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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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孜染一袭黑色貂裘被风吹得鼓胀,浑身如魔罗般萦绕着一股煞气。凌风身上的雪貂披风被寒风卷起,气质出尘仿若谪仙。
二人静立着,都在斟酌该如何开口。
就这么耗了许久,慕孜染终于忍不住道:“风少既特意引慕某至此,欲如何便直说了吧。”
凌风侧目,遥望远处:“三公子与舍妹初识是在梅岭?”
“令妹说的?”慕孜染略有些惊讶。
凌风忍面色不改,淡淡地答:“凌某查的。”
他如此坦然,倒叫慕孜染有一瞬的无语。
“世人皆道慕三公子,面似妖,心似魔;也皆知慕三公子不近女色。”凌风轻吟出世人对他的评价,话锋一转,正色道:“凌某倒好奇,三公子对舍妹?”
凌风并未明言,慕孜染却已会意,淡笑道:“既然风少也知我慕孜染无风流之名,又何必多此一问?”
“凌某姑且听之。”凌风微眯星眸,冷眼看他:“但是,你会拖累她。”
“拖累?”慕孜染挑眉,斜斜瞄他一眼,“慕某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会拖累谁!”
凌风以眼角余光将他扫视一番,抿唇冷笑:“舍妹遭此重创,却将三公子护得很好嘛。”
慕孜染也不怒,坦然道:“只怪慕某学艺不精,累了令妹。”
凌风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只让慕孜染感觉刺眼,煞气更重了几分:“不会有下次!”
凌风静静地看着他,须臾,缓缓开口:“即便如此,你也不适合她。”
“哼,那依风少之见,何人适合?”慕孜染冷哼,略带了些鄙夷地瞥他一眼,“风少莫不会是……”
凌风心头一震,面色沉下:“三公子身为左相之子,身系家族兴衰,难不成还能一生只守着舍妹一人 ?'…'”
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慕孜染狐疑地瞄一眼他的侧脸,正色道:“这个……风少也出身世家,应当明白,国为首,家族为次,儿女情长当置于末。”
凌风侧过头,不再看他,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呵……世人都以为他凌风乃凌氏嫡出,可叹他却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心中感概压下,微眯的双眸射出寒光:“三公子以为舍妹也与世俗女子一般,会与人共夫?”
慕孜染心中一跳,这个问题,若不是此时凌风提起,他确实没想过。沉吟片刻,已有答案。他偏过头定定地看着凌风,字字铿锵:“别的,慕某不敢保证。但,我慕孜染有幸得令妹青睐,必定会一生疼之,护之,绝不让她受委屈!”
凌风的心在滴血,平静地问:“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你都会疼她,护她?”
“会,慕某保证!”慕孜染负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定目看着凌风补上一句:“以命相护!”
寒冷的山风刮过脸庞,凌风话音飘渺:“但愿,你能永远记得今日之诺……”
“还是那句话,慕某说一不二!”慕孜染面带喜色,打量凌风片刻,“风兄,可是愿……”
“家祖尚在,凌某不便多言。况且,舍妹不似一般世俗女子,向来颇有主见。”凌风忍住心中苦涩打断他的话,躬身拱手,“之前多有得罪,望孜染兄莫怪。”
“风兄,怎可如此?”慕孜染侧身避开,抬手虚扶。
凌风收了势,不再看他,微敛的眼帘遮住眸中伤痛。他本是有意诱慕孜染至此地杀之,却在杀意起时想起凌云闭目前那一眼。哎……明知这样是错,却不愿她伤心。罢了,罢了,他现在也有能力护她了,随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即便这开心会碾碎他的心,他不悔亦无怨。
十丈高的小山,两名绝世男子缄默无语,迎风而立,遥望山下阁楼。
☆、第一百三十七章
自山上谈话后;凌风便撤了安排在慕孜染身边的人,也不再阻挠他探望凌云,反而尽可能地为他和凌云留下独处的空间。既然门主都已表态,凌墨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每每看向慕孜染时;眼神更加幽深难测。
凌风什么也没说;凌云有些疑惑;却也没问。
眨眼便是一月过去;在桑笉的精心诊治下;凌云的伤势逐渐好转。现在的她除了还有些虚弱以外;倒和常人一般能吃能喝;能说能走。
这日;桑笉比往常来得更早些,掀开针囊为凌云施针。
凌云扫一眼身上扎着的三十二根金针,淡淡地问:“桑前辈,这针不用扎了吧?”
转动金针的动作一顿,桑笉轻声道:“小姐,您内腑、经脉均受损严重,若不扎针……何时能好?”
“好?”凌云扯了扯唇角,:“怎么是好?”
“这……”桑笉微愣,抬头看向她,“小姐内息再聚丹田便是好了。”
“呵呵……我不说不问,不代表不知。”凌云轻笑起来,“桑前辈别只说宽心话,我这内息要是还能再聚,这么些日子,也该有些感觉了。”
“小姐……”桑笉小心地唤一声,看她那了然的眼神,当即摇摇头,运气于手便将三十二根金针尽数撤去。
“这每日必行的扎针,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罢了,既然没用,您又何必让我受这苦?”凌云唇角微勾,笑得沧桑。
桑笉有些不忍,劝道:“小姐,不用伤心,或许有一日能好。”话音刚落便感觉到窗外有人气息一滞,悄悄侧目,只见白袍一角。
“桑前辈,我没事。”凌云摆摆手,“我的情况,他们都知道?”
“只门主知晓,门主怕你伤心……”桑笉低声答了一句,摇摇头,出去了。
桑笉走了没一会儿,慕孜染如往常一样前来陪她。
凌云坐在窗前,轻声问:“孜染,我们耽搁太久了,回京吧?”
“再等几日吧……”慕孜染站在她身后,抬手挑起起她耳侧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把玩,“桑医者说了,你还不宜奔波。”
“我没那么娇气,置马车便是。”凌云微蹙了眉,“这几日,总觉莫名地发慌。我担心,宫里……”
“是啊,宫里越是平静,就越让人不安呢。”慕孜染垂首半晌,松开指间青丝,低叹:“回头与风兄商议下,就这两日,回吧……”
凌云身子放松下来,很自然地往后靠去。慕孜染敞开怀抱温柔接住,伸手揽过她的肩。
这些日子,凌云与慕孜染可谓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争斗,不需要谋算。他们就好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除了夜里不同榻外,都呆在一起。
慕孜染虽然嘴上不曾说过什么,但心里清楚,这一切归功于凌风的用心良苦。他就像一堵安稳的城墙,拦下一切外来消息,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为他们筑起温馨的空间。
这样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是奢侈的。一旦回京,这样的宁静将不复存在。他是太子少保,而她是太子少傅。他们都身处权利的巅峰,同时也身处生死的漩涡,需要时刻小心谨慎,片刻不敢松懈。
二人一坐一站,静静地相依,遥望窗外满目银白山川。
他们身心贴近,享受着最后的温馨,却没有发现,有白色身影从门外闪过,卷起一阵萧瑟的风。
翌日,还不等凌云提起回京之事,凌风就说他已经购置了舒适的马车,即刻启程回京。
慕孜染小心地扶着凌云,跟着凌风到了马车旁,温柔地将她抱上马车。
凌风轻咬薄唇,移开眼。
宽大的马车,貂毛软榻,极为舒适。慕孜染自是在马车内照顾凌云。凌云唤凌风进马车来,未想他却说不喜坐马车,径直骑了马护在车侧。同来开州的凌氏门人有五十余人,凌风只选了十人随行,命其余人隐于暗中相护。
众人一路慢行回到宁京,于北城门分道扬镳。凌风带着随行的十人送凌云回墨居,另外安排了十余人护送慕孜染回左相府。
凌风直接将凌云扶到屋内躺下,仔细叮嘱了一番,才回凌府去了。
凌风刚走,凌云就起身去了正厅。刚想抬步上阶,一阵风过,已被人拉入怀中。
“你可知我有多担心,我……我……”烨几近哽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凌云伸手轻戳他的胸:“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担心,嗯?”说完偏过头,冲站在正厅内的星矢点头一笑。
烨不作声,紧紧地拥着她。他收到消息就立马飞奔开州,却看到凌风抱她出山。他没有立即返回宁京,而是隐身于他们附近,默默地关注。开州的一切,他都知道了,也知道凌云和慕孜染……随着他们赶回宁京,他想了很多。只要她开心就好,只要是她的选择,他尊重。
在与星矢赶到墨居来之前,他就已经决定将这份感情藏起来,淡然处之。可是看见她的一瞬,还是忍不住拥她入怀。罢了,罢了,就让他最后放纵一次。今后,他只是她的护卫,只是她的红日护法。
烨仰头阖目,将伤痛尽数没入眼底,半晌后,缓缓松手,扶着她进了正厅。
“云,我看你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为何不曾感觉到内息波动?”烨扶着她在正位坐下后,担忧地看着她问。
“内息尽散,恐怕难以再聚了。”凌云微垂了头淡淡地说。
正欲落座的烨与星矢闻言一惊,一股寒意从耳灌入,直达心底。
凌云抬眼,看了看两人,随意地耸耸肩:“嗨,没事!内力没了,可以再练,脑子没坏就成。”
烨与星矢齐齐皱眉,对视一眼。
厅内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沉闷,凌云命人上了茶来。
磕着茶盅盖子,凌云轻问:“最近有何动静?”
“武茗青遇刺两次被酒鬼拦下后,对方转移视线,查起酒鬼来。另外,历来走得颇近的大皇子与逸王,近日也不知为何突然少了联系。看情形,似乎是逸王在躲大皇子。”烨抿口茶,答道。
“哦?不能让那怪老头查出酒鬼身份,派人放点迷烟吧。”凌云挑了眉,侧目看向星矢,“司空澜那边情况如何?”
“进展顺利。”星矢一句答完,皱了眉,“只是……如梦入了敖牧世子府。”
凌云微眯起眼问:“怎么回事?”
“敖牧梦阁开业,如梦登台献艺,被敖牧世子相中,遂带入府。我欲设法救她出来,她却遣了只鹦哥传话,说不用相救。”星矢面色有些难看。
“胡闹!”凌云低喝一声,将茶盅重重搁下,“敖牧近来动作颇为神秘,必有能人。之前就已查出敖牧王暴戾而无大智,王储禀性正如他父王一般,恐怕那处事低调的世子才是敖牧真正的狠角色。若真如我们所料,那世子岂是好对付之人 ?'…'如梦,她虽有能耐,但无武艺傍身,深入虎穴太过冒失!”
“我亦作此想,可如梦坚持,我也无法。”星矢一脸无奈之色,摊手答。
凌云伸手敲击案几,沉思起来。
“嘭”院门处一声轻响,惊了厅内三人。
烨飞身跃出,眨眼即回,怀里抱了一身萎靡不振的墨九九。
“九儿!”凌云大惊,扑上前将墨九九接到自己怀里,“九儿,怎么了?”
墨九九仰头,冲凌云扯出一抹惨笑:“娘亲,对不起,九儿不慎败露了行迹。”
凌云仔细查看却没见她有何伤处,眼神移到她脸上,面色瞬间煞白:“说,是谁,谁伤了你?”
烨与星矢何曾听过凌云这般阴森的语气,顿时一怔,顺着她的目光往墨九九脸上看去。
精致小脸上,那对水灵的大眼空洞无神,两侧眼角挂着一道细细血丝。
烨沉着脸,伸手在墨九九眼前晃下手指,那对黝黑的瞳孔无丝毫反应。
“谁……谁下的手?”烨颓然地垂下手,咬牙问。
凌云面罩寒霜,扬手就是一粒药丸塞入墨九九嘴里。
墨九九惨笑开口:“娘亲,没用的,我中了暝无悔,我的眼……废了。”
“嘶……暝无悔?”星矢抽气一声,“中者无解的五毒宫秘药?”
“是。逸王身边的叶苏苏是五毒宫宫主。”墨九九面色惨淡,恨声道:“我偷听到大皇子对宁齐然说什么里应外合,什么大功告成……他们说话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想靠近些,却不想被叶苏苏发现。”
“娘亲……”墨九九点头却不言,只凄然轻唤,“九儿没用……九儿还是没有听清……”
听她开口竟说出这么一句,凌云只觉心口一阵绞痛,伸手轻抚那对空洞的大眼:“九儿……既然能制出毒药就一定能解,我会治好你!”
凌云咬着唇点头,眼中嗜血狠色闪现,一字一顿:“叶苏苏!好,好得很,敢伤我九儿!我要你整个五毒宫浴血来还!”
“星矢,把九儿交给我大哥,让他命医阁倾力救治!”凌云痛心地看一眼怀里的墨九九,轻轻把她放到星矢怀里。
星矢忧心地看一眼凌云,抱起墨九九转身离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已深;烨与凌云却默然静坐正厅,等待特纵队的到来。
逸王府内也是格外安静,静得让人不安。
王府后院,月色笼罩着一座回廊;一湾浅溪于从回廊尽头的八角亭下缓缓流过。
宁齐然身着素色狐裘立于亭内;手握酒盅仰望当空明月;儒雅淡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淡淡地说:“苏苏;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