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凤戏龙女状师-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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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送美人?这些都是给你的?”渔嫣愕然看向那些舞动的美人。
“留两个路上伺候你,其她的我全送给莫问离。”御璃骁低笑着,揽她入怀。
后院拱门处传来脚步声,白鹰回来了。
“可有收获?”御璃骁招呼他坐下,令人端来茶水。
白鹰喝了水,抹了把嘴唇,低声说:“烧得干干净净,墙都被砸倒了,根本没办法找。”
其实御璃骁与莫问离一点都不意外,若真让他们发现什么,那才叫意外。郝海一死,似乎一切都完结了,他已亲口承认黑衣人是他所训,又是当场救下了那些女婴,他们实在想不出,若不是郝海,还会有谁?难道真是傅全?
傅全是安溪人,他与秋玄灵只想天漠国与后青国打起来,他们趁乱复仇。结果即墨陵与御璃骁都选择偃旗息鼓,让他们的美梦落空。
“就看锦程他们在翡翠谷有没有收获,”渔嫣想到夙兰祺身边侍卫佩戴的那枚玉佩,掩不住地疑惑,“我总觉得夙兰祺后来又进过翡翠谷,但锦程派的人去了这么些日子,怎么还没消息?我只是想不通,难道郝海投靠了夙兰祺?还是天漠的大首领?”
“翡翠谷毕竟不比别处,已经探了两回,都未能下去,路极难走,再等几天吧。”御璃骁拍拍她的手背,柔声说:“赶快吃点东西,你睡了一整天。”
“莫尊主,下午寒水宫给你送的什么信?”聂双城给莫问离倒酒的时候,顺口问道。
“怎么,你有事?”渔嫣转过头,轻轻拉住他垂下的袖子。
“今日去酒馆里打听事,听到有江湖中人说,你的仇人正在四处追杀寒水宫的门人。”一名侍卫接过话。
渔嫣眉心微蹙,轻声说:“那你要和我们分开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舍,御璃骁的身子微微一震,随即掩饰好了,轻揽住她的腰说:“他有事要处理,总不能让他放着寒水宫的事不管。”
莫问离嗤笑一声,仿佛看穿了御璃骁的心思。
“不是,我担心”渔嫣把后面的话吞回去,她担心有人想把他们分开,暗中对莫问离不利。但他确实是寒水宫的主人,若门徒有难,若他不去,倒显得太不仗义。而且,也不能真让莫问离围着她转一辈子。
“那就在前面的镇上分手吧。”莫问离丢开碗,往后一靠,合上了长睫。
渔嫣推推他的手,小声说:“你有多少仇人?”
“寒水宫的那片湖中鱼有多少,我的仇人就有多少。”他眼皮子轻轻一掀,淡淡地说。
“还真多啊。”渔嫣皱眉,双手托着腮,看着篝火想心事。
院子里什么时候静下来的,渔嫣不知道,只知掀起眼皮子时,那二人正盯着她看着。
“怎么了?”渔嫣摸摸自己的脸,犹豫着问。
莫问离映着火光的琉璃眸子里缓缓漾开一圈期待,而御璃骁的脸色却是有些不自在。
“你们两个喝多了?干吗这样盯着我看?”渔嫣看地上的酒坛子,不解地问。
“你在想什么?”御璃骁沉吟一下,低声问她。
“哦,想寒水宫的事,会不会有人唆使,最好让探子们去打探一番。”渔嫣认真地说。
莫问离眼中的期待消失,起身走开。
御璃骁却是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怎么了?”渔嫣拿起一边的烤羊腿,细嚼慢咽。
“没什么。”御璃骁往后轻轻一靠。方才渔嫣突然沉默,他真担心渔嫣说出他不想听的话,要陪莫问离一同离开。毕竟白日渔嫣靠在莫问离膝上的那一幕,太过亲昵。
“你仔细想想,外人皆以为他是我兄长,知道他与我关系不同一般。你也曾公开承认过他国舅的身份,就算是仇人,也不敢如此胆大包天,与朝廷作对呀。”渔嫣小声说。
御璃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此事有蹊跷,也映证了我的猜测,郝海的事不是傅全用赤翅蜂相救,而是杀人灭口,让我们早早结束这件事。若能找傅全与秋玄灵就好了,一定能水落石出。”渔嫣丢掉骨头,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要去和莫问离说说。”
“这么晚了,你还去找他。”御璃骁一把抓住她的手。
“也是,让他休息,明天再说吧。”渔嫣点点头,拖了张摇椅过来,躺在上面看星星。
篝火渐小了,火星子噼哩啪啦地乱炸,有几颗火星子飞到她的裙子上,他伸手给她拍了拍,低声说:“渔嫣,我们也得回宫了。”
“那这些孩子呢?”渔嫣侧过脸来,满眼失望。
御璃骁轻叹,轻抚她紧皱的眉头,低声说:“其实,下午已经去了一个”
渔嫣缓缓合上眼睛。
郝海一死,没人懂得如何给孩子延续性命,种进孩子额上的忘斑蛊加速发作,今日一个,明日可能就是下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五个,可能不会有人活到十八岁。
“是我们来晚了。”她难过极了,手在胸口上轻轻摁了摁,想把堵在心里的那口气抚平。
“下午已议出了新的大头领的人选,铃铛姑娘也征求了牧民们的意见,大家都已同意,这里的事只能告一段落。好在郝海和大头领都已经伏法,不会再有这样丑恶的事发生。”御璃骁小声安慰她。
“若有一种神奇的药水,人生下来就喝上一碗,然后到老都能保持善良的本性,那就太好了。”渔嫣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小声说。
两只鸟落在院中的树上,婉转啾鸣,渔嫣抬眸看去,拖着长长的尾巴,也不知道是什么鸟。
“对了,”渔嫣突然想到陈老六,一拍额头,兴奋地说:“我们应该去搜搜陈老六的家,他常帮郝海四处偷孩子,说不定郝海也会在他那里落脚,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若今日砸大头领家的事,只是偶然,对方毁了大头领的家,不一定会去毁陈老六的家,毕竟陈老六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你白天睡饱了,这是来折磨我了?”御璃骁一脸无奈。
“他懒,我陪你去,反正我明儿就要走了,再陪你做一件事。”莫问离的讥笑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陈老六的家在哪里?”御璃骁轻捶额头,让他二人去?发生今日之事后,御璃骁不敢再有这种胆量。莫问离数次相救,才让渔嫣拥有今日。渔嫣若一时情动,以身相报,哈,那他御璃骁从此可以靠边站了。
“莫问离你快出来。”渔嫣冲屋子里摆摆手,拖着御璃骁起来,“我们坐马车,你可以在马车里睡,从陈老六那里完事之后,可以直接回宫。”
“怕了你了。”御璃骁只得起身,叫进聂双城,安排好手中的事,让白鹰套马车过来。
莫问离慢吞吞晃出来,一脸正色地说:“不管寒水宫的事如何,我都前去处理,就不陪你们二人了。”
渔嫣唇角的笑意僵了僵,然后轻轻点头,“那你保重,我们回京再见。”
莫问离微笑颔首。
渔嫣松开御璃骁的手,快步过去给他理了理衣领,小声说:“你放聪明些,别和别人斗气,打不过就跑,还有,索性让他们重选武林之主,让他们当去。少喝酒,按时吃饭,别为了好看穿这么少衣裳,关内比这里还冷呢。”
她絮絮叨叨,像老娘交待儿子,一身母性光辉闪耀,那两个大男人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你赶紧走。”莫问离凶巴巴地拂开她,眼中却柔情涌动。
“听话啊。”渔嫣又补了一句。
御璃骁扑哧一声笑,莫问离的脸绿了。渔嫣这是认定他是孩子脾性,所以常常来哄他了。
“快走。”他一挥手,指着乌洞洞的拱门外赶她。
渔嫣也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莫非关心得还不够真切?
“我知道陈老六住哪儿,我有一回捉住他偷东西,追去抢了回来。”铃铛站在拱门处,脆生生地说。
渔嫣精神一振,“他住得远吗?可有爪牙?”
“我去的是他的大老婆家,他还有几个小的,得问别人。”
“走吧。”渔嫣指指马车,邀请铃铛同车。
“我骑马。”铃铛快步跑开,不一会儿,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回到二人面前,指着东南的方向说:“一直往东南走,三百多里路,我先回家向大姐说一声,再来与你们会合。”
渔嫣点头,铃铛调转了方向,往前方飞驰而去。
“这丫头会不会有猫腻?”聂双城有些担心。
“不会。”渔嫣摇摇头,“她家的小羊崽还等着她救,她不会害我们。而且这丫头有些号召力,我们在草原上若遇上什么麻烦,她也能帮我们。”
“出发。”御璃骁把她抱上马车,向莫问离挥挥手,“保重,京城再见。”
莫问离点点头。
渔嫣撩开帘子看他,他独自站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雪色袍摆被身后漫过来的灯光烙上一层暖色,垂于身侧的双手被袖子掩住,只露一点指尖,整个人显得很是萧索。
“莫问离,你早点回京,我办完事就去找你。”渔嫣柔声说。
“快滚吧。”莫问离懒洋洋地说了句,转身往里走。
马车往边城外快速夺去,高高的城门上,只见有一戴着铁面罩的男人久久盯着马车,脚边已经倒着好几个浑身是血的守城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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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从天际缓缓晕开,空气里飘荡着青草和野花的香。
渔嫣钻出马车往外看,前面隐隐出现了数个彩色大帐篷,又到了一个牧民的聚集区。
“就是这里了。”铃铛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渔嫣手搭在眉前,只见铃铛从前折返,指着远离这些彩色帐篷的一只小帐篷。这是所有的帐篷里最不打眼的一个,灰不溜湫,帐篷前栓着两匹马,这马倒是好品相。旁边有羊圈,只有一头母羊,几只小羊羔正拱在母羊肚皮下。
“请问,这是陈老六的家吗?”渔嫣站在帐篷前,大声问。
“你们找谁?”有位老妇人从不远处跑来,防备地看着他们。
“这是陈老六的家吗?”聂双城大声问。
老妇人连连摇头,“他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再来了。”
“这两天有人找过他?”渔嫣双瞳睁大,赶紧问。
“都是来讨债的,人都死了,他也没有养过阿索。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当年若不是阿索收留他,还嫁给他,他能活下来吗?后来发达了,在外面又讨了好几个小老婆,也不回来了,把阿索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呸,死了活该,不要再害阿索。你们有事,去找他的小老婆,不要找阿索。”老妇人跑到羊栏边,抓起木瓢舀了一瓢污水往几人脚边泼,“快点走。”
又有不少牧民闻讯赶来了,围着众人,不让他们见阿索。
渔嫣拉过铃铛,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她点点头,大步走到人群边,手中马鞭挥了挥,大声说:
“你们急什么,谁说我们是来讨债来了,陈老六死了,衙门说,他有些东西得还给他老婆,所以我带他们来了,不给阿索,难道便宜那些该死的小老婆吗?”
“你是谁?”大家看着铃铛,好奇地问。
“我是铃铛,图兰那边的,若你们去坝上赶集,应该知道我。”铃铛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哦,是铃铛。”众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阿索在哪里啊,让她出来拿东西,我们跑了一路,你们茶也不给我们喝一口。”铃铛又挥了挥鞭子,一脸不满。
“我去叫她。”老妇人有些窘迫,弯腰钻进了小帐篷中,不一会儿,扶着一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女人出来了。
“你是阿索?”渔嫣上下打量她,瘦瘦小小,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满脸悲切,一眨眼睛,眼泪又落了下来。
阿索点头,哑声说:“他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
“有些银子给你。”渔嫣让聂双城拿了包银子过来,约莫有七八十两,放到她的手中,小声说:“他临死前,让你好好过日子,不要伤心。”
阿索哆哆嗦嗦地捧着银子,又大哭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地,让人看了难过。
“你们没有孩子吗?”渔嫣问。
“有一个儿子,小时候得了病,陈老六就从那时候出去挣钱,就变坏了。后来儿子也没保住,陈老六回来得就少了,心也飞了。”老妇人在一边安慰阿索,抹着眼泪解释。
“阿索,你和我进来,我有话问你。”渔嫣扶起阿索,带她进了帐篷里。
“姑娘是衙门的人吧?”阿索把银子放下,拿起桌上黑漆漆的铜壶给渔嫣倒茶,沉默了半晌,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