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体仙灵-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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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知!今日她央求我加入她的队伍,被我拒绝,想必这几日心情都会不好!”
宽玉山一愣,神情僵硬,痴痴地立在原地,清淡的眸光复杂得暗流汹涌。
皮啸天一吐为快,心中舒爽了不少,甩开宽玉山的手,离开。
走了莫约十步,宽玉山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种小事,我真是好奇心太重了!”
皮啸天怔怔。不对吧,宽玉山怎么不怒反笑,难道被喜欢的女子暗算,男人就这么舒服?
宽玉山继续大笑,笑得捧腹,人仰马翻:“哈哈哈,乐师妹真是的!她想做清司,何必跟我耍那些阴招,直接跟我说不就成了!”
皮啸天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身朝笑岔气的宽玉山望去。他放肆的大笑,背后却隐藏着悲伤。
他是伤心的。但为了面子,他必须将悲愤转化成怒笑。
皮啸天举得宽玉山很可怜,忍不住走过去,安慰道:“清司,我是你的助理,绝不会与你倒戈相向的!”
宽玉山扬手一挥,笑得眼泪涟涟:“算了吧!你和他们一样都讨厌我,嘴上说着阿谀奉承的话,骨子里其实恨不得我凄惨!”说着说着,他朝卧室走去。
“清司……”皮啸天跟随,想在安慰多几句。
宽玉山却凶狠地将卧室之门砰然关上,并笑而厉声道:“你身为本清司的助理,竟然知情不报,任由乐师妹在我背后胡作非为!罚你在外面长站一夜!”说罢,他望着黑暗的房间,收起酸乏的微笑,像受伤而不肯承认错误的傲娇孩子一样,捂着脸,小声泪泣起来。
“乐师妹,你何必跟我玩阴的,有什么不满明跟我着说,我一定会满足你……”
翌日。
皮啸天又染上了风寒,抱着虚弱的身躯,面色苍白的来至张临意道长的房间,请求诊脉。
张临意道长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孔熟悉的小矮子,苦笑:“才多久,你又来找我看病,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太不负责了?”
皮啸天喉咙干涩:“咳咳……我也不想如此,晚上练习太晚,所以受了寒气,日渐积累,身体就承受不住了。”
“你也知道自己身体承受不住了!”张临意道长一边从置物柜里拿问诊所需物品,一边继续道:“我听闻召唤术有一个小子十分刻苦,一年之内修为大增,抵过其他弟子修炼四五年的,难道说的就是你?”
皮啸天苍白的脸微微羞涩:“不才。”
“呵呵,谦虚!像你这样进步飞速的弟子,还不才?”张临意取好东西搁在桌上,手一摆:“坐下,挽起袖子。”
皮啸天乖乖听话,露出右手脖。
片刻,张临意道长诊完脉,微微一叹:“练功固然重要,但健康更重要,我劝你接下来几天最好早点休息,不然累坏了身体,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知道了。”
“我给你再抓五副驱寒固虚的药。还是老食法,一日两次,早饭前晚饭后。”
“谢师叔!”
“不必客气。以前景立秋和你走的近,现在他不在了,我就当帮他照顾你了。”
抓完药,皮啸天提着五副药回至清司斋。
此刻微风和煦,大堂门敞着,途径门外能看见里面案台前,宽玉山和乐凌旋并肩相坐的身影。
“乐师妹,我有一件事想问你。”宽玉山笑却不容从前灿烂,沉黑的眸光夹杂几丝伤感。
乐凌旋笑靥依旧,面容水灵:“清司尽管问。”
宽玉山稍怔片刻,有气无力地勾起嘴角:“你是不是想做清司?”
乐凌旋一愣,表情僵硬。
路过的皮啸天听见也一愣,手中的药包差点松落。
没想到宽玉山会如此直接。
宽玉山直勾勾地凝视着身边女子:“昨夜我的助理已经被我逼问出了所有事情。”
乐凌旋忍不住咬唇,皮师兄你个混蛋,你究竟是哪一派的?
门外树影下皮啸天面露凄苦,已猜到乐凌旋心里是如何数落自己的。
但事已至此,就顺其自然罢。皮啸天耸了耸肩不再关心大堂内的事情,朝后院走去。
大堂空气冷凝,安静。
乐凌旋心中大呼不好,沉默了许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清司你误会了,我不是皮师兄所说的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宽玉山玩味地望着她:“你想推我下台,自己做清司,掌管两千名弟子!”
“……”
乐凌旋被怼的无言。
他说的没错,一针见血。
第九十一章 清司斋变动(七)()
♂,
沉默。
气氛冷却,宽玉山的嘴角却一点一点地恢复温柔,态度大方道:“既然乐师妹想做清司,我就成人之美。下午就去找掌门辞退自己,然后推荐你。”
“不……”乐凌旋痴痴,心情复杂地不知如何接下去该怎么说。
“乐师妹不必客气,你乃清司选拔赛的第二名,又有众多支持者,掌门一定会顺了我的提议,赐你清司一职。到时候别忘了感谢那些支持你的弟子们!”一瞬间,宽玉山的形象从阴险狡诈变成伟大高尚。
乐凌旋眼眸忍不住淌泪。
“乐师妹,别哭啊!这是你努力应得的!”宽玉山眉眼温柔,怜惜地望着对方。
乐凌旋心中五味陈杂,泪水更是簌簌难消。
宽玉山连忙掏出怀中的方帕,替她擦拭。
“谢谢清司。”乐凌旋感激,同时又惭愧。
宽玉山收回手,狡黠一笑:“既然我成全了你,也希望你能成全我。”
乐凌旋一愣,心情犹如过山车,时高时低。
“哈哈,乐师妹不必紧张。我付出清司一职后,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乐凌旋迫不及待。
“让我陪伴在你身边,做你助理。”
“啊!”乐凌旋惊讶,愠怒,没想到宽玉山为出次招:“你想把皮师兄挤下去,这得看掌门的意思!”
宽玉山苦笑,眸光怅然:“我为你付出那么多,难道你就从未想过回报于我一点?”
“我……”
平心而论,这么些年,乐凌旋确实感受到宽玉山对自己的爱戴,虽然他某些行为很令人讨厌。
但不可否认,他是关心她,并舍得付出的。
乐凌旋沉吟了许久,终于点头:“好罢。”
宽玉山大喜,合不拢嘴:“太好了!乐师妹你真好!”
乐凌旋怔怔地望着眼前开心喜悦的男子,被感染得忍不住噗呲一笑:“宽师兄,你好傻!难道你不觉得我对你一点也不好?”
“嘻嘻,我知道!但是我就想对你好,而且只要你心中无忧,我就开心。”
这就是爱,它可以忽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一心一意的对她好。
宽玉山痴痴地望着乐凌旋,越看越觉得她漂亮美丽,无可替代。
乐凌旋心中暗忖,也罢,把这个祸害收入自己手下,并严加看管,也算是为弟子们造福。
翌日。空气又暖了一些。
宽玉山踏着正午温暖的阳光,心情舒爽地朝淘云斋走去,将辞退自己之事与掌门青阳道长细说了一边。
最后,掌门酌情考虑,果然按照宽玉山的意思,将乐凌旋赐封为新一任清司,他自己则如愿以偿地成为她的助理。
皮啸天也打包铺盖重新搬回了男子宿舍,和许、崔二人又同睡一铺。
入夜,放课后。
许、崔、皮三兄弟又恢复昔日的团聚,坐在长炕的角落,闲聊起来。
“你们说,男女共处一室好吗?掌门人怎么想的?竟然同意宽玉山做乐师妹的助理!”许葵纳闷,心中愤愤。
皮啸天忍俊不禁:“你操的心真多,掌门当然比你脑袋灵活,他肯定考虑到了!”
“既然掌门考虑到了男女混住不方便,为何还要同意?”
“掌门同意是同意,但没说他们同住啊。宽玉山和我一样搬回了男子宿舍,只留乐凌旋一个人独居清司斋。”
“真的?”许葵喜悦,但又不放心,推着崔巨:“你快去看看宽玉山回宿舍了没有,免得他趁机留在清司斋偷袭乐师妹。”
崔巨竟然听话,跳下床,一溜烟跑的没影儿。
皮啸天苦笑:“我终于知道你们二人修为为何提升不上去,原来心里尽想着邪门歪道!”
“啧啧!说得你好像不喜欢女人似的!”许葵鄙夷。
“我对女人确实没有兴趣!”皮啸天轻拍许葵的肩后,也跳下床:“时间还早,我要去在练习一会儿!”
许葵坐在床上轻轻摇头:“呆子!就知道练习!浑然不知这个世界多么丰富多彩!”
“呵呵。”皮啸天一边淡笑,一边离去。
走入黑暗的广场,皮啸天将这几天学习的三种召唤术,反反复复重温了又重温。
时间,似风中流沙,在举手投足中悄悄流逝。
平淡的半年后,皮啸天不起波澜的人生忽然收到一份温暖的书信。
“给!这是你的信!”
皮啸天站在管事房,接过沉甸甸的信。
管事房的老伯和他一样惊讶又好奇:“虽然本观来往书信不少,但是这二十几年来,寄给你的信还是第一次,信封上未署名,不知道会是谁?”
皮小天紧紧捏着信,正反都看了一遍后,猜测:“应该是我家乡的人写来的吧。”
“也许。呵呵。好了你快回去看信吧。”管事房老伯挥手再见。
皮啸天心情有些小激动,穿越阳光明媚的树荫小道,快速跑回宿舍。虽然这封信不是真正寄给他的,但他身为这副矮小身躯的主人灵愫雪,能收到信也感到十分稀奇。毕竟在雪域、天上嫏嬛阁时,从未有人寄信过来。
让我看看是皮啸天某位亲人寄的,会不会是他那位高权重的老爹呢,还是那身披金银的母妃?灵愫雪期待着,双眸放光,涟漪阵阵。
突然,一直修长消瘦的手伸来,将信抢走。
“哎呀!不得了啊!你竟然是我们兄弟三人中第一个收到家书的人。看来你狠心的父母还未将你忘记!”许葵嫉妒道。
皮啸天扬唇而笑:“谁叫我命好了,这种事是羡慕不来的!”
“啧啧!确实羡慕不来,因为我和崔巨都是战乱里的孤儿,你嘛至少还有家人,说不定哪一天你父母就会将你接回去!”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既然信在你手里了,你帮我拆!”
许葵一听,心中也激动起来,拆信这种事他还是头一次,紧张地手心冒汗,一点一点地撕开封口,温柔地取出里面厚厚一打的信纸,像捧婴儿一般捧至皮啸天眼前,傻笑:“我识字不多,还是还给你罢!”
皮啸天闻着浓郁奇特的墨香,高兴地接过,然后盘膝坐在上床,认真起来。
第一章 冬至切磋赛(一)()
♂,
见信如见人。
小天,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已经离开玄机观一年七个月零七天。不知道玄机观内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你和其他弟子之间相处的如何?大家的修为又精进了多少?
我在无定观每天过着无人打扰、清苦修炼的日子,修为已经又提高了一个境界,排行在同年入观弟子中的第九名。这里的每一位弟子,无论是新或老,都专注于修炼,很少有话交谈。有时候我独自睡在床上,怀念着昔日在玄机观的你们,就连梦里都会梦见你们和我有说有笑。我多希望,小天你能够努力,来无定观和孤独的我作伴。
对了!
我见过樊逸飞,他还是那么沉默寡言,冰冷如尸,完全没有人情味儿,我和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
唉……无定观像一个严肃而冷冰的牢笼,没有人随心所欲,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师父的命令就像圣旨,不想做也得做。不过却是一个十分利于修炼提高境界的地方。
好了,时候已不早,我要熄灯了。
希望小天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够高兴!
景立秋敬上。
一抹淡淡的忧愁充斥在三张信纸间。
“原来是景立秋!”许葵眸光露着怅然。
“没想到让人期待的无定观这么严苛,真难为大师兄在里面孤独修行了。”崔巨亦伤感着。
皮啸天反而微微一笑,望着信封感动:“你们以为得道成仙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苦心志,疲劳筋骨就能一步登天?”
“说的是,也只有景立秋这种承受能力强的人能够入得了无定观,像我们三兄弟这样懒蛋的性子,一辈子都不可能去了。再过几年,到了三十岁,若还无作为,我们就会被撵下山深造。”许葵怅然,往床铺上一坐,悠闲地翘着脚晃晃,脑子里想的却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