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美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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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心狠手辣，后宫之中怎可留有此人。”
“事实？哼~”平时为人谦和的方孝孺脸上竟然对黄子澄流露出嘲讽之意，“什么事实？此事还未查清，黄大人凭什么就说是事实。”
“人证已有，就连徐妃娘娘也未作辩解，这还不明显吗？”
“人证？”方孝孺转头，将视线移至前方，对着朱允炆深鞠一躬，“那微臣也应该算是人证。”
“这从何说起？”齐泰接过话，道，“欺君可是灭族大罪，方大人不考虑一下吗？”
方孝孺压根不想理会他，如实把当日之事陈述，“当日诚妃和徐妃娘娘在落日阁有说有笑，气氛和睦，却在离去时诚妃娘娘的态度陡然转变，与徐妃娘娘拉扯争吵起来，在这过程中诚妃不慎失足摔下阶梯，才酿成了今日如今悲剧。”
“方大人是从何而见呢？”齐泰丝毫不惊慌，淡淡询问道。
“微臣路过，碰巧遇见。”他简单作答。其实那日妙锦让知秋去做的事就是去叫方孝孺。
“哼~路过？碰巧？”齐泰冷哼，不由得笑道。
“那两个为诚妃作证的宫女不也是碰巧路过吗？”方孝孺也丝毫不为所动。
“既然都是路过，证词又为何背道而驰呢？”黄子澄疑惑道。
“很简单，”方孝孺笑笑，“微臣看清事情始末，而那两个宫女只是被争执之声吸引，看见的东西都是被人刻意设计好的。”
“方大人的意思是，诚妃娘娘为了陷害徐妃不惜杀害腹中皇子？”齐泰嘲讽道。
“此事皇上自有定夺，微臣不再加以分析。”
“若方大人真看清事情始末，又为何现在才出来替徐妃作证？”黄子澄继续发问。
“因为深明事理的徐妃娘娘。”方孝孺朝着朱允炆再鞠一躬，补充道，“徐妃娘娘以为清者自清，此事定能查清真相，若微臣出来澄清此事，必然会和诚妃结怨。”方孝孺侧身，对着齐泰和黄子澄意味深长的说，“可微臣万万没有想到，此事绝非如此简单，竟然有人想加大渲染陷害徐家，独掌大权。其心可诛。”
“你~”黄子澄有些沉不住气，齐泰轻轻拉了一下他，站出来说道，“微臣与黄大人之心天地可鉴，方大人现在这样夸大其词，无非是想陷我们于不义，还请皇上明察。”
朱允炆笑笑，不置可否。
“皇上当然会明察，自不会让徐妃娘娘蒙受冤屈，让奸人得逞。”方孝孺道。
“方大人，你如此污蔑我们究竟有何用意？！”黄子澄还嘴骂道。
“够了。”沉默的朱允炆已经听够了他们之间的争吵，站起身，冷冷道，“退朝。”转身刚走没几步，又回过头对着徐辉祖说道，“最近徐妃心情欠佳，徐爱卿有空去看看吧。”
“微臣遵旨。”
外面的天空阴阴沉沉，朱允炆走在空旷的路上，心中好似有个大洞在被拉扯，无限扩大。那团阴霾开始蔓延。
“摆驾幽思居。”
今日朝堂之上的口舌之争虽然妙锦略胜一筹，可其实这场仗没有胜利者。因为朱允炆不是昏庸之人，他是一国之君，他有着所有君王的共通点——多疑。
今日之事让他看见了小小一个徐妙锦的影响力。她竟然可以让当朝重臣为了一个妃子，恶语相向。徐辉祖和朱棣都是勇猛之将，手中兵马万千，而如今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徐妙锦。
外有强将朱棣，近有内臣方孝孺，还有宗亲徐辉祖。其实单凭这点都没有留下徐妙锦的理由。因为她不单是削藩的阻碍，他与朱棣的忧患，更是——
朱允炆很清楚，对妙锦的爱若不加以控制，那么这个天下都可以是她徐妙锦的。
“由爱生忧，由爱生怖，若离于爱，便无忧无怖。”他不禁苦笑，慢慢闭上双眸，深深呼吸。
——可是，他朱允炆，怎能没有徐妙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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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我爱的人
凝华殿。
于诚馨儿还躺在床上，精致的脸庞苍白，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往日性感的颜色，睡梦中的她总觉得有一股冷冷的寒光，让她惧怕，不安。
“啊~！”就似做了一个噩梦般，她轻轻一颤，猛然从睡梦中惊醒，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的朱允炆。
“醒了。”语气和表情一样，虽看不出好坏，却让人心里发慌。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臣妾。”于诚馨儿娇声道，准备从床上坐起。
朱允炆轻轻一笑，伸手按住她的双肩，示意她别动，“你知道我喜（…提供下载）欢你什么吗？”他轻轻摸着她没有血色，却依旧细嫩柔滑的脸颊，柔情地补充道，“佳人如画，让人好生尤怜。”
一抹灿烂的笑容在于诚馨儿脸上漾开，直达眼底。
“皇宫中美女如云，朕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又有多少女人能比过徐妙锦？
听着朱允炆稍显变味的话，于诚馨儿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大自然。
“你只有一个优点，一直让朕欣赏。”他回到正题，眼神瞬间冰冷，“愚蠢。”将手从于诚馨儿脸上移开，“若你能一直蠢下去，朕兴许还能多宠幸你一段时日。”
笑容在于诚馨儿脸上彻底消失。美丽的双眸中已经朦胧一片。
“可是，朕没想过你如此阴险。”他将手移到她的小腹，“虽然这个孩子并不重要，但是，”他的手稍微用力压下，“朕绝不容许欺骗。”
“皇上，臣妾，臣妾……”
“你还想狡辩吗？”眼神回到她的脸上，与她四目以对，于诚馨儿觉得自己瞬间被他冰冻，她从未见过朱允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自觉地闭上了嘴，轻轻咬着唇，一脸可怜地盯着他。
“此事朕不想纠缠下去。”他站起身，转身离开，“诚妃娘娘不慎失足摔倒，以致腹中皇子无法保全，这事就这么结了。日后你好自为之吧。”话音随着他的背影一同消失在于诚馨儿视线，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被子，唇已被咬破，鲜红的血慢慢溢出，眼泪沿着脸颊不停外流，浸湿了被褥。
XOXO
这颗苍天大树的树叶已经枯黄，落叶早已掉满一地，枝干上仅有一些不服命的叶子紧紧拽着最后的生机，冬日的阳光柔和洒下，隔着粗大的枝干照射在树下的男子身上。
终于又听见他的琴音了。日子过得真快，竟让她都忘了上次听他弹琴是何时了。他的琴技已经出神入化，不论多么简单的曲目经由他手，都可以变得美如天籁。
他洁白的长袍自然地洒落一地，还是那样一尘不染，美如仙幻。
身后齐人高的草仍然青绿，没有受到严寒的影响而枯败，它们随着清风的吹拂缓缓摇曳，犹如是在为这美轮美奂的琴音伴舞。
他纤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给妖艳的双眸增添了朦胧的美感，抬眼，扫视着站在眼前的她，半响后嘴角上扬，大大的笑容拉开，那么纯粹，那么自然。
妙锦呆住了。
“过来。”匆匆地结束弹奏，他伸出手，见站在原地仍然一动未动的妙锦，耐心地重复道，“过来。”
看着这样的朱允炆，妙锦却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终于发现，为什么总觉得他那么孤独，因为他的美原本就是有距离的，他美得让人无法靠近，让人感到压迫。
“怎么了？”没有丝毫不悦，而是自己起身，朝妙锦靠近。
“……”看着越来越近的他，妙锦强迫自己不要退后。
一个长长的手臂伸来，将她圈入温暖的怀抱。
……
所有的猜疑，所有的理智，在看见她那一瞬就可减退。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恐惧，在拥住她那一刻就可消失。
他对她的感情，连他都倍感惊讶。今日朝堂上的事已经传开，她应该也听说了。所以现在才让他静静这样抱着。
“妙锦，”他呢喃着她的名字，拥住她的手紧了紧，“对不起。”
“……”妙锦一怔，他居然还在为那日之事道歉。
“我应该相信你的。”这是一个谎言，他不会也不能的，就是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尽管双方都很明白，但也无碍，因为他只是想得到她的原谅，不要她的冷冷冰冰。
“皇上，你不应该说这话的。”妙锦也伸出手，轻轻拥住他。当一个君王委身请求你的原谅时，就能证明你的重要性，这足以说明一切，其它的还重要吗？
“我不在乎。”在她面前是不是早已没有了尊严？早已没有了原则？
“臣妾在乎。”他越是这样，她的罪恶感会更大，“我们之间永远不需要道歉。”
深冬的时候，当阳光照射大地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春天已到的错觉。当你认为冬日已经悄然逝去的时候，那刻骨的严寒又会再次袭来，活生生地将你拉回现实。
他的拥抱越来越紧，让她无法喘息，仿佛他想要将她吞噬进自己体内，而他的手还在颤抖，这说明他还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用力。
“皇……”第一个字刚脱口而出，他便用力地按住了她的头，俯下身，慌乱地寻找着她的唇，然后用力地吻着她，吞没着她的呼吸。
灵巧的舌进入她的口腔，与之缠绵。
她有些慌乱，伸出手轻轻抵着他的胸口，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从未这样霸道地吻她，可是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霸道后隐藏着强烈的不安。
“皇上~！”狠狠地推开朱允炆，她努力地喘息着，“你怎么了？”
“我……”刚说出一个字，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静静地看着妙锦。
“皇上。”她担忧地看着他。
“妙锦，”只觉喉咙一涩，鼻子竟然有些发酸，“妙锦，”再次叫了一遍她的名字，他才缓缓说出后面的话，“你会骗我吗？你会……离开我吗？”
“臣妾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他现在要的答案很简单，会或不会。
“我……”以为可以很坚定很流利的说出，可她居然还是犹豫了，“不会。”
“你发誓。”
“好，我发誓。”
“你说，这一生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如果违背，便生生世世不能幸福。”
“……”她惊讶地看着朱允炆，没想到他竟然能让她发这样的誓。
“你害怕？”他上前一步，紧紧捏住她的肩膀，“不会，是吗？你不愿意吗？”他摇着她，迫切想要一个满意地回答。
“皇上刚刚还说了要相信臣妾，却不料想下一刻就让臣妾发毒誓。”她苦笑，“这就是皇上的信任？”
“你无须和朕强词夺理。”他平静了下来，可是眼神也冰冷了，转身，朝琴走去，“不愿意就是不愿意。”风吹着他的长袍，在空中发出“嗷嗷”的声音，走到琴边他微微侧头，“你想听什么。”
“……”她站在原地，还是不动，不说。
“若不想看到我，你可以走。”他轻轻坐下，低头看着琴，手指缓缓拨动。
“皇上，你要怎么处理那件事。”朝堂一战她已听说，她要确定他的态度。
“不过是个意外，让诚妃好生条理便罢。”他不紧不慢地弹奏着，一脸淡然之色。
“她诬陷臣妾，还有人妄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加害徐家。”
“哼~”他挑眉，用手狠狠按住琴弦，抬头，饶有趣味地看着妙锦，“那徐妃认为该如何处理？”
妙锦也笑，毫不畏＇TXT小说下载：。。＇惧，“皇上应该查清此事。还徐家一个公道。”
“查？怎么查？”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嘲讽，“徐妃想让朕把皇后一同查出，借朕之手灭掉后宫中所有与你做对的人？或者说，”他低头，弹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徐妃娘娘还想做皇后？”
“呵呵~”妙锦仰头一笑，阳光变得无比刺眼，朱允炆果然开始提防她，开始控制她了。皇后的另一个目的最终达到了。扫除有孕的于诚馨儿，加深了她与朱允炆之间的隔阂。让她不能窥视后位，只是可惜，她对什么皇后，权利没有一丝兴趣。
“有一句话臣妾想送给皇上。”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她的话语也平了，“人的一生中，至少该有那么一次，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他爱我，只求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遇见那个人。”缓缓转身，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草，“如果我们之间一直这样下去，臣妾也不会再做任何努力，因为臣妾的努力在皇上看来，无非是别有用心。”
妙锦挪步，身影没入了茂盛的草丛中，蔚蓝的天空下，琴音已不再响起。
“不求结果，不求同行，”朱允炆默默地重复着刚才妙锦的话，只觉心如刀割，“甚至不求她爱我，”他从未想过要怎样得到一个人的爱，他从未这么迫切地想要一个人的爱，“只求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