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请受为夫一拜-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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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下手的是身边信任之人呢?”凤青翎再问。
完颜破不说话了,对方既能伪造国书,在他的身边安置钉子,何况乌于身边。
“若此处是致命伤,那又是如何埋下控制他的符咒,如何将命令下达于他?”凤青翎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几人再又讨论了一会儿,皆没有头绪,决定先回王帐看那封所谓夏烨回复的函。
“你们先过去,本王稍后过来。”完颜破说,“你二人既已被本王接待,就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们。”
“好。”“好。”凤青翎和秦曜阳皆回答爽快,并不问为什么,双双往帐外走去。
到营帐门口时,凤青翎回头。
只见完颜破站在乌于王子旁边,正用白布包扎他磨得如棉絮般的手腕。
然后将白布缠绕在铁链上。
应是不想下一个尸体醒来的夜,乌于王子再次把手磨烂。
依稀中,凤青翎看见有水滴从完颜破脸上滑下。
落入尘埃。
她没敢惊动,拉了秦曜阳的袖子,飞快走出营帐。
“还不快松手!”
出营帐后,秦曜阳几乎是嫌弃的看着自己的袖子,再看着凤青翎的手。
拉什么拉,不知道他刚摸过尸体吗?
凤青翎嘟嘴,松开拉着秦曜阳袖子的手。
秦曜阳很快洗手,洗脸,更衣。
若不是条件有限,他很想洗澡三次。
这辈子杀过人,摸过尸体,却从来没有摸得这么彻底过,简直比仵作还仵作。
“待会儿给我烧桶水,我要沐浴。”秦曜阳吩咐。
他的表情很淡定,内心很傲娇:今儿晚上,还要继续抱着凤青翎睡觉,还有不知是什么的奖励。
他才不要带着一丁点和尸体有关的东西。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再到王帐时,完颜破已经回来了。
没秦曜阳那么有洁癖,完颜破只洗了手。
他亲自从王帐内帐拿出一份信函,递给凤青翎和秦曜阳。
秦曜阳展开信函,放到两人中间。
薄薄的一张签纸,不过百余个字,却是行云流水力透纸背,带着斜睨天下的狂傲。
正是夏烨的风格。
“本王见过夏国皇帝的国书,与这张密函的字迹一样。”完颜破说。
“很像。”“确实很像。”那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秦曜阳看过凤青翎一眼,示意她先说。
凤青翎点头:“这人应是刻意模仿过皇上的字,很多着力细节完全一样,若把这些字单独抽出来,怕是皇上也会分不清,但字多了,总会有一些细小漏洞。他学了其表,却没有学其魂。”
她一边说着,一边点了几个地方:“这里的运笔和皇上有一点偏差。”
秦曜阳点头,微醋:她才看了夏烨几个字,居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知她认不认识他的字。
“曜阳,你觉得呢?”凤青翎侧头,询问秦曜阳的意思。
秦曜阳没说字迹,只道:“假的,私印也是伪造的。”
第156章 生米煮成熟饭()
“喔?”关于这块私印,凤青翎也认真看过,没看出有任何不同。
“不可否认,这封密函伪造得很真,无论是笺纸,墨水,都与皇上平时用的无异,字迹你刚才也分析过,很像。可假的就是假的,做不了真。”秦曜阳道。
“众所周知,一国中,所有的印,唯玉玺最贵重,可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夏烨将私印看得比玉玺更重要。玉玺放在御书房,重兵把守,可他的这块私印,却是随身携带,不会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也就是说,要想盗得夏烨的私印,比盗取玉玺还难。”
“对方盗不了他的私印,便伪造了一个。”
“你怎么看出这块是假的?”凤青翎问。
“夏烨现在用的这块私印,乃是他16岁那年自己刻的,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参与过防伪的讨论。”秦曜阳的话只到这里。
既是夏国皇帝私印的防伪,自然不能一条一款拿出来说。
完颜破笑:“传闻秦皇子和夏国皇帝私交甚笃,果然不错。”
到此刻,他已有八成相信凤青翎和秦曜阳的分析:密函的回复是假的,那夏烨必定没收到他的密函,至于匈奴给夏国的国书,那更是伪造!他压根没写过国书!
真是胆大包天!
很显然,这件事不是夏国或者匈奴上层某一个人的手笔,而至少是两个人,若此事成功,也必定有两个受益人。
“我们来假设一下,若对方计策成功,这件事最后结局会如何?”凤青翎提议。
“本王有可能会被乌于杀死,就算不死,也一定会迁怒夏国。本王在边疆日复一日的等,等不到夏烨交出凶手,反而天天看见凤家军练兵,甚至偷袭,很有可能这20万兵马就真的压过去了。”完颜破说。
“没错,夏烨根本不知你在等他答案,只当你用20万兵马做筹码,想勒索他一笔。朝中必定也有人煽风点火,建议开战。”
“一旦开战,两个国家的经济都将遭遇重创,若这时国家再出现其他乱子,皇上必定应接不暇。”
“边关告急,一不小心就可能失了民心,加上国内兵力空虚,这个时候若发动政变”
最后这句话,秦曜阳没有说完,可意思谁都懂了,这是篡位的最好时机啊!
至于匈奴,完颜破很清楚,每次打仗,他必定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这个时候,若背后射出冷箭,他将防不胜防
三人讨论了许久。
当年,完颜破虽是正常继位,靠战功赢得民心,可不代表他不懂阴谋阳谋。更何况,兵法,原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阳谋。
秦曜阳小时候就被送到夏国,虽没有直接参与秦国宫廷倾轧,可他却是一路陪着夏烨爬上皇位,对于权术,他同样不陌生。
至于凤青翎,上辈子做特工时,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课程,就是心理学。
于是,这三人虽没讨论出乌于王子为何死后变成这副鬼样子,却在抓内鬼方面各有想法,最后决定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夜。
凤青翎和秦曜阳再次分到一个营帐。
其他人各有住处,虽都在凤青翎和秦曜阳旁边,但距离却比他们当初在漠北时更远了些。
凤青翎观察了一番营帐分布位置,再看了看她和秦曜阳帐篷里那张明显比行军床大一倍的床,内心充满无语。
匈奴乃游牧民族,营帐比的夏国更大更多,为嘛舍不得多拿一个,让她和秦曜阳分开住。
刚送他们回营那士兵,说得很清楚,说这个营帐是给她和秦曜阳住的。
难道说,古代的匈奴,已经开放到这个程度,未婚男女可正大光明住在一起?
还有,把其他人安排得离他们那么远是嘛意思?
方便坏人行刺?
在他们今儿讨论的计策中,分明没有这桩。
“青翎,你在看什么?”秦曜阳从身后走来。
“感觉其他人离我们好远。”凤青翎道,她看了看龙八的营帐,下巴朝那边一抬,“今儿晚上,你去和龙八挤挤。反正他一个人一个营帐,待会儿再加一张床。”
“不行。”秦曜阳毫不犹豫拒绝,很正派道,“我现在是你贴身护卫,自然要和你住一起。”
凤青翎深吸一口气:“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就算主人有能力保护自己,做下属也不能消极怠工。”秦曜阳很有职业操守。虽这份工作是他自己安排给自己的,而且没有一个铜板的报酬。
凤青翎再吸了口气:“我没聘用你。”
“可你是我心爱之人。作为男人,保护心爱之人,也是责任之一。”秦曜阳表情相当认真。
凤青翎再再吸了口气:“我还没出嫁,拜托,给我留点好名声。”
“你我已经睡了这么久了,你还要什么好名声?”秦曜阳露出不解,很快正色道,“你放心,我秦曜阳这辈子,非凤青翎不娶,你将是我唯一的妻子。”
秦曜阳没用王妃一词,而用的是妻子。
在他的世界里,王爷可能不止有一个王妃,册封的嘛,一个死了,还可以有下一个。
可妻子,只有一个。
“我好像没答应嫁给你,我们也没婚约!”凤青翎提醒他。
“你现在答应我也不迟。”秦曜阳立即道。
“你能要点脸吗?”
这个问题,秦曜阳不予回答,只伸臂将人揽在怀里,侧头在她鬓角香了一口。
“乖,别辜负了可汗的一片心意。”
“什么心意?”
“生米煮成熟饭啊!你瞧,所有帐篷都离我们这么远,不就是怕你叫得太大声哎,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
秦曜阳飞快追了上去。
“站住!”到营帐门帘时,凤青翎一声低喝,“今儿晚上不许踏入这帘子一步!”
没了福利,秦曜阳自然不依:“说好的夜间奖励呢?”
“没了!”这头猪,恬不知耻。
凤青翎一掀帘子,跨步走了进去。
秦曜阳很可怜:“你真要我去和龙八挤?这也太残忍了,男人很臭的,我只喜欢抱着你”
不远处,龙八很幽怨的看着这边,再低头闻了闻领口,不臭啊。
秦皇子这分明就是诽谤!
“秦曜阳,你给我住口!”凤青翎的声音从营帐内传来,怒火冲天。
秦曜阳摸摸鼻子,围着这个营帐散步。
他们家青翎,既然不让他踏入门帘,一定会给他留一扇窗户,这是暗示他翻窗啊!
恩,一定是这个意思。
第157章 除了我,任何人不许碰()
按照秦皇子的无耻程度,他真的会听话与龙八睡吗?
答案必须是不。
若真听话了,那就是不解风情;不听话,才是邪魅狷狂不羁。
于是,秦曜阳只在营帐外逛了一小圈,就果断的撩开窗帘翻进去了。
凤青翎正在写信。
听见有人进来,她连头都没抬一下。
普天之下,除了秦曜阳,还有谁能把翻窗翻得如此正大光明。
再说了,无论是凤家暗卫、龙护卫还是朝霞晚霞,谁又是吃素的呢?这么大一个人接近她的营帐还翻她的窗,若他们发现不了,就可以集体上吊自杀了。
能做到一切,让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乐见其成,只有秦曜阳。
“在给夏烨写信?”
“恩。”
在他们的计划里,其中有一个环节就是送信给夏烨,告诉他匈奴发生的一切。
“我来写。”秦曜阳飞快走到桌旁,抽出凤青翎手上的笔,再扫过信笺上那几行纯粹描述事件的内容,心里依旧颇不是滋味,“你都没给我写过信。”
“你不就在我身边吗?我写什么信。”简直无理取闹,若秦曜阳是个女人,她真想感慨,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前几日不在,你也没写。”秦曜阳头也不抬,下笔如飞。
“前几日没什么事情。”
“你腿受伤了,你被凤江涛欺负,还遇到雪崩,你告诉我了吗?”秦曜阳语气很平静。
“这些都是小事,再说,你不都知道了吗?”
秦曜阳手上顿了顿,握笔的手再紧了紧,语气没任何变化:“这些都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凤青翎认真想了想,人生大事
貌似只有生死才是人生大事吧!
于是,她很实诚道:“我若遇到生死关头,一定想办法告诉你。”好歹有个收尸的人。
生死关头
秦曜阳瞳孔猛的一缩,“啪”,手上毛笔被折成两断,他侧头转身,嘴唇覆上凤青翎的唇,直压了过去。
他很急,迫着凤青翎直往后退,仿佛在寻找什么,一直凤青翎退到营帐的帷幄,后背压了上去。
他这才亲实在了,心里也跟着踏实起来,双唇离开她的唇。
他的双眼紧紧迫着她的双眼,一贯流光溢彩的眼底竟有惶恐,声音亦有些哑,带着急切:
“生死关头?生死关头你还怎么传话?啊?!”
“我秦曜阳要护的人,不允许有生死关头!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还有,凤青翎,你给我记好了,你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事!”
他没再亲她,只紧紧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确认。
凤青翎愣在原处,竟忘了推开他。
这一番话,她第一次听,而说的人,也是带着吼叫与慌乱。
可是,在她看来,这一席话竟是比从前她听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喜欢你”“非你不娶,唯一的妻”更加动听一百倍。
“恩?记住了吗?”他的声音终于柔和下来,指尖划过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