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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闲妻良夫-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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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头的却转头来看她,面色诡异地对她道:“就是朱大人下令要捉拿重犯的。”

    英慕华听见这话,也不再挣扎,止住动作看向那个人,再朝严小夏看去。

    这一次,她抬头无助地看向英慕华,才总算相信了这些人真的要抓走他。阿土上前扶住她欲向下滑落的身体,沉默地将她带到一边坐下。

    领头的衙役抽剑一挑,将门栓冲了开,就开门大步走出去。

    严小夏一直看着英慕华,他也在带出门后一直回头看,她能看到他的微笑,和他要安慰自己的嘴形:“没事。”

    没事?什么叫没事?被人说是朝廷重犯捉去,还能叫做没事?严小夏咬着嘴唇,本来没觉得怎样,可是看着他的笑,看着他被衙役猛推一下的踉跄,就突然眼泪盈眶。

    她猛地冲出门外,对着即将被拉上车的英慕华大吼道:“相公等着我救你”

    英慕华仍是微笑,脸色却苍白了许多,只是对她轻轻摇头,就钻进了门外等着的囚车中。

    严小夏伸手抹了抹脸,就自己“蹬蹬蹬”地跑上了楼。待再下楼的时候,就发现门口站开了一排。

    盛子,小妮,小弟都充满担忧的看着她,站在一边的阿土也不做声。想必是趁她上去,他把几个人都叫了过来。

    盛子先开口,道:“夫人,你不能这么冲动”

    “对啊”小妮也怯怯地站到她的跟前:“夫人,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小弟一直是内向的孩子,平日里话就不多,这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只站在小妮身后仰着脸看她。

    严小夏扫了他们一眼,又咬了咬牙,一狠心将他们全都推开,拽开门就往外面冲。

    几人都在身后大叫:“夫人”

    严小夏却只当没听见,直往方才囚车去的方向跑去。

    阿土看她跑走,连忙抛下一句:“我去追她。”就也跑了出去。他看着严小夏往前跑,却又突然在路口转了向,不再是收押犯人的地方去。心中一动,跑的更快。

    严小夏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却并不想停下,也不想阻拦。她就这么一径地往前跑,一直到目的地,她才算歇了下来。

    她到了府衙正门,直接便要冲进去。却遭门口侍卫拦住,正好这时阿土也追了上来,就要拉她回去。

    没想到她目光触及一旁树立的鸣冤大鼓,阿土暗道一声“不好”,就冲了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严小夏已经拿出鼓槌,开始了第一下敲击。

    这江州城的鸣冤鼓放了约有百年,真正响起来这却还是头一回。虽说鼓槌和鼓面上也都有人清洗,可那一槌下去,弹起的灰,在阳光下,硬是蹦响了重低音的节奏。

    阿土站住了,已经没有再阻止的意义。这一槌敲响,就代表她已经下定决心。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几步阶梯之上的女子,一脸沉静地举着鼓槌,一下一下重击着鼓面。

    而大鼓发出的声音,沉重而悠长。从这里一直缓缓地向四周散去,再好似被回音挡回来,耳膜里便全都是那一声随着鼓音散落的叹息。

    严小夏心里空荡荡的,她这一路上的想法,现在全都被抛至脑后。什么杀了朱康文,劫狱,还有想制了火药把收押犯人的地方给炸了。

    现在都只剩下,让英慕华回家。

    她每敲一下鼓,心就疼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能帮到他。可是现在,她所有能做的事情当中,却只有这么一件是让自己心安的。

    她要震动整个江州,让他们陪着自己一起难过,让他们都知道江州县令,确实是,疯了

    不管有什么后果,她只要他安安全全的回家。

    鼓声惊扰到了府衙里的人,也惊扰到了周围居住的民众。住在一旁听见的,就渐渐聚了起来。也许所有人都想看看,连封城都没有动静的鸣冤鼓,到底是被什么人又为了什么事敲响了。

    府衙里想起来升堂的威武声,大门从紧闭变成洞开。严小夏扔下手里的鼓槌,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阿土看了看围观上来的人潮,连忙跟上。在他进去后,大门又被关上。

    严小夏走进里面公堂,抬头看了一眼高悬于上的公正廉明四个字,嗤笑一声,才看向稳坐在其下的朱康文。()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鸣鼓申冤

    第一百四十九章 鸣鼓申冤

    她除了那日在城楼,他狼狈地倒挂着之外,还没好好见过他穿官服的样子。今日一看,确实也有几分人模人样的。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上诉?”朱康文看见她,仍是面不改色,只是一拍惊堂木,将她游走的魂给招了回来。

    严小夏冷声道:“朱大人如今不认识我了?”

    旁边一个看似师爷的人立刻喝道:“大胆公堂之上,还不跪下回话?”

    “我跪天跪地跪高堂,就是不跪狗官”严小夏厉声回答,一双眼睛却从未离开朱康文,她紧盯着他的眸子里全是愤怒。

    朱康文摆了摆手,示意师爷无碍。

    “你说本官是狗官?”他的语气太过沉静,沉静的根本不像严小夏以前认识的那个朱康文。

    “你封城在先,抓人在后。哪一桩行为我都看不出来你的用意何在,或者是你的阴谋何在。可是我无所谓,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谁也不犯谁但你明知我相公不会犯下任何罪状,却还是以朝廷重犯的名义将他捉拿。你到底是何居心?”

    严小夏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一直逼到桌案前,前倾着身子向朱康文道:“你不见我?没关系你否认我们认识?也没关系你想让我们忘了你受辱?全都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要捉走他?朱康文你最好跟我说清楚”

    旁边那师爷本又想起身说什么,仍旧被朱康文的手势挡住。

    他听严小夏说完,才冷冷开口:“堂下人所言可是苏州英慕华来江州贩私盐一案?”

    贩私盐?严小夏不自觉退了一步,他在说什么?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罪名?她连私盐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英慕华就被安上了这个罪名?

    “你说的是什么?他明明就没有做什么贩卖私盐的事,你为什么要栽赃他?朱康文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说,你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严小夏咬着牙,双手紧紧攥住。

    “本官经人举报,在英慕华的商船中发现重要证据,才知此人正是本官百寻不至的朝廷重犯。现本官已将犯人收押,待将犯人押解至京后,自会将证据呈上,待我皇发落。你等刁民还是快快退下,以免本官以牵连之罪治你。”朱康文眼也不眨的说完这段,就准备起身退往后堂。

    严小夏却直接跳起来越过桌案拉住他的袖子,狠狠地将他往回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英夫人”朱康文回转头来,甩掉她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他带着师爷一干众人离开,严小夏只听见衙役在下面开门请她出去的声音,阿土过来扶着她走出去。

    这根本不是朱康文。

    这不是那个她认识,硬赖在她身后要求讲解夫子没讲明白地方的朱康文,不是愿意去听她使唤去买东西的朱康文,不是在身后大声责骂别人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回头教训他的朱康文。

    可是,这确实是朱康文。

    他左边脖子上和朱康耀一样深蓝色细小的痣,右手拇指不耐烦会用力下压的动作,还有他生气时的眨眼,这全都告诉严小夏,刚刚那个冷漠无情的人,正是苏州朱家二公子朱康文。

    她突然感觉一股寒意,原来,一直都是她小看了他们。

    如同英慕华提醒的那样,朱家的人,有几个是单纯的?难道还真以为他朱康文就是一个被宠出来的纨绔子弟?只是一个脑中无物的粗野莽汉?最单纯的,不过就是她严小夏而已。

    现在的他,太像那个狐狸朱康耀。不,是比朱康耀更冷漠的,狼。

    围观的人群见他们出来,也就停止了窃窃私语,可能是没想到这么'TXT小说下载:。3uww。'快就结束,便有几个对她指指点点。

    有几个看见她的脸,都吃惊地张大了嘴看着她,目光里透露出“原来是她”的感慨。许是这个月她走街串户认识的那些人。

    阿土带着她走过去,他们就让出了路,但还是免不了听到些许他们的话音。

    “这不就是那个没走的小娘子吗?”

    “是呀跟着她夫婿呆在喜运来呢”

    “不知她今日敲响鸣冤鼓是做什么”

    “我从七婶那里听说,刚才她家相公,被抓啦”

    “噶?有这回事?她看上去也是挺可怜的嘛犯了什么罪不知道。”

    “那谁晓得?看上去斯文,不定是哪里犯了案子逃出来的。”

    “…………”

    严小夏耳中飘来零碎的散句,却突地无名火起,她站住脚转过身去,看着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在她的目光中戛然而止,有种淋漓的快感。

    她目光炯炯,有些发泄似的对着他们道:“这个国家就是多了你们这些人,才会败落到现在这样只知道传一些谣言,却从来不想想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蛮夷打进来了,你们传开,让所有人恐慌,让江州城变成这样该走的走,该散的散,家不成家,国不成国江州住了百十年的人都要背井离乡,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现在呢,我鸣冤击鼓,你们却还要围住我研究我是否伤心,是否难过就没有想过我也是一个人,我有血有肉,有苦有痛我夫君被陷害,我心里着急不知如何是好,你们却好,就在一边说风凉话,看热闹我真替你们觉得羞耻,你们就是这个社会最可耻的一个群体”

    她恨恨地说着,旁边那些人却都听傻了,等她说完,有几个先反应过来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再瞪她一眼就转身走开,一边还闲聊道:“没想到是个悍妇”

    “是啊人不能貌相,哪知道这么泼啊”

    剩下的人也渐渐散开了,几乎每个人都对她翻了白眼才肯离开。

    阿土担心的上前,将她拽到一边免得有人推挤。他为难着开口道:“夫人,你别担心了。这罪名既然是强安的,我们再推翻就好了。”

    严小夏却摇了摇头。慢慢靠着墙蹲下了身子:“你还小,不懂。这个世界一向是这样,有钱有权的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说现在这封建皇权集中的制度,就是我以前待的地方,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

    阿土低下头,他虽不知道严小夏以前待的地方是哪里,但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这是仅有的能安慰到她的句子,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刚才是太过分了。”严小夏自嘲地冷笑:“我说他们?我哪有资格说他们?我自己还不是一样?看到八卦就围了上去,在人背后说三道四从不顾人感受。我以为八卦只是条冷淡的故事,在人嘴里传来传去没有半点关系。可是真到了自己身上,滋味确实比想象中还要难受。”

    她低着头,抱住自己,就坐在正对着衙门的墙下。

    朱康文在门内,冷静地听着外面的报告,皱着眉反问:“他们没有走?”

    侍卫答道:“回大人,没有。”

    “将他们轰走”朱康文没有一丝犹豫。

    “可是,大人……”那侍卫欲言又止,衙门外面好像也不属于驱逐范围,这样明目张胆的轰人,好吗?

    朱康文听见他还有疑问,停住正要向前走的脚步,转过头冷冷看向他,问道:“可是什么?”语气中阴寒自不待言。

    侍卫立刻道:“没什么,大人。我这就去。”看朱康文收回目光走掉,他才抬手擦了擦额间冷汗。

    待到了门口,他立刻吩咐将严小夏和阿土赶走。

    几个人走至坐在地上的严小夏面前,喝道:“这里是衙门,不是让你躺在这装死的地方。走开”

    阿土怕他们动手,连忙挡在严小夏身前。

    她站起身,拍了拍阿土的肩膀道:“我们走吧”

    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无补于事,不如好好想办法如何帮英慕华解困为好。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却都不实际。她边走边踢着脚边的石头,问阿土道:“那**看过朱康文在城楼时的样子了,你觉得他和今天像吗?”

    阿土不知她怎么会问起这个,一时回答不上来,只道:“嗯。”

    “你觉得像?”严小夏转过头看他:“我是说性格方面。”

    阿土还是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严小夏觉得他还小,也许真的不懂这些。

    “那天,他是故意叫夫人你的吧?”阿土瞄了她一眼,见她站住,又迅速低下头去:“那女子站在城楼上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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