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闺秀-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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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浅微笑:“但愿她不要做出什么过份之事,触及楚河汉界,就后悔莫及。莫要怪我翻脸无情!”
流熏淡淡一笑:“殿下宅心仁厚,宽宏大度,自然不同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但愿是流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景璨望着她,不肯松手,许久才说:“我的心,你最是知道,如今被逼无奈,不想腹背受敌。你是我身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我不想你有事,不过出于这一个考虑,但我更不想你生事,引火烧身,将负责的朝局变得更复杂。多少风风雨雨都过去了,你能最后为我忍耐一时吗?”
流熏仍是持了一脸微笑,眸光毫不退缩:“人心本善,所作之事,必有缘由因果。”
流熏心想,若非哥哥和旎姐姐的婚事被棒打鸳鸯,旎姐姐也不会一步步被逼到这地步,入宫为妃,也是无奈之举。
但愿一切没有发生。
流熏起身,渐渐松开他的手,转身时,风自脚下袭来,卷起裙襟猎猎迎风,凉意透入秋寒中,身子微微打颤。
不是为了方春旎,而是愈发不懂眼前这个就要同床共寝的人。
他紧张的一把拉着她的手,紧张道:“熏儿,我不想你有事,一根头发都不想你受伤,可你就要身在皇族,有些事儿你必须要学会。”
“或许有些事,我永远不会动。”流熏冷冷道。
枫残如血,流溢金黄,那抹金色的红更浓郁,遮挡了本该明澈如镜的天空。他眼神中掠过一抹不安,急得握住她的手更不肯放:“景璨所作一切都是为你,难道你不懂?”
流熏轻轻摇头,“非是不懂,只是胆寒。高处不胜寒,若知如此,何必登高?流熏毋宁平淡祥和一生,无风无浪。”
他一把搂住她,紧紧将她束缚在胸前不肯松手,喃喃道,那颗心的跳动都可听清,他用身体温暖她冰凉的手指,温声道:“有我在,定不上你受丝毫伤害,高处本就生寒,寒彻骨,既然为你选了,你我就身不由己。若非走过寒冬,何来春日煦暖,不是吗?我应了你,今生今世牵手不放,就定然会呵护你今生今世,从第一次见面起,从山谷里救下你那次起你信我。”
流熏心头一酸,泪眼朦胧。
第573章 责驸马()
景璨伸手为她去揩腮边的泪水,哄慰她说:“都依你,你说不做,就不做。不过,你速速回府吧。听说,才谢阁老差人把驸马爷你哥哥谢子骏招回府去了,可兰馨妹妹却偏偏被母妃强留在宫里。想是谢老大人得了什么暗示,为了那方春旎,定然不肯轻饶子骏了。怕是今儿令兄的屁股不被打掉一半,有些人定不肯罢休呢。你道哪个男人能忍枕边女子同人有旧情?呵呵”
流熏一听,后背冷汗涔涔,哥哥!
谢府。
入夜庭院却是灯火通明。
驸马谢子骏无罪获释回府,府里人人却是神情紧肃。
正堂上,谢祖恒一身石青色家常袍子,立在当庭。地上跪着才从天牢放回府里的谢子骏。
子骏原本不想回府,想在宫里藏过几日待父亲气消了再回府,可无奈祖父发话吩咐他速速回府,他不得不回。
他曾有意磨蹭,等公主来救他,可都到了这个时分,公主却被端贵妃挽留在宫里没有回府,而他已被祖父的侍卫押回谢府。他并未见到平日疼爱他的祖父、祖母,迎接他的反是面目冰冷的父亲,显然是祖父故意避而不见。
流熏深知父亲为人古板,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眼下哥哥行为不检在先,爹爹免不得对哥哥叱责打骂是小,更有皇上的暗旨于后可是当了全府围聚来庭院的人,若是不留脸面的责罚她不由担忧的望一眼哥哥子骏,若是方春旎一日不太平,怕是迟早有朝一日皇上醋海兴波,会对哥哥生出恨意,处之而后快,旎姐姐好狠!
“畜生!不尊父命,留连花街柳巷于前,行为不检在宫里惹出如此大祸,遗羞家门在后!谢府岂能容你这畜生!”谢祖恒骂得额头青筋暴露怒不可遏。
谢子骏原本对父亲颇有忌惮,如今被他如此言语羞辱,更是不服。父亲分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还小题大做,子骏心头气恼,紧咬了唇,心想骂几句他忍了就是。
但他深知此事不祥,就气得对一旁的书童忠儿骂一句:“还不滚下去!看什么热闹。”心想让忠儿速速去搬救兵寻祖母来救他。
流熏忧心忡忡的行来谢祖恒身边喊一声:“爹爹,”一边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想劝爹爹适可而止,不过是给皇上些面子,打哥哥几下敷衍皇上出出气罢了。
谢祖恒制止道:“不必了!他自己不要颜面,你何必在乎他的颜面。这些奴才都在一旁看着!也见识谢府家法!”
流熏见爹爹犯起固执的性子,仿佛要同哥哥决一胜负。
哥哥如今是皇家娇客,身份矜贵,同父亲的关系极为微妙。
谢祖恒转过椅子坐下,嘲弄般望着子骏吩咐:“对这些不要脸面不知自重无事生非的畜生,家规森严薄惩小诫是必要的,大大的使得。”他瞟一眼子骏吩咐:”去把家法取来。”
子骏的脸腾的一下红胀如落水的螃蟹。
“没听到为父吩咐?”谢祖恒环臂闲然靠了椅子上端坐,不急不怒道,满是拿捏,他凝视子骏的每一神色变化,如欣赏自己精心编排的一出大戏。
“父亲大人,子骏如今是皇家娇客,不同平常。老爷若要管教儿子,也要顾及皇家和公主的颜面。”谢子骏面无表情的应道。
“娇客?皇家声誉岂容你败坏!今日若不好好管教你这畜生,我谢祖恒上愧对皇恩浩荡,下愧对谢府列祖列宗。”谢祖恒说的义正词严,一旁的仆人们低头屏息人人自危,偷眼看着大公子驸马爷谢子骏。流熏心头暗自跺脚,哥哥真是呆傻,若无人背后煽风点火,父亲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大公子!”管家推推谢子骏,指指一旁木桶里浸泡的藤条家法。
谢子骏抿抿唇,艰难的起身过去,拾起一枚半粗的,又放下,捡起一根细长的,他哪里知道,那细长的更是韧,抽在肉里如刀削一般。
“拿来!”谢祖恒冷冷吩咐。
子骏咬牙,将藤条双手奉给父亲。
“住手!”一声惊叫,匆匆的脚步声,急匆匆闯来了兰馨公主。
“俊哥哥,俊哥哥,”一声凄厉的哭喊,兰馨公主赶来,踉跄地奔去,沉重的身子捧了腹,扑去谢子骏身上,哀哀的哭。
“公主,公主你如何,来了?”谢子骏艰难道,心里却是庆幸,总算来了援军。
“还不快扶公主回房歇息,她双身子的人,焉能见这个?”谢祖恒皱眉吩咐左右。
兰馨公主哭喊着:“父亲,求您饶了俊哥哥吧,本不是他的错,他也是被人害的。父皇都不过怪罪了。”
“可谢府家法不容!”谢祖恒冷冷道。
谢子骏万念俱灰,更是羞恼让公主看到他如此的狼狈。
流熏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公主回来了,看着父亲惊讶的神色,流熏暗想,多半是景璨设法搬兵,让兰馨公主赶回府里来救哥哥了。
“公主殿下,请回房歇息。谢府的家法,祖宗立下的规矩,错必惩!若是谢子骏行得端正,如何被小人利用中了圈套?还是他自己行事欠妥当。”谢祖恒转向谢子骏喝一句,“规矩?该如何?都忘记了?”
子骏面颊腾然一赤,紧咬了牙,微皱了眉头,听耳边管家的劝告:“大公子,听老爷的吩咐吧。”
谢子骏徐徐捧起那藤条,跪去父亲跟前。谢祖恒才一把夺过在手,指着当庭的春凳吩咐:“趴好!”那两个字,含了无数隐意,慌得谢子骏面颊腾的一下子赤红,周身的血涌去面颊,胀得一颗头都要爆裂。子骏咬碎钢牙诧异地望着谢祖恒含了愤恨,似是听错了他的话的迟疑。谢祖恒点点头,暗示他没有听错,指指那张春凳说:”去!若是不想去仪门当了全府上下的人受责。”
兰馨公主急得跺脚上前阻拦,“你这是做什么?俊哥哥是你的儿子,你处处欺辱他。他行为不端吗?谢大人你就行得端正了?那为什么在江南路,那个姓”
第574章 绝望()
“公主!”流熏惊得失声制止,一把拉住了兰馨公主,急道,“公主不要害了哥哥。谢家的规矩多,公主执意如此,日后可还想在谢府立足?可让哥哥如何是好?”
兰馨公主自知一时失口,谢子骏也吓得面色惨白,喊了流熏说,“熏儿,你带公主速速回房去,快!”
谢祖恒反是糊涂,听兰馨公主话中有话,正要多问,流熏却执意拉劝公主离开。
谢子骏痛苦闭眼,一头冷汗淋漓而下,他趴去春凳撩起后襟道:“子骏有辱家门,请父亲责罚。”
时间一刻刻过去,众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如战鼓催促人心。
谢祖恒向前,一把拉开子骏腰间鸾縧,手在他腰间迟疑片刻,那瞬间,无数目光凝视谢子骏,为他惊羞不已。
藤条在他腰下纨裤上微微用力一挑,子骏周身一紧,不由颤抖。惊惧未定,藤条带水兜风而下,啪地一声落在肌肤上。
“啊!”流熏和兰馨公主惊叫一声,子骏一身冷汗骤然而下,面颊麻木,仿佛周围空气凝滞,无数目光在盯着他的奇耻大辱在偷看,窃窃而笑。
谢祖恒一连气抽了五鞭,打得并不十分痛,或是子骏的周身早已僵硬如顽石。他只盼着这场灾难速速结束。
“吃了今日的教训不要过后就忘记了。若是日后行为不端,无事生非,再闹出些败坏门风的事情来,定不轻饶!”
谢祖恒喝罢,看一眼兰馨公主,手中藤条轻轻在子骏肉上拍拍吩咐:“重复一遍为父的教训!”
子骏只顾羞恼,哪里曾听到他的话。一时间无言以对,谢祖恒的藤条一舞,啪的一下狠狠抽在腿根,疼得子骏腿一软,身子滑落,慌得他勉强支撑爬起趴回春凳。这一鞭齐痛无比。一鞭又飞来,疼得子骏周身打颤。
“不要不要忘记了打。”子骏吱唔道,勉强挤出几个字。
“嗯,不要记吃不记打,若是日后行为不端,无事生非,再闹出些败坏门风的事情来,定不轻饶!”谢祖恒又是一藤条打下,疼得子骏忍不住一声呻吟打个挺儿,痛苦的样子。
“俊哥哥!”兰馨公主挣扎开流熏是束缚,不顾一切冲去扑盖在谢子骏身上。
“说!重复为父的教训,说呀!”谢祖恒扬高声音得意道,忿忿骂一句:”才吃了几天皇宫的膳食,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子骏再难忍受,咬破了唇,定了心眼睛收成一线,再不肯言语服软。但流熏心知肚明,爹爹如今也是左右为难,他同哥哥因继母之事早已父子亲情淡薄,如今又有皇上暗示他严加管教对方春旎贼心不死的谢子骏,他又能如何呢?不过如此倒也好,起码惊醒哥哥,日后千万不能同方春旎有半点牵扯。原本她还想为方春旎那假面后的歹毒遮掩一二,如今看来,她也冷了心。虽然残酷,但还是要哥哥明白才是。
“哦?驸马爷不服呀。气上心,脑子不记事。也罢。管家,拿条绳子来,把驸马爷吊起来,慢慢地教训着”谢祖恒嗔恼道。
“爹爹!”流熏上前劝阻,“如今哥哥已经知错,更在牢里吃了教训。哥哥如今是公主的夫婿,爹爹若还如儿时一样教训哥哥,岂不是拂了公主的颜面?”她只得伺机寻个由头为爹爹和哥哥寻个借口舒缓局面。
“公公,不可呀。”兰馨公主借机委婉了几分声色。
子骏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记,谢祖恒呵斥着:“起来吧!有公主为你求情。速速滚回房去,闭门思过不许出来!”
子骏如闻大赦,仿佛地狱开了一道缝,光线才投进来,他不过一切地撒脚奔去。提了裤子直冲去,忽然听到身后父亲的呼喝声:“站住!”
一个寒战,子骏立住,徐徐回身。父亲正端起茶水悠然喝茶,瞟一那条卧在春凳上的家法藤条:“拿走!”
子骏每迈一步都格外沉重,牵扯每根筋骨的疼痛。徐徐挪步回到春凳,他探身要去取那根藤条,父亲却将茶杯的水一泼骂:“就这么拿走了?”
流熏忙过去,推推子骏低声说:“哥哥,快给爹爹跪下认个错,说以后不敢了。”
谢子骏固执的扭头,仿佛退到绝境,他倒是一无所惧。
流熏心头立时生出一份担忧,不知此时,府里四周有多少眼线,要将此刻发生在谢府的一切如实回禀皇上得知,若是皇上不出这口恶气,对哥哥解除怀疑忌惮,日后哥哥可是在朝中宫中步步为艰了。
流熏附身去扶哥哥,低声在哥哥子骏耳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