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大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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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何许人,怎会做无用功?一切只为将来铺路罢了。”
皇上赐的东西不见了,若是被告发,罪名不小,庄妃胆识过人,目光长远,愿意为了多尔衮的一封信而担下这个风险。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合作便要信任。
“如今皇上就差明示天下,八阿哥就是皇太子,咱们的阿哥生下来也难以出头啊!”
“也许我又生个格格呢?”庄妃道。
“太医请脉,说九成是阿哥,应该不会错,主子放宽心吧。” 苏麻喇姑道。
“若真是阿哥,说什么也不能退让。她名义上是我亲姐,科尔沁格格,实则不过是出身卑贱的汉人歌妓,我绝不能让她的孩子继承大统。她对科尔沁能有几分情义?若将来指望她,咱们科尔沁在蒙古会江河日下的。”庄妃摸摸肚子,看着孤灯,冷笑道:“皇上最爱的人是她,心里也只有她,她已经是大清最幸福最荣光的女子,她得到的太多也够多了。而我呢,十三岁嫁来,不咸不淡过到如今,娘家身份再怎么尊贵也不过是他众多福晋中的一个。辛苦生下三个女儿,却在四妃中名份最后,这也要托我娘家科尔沁的福,不然怕是连第四都没有了。到最后,我总要为自己挣些什么,不然这一辈子太屈了。做为女人,没有丈夫的爱已经是悲哀,如果连地位和荣耀都没有了,那我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真是枉来人世一遭!”
“主子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有些事,该争就要争。奴婢猜想,皇后主子虽从未让您去争过,但心里还是偏向您的,您刚才说的那些,皇后心里自然也早想到了。奴婢想,真到了那一天,皇后是一定会帮着您的。” 苏麻喇姑道。
“我知道,姑姑只是一直在盼我生个阿哥。没有阿哥,一切枉谈,有了阿哥,她必定会帮我们的。”庄妃站起身,走近那孤灯,想到不远处的宫睢宫,此时是何等温馨热闹,夫妻恩爱,天伦之乐,可曾想过这永福宫内,一个有孕女人,伴着孤灯,满心只有算计没有温暖,是何等悲凉!她摸着肚子自语:“孩子,你可知,额娘这半生就是这样过的,以后很可能还是这样过,你要为额娘争气,方不负我这一生心中空寂。”
苏麻喇姑在一边听了,忍不住落下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以来;看到每章的点击数虽然不多;但终究也是有的;心里很高兴。郁闷的是居然都看霸王文;没一个人留言。留言栏里居然是完全空白。看过的朋友好歹说句话嘛;这样我会多一点动力。说实话;前段时间之所以一直停更;一部分原因是太忙;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没动力;因为看文的人明明不少;留言的却很少;有点灰心。希望喜(。。…提供下载)欢此文的朋友多留言;你们的留言我都会看。
☆、八 十 煎熬
崇德二年的腊月,皇太极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感到最冷的一年,冷到心里、骨头里,绝望的寒冷。
夜深人静时,寒风瑟瑟,高娃抬着沉重的腿,一步步挪到屋外,外面虽冷,总好过屋内可以逼人窒息的压抑与绝望。高娃深深吸了几口冷冽的空气,忽然双手捂住脸,颤抖着无声得哭泣起来。身后走近一人,高娃赶快擦擦眼泪,回头一看,是刚才一直在屋里的皇上。
皇太极容色憔悴,无声看着高娃,两人都是一言不发,眼中全是无力的悲伤。过了半晌,高娃才带着哭腔轻声开口:“自生了八阿哥,主子犯了几回旧病,那‘魂梦通’也不似以前管用了。因为八阿哥的病,昨天主子又犯了病,现在在床上躺着无知无觉,奴婢担心——”
“太医们反复诊断,她虽昏睡着却无性命之危。其实朕不想让她现在清醒过来。无知无觉反而对她好,此时若醒着,看着八阿哥那样衰弱,她会受不了。”皇太极嗓音已嘶哑,眼中全是血丝。关睢宫鸦雀无声,明天就是年三十,可是宫里上下愁云惨雾,哪有心情过年!八阿哥病危,太医束手无策,眼看着是不行了。敢许是因为生产的缘故,海兰珠连犯了几次旧疾,身体已经衰弱不堪,从出生以来身体便一直不好的八阿哥忽然病危,雪上加霜,海兰珠再次一病不起以至昏迷。皇太极看着为了八阿哥而深受折磨的爱人,他心焦到无以复加,现在她人事不知,反而暂时得到解脱,不然怎么受得了眼睁睁看着爱子离开!
“是朕太贪心了,老天要惩罚朕吗?朕只是想与最爱的女人生一个孩子,如此也算贪心吗?”皇太极喃喃道。
“皇上,千万别急坏了龙体。宸妃主子还要依靠您啊。”高娃抹干眼泪劝道。她心中暗想:“八阿哥出生时明明身体还算康健,可是从五个多月起,身体竟是一日不如一日,宸妃主子想尽办法,皇上请尽名医,竟还是毫无起色,太医们都说是因为主子身体一直不好,孩子更自然是先天不足。难道真是八阿哥命小福薄,承受不起那世人无比羡慕的福气,老天要收他走?”
皇太极仰天呼出一口气,挺起了胸膛,他不能倒,他的海兰珠在宫里几乎无所依靠,孩子若是走了,她就只有他了。他承诺过,生死相许,一生不负,如今更是要时刻在她身边。皇太极一步步走回屋里,高娃看着皇帝的背影,再次想要流泪,她忙用力按了按眼角,把眼泪忍回去,要准备的事还有很多,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崇德三年正月三十日戌时,永福宫庄妃诞下九阿哥,苏麻喇姑亲手在宫门左上“悬弧”,以示这里出生的是一位小阿哥。翔凤楼后的台上五宫,
还没有人过来祝贺过,每宫只派了有头脸的嬷嬷送过贺礼来,就连哲哲也只是悄悄差人过来道了贺。没有敢在此时欢欢喜喜得祝贺,因为就在前几天,关睢宫的八阿哥夭折了,关睢宫的哭声三天都没有停过,皇太极一直守在那里,九阿哥出生,他连问都没问一声。
都是儿子,也太不公平了。苏麻喇姑只能在心中怨怼,想想那宸妃也是可怜人。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又如何?儿子一出生便大赦天下又如何?被皇上在制文中称为‘皇嗣’又如何?一切都抵不过命啊,那孩子没有福气,那些荣耀反折了他的寿。
一个月后,九阿哥满月,皇太极才第一次走进永福宫大门,看到了那个还没有见过阿玛的孩子。
满月应该起名了,皇太极接过哲哲准备的长命锁为九阿哥戴上,凝神看了孩子片刻,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忽然想起八阿哥,那孩子长得像海兰珠,有鲜花一般的脸蛋儿,那样可爱。他眼中微微一热,心中酸楚,转身走到一边坐下,怔怔不语。
哲哲与庄妃对视一眼,走过去道:“皇上,请您给九阿哥赐名。”
皇太极抬头看看她,又看看庄妃,想了想道:“朕想,小孩子,只要有福就好,别的都在其次。朕希望自己的孩子们,都福泽深厚,一生安乐。九阿哥,就叫福临吧。”
庄妃此时才心满意足的笑了。哲哲担忧得看着皇太极,自八阿哥去后,皇太极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心中之痛可想而知。他为九阿哥取名福临,其实是在悲叹八阿哥的命运吧,若是那孩子也能有些福运,如何倾国之力也无法挽回小小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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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站在后花园东南角的假山之处已一个时辰,傍晚时分,此处倒少有人来,只是他仍旧很焦急,来回踱步,时而向远处望。
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豪格立时面露喜色,却在看见来人时,脸上显出失望之色。
高娃向豪格请安,轻声道:“我们主子近日虽略好了些,却仍是精神不佳,身上没有气力,一直卧床休息,不能亲自来见您。主子知道爷过几日又将出征伐明,只嘱咐奴婢跟您说,她一切都好,请不要挂心,安心领兵出战,早日平安凯旋。”
“哎!”豪格一声长叹,当着高娃的面也不便多说,细细问了无悔近日饮食起居,才道:“好端端一个阿哥,竟就如此莫明其妙得没了,他出生时我不在盛京,等回来便听说病重了,竟是连一面
也不曾看见过。我只担心你家主子,素日里她与人为善,从不谋算争斗,怎地老天这么不长眼!”
“皇上把关内关外的名医请遍了,全无用处,都只说病来的蹊跷,无从下手。有猜是胎里带出的病根,又有说是先天不足的,甚而还有说是被鬼怪缠上了的,皇上也是想尽办法,却还是留不住阿哥。主子自己也病的不轻,到阿哥不行的那几天,她更是昏迷不醒。皇上说如此也好,省得难受。”高娃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都说这世上没有熬不过去的槛儿,她平日是个最通达的人,如今还要看开些最好。逝者已去,生者还要保重才是。我此次伐明,怕是要一年方能回来,离开时不能相见,只愿回来时能看到她好好的。”豪格深恨自己只能看着,无能为力。他自己如今在朝堂上也十分艰难,失了皇阿玛的信任,别人自然是墙倒众人推了。他只能硬顶着,拼着一身的骨气,在战场上奋勇当先,身先士卒,以自己的血汗换回一个一个的军功。
“爷的话奴婢一定带到,请爷放心。”高娃见豪格脸色黯淡不再说话,便行礼告退,刚走出几步,豪格在身后唤她,高娃忙回身,只见豪格走过来,张张嘴,欲说还休,高娃以为他是信不过她,便道:“爷有话但说无妨,奴婢在主子身边多年,有些事,主子即便没说过,奴婢也能看一二。奴婢但凡有一丁点不忠之心,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豪格摇头:“不是信不过你。罢了,你只对你主子说,来日方长,请她别忘记我们的诺言,珍重自己。”
“是,奴婢记下了。”高娃转身离去,留下豪格痴痴站了许久,回想起前年大年三十那晚,梅花树下,无悔曾问他若有朝一日,有机会相携相扶,他可甘心抛下万里江山,权势富贵,与她天涯海角?他那时心中满是激荡的幸福,虽然知道这一天也许是奢望,也许永远没有这一天,但他还是幸福,因为无悔肯这样问,代表着她爱他!他那时说:“若真有那造化,我愿扔下所有,与你远走高飞。”
豪格望着关睢宫的方向,自语道:“即便是奢望,有那一刻的记忆,我也满足了,只愿你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了都更不文,晋江抽的厉害。
☆、八十一 伤别
丧子之痛非比寻常,无悔痛彻心房,身体与精神几乎承受不住。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得对自己说,这是注定的,历史上早有定论,她既然是穿越而来的人,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就更要看开,更要坚强。那孩子不属于这里,他一定有更好的归宿。他不愿投胎皇家,此刻,他也许早已经再世为人,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无悔也只有这样想,心里才能稍放开一些。又过了一些日子,她精神略好,脑子也更清楚了些,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加害孩子呢?可是一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她与阿哥身处宫禁之地,皇太极保护严密,更何况那么多医生来会诊,都确定孩子因病而逝,这让无悔连怀疑都无从说起。因为八阿哥的事,皇太极天天陪着她,无心朝政,多尔衮更加忙碌,几乎脚不沾地,可说是鞠躬尽瘁了,更无一丝一毫迹象表明他与八阿哥之事有关,怎么也找不到他一点破绽或把柄。无悔长叹,怀疑一切都没用,真是这孩子命太薄!
争过命,争不过天,无悔流着泪无话可说。只是心中的那种痛,时不时折磨着她,让她连呼吸都困难。她不停跟自己说:我是知道历史的,我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我更不应被打倒。我从是现代穿来的,我有现代人的观念,我知道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淡化一切,消磨一切!我不能就这么让痛苦折磨下去,我还有想做的事。
她每天默念几遍,鼓励自己坚强,努力分散注意力,她甚至规定自己每天只能想一次孩子,每天只能哭一次。“我不能放任自己无止尽的悲痛下去。”她对自己说:“我的儿子,他去了天上,他不再有病痛,得到了解脱,我应该让他安心。”
在这种情况下,无悔强撑着,自己给自己做心理调适,如若不然,也许她早就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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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从哲哲的正宫走出来时已过申时,如今正是五月,春回大地,柔风和畅,此时正宫内皇太极、哲哲、庄妃都在,庄妃还抱着九阿哥,一家子倒是和美,只不过——多尔衮慢慢走着,不禁笑了笑,想:“皇上的脸色可不大好,消瘦很多,话也少,看来正月时八阿哥的事对他打击很大。”
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