛灌酒的酒鬼,“啰,他手里是那女人的头。”
凌云扭头看向酒鬼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到底怎样的深仇大恨居然潜入王宫去杀人,还是杀一个女人 ?'…'
“什么身份?”凌云回过神来,再次问隐魂。
隐魂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敖牧王的宠妃。”瞧瞧,说得多轻松,可看他一身破烂的衣衫和浑身数不清的血口子,想来必定是经过一番生死拼斗才有命活着回来。
凌云闻言挑眉,上下打量隐魂一眼,眼神里有股玩笑般的嘲弄:“啧啧……好本事!”
话虽冷漠,但隐魂岂会听不懂隐藏在冷漠之下的那股关切,当即讪笑两下不再说话。
凌云翻个白眼,不再理他,径直起身走到酒鬼身旁:“酒鬼大叔……”
“嗯?”酒鬼侧目看向凌云,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回过头直直看向前方,如自语般说道:“陈年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当初,她也是纯善女子。时至今日,我仍不明白她当年为何会……”
凌云听这声音有异,悄悄探目望去。酒鬼哪里还有半点往日洒脱不羁的气质风度,面上竟隐约显露两行清泪滑过的痕迹。
“酒鬼大叔,你要是不想说,就别……”凌云本是想问清楚,可心有不忍,话到嘴边竟然改了念头,反而安慰起酒鬼来。
“呵呵……”酒鬼自嘲地笑笑,侧过身子面对凌云,“我从未对你说过身份来历,妹子心中恐怕也有疑问吧?”
“嗨,谁没点秘密?相交贵在交心,但不等于说一切都要尽知。”凌云无所谓地歪头耸肩道:“你说是不,酒鬼大叔?”
酒鬼眼中闪过赞誉之色,低头略一思索还是开了口:“如今的敖牧王乃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当年,父王去世,留下王令与诏书命我继位。我生性洒脱不愿为权势所束缚,欲将王位让与王兄,只想带她归隐山林,哪想到……哈哈……”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腔调已转为呜咽。
凌云伸手轻轻拍了拍酒鬼的肩。其实自从猜出酒鬼是敖牧人后,她便知道酒鬼必定不是普通人,否则以他的身手根本无须在南宁隐姓埋名过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她知道,酒鬼身上肯定有很多耐人寻味的事情,她也好奇,但从来没有开口问过。虽然早就猜到酒鬼必定与敖牧皇室有关系,但此时听他说出,心中还是惊讶。
过了一会儿,酒鬼缓过气,又接着说道:“我虽不喜宫闱争斗,却也深知若是先让位,必不能保命,便与她商议好率十二亲信远走他乡,原想等一切安定好后,再遣人将王令带回宫交予王兄。谁知,她……她竟与我那王兄早有密谋……表面与我情深意切,却于出走前盗去真的诏书,改换一假诏书放于原处。她以为我不知,还哄我将王令交出。”
听到此,凌云忍不住惊问:“那你把王令给她了?”
“呵……”酒鬼瞥她一眼,摇摇头,“本是要给,被亲信劝住,给了个假令。”
“假……又是假的?”凌云嘀咕一声,心想,这假货真多,那女子弄一假诏书换走真诏书,这边又弄一假王令替代真王令。凌云越听越来劲,忙问:“后来呢?”
“后来……十二亲信护着我与她离宫直奔云封。出宫很顺利,我心中自然有疑,却不曾怀疑过她。沿途遭遇截杀,我与十二亲信本可全身而退,怎奈要护着不会武艺的她。最终,十二亲信尽数身亡。眼看已至云封边境,跨过一河便可甩脱王兄的追杀。我却察觉已中毒,直到那时我方知她……表面与我情深意切,其实与我那王兄早有勾结……”
“你被下毒,怎还能逃脱?”凌云犹豫一瞬,问道。
酒鬼眼神飘向远处,又举起葫芦灌了两口酒:“幸得师傅相救……”
见他已不愿再谈,凌云伸手夺过酒鬼手中的葫芦也灌了两口酒,把葫芦往他手中一抛,挑眉道:“既已潜入王宫,为何不将那敖牧王的人头一并取了?”
酒鬼眼角一抽,白她一眼:“妹子说得真轻巧!”
凌云吃吃笑了,眨眨眼不再多说。
酒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凌云是故意这么一说,让他别再想往事,当即释然一笑:“呵呵……罢了,罢了,前尘往事如云烟。今日的我,是身负弑父篡位和欺辱皇嫂之罪的罪人……噢,如今还多了一条,暗杀敖牧王妃之罪。”
“哼!”凌云冷哼一声,白他一眼道:“你只是酒鬼。”
酒鬼闻言愣了愣,旋即笑开:“对,对!我只是酒鬼!哈哈……”
此时此景,凌云心中突然跳出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轻轻摇头失笑。想来也是,那女子必是想要富贵,恐怕与酒鬼大叔一起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枝头变凤凰,谁知你放着敖牧王不做,却要隐居山林?你让人家美梦成空,自然招人恨了。不过,人出卖什么,别出卖灵魂;利用什么,别利用感情!以这两样东西换自己想要的或许很容易,但附加的代价,往往让人难以承受……
酒鬼又灌两口酒,压在心中多年的往事这么一番倾诉,心情也舒缓了许多。将酒葫芦的葫芦口塞好往背上一抛,拴好带子,缓缓俯□,在溪边半跪下来,以双手扒开一个土坑,把放在一旁那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