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看天下,怜君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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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送嫁人之一。她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扫视了一圈送嫁队伍,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心下稍安。
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百姓们最爱看喜事,凑热闹,沿途都是呐喊声。坐在轿子里的左新河揭下头上的盖头,透过风吹过轿帘露出的缝隙,看到马上一袭红衣的清儿,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落泪。这是自己梦里出现过的场景不是吗?
恍惚间似乎这才是自己的婚礼,只有自己和她!他上了花轿,周围的人们都带着微笑祝福他们,他们带着所有人的祝福一起回家。
可是……他望着手里握紧的纸包,最后深深凝望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将纸包里的东西倒入了嘴里。有那么一阵恍惚,似乎灵魂游离出了自己的身体,就这么离开吧,此生无憾了。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能起作用,可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意识。
终于到达了丞相府,黄萼踢了轿门,轿子里伸出一支白皙细腻的手搭在了她伸过去的手腕上。一阵馨香扑鼻,黄萼笑得合不拢嘴将人扶下了花轿。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大家随便吃啊,过会我再回来敬大家几杯。”黄萼笑着向众人说完,便牵着自己的侧夫进了洞房。
黄萼显然是真的喜欢左新河,完全没有摆架子,更是按照正夫的礼数迎娶。左凤羽也笑得合不拢嘴,能巴上这么一棵大树,而且自己的儿子能受到这种待遇,自然万分欢喜,一时腰摆也挺直了,脸上的皱纹也多挤出了几条。
左沐清不屑地看着她们撇撇嘴,跟正在席间大快朵颐的墨涵和银熙打个眼色,二人会意地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消失了。
左沐清仍旧一副悠然饮酒享用美食的状态,别说,丞相把家里藏的好酒都拿出来了吧。这女儿红少说也有二十年,不知道走得时候能不能顺两坛。
黄萼牵着佳人走进房间,欢喜的手舞足蹈,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十八岁那年。一时心急地想掀盖头,喜公握住了她的手腕。黄萼愤怒地看向他,喜公不紧不慢地道:“丞相应该先出去敬酒,得到众人的祝福后再来掀新人的盖头,才能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黄萼听完,脸上的怒气渐渐变为尴尬,一点也没有了丞相的威风,搓着手道:“可不是呢,还好你提醒了我,你看我都开心过头了。我这就去,这就去。那个,夫君你稍等片刻,为妻去去就来。”
看着坐在床上的佳人点了点头,黄萼才屁颠地离开。
因为是娶侧夫,女皇和太女只将礼送到了,人并未出席。除此之外,在场的无不是朝廷权贵或是有名望的商贾人士,三五成伙地聚在一起,端起良好的用餐礼仪,唯独左沐清非但没有和左凤羽等左家人一起,反而独占一桌虽然看似吃起来很随意,却又隐隐透出那么些许高贵。
众人不知她的身份,对她也是频频侧目。直到黄萼的酒敬到她这一桌,她破天荒地非但没有给丞相脸色,反而笑着站起身与她碰了碰杯,笑道:“我把我唯一的哥哥交给你了,她要过的不好我决不轻饶你,你应该知道后果。”
黄萼听完这一番类似威胁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这是认可她了不是吗?她毕竟是新河最在乎的妹妹,能得到她的祝福,不仅能博得新河的欢心,自然也间接地得到了“落尘阁”的支持,想到这里,黄萼赶紧再给她斟满酒,老脸笑成了一朵花,“我定然宠他如珠如宝,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那我就放心了。”左沐清将最后一杯酒喝完,扬扬酒杯,“我有要事在身也该告辞了,这酒不错!”
黄萼在她面前似乎一点没有丞相架子,高声喊过下人吩咐道:“送三小姐回去,顺便去地窖里抱两坛女儿红一并送去。”
下人应声正要去,左沐清伸手拦住,“送我就不必了,不过酒我收下了,我在这里谢过丞相了。希望丞相新婚快乐!”
“承你吉言,承你吉言。”黄萼笑着拱拱手,将下人抱来的两坛酒递给她。
左沐清接过酒,大笑着离去。不接触江湖的众人自是不解丞相为什么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这么客气,彼此交换眼色却无解。但丞相的酒一过来,众人都忘了方才的插曲,使出浑身解术与丞相交谈,以期获得好印象,仕途或是商道能走得顺畅些。
第37章 偷梁换柱
丞相端着酒杯走了一圈下来,就有些喝多了,开始晕头转向。但是她开心呐,所以对于敬酒来者不拒。好多生面孔频频向她敬酒,她都没有发觉。而对于那些底层的官员见丞相这么给面子自然更加热情,就敬的更加殷勤。
看着一步三晃的丞相,管家看不下去了,悄悄凑近她耳边,“大人,该进洞房了。”
黄萼虽然醉意朦胧,听到“洞房”,还是想到了房中的佳人,满面红光大着舌头道:“对对,我……我该进……进洞房了。”
席间的宾客一阵哄笑,簇拥着她向新房走去。随着人流中走动的几个人却不着痕迹地消失在了大家眼前。
那几个人正是易容过的墨涵、银熙等人,她们迅速与相府后门的墨幽和凌汇合,接过一身喜服的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几人快马加鞭到达城门口将人交给已经等候片刻的左沐清,左沐清抱紧怀里的人儿,将手里备好的披风将他环地密不透风,拉紧缰绳,向夜色深处奔去。
“我们也走吧。”直到左沐清他们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银熙道。
“嗯。”墨涵点点头,驱驱马靠近她一同向前奔去。
“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逸灵揪着左沐清的耳朵吼道。
丘山的某房里一声怒吼传出,惊散了树林里的鸟儿,左沐清无奈地掏掏耳朵,“师傅,就您这深厚的底蕴看来,这么长时间不见,您老还是一如当初的身强体健啊。”
“少给我废话,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回来就给我弄个死人回来是怎么回事?”逸灵暼瞥床上的人,挺俊俏的嘛。心里偷乐,这丫头终于开窍了,看来自己抱徒孙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师傅。”左沐清无奈地拨开揪住自己耳朵的那只手,“这是我哥哥左新河!”
“你哥哥?”逸灵失望的太过明显的表情,让左沐清打了个哆嗦,“你想干什么?”
逸灵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淡淡道:“你哥哥不好好地呆在你家,弄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左沐清眼睛一转,挑眉道:“唉,看来您是不领情了,那我只好把人带走了。”说完做出要把人抱走状。
逸灵一时莫名其妙,却还是下意识地按住了她的手,“什么意思?”
“唉,好人难做啊。本来想着师傅也是该放下担子陪着师公好好去游个山玩个水了,特意找人来接您这个烂摊子。想我左沐清的哥哥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貌若潘安,姿若幽兰,好不容易狠狠心把他敲晕了带来,某人还不领情。唉,伤心啊!”
左沐清面作失望状,拨开她的手去抱人,逸灵被她那番话说到了心坎里,哪还肯让她把人抱走。连忙拨开她的手,护在左新河身前,讨好道:“你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你肯定累了吧,赶紧去休息。”自己好不容易中年收了她们两个徒弟,可是每个人都无心继承她的衣钵,每次谈到这个事情,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如今送上门一个,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掉。她有回头瞅了一眼,果然是钟灵毓秀。
“那我哥哥……”
“交给我,交给我。我保证拿他当我的亲儿子对待。”逸灵赶紧保证。
“这可是您说的,我可没有逼你。”
“是,是,我自愿的。”现在她说什么,逸灵恐怕都会答应。
“可是,我哥哥是逃婚逃出来的。”左沐清把玩着手里的蝶锦,一副风轻云淡。
“没关系,我不介意。什么?!逃婚?”逸灵睁大眼睛瞪着她,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是啊,您儿子被逼要嫁给一个老婆婆,我只好把人偷出来啊,想着您心地最好,就把人带到这里来了啊!”左沐清无辜地耸耸肩。
“你……”逸灵脸涨得通红,却又没办法开口,这一反对,就是承认自己心底不好。
“师傅。”左沐清突然双腿跪地。吓得逸灵赶紧去扶,她这个徒弟可是向来连腰都不会弯的人,如今为了这个男子居然向自己下跪,看来这个男子对她来说很重要。她扶起她,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交给我吧,我会保护好他的。”
“嗯。”左沐清点点头,只能把哥哥暂时留在这里,毕竟除了默默,没人知道她和逸灵的关系,这里是自己所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
左沐清抬脚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般,回头道:“他可能这几日都不会醒来,若是醒来你不必通知我,只要看好他就行。”
知她是怕泄漏了他在此处的秘密,逸灵点点头。
左沐清连夜返回了丞相府,直奔新房而去。方到门口,隐在暗处的凌便出现在她眼前。
左沐清揉揉眉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有墨幽在里面照应着,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左沐清点点头,放心地推门而入。结果刚进入,便感到一股凌厉的剑气袭来。皱皱眉,丞相府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己还真是大意了。
她迅速地抽出凌霄剑挡过,剑鞘一甩,先发制人向来人攻去。必须拿下此人,否则肯定穿帮,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墨幽自然看到了这里打斗的场景,那个黑衣人的气息刚刚出现,自己还未来得及通知凌。可是,此时若是自己再暴露了身份,便又少了一个筹码。想到这,她便安分地躲在里屋,却仍旧注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左沐清招招都是试探之意,黑衣人几招之后也看出了端倪,招数便开始有些杂乱无章,却又招招暗含杀气。左沐清知道他定然是知道了自己的意图,自己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便收起试探之意,执剑刺向他的右肩,笑道:“阁下上次‘栖凤山庄’陷害人家不成,这次来直接的啊?”
他所用的招式和步伐和那晚箫魅描述的如出一辙,他的内功就是震碎青树经脉的那种。他肯定就是丞相府的高手,为了拖住自己,导致哥哥出嫁,杀害青树的真凶。听他声音,应该是三十左右的男子。
“既然你知道了,那么你更该死。”男子的剑毫不留情次次指向她的要害之处。
果然是浑厚的男音,左沐清转身避过,笑容不改:“跟你主子商量好了吗?敢对我下杀手,不怕你主子怪罪?”
男子的剑明显一顿,左沐清趁机挑向他的右手腕,男子惊醒更加愤怒,毫不留情地御气于剑砍向她,她堪堪地躲过,衣服却被剑气破了一个洞。
“你该死,居然弄破了我的衣服。”左沐清不由怒火上头,第一次使用凌霄剑法第十式“全力以赴”。谁挡我救哥哥,都该死。
听到声音进来的凌,看到她的起手式便明白了她的意图。心下焦急,她这招是威力十足,却会导致内力不济,除非一招毙命,否则便给了对方可趁之机。想到这,也拔身而起攻向黑衣人的身后,黑衣人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一时不查被刺中右臂,刚想还击却浑身无力。
“你下毒?”黑衣人缓缓倒地,睁着愤恨的眼睛看着凌。
凌冷冷地看他一眼,一剑刺向他的心窝。却被左沐清的剑挑开,左沐清笑笑,一剑刺入他的胸口,“我来!”
凌冷冷地退到一边,“我的手又不是没沾过献血。”
左沐清揭开黑衣人面纱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干干净净的,这些血腥的事情我来就好。”
墨幽见事情解决了赶紧过来从怀里掏出化尸水,将尸体处理了,有些疑惑地问:“凌,你怎么会有毒?”
左沐清也抬头看着他,他冷冷地道:“从公子身上换下来的。”
左沐清心里一痛,原来哥哥早就抱了必死的想法。他用死来成全自己的安好吗?听到里屋有动静,左沐清压低声音问道:“里面的人靠的住吧。”
墨幽点点头,“里面的人是玄部埋藏在青楼的兄弟,易容再加上云公子的药,保准让那个丞相醉死在自己翻云覆雨的春梦里。”
左沐清瞄了一眼墨幽,她还穿着喜公的衣服,画着夸张的喜公装,女扮男装的打扮,配上猥琐的表情,说不出来的诡异。左沐清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扮的不错,以后可以考虑长期使用。”
喜公重重地打了个寒颤,左沐清无声地笑了笑。生活太无趣,得自己找乐子。
“墨幽,你先扮成我哥哥的乳爹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会很快把事情解决。”左沐清递过一张人皮面具和几件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