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良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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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她歉意的笑了笑。
那婆子从鼻子里哼了声，彷佛是在鄙视严小夏没见过世面，这让严小夏郁闷不已，看看人家小芳，才发觉她只低着头跟着走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看上去比她这个夫人都稳重的多。
严小夏讪讪的笑了笑，收回好奇的目光，老老实实的跟在那婆子后面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卖了
到了一处园子前，那婆子扭头对严小夏道：“前边就到了，进去后不要东张西望，不要乱碰东西。”那语气，彷佛严小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严小夏最讨厌这种目中无人的人，刚想反唇相讥，小芳伸手拉住了她，对她轻轻的摇摇头，像是在恳求她乖乖的听话。想想小芳以后要在这里呆下去，严小夏硬是咽下了这口气，她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害了小芳。
临进门前，小芳小声的对严小夏说了声“谢谢”，这让严小夏心头一热，只觉得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没白做，起码她还记得你的好。
朱家二夫人依旧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端坐在椅子上的架势像是太后临朝，严小夏哼了声，不卑不亢的走了进去。
“朱夫人。”严小夏冲朱家二夫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将小芳带来了。你确定要留下她吗？”
朱家二夫人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摆摆手道：“不要叫我朱夫人，我闺名一个云字，你可以称呼我云夫人。”说完这些，她又问起别的话题：“你是……英夫人是吧？看上去很年轻啊。干这行多久了？”
“嗯？”她干什么了？
严小夏一愣，只举得身后的小芳戳了她一下，脑中电光一闪，她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呃……没多……哦，干了有几年了……朱夫人您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云夫人站起来，走进严小夏打量着她，“我看你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想必出身也不错，怎么会干上这一行？”
严小夏忍不住想翻白眼，你说你买你的丫鬟就好了，怎么还乱打听呢？
或许是见严小夏不回答问题，一直站在一旁的丫鬟坠儿忍不住开口训斥道：“我们夫人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闭嘴！”云夫人回头瞪了一眼坠儿，转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严小夏解释道，“英夫人莫要怪我打听的仔细，我们家里进人那都是很谨慎的，来历不明的人可是不敢要。”
严小夏却是不冷不热的回笑了下，不耐烦的说道：“今天是云夫人您主动要求我来的，可不是我硬要来的。小芳这丫头聪明伶俐招人爱，想要她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她自认为跟云夫人您投缘非要来这里，我还舍不得放她走呢。不过……若云夫人对她不放心，那我还是带她走的好，免得在这里给云夫人您弄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料到严小夏会这么说，小芳有些着急，生怕那云夫人听她的话不要她了。她紧张的看看严小夏，又看看云夫人，生怕这本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告吹。
云夫人用刺耳的声音笑了起来，连声道：“云夫人别动怒，我只是依照惯例问一问。对了，我听那廖婆子说你这次来是带了两个丫头过来，怎么这会只见了小芳？”
“哦，那一个丫头笨手笨脚的，还上不了什么台面，所以就没让她进来。”严小夏随意回答道，话说这谎言是越说越溜，现在的她说话间还真颇有牙婆做买卖的感觉了，“云夫人，之前谈妥的事到底怎样？我这也进来好长时间了，再不出去，我怕我那丫头等烦了会惹出什么事端。”
见严小夏一副急着想离开的样子，云夫人对一旁的坠儿道：“去取八两银子过来，交给英夫人。”
坠儿应了一声去了内室，不会儿，便带着银两出来，交给了严小夏。
严小夏一开始本是不打算要这些银两的，她又不是真的人牙子，没必要赚这点缺德钱，可是现下她又改变了主意——就这样的一户人家，她不拿白不拿！
严小夏将小芳的卖身契什么的从怀里取出来，递给坠儿，又接过银两揣进怀中，于是，在小芳那一脸欣喜的状况下，严小夏完成了自己第一次贩卖人口的交易。
又叮嘱了小芳几句要好好干啊一类的话，严小夏告别出来，摸着怀中的银两，心里戚戚然：这进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就剩她自己了。小芳从此是人家的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而她竟然凭空变成了牙婆，还赚得了二两银子。要不说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惊奇呢？严小夏嘲讽的笑笑，劝自己说这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夫人，您还好吗？”二丫见严小夏自从从朱府出来有些魂不守舍，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严小夏摇摇头说：“我没事。二丫，你羡慕小芳吗？”
“当然羡慕啊，只有她这么能干，才能到那么体面的人家里去做事，这要是回去告诉小芳家里，她全家人都会高兴的。”
“是吗？”严小夏苦笑一声，那朱家里的主子和奴才全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德行，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刻薄，小芳进去了还真难说是福是祸。
二丫却是以为严小夏不信她说的话，急忙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们村的莫姐姐就在一家据说很有钱很有钱的人家家里做事，时常叫人捎钱来带给莫老爹，说是她平日里做事做的好，得的赏钱花都花不了呢。我们村的人都可羡慕了，大家都说莫老爹这个闺女没白养。小芳姐以前就跟我说，她一定要比莫姐姐混的还好，这次她总算是做到了。等她捎银子回去送给她阿爹的时候，她阿爹大概会高兴的满村子转呢。”
原来是这样……严小夏边听边点着头，这么说来，她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么，就算是一件好事吧。她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扭头看看二丫那一脸艳羡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开口问道：“二丫也想去那大户人家里做事吗？”
二丫一下子涨红了脸，期期艾艾的说：“那个……不瞒夫人，谁不想去多赚点钱啊，可是二丫明白自己不是那块材料，能跟着夫人就已经是二丫的造化了……”
严小夏就笑了：“在我们家可没有什么赏钱可拿哦，你不怕等以后小芳拿回去的钱多了，你爹会埋怨你不会赚钱？”
“不会啊，我爹常说，像我这样的，能出去混个饱饭，不在家浪费家里的粮食就行了。”二丫傻笑道。
严小夏也跟着笑，半晌后，她才状似无意的说了句：“二丫，如果你以后想离开，可以事先告诉我，我会替你寻一个好人家，你千万……不要自己乱拿主意……”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其实不开心
严小夏这句话说的似清似不清的，二丫只顾得为小芳高兴，为分离难过，也没大注意听严小夏说些什么，随口问道：“夫人，您说什么？”
“没……没什么……”严小夏见状，便也不不再说什么，只拉着二丫嚷嚷着说去逛街。
以前路过了几次，好想买但是没舍得买的零食蜜饯，这次都可以买了，再跑去书铺为英慕华买几本书，碰见一个小货郎，从里面挑了对小巧的耳坠送个二丫，把二丫乐的差点找不到东西南北。
她有钱了，揣着怀里那热乎乎的八两银子，严小夏乐呵呵的带着二丫大肆采购，最后竟然累的只能雇了辆车回家。
英慕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严小夏坐在房里对着一堆东西傻呵呵的乐着，看看她，再看看桌上的东西，他皱起眉头问道：“你去送小芳了？”
“嗯……”
英慕华就有些不高兴：“不是让你别去的吗？”
“主仆一场，我送送她有什么关系。”严小夏噘嘴道。
这傻丫，你去了，你那牙婆的身份就定下来了，这都不清楚？！英慕华暗暗叹气。
严小夏可不知道英慕华在想些什么，她笑嘻嘻的指着桌上的东西说：“你看，我有钱了，朱夫人果然掏了八两银子将小芳买去了。当初我们是花了六两买来的小芳，这样一倒手等于是赚了二两，回来的时候我拉着二丫逛街，买了好些东西呢。”
英慕华却是没有看那些东西，他只是看着严小夏，轻轻的问：“你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我赚到银子了，为什么不开心？”严小夏笑的没心没肺的说。
“是吗？那就好……你开心就好……”英慕华也没说什么，只是附和了几句，走到书案前坐下，静静的看着严小夏。
严小夏被他盯的浑身别扭，跺了跺脚，抗议道：“你老看我干嘛？”
英慕华摇摇头，不说话，严小夏瞪着他，慢慢的，笑容逝去，一张小苦瓜脸露了出来。
“我不开心……”她坐在那里宣布道，一脸落寞，“我赚到钱了，我买了好多东西，可是，我还是不开心！”
见严小夏终于不再挂着那虚假的笑容，英慕华这才吁了口气，换上温和的笑容对她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你才不知道呢！那个姓朱的家里虽然有钱，可是那模样比你哥哥和嫂子更刻薄，小芳她去了这样的人家里要怎么过活？她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去啊？”严小夏一口气将心里话嚷了出来，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小芳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她既然要去，自然是经过考虑的，她会比你想象的过的更好。娘子，小芳不是二丫，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单纯。这些日子过下来，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严小夏心知英慕华说的是对的，可是在心理上她就是有点儿疙疙瘩瘩：“我只是……我只是想她年纪还小……”一个小孩子再有心眼，也玩不了大人啊。
英慕华笑着摇头：“她不小了，她只是个头小而已，她可是比二丫大了两三岁呢。”
“什么？”严小夏吓了一跳，“那她岂不是比我小不了多少？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要知道我娘子都买回些什么人来啊，这些事略一打听便知。所以，娘子你不要想不开，她有她的想法和她的活法，那是娘子你插足不了的。”英慕华淡淡的笑道。
“你都打听过？”严小夏看着英慕华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故意看我笑话的对不对？！”
火大啊火大，她这个生活了两辈子的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最过份的是她的老公也瞒着她。
英慕华见她这样，急忙笑嘻嘻的告饶道：“是为夫的错，是为夫的错，娘子莫恼。我是看娘子跟那丫头相处的还算不错，才想着没必要告诉你的。”
“哼！”严小夏哼了一声，表示着她对英慕华的不满。心里却是彻底轻松了，英慕华说的没错，每个人生活的路各不相同，她不能强求别人改变生活的轨迹。
“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你不可瞒我！”她对英慕华要求道。
“是，一切依娘子所说。”英慕华笑着点头，见严小夏一脸的阴霾已散，知道她已彻底放开，“你看，你现在这样才正常嘛？刚才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让为夫看了心疼呢。”
这……算是情话吧？严小夏的心咚的跳了一声，她暗暗看了眼英慕华，见他还是那副百年不变微笑的模样，不禁否决了这个可能性，是她想太多了……
“老爷、夫人吃饭了！”正当严小夏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时候，二丫嚷嚷的声音传来，让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去吃饭吧。”她对英慕华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
英慕华的眼睛暗了暗，神情如常的站起身道：“是呢，还真是饿了……今天的晚饭开的有点晚哦，看来小芳一走，二丫就有点忙活啊。”
“嗯，也许吧……说起来小芳那丫头的手脚真是麻利的很，两个二丫也比不上她。”
见严小夏偶尔还会念起小芳的好，英慕华有些不放心，他拉住刚要出门的严小夏，嘱咐道：“我知道你对人好，可是，小芳既然走了，你就不要挂念她，而且，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与她有任何联系。”
“为什么？”严小夏不明白。
望着那清水般一眼知底的眼睛，英慕华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想了想，他回答说：“我只是怕你好心办坏事……”
这话是什么意思？严小夏想不明白，刚想张嘴问个明白，英慕华已经走了出去。
算了，反正她也没打算跟小芳再有什么牵扯，这事到现在就算完了。管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吃饭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嚷嚷着紧走两步，跟在了英慕华的后面。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米虫很无聊
之后英慕华也没再提小芳的事，严小夏也将这事放下，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静到毫无波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