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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情陷大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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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呀!”豪格爽朗得笑道:“酒分很多种,单从香味上来分就有清香、浓香、酱香、米香等等,你先仔细看看这酒的颜色,再尝尝它的口味,试着品品。”
  无悔端起酒杯细看了看,道:“酒色十分清亮透明。”说罢抿了一小口,酒入口,先只觉辛辣却并不浓烈,后又有无穷的余香在口中徘徊不去。
  豪格夹了一片酱牛肉递到无悔嘴边,无悔看他一眼,示意他把肉放在自己碗里,但豪格却像没看见般,执意举着筷子等她张嘴,僵持片刻,无悔无法,只得张嘴吃了下去。
  “说说,有什么感觉,你可别跟我说只有辣味。”豪格心情大好,言语越来越轻松,俊逸的脸庞焕发着光彩。
  无悔再次白他一眼,道:“我尝此酒,入口绵软清爽,味醇而有余香,回味悠长。”
  “说得好!”豪格轻击桌面,道:“这酒正是如此。告诉你,这是红高粱酒。”
  “这就是红高粱酒!”无悔睁大眼睛,一双如烟如水的眼眸只顾盯着那杯中酒出神,全没看见豪格早已沉醉在她的眼波中。
  无悔此时想的却是自己很喜(。。…提供下载)欢的那部电影《红高粱》,记得当时看电影时,还对电影里的红高粱酒无限向往来着。在电影里,那红高粱酒似乎是红色的,看到剧中的人物唱着
  酒歌,端起大碗喝得那么酣畅,真的挺眼馋。没想到现在面前摆得就是红高粱酒,她却没认出来。
  “这红高粱酒不是红色的吗?”无悔疑惑得问。
  豪格喝了一口酒,嗤笑道:“谁跟你说红高粱酒就是红色的。这红高粱酒最讲究的便是颜色澄澈清亮,入口绵甜。除非是像竹叶青、状元红,那是将高粱酒染了色的。你现在喝得是最地道的红高粱酒了。”
  原来如此,无悔叹道,电影里为了增强艺术效果而做出的处理,害得她一直以为红高粱酒都是红色的。
  桌上的下酒小菜虽并不精美,味道倒也不错,其中一碟香辣豆干无悔很爱吃,她只不过多吃了两口,豪格便细心得注意到了,等她碗里一空,便马上又为她夹在碗里。在豪格为她夹菜时,无悔无意间看到他手腕处有两道深深的划痕,虽只是匆匆一瞥,无悔便觉得那应该不是用兵器等物划出来的,竟像是——指甲!
  注意到无悔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自己的手,豪格下意识得拉了拉衣袖,这一举动反倒使无悔忍不住问道:“你的手腕怎么受伤了?那么深的划痕,应该是出过血了吧?”
  “无妨,不过是练武时不当心留下的。”豪格似乎满不在乎得回道。但以无悔对豪格的了解,立刻察觉出他语气中的搪塞之意。
  无悔心中一揪,一句话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问不出口,她想问他过得好不好,可看到这划痕,这句话似乎问得太多余。
  心里有话却问不出口,无悔只觉胸闷,下意识得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却被那辛辣之气呛得直咳嗽,眼泪也呛了出来,顺着玉洁冰清的脸颊直直流下。
  “不会喝还喝这么急做什么?”豪格连忙站起来隔着桌子为她拍背顺气,又让她吃点菜来压一压。在看到无悔的眼泪时,豪格的手顿时僵住了,他慢慢坐回椅子上,眼中有慌乱也有心疼。
  “你这是何必?我不值得你这样。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你不必为我难受担心。”豪格喝了口酒,掀起袖子看着那划痕,冷笑道:“从成亲到现在,我和她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名义上,她是我福晋,可在我心里,她不是,也永远别想是。你放心,她做过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这笔帐终究要算。”
  “可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无悔刚开口,豪格立刻打断道:“我说过,从未当她是我的妻。我与她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光是因你,还有其他的,总之,她逼我,我恨她,迟早一天,我会被她逼疯的。不过,她和她后面的靠山也高兴不了多久了。”
  无悔无话可说,这其中牵扯的绝不仅仅是儿女恩怨,更多的是政治。在政治这个大局下,豪格,乌春,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布局的人只有那坐在最高处的人。
  “还——还疼吗?”无悔犹豫着问。
  看到无悔这样关心自己,豪格忽然觉得这伤痕就算再深些也没关系,他展颜一笑道:“怎么会!这点伤算什么。不过是争吵时懒得理她,她恼羞成怒扑上来,我一时没防备罢了,她该庆幸我从不打女人的。”
  这一会儿工夫,豪格已经几杯酒下肚了,无悔连忙道:“慢些喝,等会儿喝高了我可不管你。好不容易坐着说说话,你难道想让我和一个醉汉说话吗?”
  “我有数。”豪格凝视无悔道:“其实,有时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无悔凝脂般的脸庞上微现红晕,眼眸含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没喝就说醉话。这种混话少在我面前说。”
  “好,好,不说这些。”豪格转移了话题,道:“其实平日在大营里,练兵之余喝点红高粱酒真的很痛快,有时赶上过节,营里给士兵们打牙祭,还会破例发一些酒,我最喜(。。…提供下载)欢跟那些兵们席地而坐,大口酒大碗肉,喝到兴起时,还要轮流唱歌,呵呵,别提多畅快了。”
  “哦?还要唱歌吗?唱什么歌?”无悔来了兴趣。
  “呵呵,不能和你说,都是那些大老粗们爱哼的调子,你们女的可不会想听。不过说真的,喝高兴时扯着嗓子喊一曲,哪怕是荒腔走板的也痛快。”豪格痞痞得笑着。
  无悔瞪他一眼,道:“早知你整日与那些大头兵们混在一处,学不了什么好东西。”停了停,她又道:“你不告诉我,我还不乐意听呢,我也知道一首酒歌,既好听又上口,比你们的强。”
  “那现在唱吧,我倒想听听怎么好听。”
  “在这里?”无悔举目四顾,店家早识趣得避到了后厨,几个侍卫却座在角落里。“不太合适吧?”
  “又没有外人。”豪格坏笑着冲那几个侍卫道:“你们,都把耳朵给我堵起来。”
  那几个侍卫一看豪格眼色,都笑嘻嘻得用手按在耳朵上。
  无悔见再没外人,便轻声将那首
  《红高粱》中的酒神曲唱了出来,本来这首歌是地道的男人的歌,应该豪爽得吼出来才好听,但无悔实在是唱不出那种气慨,只唱个意思罢了。好在她嗓子清亮,高低音婉转自如,唱出来也别有味道。
  九月九酿新酒
  好酒出在咱的手
  喝了咱的酒啊
  上下通气不咳嗽
  喝了咱的酒啊
  滋阴壮阳嘴不臭
  喝了咱的酒啊
  一人敢走青杀口
  喝了咱的酒
  见了皇帝不磕头
  一四七、三六九
  九九归一跟我走
  好酒、好酒、好酒——
  无悔刚唱完,豪格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还边摇头。无悔纳闷,再抬头看角落里的几个侍卫,竟然也在偷笑。他们,他们不是捂着耳朵吗?再说,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出去站着去。”豪格一挥手,几个侍卫低着头,边忍笑边往外面走。
  “倒底有什么好笑?快说!”无悔被笑得大为光火。
  “歌子是挺好听,透着股男人的豪迈劲儿,我很喜(。。…提供下载)欢。只是——”豪格看着无悔,笑道:“亏你还是没出阁的大姑娘,怎么连‘滋阴壮阳’这种词也唱得出口。你知道什么是滋阴壮阳,怎么滋阴?怎么壮阳?”
  “哎呀!”无悔弄了个大红脸,羞得没处躲藏,她这才明白那几个侍卫为什么笑得那么怪!都怪自己,怎么忘了这是什么年代!这种话从女子嘴里说出来,会被人笑死!
  豪格还笑个没完,用清湛有神的眼眸中故意透出揶谀的光芒,不停打量着无悔,专门要看她脸红的可爱样子。无悔恼羞成怒,恨恨道:“不许笑了,都怪你!一定要我唱,还假模假样得让侍卫捂耳朵。若是一开始就让他们出去,也不会让他们看我笑话!你开始就不存好心!”
  “阿弥陀佛,冤枉!我怎么知道你会唱出这种词来?把我说得那么坏!”豪格怕无悔真生气,赶紧分辩。
  “好好,都怪我,是我不对,回头我跟他们说,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半个字,绝不轻饶!”豪格安抚道。
  无悔听到豪格的话,本来轻松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她突然想到,这几个侍卫都是皇太极的贴身侍卫,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谁不知道皇太极也不可能不知道。无悔看了看豪格,料想他心里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以前的豪格因知他阿玛喜(。。…提供下载)欢她,便渐趋退缩、隐忍,不敢违
  逆君父,为什么如今反而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无所顾忌?这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无悔想问,却不愿挑起这么沉重的话题,也愿破坏这么好的气氛。罢了,无悔想,只要眼前快乐,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
  其实,豪格此时的心情正与无悔一样,早在他阿玛继承汗位时,他便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做臣做子,怎么能与父汗争?所以从那时他便不再夜夜难眠,相思却不敢相见,他只抱定了能多见无悔一次就好的心态来与她相处,如今多积攒一些快乐,留待这以后漫漫一生来回味。
  两人心有灵犀般,抱着相同的心思,谈笑风生,相视之时,心头涌动着各种滋味,有甜,也有酸。
  结束了将近一天的游玩后,豪格把无悔送进大衙门角门,看着她袅婷的身影穿过一重重门户,渐渐走远不见。此时豪格的眼中,才流露出悲伤,真想追上去,紧紧拥住那魂牵梦萦的身影,告诉她,他有多么爱她。
  无悔快要走进自己的住处时,突然在院子里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远处,似乎是在大街上,若隐若现得传来男人豪迈的歌声,那声音略带此许酒后的嘶哑,但无悔还是听的很清楚,他唱的是: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一跟我走,好酒、好酒、好酒——
  无悔侧耳倾听半晌,忽然笑了,豪格,你真的醉了,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的封面还是贴不上来。试了N次,也没成功,发狂~~~~
  真没人能帮帮俺吗?


☆、四 十 过年

  皇太极什么都没问,但无悔可以明显得感觉到他的怒意,从逛街回来后的几天,他几乎没跟她说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但无悔看得出来,即使是这样的生气,皇太极仍努力使自己尽量表现得平和,没说过一句难为她的话。无悔怎能不知道皇太极对自己的好,心中再次深深叹一口气,感情这种东西,谁先动了情,谁就先输了。
  大衙门上下百十号奴才都知道了大汗心情不好,伺候人的人往往特别敏锐,擅长从主子的言谈中找出蛛丝马迹,迅速判断出主子的心情,从而想办法讨他欢心或者明哲保身。所以,这些天,所有奴才都是战战兢兢,小心侍候,生怕顶了雷。只有无悔浑若无事般得尽着自己的本分,对绰奇给她明示暗示全然不睬,害得绰奇每天愁眉苦脸,看着皇太极阴沉的脸色度日。
  很快,豪格被一道汗谕调到镶黄旗大营去整顿兵马了,据说,连过年也未必能回来,因为大家都在传,一过了年,又要打大仗了。听到这个消息,无悔什么也没说,脑中却突然回响起,那把略带嘶哑的男声,带着醉意,狂野不羁得吼着那首酒歌。
  就在无悔与皇太极的冷战中,春节又到了,对于这个春节,无悔依旧没什么感觉,大汗的家眷都在原府里,大汗自然也要回去享天伦之乐,大衙门这边一到过年反而冷清了。
  年三十的前一天,绰奇皱着眉又对无悔念起了经:“好姑娘,好我的亲姑奶奶,您就稍微低低头行不行?这年还过不过了?大汗整日拉着脸,回了府也没个笑脸,把府里的主子们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大福晋也叹着气呢!她还以为大汗是为国事劳心才愁眉不展的,哪里想到是为了——”绰奇及时打住,知道无悔不爱听这个,“姑娘不会真的打算就在这里过年吧?府里可热闹了,你就不惦念那几个姐妹?霁华、苏勒可想你了,只是出不了门。好不容易过年了,您要是跟着大汗回去,不就见着她们了?多好!只要你趁一会儿,大汗休息时,给大汗甜甜得笑一下,再殷勤得问问大汗‘您饿不饿呀?累不累呀?肩膀酸不酸呀?’我保证,大汗准高兴,以前有什么别扭也都烟消云散了,你不就顺理成章得跟着咱们回去过年了吗?”
  “绰奇,大汗每天日理万机,多少大事烦不完,哪有工夫为我烦心?你真是多事。大汗回府,自有莺莺燕燕为他解烦,还用我多此一举?再者说,我既没犯什么错,大汗也没明说过我有什么错,你凭什么就最认定是我惹他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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