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请受为夫一拜-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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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曜阳站在原地,看着凤青翎的背影,笑容一点点扩大
真的,好喜欢。
那天夜里。
秦曜阳和凤青翎外出溜达了一圈。
进了一趟城,在镇国将军府小小散了会儿步。
还特别观光了大夫人的卧室。
“不是说爬吗?怎么是射的?”凤青翎瞪大眼睛,将油灯凑近大夫人脸庞。
“把灯拿远点,你想把她脸烧了吗?”明明夜明珠已经很亮,她还非要举一盏油灯。
“我没见过嘛!”凤青翎语气里满满都是兴奋。
她很仔细看着那些虫先在伤口处蠕动了一会儿,再吐出一些胶状物质,再过了一会儿,伤口居然奇异般的愈合了。
“果然神奇!”凤青翎叹。
她伸手,在大夫人愈合的伤口处摸了一下,只一个小小的凸起,颜色有些泛红,如同被蚊子叮咬了一下。
转瞬,她又纠结:“我本来打算只放一条,可它们都射。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秦曜阳笑,第一次见凤青翎做坏事,竟做得如此可爱。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再起身,将装虫的小蛊器放回原来位置上。
“走吧!”
“好。”
第二日。
大夫人起床后没觉有任何异常,直到梳妆的时候,春花叹:“好奇怪,这季节还有蚊子吗?”
“怎?”大夫人问。
“夫人,您脸上被蚊子叮了。”春花答。
大夫人凑近铜镜,这才发现自己右脸有个小小的红疙瘩,她伸手摸了一下:“原本不觉得痒,你这一提醒,我就觉得痒了,待会儿让人进来彻底打扫一番。”
“是。”
连续几日,大夫人早晚在红疙瘩处抹了蚊虫叮咬的药膏,那红疙瘩很快就散了去,谁也没放在心上。
岂料,再又过了半个月——
某天早上,春花伺候大夫人起床时,她盯着大夫人的脸,忽的露出怪异表情。
“怎了?”大夫人察觉有异。
毕竟是女人,又是脸上,她心下一乱,也顾不得披上外衣,赤脚站了起来,飞快奔到铜镜前。
将脸凑近,眸中闪过疑惑,再凑近
“啊!不!”
尖叫声传来,竭斯底里的嚎叫,刺破镇国府宁静的早晨。
第106章 她想要的,朕捧给她()
大夫人猛的捂住脸颊,满眼惊恐——
她第一次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如此恐惧的模样,整张脸如要变形。
过了许久,她这才松开手,双眸不断闪烁。
望着镜子里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张脸,怎么可能是她?
那么多的沟壑,从右脸某处开始,皮肤下面如被人挖了一条条地道。贴着沟壑的皮肤,很薄,薄得几乎透明,能轻易看见里面红色的肉。
“地道”纵横交错。
在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如长了一张血红色蜘蛛网!
“春花,快,叫孟大夫过来!”
春花忙着冲了出去,大夫人那张脸,别说大夫人自己看不下去,就连她这个丫鬟都看不下去。
孟大夫很快来了。
这种怪异的病,他没见过。
大夫人骂了句‘饭桶“,叫。春花马上到府外请大夫。
许是大夫人那声嚎叫太骇人,又许是这等怪异的病天生自带传播力,不到半个时辰,镇国将军府所有人都知道了。
有人说,大夫人毁容了,一夜之间从高贵妇人变成母夜叉;
也有人说,八成是遇到鬼了,传说鬼能在夜里将人的头发剃了,想必把人变成母夜叉也很容易;
还有人说,府上得赶紧请高僧或者法师,早点把鬼怪赶走,否则,万一鬼怪把所有人都变成母夜叉咋办?
作为关系亲密的妯娌,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怎可不来看看?
于是,她们一人提着橘子,一人拿着把未开封的短剑,各自带着女儿来了。
“不见!”大夫人怒。
她坐在铜镜面前,将裹在头上的布又紧了几分。这些人,八成是来看笑话的吧!
丫鬟走了出去,很快再又走回来。
她捧着一布袋橘子,放在旁边桌子上:“大夫人,这是二房夫人送来的橘子,说请您好好养病,心里放宽些。”
“放宽?”大夫人冷笑,“说得倒容易,敢情毁容不是她。”
她瞥过桌上橘子一眼,鄙夷:“屠户家出生就是屠户家出生!提着几个橘子,居然也敢探病。”
丫鬟知大夫人在气头上,不敢多说一句话,再拿出短剑,放在橘子旁边,只简单道:“这是三房夫人送的。”
“她送把剑来做什么?提醒我自杀吗?”尖叫声起。
大夫人猛的站起身来,吼道:“来人,给我丢出去!连同那几个橘子,全部丢出去!今儿起,任何人都不许来!”
丫鬟好生为难,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就在院子门口,还没走呢!
果然,大夫人刚吼完,三房夫人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不愧是江湖知名门派出生,她的声音很是利落:“嫂子,那剑不适合自杀。没开封的刃,用于自杀的方便程度还不如茶杯碎片。我送短剑,是让你压在枕头底下。”
她顿了一下:“我们江湖出生的人,原不相信鬼神之说,但你遇到这事儿实在太怪异了,我便按照民间做法,送一把利刃过来,算是威慑鬼怪。你要也好,不要也好,都随你。雪瑞,我们走!”
“大夫人,这些东西”房间里,丫鬟好生为难。
“算了,都留下。”民间确实有这种说法,若家里有脏东西,就在枕头底下放一把没使用过的利器,刀剑剪刀都行。“把短剑放到我枕头底下去。”
这一整天,镇国将军府门口大夫络绎不绝。
一拨拨人来,一拨拨人摇着头离开,没有人见过这等诡异的的病症,倒是有人提议:大夫人既是皇后娘娘的母亲,不若请宫里御医来看看,毕竟御医见多识广。
请御医
大夫人不是没想过,当府上孟大夫没辙的时候,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请御医。只是——
皇后圣眷不多,她不想皇后为了她,去找皇上要恩典。
这一日,当全城所有大夫表示无能为力后,傍晚时分,她终于叫人往宫里传了话。
皇后与大夫人感情深厚,一听大夫人得了怪病,立即往御书房跑,想求见皇上。
夏烨还在与大臣议事,听说皇后求见,只叫她等等,皇后索性跪在御书房门外。
这一动作,对于皇后来说,或只是为了表达救母心切,可对于夏烨来说,却像是胁迫。
你若不答应,我便不起身。
将近一个时辰后,天色已晚,议事的大臣从御书房络绎走了出来。
皇后没料到夏烨会晾她这么久,膝盖也痛了,还被这么多大臣看见她在下跪,她咬着牙,坚。挺着。
为了母亲,好歹也是孝!
再又过了两柱香时间,夏烨批阅了十多本奏折,这才踱步走了出来。
明黄的袍子,明黄的鞋子。
他站在皇后面前,然后伸手,亲自将皇后扶了起来。
“皇后究竟有何事?竟大动干戈的在外面跪了这么久。”声音微凉,与平时并无二致。
“臣妾的母亲病了,求皇上恩典,请御医到府上为母亲治病。”皇后忙再又跪下。
“朕当发生了什么惊天巨变,原来是此等小事。”夏烨懒得再扶皇后,只冷声道,“皇后想要谁去看,明儿一早,就遣人去将军府罢!”
“皇上,能否”
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夏烨已打断她的话:“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去也是一样。”
呵,这就是没有圣宠
皇后苦涩一笑,她的母亲,听说得了怪病,也不知现在怎么样,可她这个做女儿的,好歹也是皇后,却连请御医连夜诊断的恩典也要不到。
多么讽刺!
更讽刺的是,她还只能磕头谢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很晚了,皇后早点回去休息。”夏烨开口,依旧是冰冷的。他说完,便大步离开。
“皇上!”看着夏烨的背影,皇后终有不甘,声音也不由高了几分,“若今日求您的是凤青翎,您也会这般吗?让御医明儿再去。”
一声讥讽的笑传来。
夏烨转头,他看着皇后,缓缓道:“第一,你不是她。”
“第二,她不会求朕。因为——”
“但凡她想要的,朕都会捧到她面前!”
第107章 她要改变命运()
你不是她但凡她想要的,朕都会捧到她面前
皇后乍然失神,身体晃荡了一下,双腿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宫人忙扶着她。
她的双眸剧烈闪烁,她看着夏烨的背影,只觉心很痛。
仿佛被一个大掌狠狠捏住,再使劲旋转扭动。
很多年前,她的父亲,便是这样为了凤青翎的母亲,抛弃了她的母亲;很多年后,她的男人,不光三宫六院,那些小狐狸精一个个给她添堵,还直接告诉她,她不如凤青翎!
不如哪里不如了
一样是女人,一样的凤家女儿,论容貌,论气质,论才艺,她哪里比不上凤青翎了?
不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嘛!
她每日巴巴的望着夏烨,眼里心里甚至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一个男人,可凤青翎不同,无论夏烨对她多好,她都像泥鳅一样捉不住。
夏烨是谁?是夏国的天!
从来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要不到的。
这些年来,顺着他的女人多了,如今遇到凤青翎这种与众不同的女人,征。服。欲自然暴涨。
“娘娘,您没事吧?”宫人担心的说。
“本宫没事。”已想通其中关节的皇后怎会有事,她的神情淡漠,“摆驾回宫。”
往后,对于夏烨,她这个做皇后的,也得换种方法才行
长长的叹一口气,缓缓往丹霞宫走去。
在这个后宫,她虽是地位最尊贵的,却也是最没有依仗的。
比起林贵妃,珍妃等人,她没有强悍的母族。
镇国将军府虽名头大,可随着父辈三个将军的陨落,兄弟们又还没有真正撑起来,凤家在武将中的地位已大不如前,余下的只是名号。
夏烨当年选她为后,更多了是了安抚朝中武将的心。他借着皇后的位置告诉所有人,不会忘了武将们为夏国立下的赫赫战功。
比起杨美人,章采女等人,她没有足够的皇上的喜爱。
那些位阶低的女子,母族低得不够看,但她们有讨好皇上的本事。
或甜言蜜语,或那啥功夫了得,或纯粹的因母族太过弱小,可以让皇上毫无芥蒂的宠着
“今儿晚上,皇上宿在哪里?”
“回皇后娘娘,皇上回乾甘宫了。”
乾甘宫,夏国皇上的寝宫,皇上若晚上不想临幸任何嫔妃,便一人宿在乾甘宫。从半个月前,皇上在西冷湖遇刺到受伤醒来,他便没有临幸任何人,每夜都住在乾甘宫。
包括祖制的初一、十五,原应该宿在皇后丹霞宫的日子,他也一个人住。
呵,这是在彰显情深吗?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几天后,就不去其他嫔妃那里了!
她想起那日早上,皇上上早朝去了,凤青翎和秦曜阳齐齐从乾甘宫出来
她忽的大惊:他们在里面住了多久?都发生了些什么?两男一女
不,不可能!
那几日,宫里还有那么多御医。
她一定是被气糊涂了!
不过,无论如何,改变是必须的。她的一生还很长,她不要当空有其表的皇后,不要远远的看着夏烨和其他女人欢爱,不要现在这样的日子
宁静的夜。
细微的风从墙角卷起,穿过弄堂,拂过飞花
打更的人从巷口走过,有人在酣睡中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有些昼伏夜出的虫子醒来后,懒洋洋的晃了晃脑袋,然后进食,找看得顺眼的异行交。配,产卵,然后继续睡觉
一夜过去了。
大夫人很早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叫丫鬟伺候她起床,而是冲到梳妆镜前看她那张脸。
稀落的天光,镜子中,人的面目也是模糊的。
可,纵然模糊,她依然清晰看见脸上纵横交错的红色沟壑。
那些沟壑的尽头,已经从昨天大半张脸再又延续了许多。最上面的地方,已到了额头,最左边的地方,已到了左脸脸颊中间,最右边的地方,则已延伸到耳后,最下面的地方,则是脖颈。
若说昨天像一张相对规则的蜘蛛网,那今天则是一朵参差不齐血色龙爪菊。
伸手。
保养得宜的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