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之祸-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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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环顾四周,道,“这屋后的空地是被刻意隔出的,那么隔出这空地的初衷,是为了方便以后呢?还是为了方便当时呢?”
风和问道:“方便以后和方便当时?怎么讲?”
子规答道:“方便以后,就是隔出空地以备不时之需,并没有准确的用途。而方便当时,就是因为有一些东西要隐藏,所以故意隔出了这块儿空地。而我自然是倾向于后者。”
风标道:“你是说,这空地被隔出,其实正是我爷爷为了有个地方可以悄无声息地养育燧木?”
子规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这老宅是不是修建于三十年前,风家所谓的巨变之时,风家全族就都来在了这里生息。那我是否可以猜测,所谓的风家巨变,或因这一棵燧木而起?或者我是否可以猜测,所谓的风家巨变,只是老家主让你们搬到这里的一个借口,他好在这里培植燧木。”
风和叹了一声,道:“你可以这么猜测,而我们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我们到如今,也不确知风家当时到底遭逢了怎样的巨变。而我们也不知道巨变之后,风家人迫切龟缩在这个小小村庄之中,是为了什么。”
“我忽然有一个想法。”丹歌说着一指那坑洞,道,“十九年前,风家老家主去世,而同一时,这燧木也烧得干干净净。燧木又恰有延续生命的力量,到树木烧尽,于是老家主就死了……”
风和一挑眉,道:“你是说,我爸用这燧木续命?他其实早已是死了?”
丹歌点点头,道:“结合子规的一些说法,我的猜测是,在三十年前风家遭逢的巨变中,老家主奄奄一息,我不确知那巨变是什么,姑且就当是有外敌入侵,老家主御敌受伤。之后老家主养伤兼御敌,就让风家众人都搬到了这里。
“在接下来的十余年里,老家主依靠着燧木燃烧提供的力量生活,直到燧木耗光,老家主于是突然死去。”
“啊!”风和叹了一声,苦笑道,“丹歌,你的故事比子规的听起来要好多了。我总觉得我父亲不是那么浅薄的人,他或许真的御敌受伤,才不得已续命。”
丹歌正要笑。风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可往往,现实总比故事残酷。唉。如果能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让你们的猜想立足,或者是被推翻,就好了!”
风和叹息着仰望天空,那弯弯的一道月牙儿啊,正应着他此时的心、此间的事。他的心被阴霾遮蔽,唯有些许的侥幸还显露光辉,那一弯侥幸,是在最后的慰藉。而此间的事儿啊,也是仅仅露出了冰山一角,难以窥见全貌,而他抓着这一弯,去揣摩全貌,据此可以编纂出许多的故事,却唯有缺少了真实。
“也许……,我有个证据。”沉默了一会儿的天子,忽然说道,他不鸣则已,一鸣却惊人。
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天子,风和审视的眼神儿瞧着天子,“新任的情报处管事,调查了风家过去的秘辛吗?”这话语中的机锋谁人都懂,天子调查风家秘辛,对风家就成了无形的威胁。
天子更懂,他知道他一个外人调查风家秘辛有多么忌讳,风和的这些反应一点儿也不奇怪。所以问心无愧的天子对于风和的态度,还是选择了原谅。
天子一笑,道:“我没那闲工夫。”他说着伸手,从兜中掏出了那两个灯泡,一个节能灯,一个白炽灯。“这个白炽灯,就是线索了。节能灯不亮,是因为枕木触发后的亮光像气球一样爆开,这节能灯被影响得不发光了,而其实它并没有任何的损坏只是不能发光。这个白炽灯,亦然。”
风和问道:“你想说什么?”
天子道:“这个白炽灯内的灯丝完好无损,但它不亮了。设想一下在某一个夜晚,包含老家主在内的十二人齐聚家主的屋子,顶上正装着这白炽灯,他们和我们一样激活了枕木,枕木的光泽敛去时,白炽灯就有了和这节能灯一样的遭遇。
“然后那十二人为了光明,把这个白炽灯拧了下来,换上了另一个白炽灯,而这一个……”天子拿着那不能发亮却完好额白炽灯摇了摇,没有往下说。
子规听懂了,他道:“你的这个证据证明了,风家的老家主对于燧木能使人复生的力量是十分了解的。而如果他的觉悟没有我们这么高……”
“不!”天子摇头,道,“我想证明的是,这个白炽灯出现在老家主修好的房屋内。所以修屋在前,知悉燧木的作用在后。预留这机密空地在前,种植燧木在后。风家的巨变在前,获知燧木复生之力在后。”
“所以……”子规一指天子手中的白炽灯,“这一个破灯把我和丹歌的猜测又全部推翻了!”
风和苦笑一声,“可事情并没有变得更清晰,反而越发的扑朔迷离了。不过这白炽灯上的讯息,还可以好好追寻一下。风标,后勤室……”
风标早有会意,已是道:“后勤室主任是老资格,已经呆在后勤室四十余年了,他事无巨细,所有物件的进出都有细账。这一个白炽灯用在何时,应该也能查到。”
天子道:“不,是两个。还有一个现在正挂在屋中呢!”
“好!那我尽快去查!”风标点头道。
却此时,在众人的头顶,四面围拢岩石的高处,传来了问话,“下面,是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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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风家的住宅布局()
“桓儿?”风和叫到。
“爸?”风桓的声音中满是疑惑,“您掉下面去了吗?”
风和忽然无语,他瞥向众人,“是我的功夫那么不好的么?”
“爸?您在和谁说话?”风桓的声音响声大了些,众人只见自高处风桓已是临空而下,他神行错过了丹歌的金色符箓,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风桓落地见着这么些人,忽然无言,他把在场的人都打量了一变,有些不高兴。他伸手点了一周,道:“哦!你们十几个人一块儿玩儿,偏偏就没带我!真是不够意思!”他又一瞧风和,道,“爸,我要卸职了,往后的事儿您自己个儿处理去!”
风和笑了笑,“我们本是到你和风标老宅的房间发掘宝物去了,结果得到重宝就到原来我的住所查看,然后就发现了书房内你爷爷留下的机关,钻到了这里来。”
“喔!”风桓的双目大睁,“您的运气都用在今晚了吧?明儿您还是别出门了。”
风和伸手一打风桓,笑骂道:“你这孩子怎么抓不住重点呢?!我们找到宝物了!”
风桓道:“我重点抓得很准呀,风家没了家主和没了宝物那个重要?没宝物风家这么些年也过来了,可没家主……”
“唔……”众人都是心一沉,风桓这旁观者的一席话语歪打正着,把他们之前纠结的事情点透了。风家家主更为重要,而据此说来,丹歌子规猜测之中的老家主的做法,也不可谓不对,为了稳住风家,续命恐也是无策之策。
“你们怎么了?”风桓望向一脸沉重的众人。
风和答道:“我们找出了一些秘辛,有关你爷爷的。这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回去我给你慢慢讲。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桓道:“我安排好了人手监控住金勿,保护住李尤,又派了些人守在了流水边。我就去风标家里找人聊天,结果一个人也没有,我问守卫,他们说是风标等人和长老家主一道走了。我又去了正堂,结果也是没人。我就寻到了这里,长老家还是没人!
“正在我离开之际,见到了这边有一点儿亮光不寻常,就来到了这儿,没料到你们在这下面躲着呢!”
“哦……”风和连连点头,“为找人也是辛苦你了。好在丹歌给了点儿亮儿,你才没有白跑。”
子规向上指去,问道:“那上面好上去吗?”
“好上去呀。”风桓道,“只是一般没人上去,想看这老宅全貌的,可以去登高塔,就在北面儿不远。”
子规皱眉问道:“这老宅北面还有建筑?这家主住所并不是最北?”
风桓答道:“在初建的老宅中家主住所是在最北,后续又在北面扩建了不少,隔在这大石头的后面,所以不算在老宅之内。但老宅不用后,那北面的建筑也不用了。有的建筑只用了六七年的样子。”
“对!”风和道,“北面的建筑都是在这边老宅修建的后续十年内缓缓建成的。”
“十年内?”子规的双目一亮,“也就是说,格局完全成型是在风家大祸之年以前?”
“对。”风和点点头,“这个和大祸之年也有关系吗?”
大长老伸臂一展,已经登空而起,扶摇而上,直奔这大石头的顶部而去了,他同一时道:“有什么奥妙,看一看就知道了!”
风和叹了口气,“所以我风家人到底白活了多少年?自家的布置看了数遍,竟没有看出端倪,被人家依着几句话一推,就瞧出门道来了!”
子规连连摇手,“家主,我只是这么一猜。”
家主一叹,“可我总觉得你要猜对了!”
丹歌笑道:“走,我们上去看看吧,对不对,还是要眼见为实。”说罢丹歌拉起沈灵儿,纵身一跃扶摇向上飞去。
沈灵儿这一次可切身感受到浮空飞翔的厉害了!“哇,师父,我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个本事啊?!”
这话问得丹歌一愣神儿,他忽然想起了子规和风标在祭坛时之前说的话来,他白当着师父,确实是没教导过什么正经东西给沈灵儿,虽说那金声玉振算是教导,可那东西却几乎无用。他有些歉疚地看一眼沈灵儿,道:“明天,明天师父教导你这飞行之法。”
“好!”沈灵儿连连点头,想要欢呼雀跃,却发觉自己在半空,一下子就怂了下来。
很快,丹歌带着沈灵儿飞到了石头上面,稳稳地落下,也就他带着个人,于是他是最后才到的。而此刻的众人也没有理会丹歌的到来,而是细致地观察着风家建筑布局有如何的形貌,其中又有何等的作用。
丹歌向沈灵儿道:“灵儿,你也看看,这风家的布置,有怎样的玄妙。”然后他就自己观察了起来。
风家的建筑看起来很寻常,鳞次栉比,排列整齐,而恰是这整整齐齐,才是最无规律。而越过了他们的脚下大石头向北望去,后来修建的宅地也都是颇为整齐,分明不见什么奇样的布置。除却高低不同,就再无差异了。
丹歌笑道,“这一回看来,家主的感觉不对,子规的猜测也不对,这修建的房屋啊,毫无特色可言,更不说能有怎样的排列布置了。”
子规皱了皱眉头,“难道是我多虑了吗?说起来,确实是牵强附会了些。”
三长老摇了摇头,道:“应该还是有些考虑的。你们看着老宅,在老宅最东,也就是两位少爷的房间再往东去,还有不少空地。如果把这北面后来修建的房屋搬过去,也能容得下!而家主却一力主持要在北面修建,隔着这大石头,沟通其实颇为不便!
“我记得那时族内的反对之音,说老家主是要分化宗室和旁支,可后来的安排,其实只是让一些独立出来的男子住到了北面去,并非分化宗室旁支。也就是说,这北面费工费力,也只是为了建房子,没有其他的想法。
“而既然只是作为居所,老宅东面的空地是不二选择,而老家主力排众议在北面修建,一定另有考虑!”
风标两面看着,“可这考虑是什么,还真是毫无头绪啊!”
“师父,你看这些屋子的屋顶。”沈灵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丹歌扭头去看,却不见沈灵儿的踪影,“灵儿?哪儿呢?”
“你脚底!哎哟!”沈灵儿的惊呼声从下方传了来。
丹歌低头一看,连忙挪开了脚,蹲下身来,笑问道:“好家伙,你怎么趴在这里了!”
“站起来看不太清。”沈灵儿道,然后他用手一指前面,“师父你看,这些屋子上房檐的装饰是不是不一样啊。”
“哪儿?”丹歌眯起了言,可奈何天上那小小的弯月实在不给力,他虽然已能看清些细节,却不是能看得很清楚。
沈灵儿的脏手伸手一拽,把丹歌拽着趴了下来,“您换个视角,这石头高,站着看不清。呐,现在看清了吧?”
丹歌却没有去瞧远边沈灵儿所指的东西,而是看向了自己白衣服上面那个黑乎乎的手印。“我的衣服啊!”
“嗨!”沈灵儿笑道,“晚上我给您洗了!您且看那儿,那边儿,飞檐上站着的那一排脊兽。”
丹歌此刻既然已经趴在石头上,也不顾脏净了,他只依着灵儿的指点看着,他点点头,“嗯,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