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天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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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只要以一颗平常心来应对就好。
但是当她站在摄像机前,凌雪彻与生俱来的漩涡般的磁旋气场不断冲击着她,一种支撑自己的本能驱使着她迅速的调动自己各个方面的感官和意识。
她仿佛时光穿越,回到了当初的情景,那一天,她做出了一个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堪比死生的重要决定,但她不能让他察觉出她的紧张、她的忐忑、她的坐立不安:“你今晚有没有空?”她佯装随口提起。
凌雪彻按照剧本,自然的流露出同那时候的他一样的表情:“嗯,有空啊——”他刻意的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无论是肢体还是心灵。
她却因为灵魂的倒转,忽略了剧本上的停顿,几乎在他语毕的一瞬间便开口道:“我们去宾馆吧。”她神情自然欢愉的提议,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好像是在约着他去吃晚餐一样。
楚怜心刚刚说这句台词的时候表现出的是女孩子主动时的羞怯,因为夏忧没有在日记中写出她当时的心情,只是记录了两人间的对话,日记中根本就没有提到她遭遇过的暴行和心底的挣扎。所以楚怜心只是凭着表演经验按照一般女孩子对这样事情的反应来表演。而此刻夏忧却只是笑,笑得那么自然。
她觉得当时的场景仿佛再次落至眼前,她只是笑,只能笑,用拼命构筑的笑容来掩藏心中灭顶的不安。
她笑得嘴角都隐隐在颤抖,笑得整个身体的温度都跟着下降。
凌雪彻在刚刚只是很自然的流露出担忧和关心,为了楚怜心意料之外的提议。而此刻,他整个人却倏地沉寂下来,对面女人脸上那和记忆中场景重叠的轻松笑容刺激了他体内消退已久的潮涌:“发生了什么事吗?”台词说出来的语调寒冷的令他遽然一惊,他暗自调整情绪,努力的让自己从昔日的牵绊中抽离出来。
可是,眼前那因为对戏而无法漠视的明媚的近乎于刺眼的媚颜,一寸寸勾挑着他的心、他的理智,他亦禁不住沉沦进往昔的缭乱轨迹。
“没有——”她拼命的赶走他此刻带给她的强烈恶寒,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按照剧本上老老实实的回答。
之后,她看到了一抹挑衅的嘲讽笑容划过他的眼底。
她知道,他在残忍的提醒着她的当初。
原来,他都还记得。
他为何不干脆忘记,如果这样的记忆对他来说至今依旧幕幕清晰、字字牢记,又为什么当初要那么残忍的丢下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她的世界,她将人生贱卖给了恶魔,也失去了最后挽留他的机会。
的确,当时她回答的答案不止如此,还有一句直接大胆的‘只是——想□了。’可是,这句并未被她记录在日记上。
他确实是想到了当时她的回答,于是阴沉的反问:“是吗?”
她心一紧,她很清楚的记得他刚刚同楚怜心表演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是一副放心下来的松弛表情。
“嗯——”她艰难的咬住唇瓣,讷讷的点点头。
她眼前飘过那一刻楚怜心点头的模样,她仍是羞涩的,整个人娇羞的快要融化成春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她只是知道,她绝对不会有楚怜心那种难以抑制的甜蜜。那个时候的她,只想在他的锐利眸光下将自己深深掩藏,一刻也不要再这么强撑下去了。
所以,此刻,她的姿态是僵硬的,虽然脸上漂浮的是轻松的笑容,却近乎于古怪。
“房间在哪?”面对楚怜心的他是温柔的,而此刻的他,却是显而易见的冷酷。不只如此,前一场他是一直陪伴在女友身侧,当下竟是根本不等夏忧而自顾自往前走去。
夏忧幡然醒悟,原来在当初令她一直后怕的、觉得自己差点儿因此而失去他的抉择,根本就是多余的忧扰,一切事情的结果,都并非她的选择如何,即使时光倒转,真的再给她一次机会同他重新来过,他的态度都不会改变,只因为,他对面站着的人是她,不是楚怜心。
夏忧此刻只好如同曾经一样,狼狈的对着他的背影黯然低语:“星辰酒店,204房。”
当楚怜心说出同样的台词时,她将脸孔埋于他温柔的视线之下,一脸绚烂的绯红。
剧本到这里嘎然而止,而夏忧知道那是因为接下来的场景太过冷酷,令她选择性的割舍了。
‘他顿住脚下迈出的步伐,却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落下不容拒绝的话语:“还是去我的地方吧,你选的地方,对我来说,不够安全。”’
此刻,她耳边模模糊糊的响起了某个遥远却杀伤力依旧的冷谈音调。
她呆滞的看着凌雪彻再也没有调转回来的背影,在导演还没有喊结束的时候,他便离开现场,一个人进了演员休息室。
大家都认为他是对导演的突然换角表示不满,面对着和自己全然不来电的女人,心生怨气才愤然离场的。
刚才演戏的时候他眼神中的那股寒冽和排斥,现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和面对绯闻女友楚怜心时的温柔体贴简直判若两人。可是,在专业度和敬业度方面,凌雪彻向来在圈子里的口碑极佳,演戏从来是对戏不对人。只要不是题材非常特殊的剧本,他从来都是只挑本子的内容不挑合作的演员,这次却怎么把个人感情也带到戏里面来了?虽然两场戏演下来他的演技都是好的、让人惊赞的没话讲,甚至于第二场戏,他演的更加动人心魄,好像蜕变成了现实生活中那个向来特立独行、我行我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让人捉摸不透的凌雪彻。可是,演员是该按照剧本中塑造的个性来演,怎么能演自己呢?凌雪彻这次确确实实是百年难遇的失常了,而且失常的相当没有水准,就连现场打扫卫生的大婶都看出端倪来了。
当下,兀自站在那里的夏忧只是不自觉感慨,这大概便是真正的大牌,来去全凭自己心情,根本不和任何人多解释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是否要更新呢?哈哈,大家多多留评撒花给人家些鼓励,俺就加油码字,否则的话,就变成无精打采的懒蛋了。。。呵呵。。。奸笑中。。。
34
34、揭发 。。。
这时,突兀的清脆掌声响起,林国栋按耐不住激动的起身,这是他从业这么多年以来,看到的为数不多的最富有张力的表演之一。而且夏忧那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原纯的浑然天成的演技,也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魅惑力,让人难以不为所动,紧紧的吸附住人们的视线。
在他眼里,楚怜心表现出的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普通的女孩子,而夏忧真真正正的表现出了女主角的灵魂,有一种分外震慑人心的力量。
楚怜心的手掌此刻早已布满湿汗,她愣怔的望着前方的场地,完全为眼前的表演震惊。夏忧的表情,为什么即使是笑着都让人觉得悲伤,那份叩击灵魂的悸痛,她到底是如何体会到的?又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演绎的如此传神?她真的是单纯的看过剧本之后就有这样的表现吗?她的表演,压抑中自有一股撕扯的力量,令人惊叹,沉静、自然、不带一丝修饰的痕迹又不会显得过分专注于渲染悲情气氛。
雪彻和夏忧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几乎连眼神交流都屈指可数。可是,楚怜心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那两个人之间仿佛存在着一种看不见的强烈的冲突感,或是旁人无法插身进去的巨大张力,像一张扯不断的大网,圈住了彼此的世界,在小小的封闭环境里放任电流交织。她甚至觉得他们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默契,好像只要是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对方了然于心,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回应。他们之间的表演自然的几乎像是现实,连一丝虚构的痕迹都感受不到。
难道是夏忧低调却强势的演技激发了凌雪彻的热情和骄傲,于是才能更深层次的发挥出自己的精湛演技?
导演突如其来的掌声几乎骇得她惊叫,她捂住剧烈攒动的心房难过的微微蹙眉。她控制不住的腿脚发软,内心自始至终的繁花似锦瞬间萧瑟一片,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对手实在是厉害的让她找不到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
而且,她和雪彻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楚怜心的内心一时间混乱如麻——
但是,即使楚怜心心中已然布满不好的预感,可是仍旧垂死挣扎的不愿意放弃最后的希望,人的侥幸心理是天生的,自我安慰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当她听到导演宣布换角的决定时,虽然心中早有觉悟,却还是承受不住的当众落泪,她确实是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装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好的修养不代表着能够任旁人无条件的予取予求。她是输了,但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失败被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无限放大。这样的事,对任何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演员来说都是莫大的颜面扫地,她一直追求做个优秀的女孩,可是,也许注定了要让她背负曾经欠下的债吧,这些年,她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浮浮沉沉,处于半红不紫的状态,她知道,她的名气,大部分都是靠着雪彻得来的,真正的能拿得出手的可以体现她的实力的作品一部也没有,如今好不容易让她得到了这样一个天赐良机,却又因为当下这种百年难遇的状况而与幸运失之交臂。
夏忧这个女人,确实是深藏不露,她大概早就在觊觎女主角的位置,只是碍于自己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才不敢堂而皇之的和她这个人们眼里天王的女人争抢吧?所以,她才这样辛苦的等待机会。
还有,不是有传闻说她和林国栋有暧昧关系吗?从林国栋从始至终对她的特殊态度和不断提拔来看,这种可能性也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
楚怜心终于认清自己心中一直刻意回避的想法,夏忧之前在一旁观看的时候一定是故意在导演面前表现演技的,对于抢走她的角色,她一定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她想到了之前表演时她感觉到的潜藏在凌雪彻和夏忧之间的暗潮汹涌,她心中骤然一紧,莫大的恐惧感吞噬了她,她惶恐,夏忧的第一个目标是抢走她的角色,第二个目标会不会就是雪彻?这次,她不能在如同之前一样坐以待毙,她想到了之前寄到她家的那份匿名邮件,当时她纯当是无聊人士的恶作剧,看过之后便随意丢着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她却想将那上面所讲的全部事情都告诉雪彻。
凌雪彻手中的香烟因突兀的敲门声而震颤,一小节烟灰就此掉落在地毯上。他不耐的蹙眉,为这突如其来的滋扰。他离场的时候,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该回去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耽搁半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习惯,他需要的,不过是个短暂的安宁。
他为了自己刚刚的失控而气恼,他是个要求完美的人,一向都不习惯宽容自己的错误。
严苛的人生态度造就了他今天的辉煌成绩,当然这中间也少不了他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
此刻,他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没有理睬那恼人的敲门声。
但来人显然是下定决心,敲门声不但不停歇,反而还有愈发急促的趋势。
他不耐的起身,打开了门。
见到来人,他显然是有些意外。
楚怜心在他审视的目光下走进屋来,转身拧紧门锁。
他冷眼瞅着她的动作,心中的疑惑不降反升。
楚怜心鼓足勇气开口道:“有些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她显然是不安的厉害,话语里有着明显的颤音。
“哦?是什么?”他淡漠的微眯眼眸。
楚怜心深吸一口气,之后直视他:“夏忧曾经因为卖 淫嗑药而被囚禁在少管所两年,这是我听一个和她在同一个少管所呆过的人提起的。”她撒了谎,带着某种程度的惶惶不安。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之后挑眉恢复惯常的冷漠:“哦?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个?和我说这些干吗?
“我怕她之前的不良记录会连累你——”
他夸张的冷笑:“连累我?她凭什么?难不成你认为我和她之间会有什么交集?你在担心我会和她怎么样吗?”
他眼中的轻蔑刺伤了她,楚怜心咬唇不说话。
他却仍旧谑笑着开口:“况且,以你的身份来担心这些事不觉得有些多余?”
她焦急的辩解,即使她早已知道自己这样是不自量力,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还是觉得难过的想哭:“我怕她会借机——”
他不客气的抬手打断她,无视她眼眶中充盈的泪水:“放心,你的角色没有那么容易被换掉,所以不要再让我看到你那些软弱的眼泪,好好锻炼你的演技才是,我可不想陪任何人在这里玩游戏!”
楚怜心暗淡无光的眼眸因他的一席话重新泛出光亮,她有些狼狈又惶恐的点点头,强迫自己将之前他伤人的话语全数遗忘。
楚怜心离开后,他不由得想到了她那个时候突然的音讯全无,楚怜心说的事并不是没有可能,否则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这样彻底。他冷蔑的笑了,眼神中尽是嫌恶,原来,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