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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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眼皮底下,好好一个人,落进了火坑,就没了……”
云崇莫名的打了一寒颤。
这样的云沁,是他从未见过的,若不是心头悲痛到了极致,她如何能有这种反常态的表现——
这世上,失而复得,是大喜;得而复失,是大悲,大喜后的大悲,往往最痛彻心扉。
他深深睇着,她纤瘦成这样,大概便是因为心头痛的厉害吧——曾经,他也有过那样的痛。
“既然你已经和他重逢,就该知道他的身份了不是,难道他也不知那些暗杀他的是什么身份?怎么不从他那方面下手查,反而回云家堡?”
他不懂。
云沁侧过头闭了闭眼,努力平息了一下心情,才道:
“三哥,你不知道,我与他,重逢,死别,在同一天,对于他的一切,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一惊,眉心紧嘴着又一拧:
“七妹,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胡闹……既对他一无所知,你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就跟他……”
云沁就知道他会斥责的,三哥是真心的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在护着她——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他的出发点都是在维护她。
她打断了他的责怪,认真的解释:
“这不是胡闹,也不是糊涂事。”
“七妹!”
这一声叫,显的有点不满。
她却笑:
“三哥,你别问我为何那么莽撞的喜欢上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男人,那不是你能理解的事。总之,那并不是我一时年少轻狂,不是无知下的浮躁之举。这和一见衷情也没什么关系。有些事,你不知道前因后果,你不清楚,故,请你别妄自下判断……”
“那你和三哥说一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云沁点下了头:
“行,但不是现在,以后吧!以后有时间再说。现在,我只想尽快的查出我想知道的事,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也好!”
云崇清楚那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而他还有事。
云沁继而把问题转到了正题上:
“三哥,我想见那些堡卫,父亲那边,我是问不出来的,也不想惊动,我只想救助你,从你这边确切的知道他们的下落,去探寻一些可能没有什么大的用处的事情。当然,看到你反应这么强烈,我想,你应该知道着一些和那桩案件有着极其重要关系的机密事情。能说吗?我想了解了解!”
云崇也是性情中人,也曾深爱过一个女子——他的发妻,此刻,他可以感受到那一种深深的痛楚——因为失去挚爱,虽然,身为兄长,他应该斥责,婚前不洁,的确不光彩,可她就是说的坦荡荡,令他动容。
他静默了一下,在消化了她所说的话以后,方沉吟的说道起来:
“嗯,其实有一件,我是该对你说的,很奇怪。”
他的眼神也变的古怪。
“怎个古怪法?”
“六年前,外头的人没有人知道你曾离家出去,原因是秦逍将你的出去,在父亲面前说成了是他带你出去走走。直到你出事,父亲接到了一封诡异的信,然后,就派出他的心腹,带了十几个精武堡卫出去将你带回来。这些事,你是知道的,但你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你离堡不久以后,云家堡迁来云城之前,这十几个精武堡卫,一个接一个死去,死因极为的诡异。”
这个事,乃是被父亲严密向外封锁掉的机密,除了父亲,除了他,几乎无人知道,所有人都以为那些人,是被父亲调遣在外听命。
其实,不是。
云沁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这事,来问三哥是对的,要是去问父亲,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怎肯把这种丢脸的事吐露出来——这绝不是正常死亡,要不然,她的人怎么会打探不到半点内幕?
她豁然站了起来,一字一顿的问:
“你说什么?全部死了?”
云崇没有马上回答,左右窥望,见附近没有任何外人出没,才低声道:
“倒还有一个!被我藏起来了!”
“当真!”
云沁眼神一亮,三哥就是三哥,万事都留一手。
“嗯,这件事,我也一直在查。”他抿了抿嘴,目光沉沉扫过那一片飘香的桂花丛,考虑了一下,才道:“我一直认为,你三嫂的死,也和这个案子有关。”
这句话,令云沁怔住,而后,惊疑:
“三嫂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吗?”
“表面上是这样!”
“那实际上呢?”
“被人害死的。”
云崇深吸一口气,无比肯定的吐出五个字,手,重重拍了一下桌案,站起,手掌上,青筋根根横起,脸色逼出一阵寒气。
云沁又惊了一下,才道:“三哥何以这么认定?”
“自然是有证据的!”
“果然可以,说来听听!”
云崇脸色难看,回想了一下,才道:
“出事那天我正好不在,被父亲派出去办事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回来时只看到一具尸骨。说是难产,只能保一个,父亲下令选择保小的,结果两个都没保住。那产婆当场被父亲杖毙。”
这个事,云沁听说了,那时她虽然离开了云家堡,但因为云家堡名声实在太大,三少夫人死于难产一事,被传的很广,她有耳闻,在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也曾深深的替三哥惋惜。
“但是,后来,我在整理鸳儿遗物时,找到了她的日札,发现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见不得光?”
云沁皱眉问:“那是什么事?”
“那日札上写,她是被人派进来的细作……可她在嫁给我以后,不愿再替他们卖命,只想本本份份做我的妻子,那些人不放过她,她又不敢跟我说……最终,她死的不明不白。”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捏着拳头,悲痛之情就像喷发而出的火山,既而又道:
“七妹,你三嫂,是被你剖开了肚子,流血至尽而死的。我回来时,她的肚子还没被缝上……张着一个丑陋的大嘴巴,孩子则被扯断了一只手……我们成亲时的喜床,浸在她的血水里……那些人,故意害她惨死的。”
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一个劲儿的发颤,眼睛发红。
云沁则是一脸震惊,为那血腥的死亡。
三哥自小失母,父亲纵然疼爱,可他毕竟家大业大,哪可能天天上心,忙起来,几个月也难得见其一面,何况总怕触景伤情,不怎么见他,三哥只有在祖母面前才能讨得一些亲情。
因为目睹了家中妻妾成群造成的各种家斗,三哥在男女之事上相当谨慎,十八岁前房里根本没女人,也不沾女色,后来在朔城灯会上遇上三嫂木鸳儿,一见衷情。求了父亲想成这门亲。
可父亲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只允三哥纳其为妾。
三哥不肯委屈鸳儿,费尽心思才令父亲同意娶作正妻。
婚后一年,夫妻情重,羡煞旁人,她在边上看着很好高兴:这世上总还有一心一意爱妻子的男子,这大概也是她喜欢三哥的最最主要的原因。
第二年三嫂怀上孩子,探出喜脉那天,三哥曾欢喜的跑来告诉她,他就要做父亲了。
至今,她还记得三哥当时喜出望外的表情,拿着剑,在桃花林里狂舞,三嫂则笑吟吟,一脸欢喜的守在边上,含情脉脉的睇望,郞情妾意,多美。
谁能想,这样一种幸福,来的匆匆,去的更匆匆,三嫂竟死的那般惨烈。
“是谁害死三嫂的,三哥可曾查出来?”
云沁听得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
“还没!”
云崇神情一黯,挫败的坐下,深吸了一口气,以手抚了一把脸,俊气的脸孔上皆是挫败之色,自嘲道:
“三哥很没用!三哥查不出来。”
“三哥!”
云沁轻轻拍了拍云崇的肩,不知要如何去安慰,想了想,待他情绪沉定了以后,才又问: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秦山关这个案子,会和三嫂的死有关?”
“这也是我后来才发现的。”
他说:“秦关山上那些刺客,脸孔皆被毁掉,身上的标识也被刀剑毁掉,多数都已被烧焦,但总归有漏网之鱼。
“四年前有一次,我去秦逍那边,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被密封的卷宗,卷面上有东越国淮侯的官印,大概是秦逍去借阅的。那里面详细描述了有关这个案子所有的细节问题。
“我到那时,才知道这件事,秦逍也一直在查。
“然后,我在卷宗上看到那么一段文字,说:那些尸首中有一两个人身上的标记并没有被毁彻底。那收殓尸体的杵竹曾将那标记画了下来。虽然不完整,却是一条重要线索。
“我细细研究了一下,第一眼,就发现这标记,和鸳儿小腹上的标记可以吻合起来。
“所以,我想:鸳儿和那帮刺客应该同出一门,他们在为同一个人办事!依我猜测,便是那个人害死了鸳儿!”
他站了起来,一拳辗在桌面上,眼神是那么的复杂。
云沁眼神是错愕的。
是啊,连他也不敢相信,鸳儿会和那些屠村案的刺客会有这样的牵扯,这一切能说明什么?
待续!
下一章,估计龙隽之会正式亮相出场了……
第十七章,龙隽之,她想结交
他猜不出来。
是谁在暗中对付云家堡?
再细细想一想,这世上又有谁能动得了云家堡?
真的很可怕的。
他用满腔热情经营着的婚姻,竟是别人故意打造的一个阴谋;他深爱的妻子,是别人手上的棋子;他一心期盼着的孩儿,会成为那场劫难中的牲牺品—橼—
至今,他还记得那一幕:掀开床榻,孩子断手断脚,柔软娇嫩的小身体冰冰凉,妻子被开膛剖肚,死不瞑目,满床的血水刺红了他的眼……
那骇人的场景,是他此生最可怕的噩梦。
那一年,妻女的惨死,令他一度萎靡不振,几近颠狂,直到发现那本日札,他才恢复了正常,然后,他积极投入到查案这件事当中去谒。
他告诉自己,不能让她们死的不明不白。
这六年,他曾多次寻找云沁。
第一,是关心她,生怕她怀着身子受了外人欺负,或是遭了大夫人派出去的人暗算——那女人巴不得她死掉,才好空出秦少夫人这样一个位置来供她的女儿上位。
第二,他是想问云沁秦山关的遭遇,想从中挖出一些可用的线索。
可惜,一直找不到她。
曾经,他还以为,她早已被人害死。
后来从燕姬夫人那边得知,云沁遁于山林之口,清闲度日。
他想去找,没有地址,只好作罢。
昨日,听闻云沁回堡,他是何等的震惊,今日,纵然她不派人来找,他也会寻空来见她——只是没想过,这丫头的境遇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这越发的说明背后之人的可怕。
云沁呢,因为他的话,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忙问:
“父亲知道吗?”
“知道!一直在查!没有什么线索!”
“有没有和秦逍说过这个事?”
“提过!”
“他怎么说?”
“他让我别管这事。会惹祸上身。”
云沁不再说话,思绪翻腾。
是的,一个能将怀王逼的差点就死掉,制造了那么一个假相,令萧缙至今都没弄明白谁是背后布杀手的人,那个来历绝对是强大的吧……三哥的能耐远远不如秦逍和萧缙,不插手这件事,是秦逍对他善意的忠告。
“这个事,我会去问秦逍。他一直不曾跟我说过这件事!”
她吐出一口气,心惊肉跳:秦逍可能瞒着她很多事。
“七妹,你见过他?”
云崇侧过头来问。
“嗯。这半年多,见过几回。他已经来了云城,明天母亲过生辰,他应该会来。”
云沁看到三哥投递过来的眼神,有些怪,带着无数疑惑,她也不解释。
“那很好,我已很久没见他了。甚是想念!”
云沁轻轻一笑,道:
“先不说秦逍,三哥什么时候安排我去见见那个活着的堡卫!还有,那个标记,可不可画给我看看……”
“我会找机会把人调到云城。到时带你过去!至于那个标记,我园子里有,等我有空给你看看!”
“好!”她点头:“谢谢三哥!”
“傻丫头,兄妹之间,何以谈谢!”
云崇轻轻道,目光直直的落在七妹身上,隐约的露出几分赞许、欣赏之色。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六年后的七妹,是闪闪发光的,她一定没有留心到,刚刚她虽然用的是请求的语气,但是那种气势,是不容拒绝的,浑身上下逼露着一种号发司令的气场,会令人不由自主的服从。
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预感,她会若凤凰一般展翅,他朝,必能笑傲九洲云巅之上——因为,她有秦逍。
能令秦逍如此痴执的女子,自是出色的,独一无二的;只是她的美好,她一直刻意深藏,无人见识了去罢了——想来,那秦逍早早就领略到了她身上那么一份与众不同。
这六年,他一直查不到她的下落,也许是秦逍将她藏了起来。
要不然秦逍怎会一直不娶不纳?
那人必是在等她回心转意!
想到她如今已经二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