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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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山看得入神,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惊动场中二人。
青年猛然瞪了过来,少女顺着他的视线惊艳回头,娇喝道:“什么人!”同时她翩然转身间,反手甩出手中长剑。
姜山瞬间汗毛倒竖,眼看长剑射向自己手臂而来,他如遭雷击。刹那间,仿佛天地都在永恒的静止之中,只有一道蜿蜒的闪电从天而降,而他这一刻终于看清了闪电的每一丝变化。
姜山几乎是下意识地,右手猛地挥出一拳,仿佛要抓住那道闪电。
“咔嚓——”
长剑在姜山拳下应声而断,而姜山此刻也轰然醒来,顿时惊讶不已。
“什么!”
然而,更惊讶却是另外两人,他们同时惊呼,一脸不敢置信。
第14章 点石成金()
“你——你竟然弄断我的秋水剑!”少女忽然蹲下,捂着白皙的娇颜哭了起来。
姜山这才反应过来,只见少女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我见犹怜,顿时觉得自己像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暗道:“古人诚不我欺,女人流泪,就是男人死罪!”
青年似乎对姬茹的反应措手不及,安慰无果,直接迁怒一旁的姜山:“大胆,竟敢损毁姬茹小姐的佩剑,还不跪下!”青年盛气凌人,颐使气指的样子,仿佛他的话是命令,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
姜山看少女哭的可怜兮兮也有些过意不去,可青年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道:“这剑直取我性命,被我错手损坏也是罪有应得!”
“大胆,哪里来的蟊贼,速速跪下受死。”青年脸上怒意更浓,手中长剑微微晃动,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之势。
姜山被这青年打断思绪,不耐烦道:“笑话,她要杀我,我被动防御还不对了?”说完与青年针锋相对,怒目而视,毫不退让。
青年勃然大怒道:“放肆!”手中长剑猛地劈下,一道黄色的匹练在空中划过一道三丈长的弧线。
姜山没想到青年会毫无征兆的动手,他仍旧依照一个文明社会眼光来看待如今所处的世界,战斗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十分陌生的事情。此刻,他的反应十分狼狈。
姜山就地一滚,堪堪躲开黄色的光芒,然而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却轰然炸开,姜山瞥见不由大惊失色。他何时见过如此绚丽的手段,简直就和前世的电影特技一般。他连忙爬起来向后退开,与青年保持更远的距离,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方。
青年看着姜山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似乎心情大好,他非常享受这种戏谑弱小的感觉,这让他有种君临天下的成就感。他朝姜山轻蔑地一笑,长剑在他手中挥动,他手腕一动,长剑舞了个剑花,看起就十分随意,随即数道黄色的匹练纷纷向姜山身畔劈下。
姜山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几道黄色的剑芒呼啸而来,他根本无路可退,可他分明看出来,他唯一的退路便是站着不动,因为对方就是要困住他。
果然,黄色的刀芒落在姜山周围,甚至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如闷雷一般的巨响在他身旁炸开花园的泥土。扬起的泥土瞬间挡住了姜山的视线,姜山顿时就无法呼吸,随即他只感觉像是下雨一样,无数土砾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飞速的碎砾挂的他脸上身上都生疼。
尘埃落定,姜山只感觉嘴里鼻腔里都是泥灰,仿佛一吸气就会吃下泥土,他艰难而小心地吸着空气,大口大口地吐着口鼻中的泥土,一股恶心的感觉让他苦不堪言。姜山发现自己已经半身没入泥土,落下的泥土将他埋没,只剩下胸口以上露在外面。呼吸不畅,让他气力不济,手脚都在土里,一时动弹不得。
姜山吐掉了口中大块的泥土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听到青年此刻阴阳怪气地声音:“乡巴佬,记住你只是一块烂泥,践踏你我都觉得脏,凭你也敢跟我废话?识相的现在就给本少爷认个错,你要是求饶的比较有新意的话,说不定本少爷会饶了你!”
姜山低着头,看着地上碎裂的泥土碎砾,前所未有的屈辱让他心底燃起了一股熊熊烈火,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吼:“我要变强,我要变强——”姜岳林那日的话仿佛尤在耳畔响起:“儿子,男人就该大碗喝着最烈的酒,大块吃着最香的肉,人死也是鸟朝上,膝下埋敌骨,谁配我一跪!”
姜山豁然抬起头,愤怒地看着青年,口中又啐了一口,想把口中的泥土和心里憋闷的恶气一口图个干净,随即朝青年怒道:“呸,你他妈有种就杀了老子!”
“找死!”
青年猛地一跺脚,顿时他脚下的地面裂开,三尺宽的裂痕迅速向姜山。
姜山眼看裂缝过来,拼命地挣扎,然而松软地泥土让空有神力无用武之地。
“噗——”
姜山只感觉松软的泥土忽然像是变成了坚硬的石壁,从四面八方向姜山挤压而来,瞬间让他的骨骼咯咯作响,极度的疼痛让姜山感觉仿佛要被粉身碎骨一样。姜山能感觉到无数的土砾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身体,像是身陷蟒蛇口中,勒得紧,咬得深,滑腻腻的鲜血和汗水像是恶蛇消化自己的体液,姜山更是拼死挣脱。
青年眯着眼睛,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狠厉道:“现在你像求饶也晚了,慢慢享受吧,烂泥就该像烂泥,碾碎了和泥土一起才是你的命运!”
姜山咬着牙,喉间挤出一声声低吼,他嘴角已经渗出血渍,可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青年,恨不得要吃了他。心里深处,想要变强的念头在不断的滋生。
“住手,沈舟哥!”姬茹的声音忽然响起,她不知何时已经拉住青年的手臂。
沈舟被姬茹的声音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姬茹面前失态了,连忙朝朝姬茹道:“大小姐,我气他竟敢损了你的爱剑,就教训下这小子,没吓到你吧!”
姬茹虽然依旧泪眼婆娑,还是摇摇头,一双已经肿的像桃子的眼睛满是哀愁,低头道:“沈舟哥,放过他吧,怪我不好,我不该鲁莽出手的,虽然我的剑”她却说不下去了,眼中泪水又开始滂沱。
姜山无法动弹,此刻压力顿消,可浑身疼痛。姬茹的话他听得分明,也明白,刚刚自己弄断的这柄剑定然是她的心爱之物,哭的如此伤心想必此剑是有些来历的。姜山心底对她不起,可这个沈舟,他却绝对无法放过。
沈舟一看姬茹心软,回头看了姜山一眼,随即微笑道:“大小姐放心,既然你开口了,我就放过他!对了,公输大师可是灵匠师,他也许能将秋水剑修好!”这一刻青年又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然而看在姜山眼中却是披上羊皮的恶狼。
姬茹眼前一亮,顿时欣喜道:“对了,这剑本就是公输爷爷送与我娘,他肯定有办法!”说着她已经捡起地上的断剑向一片树林跑去。
沈舟微笑望着姬茹离去,随即看向姜山,笑容变冷,道:“既然答应大小姐放你,那就放了你!”他脚下一动,又是一道裂缝向姜山蜿蜒。
“嘭——”
姜山只感觉像是一团巨浪拍打在自己脚下,将他生生从泥土里轰了出来,锋利的土砾有一些划在他的身体上,感觉血肉已经翻卷出来。姜山落在地上忍不住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不远处的假山石旁。
沈舟讥诮道:“我已经放了你,下面就看你能不能逃出去了!嘿嘿——”
姜山一言不发地看着沈舟,他知道沈舟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身上剧烈的疼痛和此刻的处境让姜山陷入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状态。下意识运转着五德锻打法的吐纳法门,躁动喧嚣的世界仿佛都平静下来,他这一刻似乎能听到万物的声音,然而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再次观察沈舟,姜山怡然无惧,一股莫名的自信油然而生。
沈舟看到了姜山神情的变化,他喜欢看到的是别人无助惶恐的表情,而姜山毫无惧意的眼神让他腾起了无穷的杀意,忽然狰狞地笑道:“泥巴种,本少爷就让你见识下土行师和凡人的区别,我要用这把剑一剑一剑的剐了你,让你学会怎么向强者求饶,不过你求饶也没有用,因为、本人可不会饶人,桀桀——”
姜山此刻异常的平静,不像是在战斗,而是在锻打一块铁而已,看着飘向自己的沈舟,他竟没有半点紧张,就像是面对一块矿石一般,姜山自然地运转起点石成金手。而姜山并没有发现,在他运转吐纳法门的那一刻,身上的伤口,竟然逐渐止血。
沈舟长剑上亮起一道黄光,阵阵剑啸像是龙吟。姜山眼前一花,便看到黄光幻化出七条龙形,看起来十分虚幻,可慑人的气势却前所未有。龙在空中盘旋,随即呼啸冲向姜山胸口。人随剑走,他和长剑双双消失,化作了漫天剑影。
姜山施展点石成金手,竟然毫不退缩地伸手挡在胸前。黄光聚成巨龙排山倒海般袭来,姜山只觉双手像被一块数千斤的巨石砸中,身上的伤口顿时又崩裂开来,鲜血迸射,瞬间和个血人一般。然而,黄龙还未停,眨眼七条都撞在了姜山的双手上,姜山口中鲜血已经不停地溢出,依旧强撑着。施展了点石成金手的姜山,耳中充斥着无数金铁交鸣,生死关头,万念俱空。
他只觉自己仿佛是在一块铁矿石中,里面无数的金铁精英都化作了漫天长剑,下意识地,他运转起点石成金手,心中清晰烙着所有长剑的分布,每一刻变化都清晰无比。
福临心至,姜山自然而然地施展出欧冶鼎化劲锻打法的最后一锤,此刻,他循着所有长剑的轨迹,铁拳如锤,像是要将所有铁金锻到一处。这时的他,误打误撞,竟然真正掌握到了化劲道的神韵。
“啊——”
姜山一声怒吼,将所以的屈辱和怒火都吼出来,这一拳穷极变化,势夹千钧,仿佛在天地间幻化出一方沼泽泥淖。巨剑劈至其中,巨力化开散于无形,瞬间崩开碎裂,天地间似乎从未有之。
沈舟身影忽然出现,而他手中长剑握举身前,剑尖三寸处,姜山的右拳置于其上。二人静默不动,宛若雕像一般。沈舟脸色煞白,嘴唇不住地颤抖,忽然,他脸上涌出潮红:“噗——”一大口鲜血喷出。
姜山缓缓睁开双眼,眼角鲜血已干,看到自己双臂像是浴血一般,顿时拳头一紧。抬眼看向沈舟,嘴角嘲弄地扬起,轻喝道:“断!”
“咔嚓——”
沈舟只觉手中一轻,只见长剑竟然从姜山拳头下出现龟裂,裂纹缓缓蔓延,一直到剑柄,最终化作无数碎片落在地上。沈舟顿时又是一口逆血:“噗——你!”腿上一软,猛地便跪了下去。
“啪啪啪——”忽然一阵掌声响起,只听一人道:“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破解尊岳大帝的叠嶂尊岳剑式,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姜山根本不理说话之人,冷笑着对沈舟道:“你果然有过人之处,你是会求饶的,可我也和你一样,不会饶人!”说完,猛地将沈舟踹起,飞在空中,在云下留下一串鲜血。
沈舟闷哼,心中羞愤到极致,瞥见姜山不屑的笑容,羞愤得在空中张牙舞爪,如野狗嘶吼。
第15章 绝技傍身()
“老滑头,你刚刚说的先天水行力是什么意思?”欧冶鼎的庭院里,两人正在下棋,此刻韩戈戟手上拈着一枚棋子,忽然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他老娘是神水宫的人呗!”欧冶鼎随意道,可脸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你真的能确定?”韩戈戟皱着眉,盯着他问道。
“这事我敢乱说?”欧冶鼎喝了一口酒,不耐烦道:“老流氓,赶紧落子,扯什么蛋呢!”
韩戈戟依旧皱眉,手上黑子随手落下,忽然一拍大腿大骂道:“娘的,到底是谁,谁这么有种,老子做梦都没敢想过,谁敢睡了神水宫的女人!”
欧冶鼎也拿起一颗白子,盯着面前的棋局,心不在焉道:“这么说你是要睡神水宫的女人咯?”
韩戈戟惊觉自己说错话,骂道:“胡说八道,绣娘是我的,你别想钻空子!”
欧冶鼎黑子随即按到棋盘山,怒道:“放屁,绣娘什么时候是你的了,她是我的,你别瞎惦记!”
韩戈戟眼睛盯着欧冶鼎的落子,忽然大笑道:“哈哈,老滑头,你老小子这下输给我了吧!”
欧冶鼎一看,顿时扼腕,自己方才一怒之下,居然生生将一道天堑破开,此刻韩戈戟随时都能杀出重围,眼看自己腹背受敌,大势所去。他不由猛地灌了口酒,道:“老流氓,你小子又耍奸!”
韩戈戟哪里睬他,只顾哈哈大笑,心里乐开了花,他们争了一辈子,都成了一大乐趣。
两人吵闹半晌,欧冶鼎的弟子送来茶水,终于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