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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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兮哲双手齐抬,高声道:“朕的子民们,快快请起!”
百姓们呆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新继位的帝王居然对他们说“请”!
“快快请起!”宁兮哲又高声说了一遍,和煦地笑着,“正所谓家国天下,朕要让我们的南宁国举国上下如家一般温馨、亲近,你们每一位都是这个家里不可分割的一员!”
这话一出,刚刚站起的百姓们又激动地跪下,高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好不壮观。
城楼上,垂首立于宁兮哲身后的一些老臣也露出了微笑。
宁兮哲又道了平身,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接着道:“朕今即位,为使我朝上下安乐祥和,特免京城赋税一年;近两年来,边城及各部族灾情频发,便免税两年!另,凡今日前获罪入狱之人均减罪一等,并废除剜刑、笞刑!”
宁京的百姓们听说减税一年,顿时忘了这是在朝拜新帝,一些百姓甚至兴奋得拍手跳了起来。
分列两侧的禁军见局面混乱了,忙上前呵斥。
百姓们这才勉强压抑下激动的心情,再一次跪倒,一双双饱含渴望的眼仰望着城楼上那抹明黄色身影。百姓间不知谁起了个头,引得一众百姓跟着齐声高呼:“皇上仁德……皇上圣明啊!”
就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宁兮哲微眯起眼遥望远方,眼神扫过宁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从今日起,他就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所有臣民都仰望着他。但是,这还不够!面上笑容更深了些,黑亮的双瞳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宁兮哲负手于身后紧紧握拳。将来,他要把完整的天下握在手中,要让整个穹冉都为他颤抖!
红日升至当空,呼声尚在继续,宁兮哲微笑转身,挺胸抬头,负手步下城楼。
跪在下方的百姓们愣然抬头,看着金红色的阳光投射到明黄龙袍之上,仰望那抹挺拔的身影渐渐隐没……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宁兮哲带着文武百官回到隆阳殿;就收到来自北方五城的奏表。
“北方五城水利兴建尚未完工,朕之四皇弟奏请将五城赐为其封地,并要求让敬德皇太后移居封地。”宁兮哲缓缓合上奏表,凝视下方百官;“众卿以为朕当如何批复?”
百官闻言;齐齐垂首;有苦思良策的;也有装模作样的。不少圆滑老臣悄悄窥探这位新帝的神色;希望能得到些指引;而宁兮哲却依旧面带温润笑意;让他们看不出喜怒;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凌云抬眼瞄向端坐龙榻之上的宁兮哲;唇角轻抿;这就是所谓的“圣心难测”吧?
这是一道难题,百官无一敢出列应答,殿上沉默了许久。
慕左相扫视周围一眼,皱眉摇头,起身拱手:“皇上,按我朝历制,皇子于弱冠之前便赐封亲王,若不是储君,便在冠礼之后移居封地,可这……”
凌威看慕左相一眼,捋了捋斑白的胡须,起身抱拳:“皇上容禀!此表所奏,倒是遵循了历制;可先皇崩逝此等大事,也未见四皇子归朝,恐怕……”
宁兮哲眉尾微微抖了抖,他早有对策,只是需要有人出来做个铺垫而已,可这两位太遵循礼制,说了半天还没到点子上。
凌云瞄一眼慕左相,又看一眼自家爷爷,暗想,这绕来绕去什么时候才能说清?暗暗蹙眉后,她起身出列,躬身一礼道:“皇上不是一直挂念四皇子吗?臣以为可赐封亲王,留居京中。如此,既可以全皇上念其手足不忍分割之意,也可以慰藉皇太后思子之情。”
“不愧是朕的老师啊!”宁兮哲长叹一声,复又皱眉,“可四皇弟乃奉先帝之命到北方五城督建水利,若是将他召回,这……会不会违了先帝之意啊?”
“皇上过虑了。依老臣之见,四皇子并不曾对水利有所深研,不如将其调回,改派工部精研水利的官员前往。”宁兮哲话音刚落,慕左相便接过了话来。
“嗯……”宁兮哲微一沉吟,轻敲龙案,“如此甚好!至于改派工部何人前往,便由左相与工部尚书商议后,递交奏表举荐。”
“老臣遵旨!”慕左相拱手答话。
“臣遵旨!”工部尚书也出列应声。
凌云淡淡一笑,施礼道:“皇上,皇太后思子心切,不如就请皇太后下道懿旨召四皇子回京?”
宁兮哲眸色一亮,点了头:“对,如此甚好!”
这是宁兴年的第一次朝议,也是南宁皇朝换血洗牌的一次朝议。宁兮哲登基为帝,原太子少傅凌云自然晋升成为太傅。吏部尚书也被查出与肃亲王有所勾结,因此落马。吏部侍郎慕孜染晋补为吏部尚书。
刑部方面,原刑部尚书贺明在主审先皇崩逝一案中失职,尚书一职早已被罢免,而左相也提名由侍郎祝明凡晋补,只是新帝尚未登基不能下旨任命。现新帝已登基,祝明凡也走马上任。
另,在吏部、刑部的携手合作下,不少朝臣被查出私下与肃亲王有所来往,一顶“参与密谋”的帽子扣下,竟有十余人被牵连入狱。
几道任命、罢免的圣旨接连下达,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百官顿时惶然,人人自危。宁兮哲温和宽慰一番,苏总管唱诺退朝,群臣散去。
翌日上朝,慕左相将拟好的奏表呈宁兮哲检阅,宁兮哲大略扫视一眼后,落了朱批,准奏。派何人前往北方五城进行后续水利工程的督建工作便已落实,现在就等皇太后的懿旨了。
哺食之时,宁兮哲带着皇后刘莹至永彰宫陪皇太后用膳。
待膳食上齐后,宁兮哲将一众宫人都遣了下去,只留了贴身的几人伺候。
皇太后面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多言,只是偶尔说两句场面话。宁兮哲也温润如故,心中却是暗自琢磨着如何劝得皇太后下懿旨召回他那四皇弟。
体贴的刘莹时不时地为皇太后和宁兮哲布菜,倒让二人间淡漠、疏离的气氛稍稍升了些温,也有了点家宴的味道。
宁兮哲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委婉地提起召宁晟睿回京之事。
皇太后眼神闪了闪,轻轻搁了箸,缓缓开口:“有些事,哀家不便多言。不过……您现在已经是皇上了,睿儿乃是受先皇之命驻留北方五城的,不如就将北方五城赐给睿儿做封地吧?”
宁兮哲避而不答,却笑问:“母后就不想念四弟吗?”
“想?”皇太后下意识地反问一声,茫然地抬目远看,“想又如何?皇上若是体恤哀家,自会让哀家移居睿儿的封地,也算是全了祖宗历制。”
“母后说哪里话?”宁兮哲皱了眉,“祖宗历制固然应遵从,但朕听闻母后近来身子欠妥,若再让母后远赴北方,这岂非不孝?”
皇太后眼神移回宁兮哲面上,平静地看着他,片刻后,笑了:“那……皇上是欲将睿儿召回京啰?回京之后呢?”
宁兮哲伸手轻轻拍了拍皇太后的手以示安慰:“四弟回京后,朕便封他为亲王,在宫外为他建一座府邸。母后若是想四弟了,随时都可召四弟入宫相见,如此可好?”
见皇太后只是低头思索,并不答话,一旁的刘莹适时出声,劝道:“母后,皇上也甚是挂念四皇子,近日又闻您身子有所不适,更是忧心。这才与臣妾商议一番,想出这个法子,既不违历制,又可让母后免了牵挂。”
宁兮哲微微侧目看了刘莹一眼,对她露出一个嘉许的笑容,又看向皇太后:“母后,可好?”
皇太后看着恭顺的刘莹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反问:“皇上都已考虑妥当,哀家怎还能说得出不好?”
宁兮哲心中一喜,面色却是没变,亲自为皇太后布了菜:“那便劳烦母后下道懿旨。”
“先进膳吧。”皇太后无意多言,微微点头,默然进食。
三人食毕,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唤人来奉上茶水给他们漱口,又命人将碟盘撤下。宁兮哲微一偏头,身后的苏总管会意,奉上早就准备好的一卷空白懿旨与笔墨。
皇太后也不推脱,提笔撰好了懿旨便坐到一旁饮茶。
宁兮哲与刘莹对视一眼,又与皇太后闲聊几句,这才回了宫。
待回到宫中,宁兮哲命人将懿旨与他之前拟好的圣旨一起,快马送至北方。
过了两日,凌云与慕孜染受宁兮哲之命前去探视被禁于溯殇宫的肃亲王。
二人并肩走在一条曲径幽深的林荫小道上,慕孜染偏头看向凌云:“我听家父说,那日提审凌玥时,是你提出搜查肃亲王府邸的?”
“嗯?”凌云轻声应了,挑眉看着他。
慕孜染眼露不解:“你为何如此肯定肃亲王府能搜出证物来,万一……”
“没有万一!”右手食指轻摆,凌云笑了,“龙榻、龙袍,我是不知的。不过……我请了轻功绝妙之人去了趟景和宫,又去了趟肃亲王府。”
慕孜染瞳孔一缩,半眯着眼看向她:“那方绢帕,是你?”
“嘘!”凌云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嫣然一笑,“你什么都没听过,我也什么都没说过。”
慕孜染会意点头,看了看她,笑叹:“你啊……”
“快走吧。”凌云伸手拉了下他的袖袍,快步往溯殇宫行去。
溯殇宫乃是南宁皇宫一个特别的存在,不是冷宫,却比冷宫更阴森,更让宫人们闻之色变。
小径的尽头是一个人工湖,一道曲折婉转的回廊架在幽蓝的湖面上,穿过回廊,前方几株古老的梧桐树簇拥着一座巍峨宫殿,正是那座溯殇宫。
这才九月初,梧桐树叶竟纷纷扬扬地飘落,更为这阴冷的皇宫一角增添了些许凄迷之色。
溯殇宫门前,三十余名禁军侍卫持枪肃立。慕孜染与凌云对视一眼,抬步走近。
侍卫们见了二人,齐齐收枪:“见过太傅大人、吏部尚书大人!”
“可有异常?”凌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便作此问。
“太傅大人,卑职等未见有何异常!”侍卫恭敬地抱拳答话。
慕孜染微皱了眉:“开宫门!”
“是!”侍卫应了,招呼了两三人,一起推开厚重的青铜宫门。
“轰隆隆”的声音响过,一股霉臭味混杂着淡淡的腥味儿从缓缓开启的宫门内涌出。
凌云蹙鼻嗅了嗅,面色一凛,疾步往宫内奔去,扬手示意慕孜染跟上。
宫内一片死寂,半点声响都没有。
二人疾奔入内,只见一身青袍的肃亲王躺在内室一张宽大的木榻上,面色已经青紫。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屏风后,三名宫人歪倒在地,嘴角挂着的暗红血迹已经凝固。
“这……”慕孜染惊了一瞬,正欲扬声唤侍卫进来查问,却被凌云拉住袖袍,阻止了。
“先别声张!”凌云低声说了句,走近肃亲王的榻前查看,遂即眼帘一垂,“唤侍卫们进来吧,肃亲王服毒自尽了。”
慕孜染心中疑惑,却也没问,依言唤了侍卫进来吩咐一番。
走出溯殇宫时,慕孜染与凌云的心情有些沉重,但二人想法却又不同。
“这肃亲王死得蹊跷,若是有人潜入宫中下毒……恐怕此事还是彻查得好!”慕孜染眉头紧皱,沉声道。
凌云突然停下脚步,静静地看他许久,才淡淡一笑:“不但能深入皇宫,还能潜入溯殇宫下毒而不被禁军知晓,谁有这么高明的手段?只能是服毒自尽,除此以外,别无他解!”
慕孜染低头思索一番,心中疑惑虽未消,但也觉凌云所言甚是,便点了头,不再多说。
二人并肩而行,凌云悄然落后半步,扭头往溯殇宫方向看去,眼神很是复杂,只一眼便回过头来,心中长叹一声。
☆、第一百五十七章
慕孜染与凌云回到御宁宫;将溯殇宫内所见一切报知宁兮哲。
“怎会如此?”宁兮哲闻言大惊,定下神后,又含泪长叹:“朕将皇兄禁于溯殇宫只是为堵天下悠悠众口,谁知他竟……”
“皇上;您……”慕孜染皱着眉出声劝慰;话未说完却被凌云打断。
“皇上何必如此?”凌云眼中似有些玩味之色;“肃亲王生性好胜;政变失败已是了无生望;被禁于溯殇宫还不如趁早解脱。”
宁兮哲捏袖拭泪;嚅嚅道:“老师所言极是。”
随后;宁兮哲下旨肃亲王仍以亲王礼下葬皇陵西侧的王陵;并命内廷总管苏兴宝去溯殇宫处理相应事务。
凌云与慕孜染也坐了一会儿便告退出去。
二人转出御宁宫;慕孜染犹豫片刻,终是开了口:“皇上已经登基,你又何必再居于徽茗居。”
“如今情势还未完全稳定,朝中、宫中暗藏的敌人还未肃清,我们还需要多加小心啊!”凌云蹙眉摇头。
慕孜染微眯下眼,咬了唇不再说话,将凌云送到徽茗居便出宫回府去了。
凌云站在书房的窗边,凭栏远望,看着慕孜染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恢宏的宫门外,心中有些怅然。
夜里,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潜入徽茗居。
“九儿……”凌云转身便见墨九九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上,摇头失笑后,走到书桌后坐下,“云封、敖牧,最近有何动静?”
“敖牧行事照旧很隐晦,看不出什么异常。”墨九九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