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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庶女成长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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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兰看徐宜良沉重的点了点头,便忙去找了顺子骑着马便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追了好一段路才远远地看到了他们。一行人走在官道上,都已经脱下了锦衣华服,只着素色囚服,双手都绑在一根绳子上,由一队官兵带刀押送。

    徐兰带着顺子骑着马赶了上去,早有官兵拔出森森的刀告诫他们不许靠近,让他们绕道而行,徐兰将出门带的荷包交给了公差,对方掂了掂手,嫌少,顺子将身上的荷包也拿了出来,徐兰感激了看了一眼顺子,又看自己身上什么值钱的首饰也没有,只能将顺子的荷塞给他,说着好话。公差这才指着远处的路边,让他们在边上看上一眼。

    徐兰便和顺子改道纵马骑到了路边,两人静静地立在那里等着他们经过。

    徐兰和顺子在人群里找着程言和程敏,因为大家都穿得是同色的衣服,不好辨认。待走近的时候,才看清楚他们,程阁老倒是坐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因年事已高,满头的须发皆白,人看上去还是很镇定,看到他们目光并未多做停留。其他的人都跟在后面走着,徐兰发现了程言和程敏,两人被绑在一起。程言和程敏也看到了徐兰和顺子,徐兰含着泪,模糊了眼睛,就用袖子用力的擦掉,远远好似看到程言和程敏俱是悲戚的对着她笑。

    徐兰不知道程家的男丁是否知道家里的女眷俱都已经服毒自尽,看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还不知怎样的悲痛欲绝呢!徐兰看他们缓缓地走过去,徐兰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身体,这个世界的规则太可怕了,株连了整个家族!

    顺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徐兰,徐兰半天才挪动了一下身体,才觉得整个人是僵硬的。

    徐兰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躺在床上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第二天一早,徐兰就骑着马上了清华寺。

    徐兰先去了办事区,秉德不在。徐兰便去了偏殿,秉德才做早课,看到徐兰这么早来,一脸心事的样子。

    徐兰一看到秉德便扑了过去,抱住了他。

    秉德吓了一跳。

    “徐松,你怎么了?”

    “师兄,我心里难受。”

    秉德静静地让她抱着,徐兰隔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来,看着秉德俊秀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

    “师兄,你知道程阁老的事吗?”

    秉德点点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徐兰有些急切的问道。

    秉德摆摆头,轻声道:“朝堂之事,波云诡异。”

    秉德不急不徐地给徐兰泡了一杯茶。

    徐兰看着秉德清凉如玉的气质,心里也渐渐宁静下来。

    “程二公子,程言,还有程敏都与我是朋友,虽然来往并不频繁,但我们也算是君子之交,我看他们竟然到如此悲惨的地步,心中实在是悲痛难忍。”徐兰心中悲伤。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爱恨故,无忧亦无怖。“秉德叹了一句。

    “师兄,我还没有到达这个境界。”

    “我,也没有”

    “师兄,我不知道程阁老是忠是奸,但是程言和程敏不过只是他的孙子罢了,还有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还有程府的女眷,全部都服毒自杀,逼她们入官妓,不就等于是逼她们去死吗?”

    “这是什么律法,完全没有人道。”

    “这出生在哪里,又不是自己可以选的!”徐兰愤愤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秉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发着牢骚。

    徐兰絮絮的倒了好久的话,连喝了两杯茶,秉德俱未在说一句话,因为他发现徐兰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罢了,他的话虽然惊世骇俗,不过这不就是徐松吗。

    “秉德师兄,我该怎么办?”

    “随缘自适,烦恼即去”

    “顺其自然?!”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徐兰出了清华寺一直在想秉德说的最后一句话,想给自己找一个答案。

    回到了家,徐兰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第七十六章 无耐() 
家里人都很着急,徐棠去找了顺子,顺子自然是知道徐兰的心结,又想到她昨日去找陈冲,没有碰到,不然今天再去看下。

    顺子快马去了陈府,这次门房很顺利就去通报了,顺子见到陈冲就直接说了徐兰的事情,陈冲很是懊恼,前天父亲发了一通火说他整日东游西逛,不做正经事,罚他在家读两天书,陈冲也觉这通火发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不过就是罚读两天书吗,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今天上午母亲亲自转交了徐兰来信,陈冲这才得知了消息。

    陈冲和程敏的感情不错,自然是悲痛欲绝,又想到父亲将自己禁足的原因,更是气恼,陈夫人看他连父亲也要怪上的样子便甩了他的一个耳光,他父亲不过是一个县令,是得罪朝中权贵才下放的县令,若是他有牵连,他们一家都要陪葬,难道他要冒这个风险吗?而且凭他,凭他父亲一个区区县令能有什么用?人家锦衣卫直接查办,通知都未通知一下这个县令。

    陈夫人让他自己想想,写几张大字,想明白了再出来。

    陈冲虽然知道没有办法,到底年少,心中并不甘心。

    听顺子说徐兰将自己关在房内,便立马和顺子一起去了徐家。

    果然听到陈冲来了,徐兰便忙开了门,让他进来。

    陈冲看徐兰虽然精神有些萎靡,但是看起来也还好,才略略放下心来。

    “前两日,父亲禁足,家里隐瞒了消息。”陈冲低头解释,怕徐兰因此而认为他不顾朋友之谊。

    “父亲说,锦衣卫直接办的,事先他这个县令都未收到消息,怕我惹祸。”陈冲还是不禁替父亲解释。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其实陈冲就是知道了,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知道得也并不多,母亲告诉我程阁老能做到首辅自然不可能那么干净,但是程阁老在位期间政绩显耀,天下太平,是位有功之臣,现在不过是被小人陷害罢了。不管怎么样,我是相信程阁老的。”陈冲还有些孩子气。

    “我听说程阁老虽然致仕,但是有学生也在内阁,为何没有人出来阻止?”徐兰又问。

    陈冲摇摇头,看样子他对朝堂之事并不了解,要是林如松在就好了。

    “徐兰,我知道你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是我母亲说得对,我们如果去阻拦,不过是多一个陪葬的罢了。”陈冲开解道。

    “我知道力量微薄,只是心里有些事没有想通。”

    “那你不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样大家都很担心你的。”

    徐兰只是想静静罢了,到了吃晚饭,自然是会出去的。

    “你怎么过来了?”

    “顺子说徐棠担心你,她让他来找我过来的。”陈冲很老实的说道。

    徐兰点点头,心里有些温暖。

    两个人互相劝解了一番,陈冲留在徐家吃了晚饭才回了陈府。

    过了两日,徐兰才又收到了林如松的回信,是卫管家派人从西京送过来的。

    信里说了些琐事,才说了几件事,一个张阁老犯了错,被外放为地方官。第二个是流民并不全因为天灾,另有一部份是与以前一项政令有关。第三个是程阁老曾为帝师,且宣孝宗皇帝即位时年幼不能主政,程阁老辅政。最后说朝堂之事,自有明君在,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妄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信里的字很小,徐兰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些事情看起来没有关系,但是林如松不可能写没有用的话。

    张阁老应该是程阁老的学生了,被从权力中心外放,说明他失势,而他已经贵为内阁大学士,有这样权力的人,不是首辅便是皇帝。政令应该是程阁老在位的时候颁布的,而这项政令出现了副作用,却没有被人制止,任由事态扩大。帝师?皇帝的老师,那应该和皇帝的关系很亲密才对,却又说皇帝年幼不能主政,那就是说程阁老独揽大权,功高震主。看来这件事情有人推波助澜,却肯定也摸透了皇帝的心思!看来程阁老与皇帝之间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

    最后一句是告诫之语,林如松曾说过宣孝宗皇帝聪明绝顶,但不能算是一位勤政爱民的皇帝,有时一个月都不上朝,那必然有人充当他的耳朵嘴巴,而严相肯定是其中一个重要的角色。

    估计林如松这时候的回信还不知道程阁老家会遭此大劫。

    程阁老风云一生,临了却没有善终,不知道在他这样大的时候可有料到,林如松现在也应该收到消息了,不知他会作何想。

    徐兰拿着信看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才将信收了起来,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四季青,刚刚初春,天气仍然很冷,徐兰却并没有感觉到冷意。

    赵管事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徐兰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笑着走了过来:“少爷,新上的货可受欢迎了,这两天来买的人特别多,我看这存货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卖完了。”

    赵管事看着今年长高不少的徐兰,眉眼也已经有些长开,很是清丽的模样。不知道的人,会觉得这个少年长得清秀得很。

    也只有徐兰小姐才能想得到用皮毛来当装饰物,而且这样受欢迎。赵管事又一次刷新对徐兰的认识。

    现在天气还冷,这皮毛装饰还受欢迎,夏天生意就会淡一些。

    “嗯,这供货可能有些来不及。”韩实那边的收的货西京就会消化掉大部份,看来要让他多找一些人。

    “要不,少爷,这淮扬县也找人做?”

    徐兰想了想,这样子的话,韩实来不及,赵管事也吃不消。

    “过几日先去西京看一下,尽量放在西京做好了,这边也省力一些。”

    赵管事看徐兰这样说,知道她自己会有安排。

    看来今年店铺的发展会更上一层楼,这梳子每月基本上都比较固定,虽然不多,但是胜在轻松,现在相当于多了一个作坊,徐家有自己的产品了,这样的铺子的竞争力自然是不可日而语了。

    “赵伯,你说我去年种下去的酒,不知道怎么样,过几日你抽个空到乡下去看看,有多少成活的竹子。”徐兰道。

    赵管事听徐兰提起竹酒,想起去年下半年去看的时候,还是死了好几棵,一共种了三十株,去年死了有十二株,也不知道这法子行不行,赵管事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做酒法子。当时为了打那枚空心地细银针就不知道找了多少工匠,打成了以后又种了十来天才种了这么三十株进去。

    种进去没多久乡下的人就派信来说,死了五六株。

    少爷说是在什么杂书上看到这么个法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过老爷也说好好似看过,那应该错不了。

    赵管事点头应下了。(。)

第七十七章 游学() 
徐兰的这个法子是前世看到过的,也知道成活率不高,不过若是成功的话,将来会带来极大的收益。

    若是不成功,就当是给自己家里酿几坛酒了。

    徐兰交待完事情,又想着怎么给林如松回信。

    现在他必也已经收到了消息了,徐兰一时不知道怎样回,便先搁下了。

    赵管事看徐兰没有别的事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少顷。

    徐兰正倒着一杯水和顺子在说话,看到陈姐从外面进来。

    陈姐走到办事区门口,脸色有些犹豫,顺子看到她这样便先走了出去。

    “陈姐,有事要出去办一下。”顺子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徐兰忙让陈姐进来,又让她坐下说。

    陈姐知道徐兰在这方面并没有十分有讲究,便顺势坐了下来。

    “陈姐,有什么事吗?”

    “少爷,是这样,我家那个小子原本不是在当铺做事吗?就是程阁老家的当铺当伙计,程阁老家被查没了,铺子也被收了。我家小子这几日就呆在了家里,我想,如果少爷这边有什么活要找人的话,我厚着脸皮先我家小子先报个名。”陈姐也不扭捏,直爽地道。

    “哦?!那这当铺是被县里收走了吗?”

    “具体的也不清楚,锦衣卫派人查的,然后托县里面接管了,现在还没有转手。店铺已经封了。”

    “陈姐,你的儿子原来负责什么?”

    “原来干些杂活,跑跑腿什么的。刚刚才做了票台,跟在朝奉身边没几日,原本以为过个几年也能学些手艺,看来他是没有这个命啊。”

    “若是现在转行,岂不可惜?”

    “这淮扬县也就两三家当铺,都有固定的人,他这每天在家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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