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凤戏龙女状师-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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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渐渐滋生起几分怜惜,那确实是一个百年难见的奇女子,一身傲骨风霜,聪慧过人。
爱她之人的心头血,爱她之人的心头肉,其实还有一句,爱她之人的心中泪
血肉易得,热泪难求,要男人为她落泪,不知有没有那个运气。
“王爷,出了点小事。”小僮在外面轻声叫他。
“何事?”夙兰祺抬眼看去。
“宫里来人传话说,骁王府的鱼跑了。”小僮赶紧说。
鱼跑了?渔嫣跑了?和谁?云秦?夙兰祺站了起来,大步走出书房,看着小僮说:“什么时候的事?”
“就白日的事。”小僮双手垂得愈加恭敬。
“跑了”夙兰祺双手负在身后,眼底涌起了笑意,“正好”
“嗯?”小僮眨眨眼睛,似是明白了什么,抿唇一笑,退到了一边站着。
厚厚的乌云散去,露出半轮皎皎月,几颗星子在天幕之上缀着,夜色美妙。
窗口的鹦鹉扑了扑翅膀,红红的小嘴巴一张,唱了起来:“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佳人渐憔悴”
夙兰祺转头看向鹦鹉,手指一弹,一枚细亮飞过去,正打在鹦鹉的嘴上,鹦鹉痛得摆了摆脑袋,安静下来。
“王爷,王妃传话来,让王爷早些回去。”又有一名小僮快步进来,捧上了一张锦帕。
“让童怜来服侍本王。”夙兰祺只瞟了一眼锦帕,转身进了书房。
小僮赶紧去叫太后赠赐的童怜姑娘,没一会儿,童怜便花枝招展的来了。锦裙纤薄,风一吹,便紧贴在童怜妙曼的身子上,突露|出她一身玲珑。金钗流苏一直垂到肩头,每走一步,都摇曳生辉。
当他夙兰祺的女人,宠爱不会有多少,但是这些绫罗金银,却足能压得女人脖子弯弯。
夙兰祺看着花容月貌的童怜,觉得有些惋惜,怎么就穿不出这青罗绸的好来呢?显得俗得让人厌恶。
童怜小心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把手里抱着的五弦古琴放下,给他行了个礼,柔声问:
“王爷想听什么曲?”
“就唱顺儿摸吧。”夙兰祺笑笑,报了个青楼里常听的曲子。
童怜的脸一红,头深深勾下,羞涩地说:“妾身不会这个。”
“嗯?不会?那去学学。”夙兰祺还是笑,慢步过来,手指在琴上轻轻勾了一下,长眉一扬,温和地说:“华浮楼里有个歌伎叫莫雯,擅长此种曲子,你去跟着学几天。”
童怜腿一软,立刻就跪到了他的腿边,泪水涟涟地说:“王爷,妾身做错了什么,要把妾身送去那种地方?妾身知罪了,求王爷开恩。”
“只去学几天而已,你哭什么?”
夙兰祺微感不悦,这些人又为何觉得自己比华浮楼里的人高尚几分?他常去那种地方,并不为了在女人身上寻欢,只为了听听合心意的曲,合心意的话,有些个青楼女子远比这些千金小姐们侠义洒脱。
譬如,渔嫣她就常去
夙兰祺知道她是于大状,还帮过青楼的女人讨要负心人的嫖资。
据称,于大状雇了两壮汉保镖,于集市上拦住一男子,摇着折扇说:“我乃西城第一状师于安,受青烟姑娘之托,前来寻你谈事。青烟姑娘以前觉得是感情,所以少收你几两银,让你乐上几回。可你既然心黑,那就明算帐,青烟姑娘赚的都是辛苦钱,腿|岔开了配合你的无能,每回都得费力哼喘半线香的功夫,这钱不能不要。”
男子无能之名传遍大街小巷,付了银子,灰溜溜地出了京,不知去哪里了。
所以于大状在青楼里很受欢迎,姑娘们遇上她,都会主动请她喝上一两杯。
这样的渔嫣,若让她的香魂终于十八岁之时,那太可惜了!
夙兰祺没再看童怜,百无聊赖地饮了杯茶,继续去书里找忘蝶。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骁王府里。
御璃骁正任晨瑶服侍他脱下头套假发,浴池里的水已经放满,其中放了些药材。虽然伤口痊愈,可毕竟是伤到了骨头的,春天对于他来说,极为难熬。
如今,难熬的不止他的骨头,还有他的心脏。
满胀了一天的热血,回不了血管里,他暴躁得无法排解心中的难受劲儿。
见他一脸冷锐,晨瑶便让侍婢们下去,亲手给他宽|衣解带,褪下长袍,解开亵衣。看他的胸膛时,脸颊上染了几丝羞红,柔声说:“今日,妾身亲自服侍王爷吧。”
御璃骁低眼看看她,轻轻拉开她的手,淡淡地说:“你回去歇着吧,本王想静静。”
“王爷泡完,妾身就走妾身想陪陪王爷。”晨瑶的声音更柔了,捧上了一碗药膳汤,继续说:“喝了这个再泡,妾身再给王爷按摩一下穴位,让药的效用渗进去。”
“真是厌恶了这些个东西,拿出去。”御璃骁长眉一拧,语气越加不善。
晨瑶的长睫颤了颤,轻轻地说:“王爷心里不爽快,发脾气,怎么都好,不能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妾身跟随王爷这么几年,难道服侍得还不够尽心尽力?一个渔嫣,再好,心不在王爷这里,可妾身”
“晨瑶!”
御璃骁打断她的话,眼神里微微涌现几丝怒意。
“只是担心王爷,泡会儿吧,不喝就不喝。”
晨瑶把药碗放开,背对着他站了会儿,又转过身来,踮着脚尖,努力伸长了手给他去取头上的金冠,秀眉微蹙着,一双大眼睛里盈盈泪光闪烁。
御璃骁拉下了她的手,沉声道:“晨瑶,你救过本王,在本王危难的时候,不曾提过任何要求,本王都记在心里,可是不要以此事时时提醒,本王不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该给你的,一点不少,不想给你的,你也不用争。”
晨瑶的脸色白了又白,委屈地看了他一会儿,小声说:
“王爷何苦如此踩我的心?”
御璃骁转过身,慢步走进了浴池。
“王爷爱喜欢谁,就喜欢谁,难道对着我发了脾气,她就能回来了?她心里就不恋着别人了?王爷心里难受,我心里更难受!这世间,没有人会比我更爱王爷!没有人会像我一样,为了王爷,可以不顾一切,王爷如此踩我的心,不如直接一把剑扎我心里来。”
晨瑶双唇急颤着,急促说完,转身就走,甩门的声音又重又响,让院子里的奴才们吓了一大跳,大气也不敢出。
御璃骁把肩沉进了池水里,牙关紧咬着,突然就一伸拳,重重地砸了一下池水,那淡青色的水花四下飞溅
“渔嫣,你能跟谁走?你敢跟谁走!等我抓到你的时候,若你不能给我一个解释,你看我怎么”
正发怒时,一支短箭呼啸着扎透窗子,射向他的面门,他脑袋往后一仰,大手稳稳抓住了利箭。
身形起时,带起水花纷乱响,一个转身,将长袍披到身上,疾步到窗边一看,院中的奴才们已经被那射出短箭的刺客惊动了,正大声呼喝,而那刺客黑影正往夜幕中匆匆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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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96】繁华落尽,与君行()
御璃骁垂眸,短箭之上扎着一张字条,上书一句:御天祁七日后于朝会上诛杀你。
“王爷恕罪,居然让刺客闯入。”
侍卫长带着人匆匆过来,一脸愧色地跪到殿外。
“起来吧,事后去自领十军棍。”
御璃骁站在殿内,看着窗外的众人沉声说着,不露声色地把字纸叠好,握在掌心,放到烛火之上,火舌子迅速吞噬了字条,嘶啦啦地烧了起来,化成一团白灰,从他掌心里飘落。
御天祁上回以百姓之名逼他下令,让骁勇军出战,就是让骁勇军被敌人困住拖住,消耗元气,无法随时听从他的调遣。
几年不见,御天祁的城府比往日更加深沉,和善的笑容下,早就杀机腾腾。
往日兄弟二人也曾把酒当歌,月下比剑,如今却只能面对面站着,高举锋利的长剑,随时准备扎进对方的胸膛。
若渔嫣在他的手中呢?此时又藏在何处?
他负着双手,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扭头看向殿门之外,沉声道:
“来人,传本王令,本王被刺客所伤,全城搜捕刺客,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侍卫长朗声应道,带着人匆匆离开。
御璃骁回到榻边躺下,没多久,外面又传来匆匆脚步,晨瑶和叶明月赶过来了。
“王爷,怎么会有刺客?伤到哪儿了?”进了大殿,晨瑶直奔他的身边,跪坐到榻边,轻扶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一脸焦虑。
“没事。”御璃骁眼皮子也没抬,淡淡地说。
“王爷不要吓到我们姐妹。”叶明月也跪坐下来,手轻扶在他的腿上,一双美眸泛起了泪光。
御璃骁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这双美人。
若此刻是渔嫣在他面前,是会用她那双眼睛扫他一眼,说一声活该,还是会笑着回她的小院?抑或,也会这样担忧地看着他?
御璃骁发现他对渔嫣的喜欢超乎了他的想像,才离开一日,便觉得日子里贫乏了、枯燥了、无趣了
他又合上了长睫,幽暗的光笼在他的脸上,薄唇轻抿着,透着无尽的薄凉。
从晨瑶见到他时起,他就是如此。看她的目光、看别人的目光,都这样。薄凉、薄情、薄爱晨瑶也曾犹豫过,可是就忍不住地爱他,奋不顾身地扑向他,像只小小的飞蛾,往他这团没有温度的火焰上扑。
“王爷”她又轻轻唤了一声,手指轻轻地扣进他的长指里,小声说:“我知错了,不该跟王爷使性子,王爷喜欢的,我一定喜欢,王爷想要的,我一定帮着王爷争来。”
御璃骁没动。
夜明月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晨瑶问:“姐姐为什么要使性子?”
“没什么。”晨瑶敛了长睫,失落地说了句。
“都去歇着吧。”御璃骁抽回了手,长眉轻拧,漠然地说了句。
晨瑶看了看他收回的手,心中一酸,起身把锦被给他盖好,轻声说:“我服侍王爷吧,才说了受伤,若我走了,别人不信。”
“那就一起吧。”夜明月赶紧在脚榻上坐下来,给他轻轻地锤捏着腿脚。
晨瑶看了会儿,在脚榻上坐下,抱着膝看着漏进殿中的月光发呆,过了好久,才小声说:
“王爷,只要给我和明月一点点恩宠,我们也会欣喜若狂,甘之若饴,王爷为何就看不上眼?到底哪里不如她?”
榻上的人没出声,夜明月的眼眶倒是红了红,一双从小只会抚琴的柔软小手继续在御璃骁的腿上轻轻锤打着,到了御璃骁身边,不自觉地就把自己当成了女人,一个温柔的女人,一个只想去讨他欢心的女人。
“恨不能变成她”晨瑶又轻轻说了句,起身去了窗边,倚在窗口暗自垂泪。
若无渔嫣,她一定会有几分恩宠的!本来只有她能近他的身,与他日夜相伴,便是没有夫妻之实,也不影响她陪在他的身边,等着圆房那天的到来。
她只是想不通,为何御璃骁不愿意碰她和夜明月,秋玄灵都能服侍他,她和夜明月到底哪里不如他的意?是身子不够妖娆?是手臂不够柔软?是长相不够美貌?
渔嫣还能夜夜侍君晨瑶扭头,看向御璃骁的书案,夜色志就摆在一堆兵法国策里,极为扎眼。
晨瑶早就看完了这本书,甚至把集市上流传的那种春|宫也悄悄收来看,更不惜去青楼走了一圈,看看姑娘们是如何伺侯男人的
到底,哪里不够好?晨瑶怎么都想不通,只要他肯圆房,她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他欢喜就好。再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也算是夫妻之间的情份定下来,以后斩都斩不断了。
难道非要让她用不堪的手段?
她捂了捂胸口,轻吸了一口气,拿起了夜色志翻着。
大殿里很静,御璃骁也不知道睡着没有,反正就那样躺着,不理会她二人的举动。
夜明月趴在榻边睡着了,一手塞进他的掌心里,头枕在他的衣角上。晨瑶却是坐了整整一夜,眼睛熬得红通通的。
情字伤人,一份情里挤着太多的人,难免有人落泪悲伤,孤单寂寞。
晨瑶并不想做那个寂寞的人,她看着夜明月,眉头微微一皱,手轻抚了一下腰带上的小香囊。
渔嫣这一去,最好不要再回来了!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回来!
更夫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她放下夜色志,趴在了书案上,强迫自己小憩会儿,才有精神应付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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