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个包小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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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景正是心旷神怡之际,远远却见那边亭子上隐约站着一个老人,初时我还以为他在晨练,突然却见那老者纵身向亭下跃去,“啪”地一声溅起硕大的浪花。
“有人投水自杀了!”我不知道是我喊的,还是旁边其他人喊的,或者是我和其他人一起喊的,顿时旁边冒出无数围观的百姓,伸长脖子看那水面的状况,竟然没有一人下水救人,可见这喜欢看热闹却见死不救,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你倒是下水啊,死白鼠,你是大侠啊,快救人啊!”我急了,抓着白玉堂的胳膊又掐又拧又推。
“别胡闹,你以为我不想下去,我不会水啊。”看我差点将他推下去变成水老鼠,白玉堂也吓得面色苍白,却也心急如焚,顿时再次变成热锅上的老鼠,不过这次,热锅上还多了一只包子。
真惶惶之间,突然我们船头那年轻船主,一把扔了斗笠,一个鱼跃。。。仿佛一把利剑刺开水面,入水虽有声响,却不溅水花。就冲这个入水姿势,200年北京奥运会中国跳水队绝对能多一块金牌。
只见水面波纹分水向那老人跳水的地方急速而去,片刻功夫,水面水花一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浮现水面。引得两岸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四围的人总算有了反应。七手八脚把老人拉上岸。
这边白玉堂也是心急想看个究竟,催着船上帮手的伙计把船向岸边*去。未等船停稳,他就拉着我跳上岸,害得我差点跌了个嘴啃泥。不过因为心挂那位老人的安危,我也来不及跟他计较这些。
人群中。那位老人已经被船主施了些急救措施,吐出许多水来,终于悠悠醒转来。睁眼看到旁边围了这么人陌生人,却突然放声大哭道:“谁让你们这么多事救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炫+书+网'还不如趁早死了快活,免得在这世上遭罪。”
我看那位老丈人白发苍苍,形容枯槁。衣衫破烂,不免心生同情。而那年轻船主背对我们,面上衣衫虽有湿意,但并不萎顿贴身,看来穿地还是高级防水系列服饰。
“你这老头,好死不如赖活,别人救你,你不谢也就罢了。如何倒埋怨起人来了。”白玉堂看不过眼,说道,旁边围观的百姓也多附和。
那船主却不恼,呵呵一笑道,“你若真有什么委屈。不妨说给我们大家听听,让我们掂量掂量。。1#6#K#小说网。如果真到了不能活的地步,我可以再将你送下水。”
这位船主声音虽然不好听,倒也有几分幽默感,救人上来还能推下水去么,听得我顿觉有趣。众人自然觉得荒谬,却也都催老丈讲讲为何寻死,老人家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讲起他的事情来。
原来这老人叫周增,原在中天竺开了一家茶楼,虽然妻子早亡,与自己体弱多病的女儿相依为命。但他为人勤恳本分,兢兢业业,生意倒也还过得去。三年前冬天大雪,忽然铺子门口卧倒一人,老汉心善,让伙计抬进店来,灌了姜糖,涌上暖被,救醒了过来。那人自言姓郑名新,自小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乡里闹了饥荒,来这杭州投亲不遇,饥寒交迫,因此倒在这店门前。周老汉见他说得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将他留在店内慢慢将养,顺便帮衬一下茶楼生意。一段时间下来,发现这个郑新为人勤快,能写会算,倒是个好帮手。因女儿自小多病,周老汉久有招赘之心,见郑新了无牵挂,一时心动就提了招赘的事。那郑新自然是觉得天上掉了馅饼,满口地答应,择日就办了喜事。不料去年女儿病故了,郑新又续了一房王姓姑娘。初时还不打紧,两口子待老汉也算殷勤。后来收拾门面,郑新找周老汉商量,女婿虽算半个儿子,但店铺为周家楼,万一老汉哪天身体不济,恐怕旁人不服,不如趁现在将字号改了,“周”改为“郑”,也免日后有些事端来。周老汉本来就是善心人,一听也觉得有理,自己年纪一大把,女儿又不在了,迟早也要将这茶楼交给他打理,就将字号改了。谁知道这一改字号,郑新两口子态度马上变了,平日里对我恶言恶语也还罢了,短吃少穿的事儿时有发生。周老汉一时气不过,就与他们两口子理论,竟被他们赶出家门,对外扬言周家将茶楼卖与了郑家。老汉只得告到仁和县里,孰料郑新早知消息,使了银两打点上下,那知县判了老人个诬告,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境外。周老汉流落到这西湖,左思右想,只有寻死一途。
“我只盼早早死了,好去阴曹地府告他一状,出出这口气。”周老汉悲道。
“老丈,你这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你若断气,那还能出什么气呢?再说那郑新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到了阴曹地府再判你个诬告,万一丢进油锅炸一炸,你难不成还再去寻活不成。”那船主把老汉批驳得目瞪口呆,虽然有些胡绉乱扯,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那你说我如今这般田地,该如何是好?”老汉问道。
“我劝你如其赌气去死,不如赌气去活,再开他一家周家茶楼气气你那不肖女婿岂不更好。”船主笑道。
周老汉本来还有些期待,听了此话,气得两眼一睁,“你这小哥说话好欠思量,你看我如今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还能再开一家茶楼,你还是刚快把我送回水里吧。”
船主哈哈一笑,说:“老人家不要着急,我且问你,若重开茶楼,需要多少银两?”
周老汉道:“纵使节俭,也得耗费三百多两银子。”
“这不打紧,多地没有,三四百两银子我还是可以给你筹措得来的。”那位船主居然满口应承。
我虽然没什么用钱的经验,也不知道这古代银子的价值,但随便拿三四百两的手笔,原以为只有白玉堂这种暴发户地嘴脸才有的,没想到小小船主倒也侠肝义胆,豪气过人。
“这位老汉,你若不信,我可为这位船主作保,如何?”白玉堂瞧见那老汉一副犹疑不决的表情,踏步上前道,估计这小子想自己掏腰包吧。
那船主听了白玉堂的话,转头来看,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虽然年纪不大,却留着短须,最醒目地,倒是脸上一道疤痕,从左眉切下来,贯穿鼻梁到了右脸,如果没有这道疤,他样貌也算出众了。
那船主对白玉堂点点头,转头对老汉道:“我这里有些银两,你可暂找家客栈休息,明日午时,我们在此处断桥亭相见,我必让你重开这周家茶楼。”说罢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交到老汉手中,并向白玉堂点头示意。
断桥亭,又是断桥亭啊,看来这西湖断桥亭是大家约会首选啊。
周老汉此时倒也不再犹豫,只是连声感谢,船主与众人一揖,纵身跳上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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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街头神算
热闹看完了,白玉堂也想起自己的约会,忙拉着我往亭上绕来。
此时天近正午,往来行人和游客虽然不少,却并不见多少人在这亭上逗留。等了一会,也不见什么异样。想想也是,那个锦帕上啥都没写,就写个断桥亭,又没约时间,不知是有意作弄还是太过糊涂。
约莫一个时辰,我就熬不住了,西湖风景再美,你这只小白鼠不能带我就在这里干耗着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还没吃早餐呢,午饭也该吃了。
白玉堂经不起我闹,垂头丧气地带我去附近一家店吃了点东西,我可是饿得吞得下一头牛,但小白这两天一直茶饭不思。吃饭中间他还跑出去了一趟,估计是不死心去了断桥亭。这次看来是被整蛊到了。我反正套不出他掉了什么,也省心不去关心他,让他憋死好了。
吃完午饭,我又拖着心不在焉的白玉堂四处闲逛,但他的视线不肯离开那断桥亭,所以转来转去就在西湖边上绕。正绕到一处堤上一处僻静处所。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两位施主请留步,看二位各怀心事,气色不佳,可否容贫道为你们算上一卦,指点一二,必能逢凶化吉,一帆风顺。”
转身看见一枯瘦的老道,一手拂尘,那拂尘也许是用来做过大扫除,白里夹着灰,灰里夹着黄;那一手拿着个幌子,上书“看破天机”四个很牛的大字。身上的道袍也是补丁连连,腰间却挂着个硕大的酒壶,脚下穿双前漏脚趾后漏脚跟的布鞋,不在闹市摆个罐子讨零钱真是浪费了这身行头。
看我仔细打量上下,老道倒也不含糊。一晃自己的旗子说:“两位不可以貌取人,从来只有人求我占卜,我还未曾主动给人占卜过,今日是见二位有缘,才动动老骨头,趟趟这一池浑水。手打小说网XD”
小白正心情不好,当然不理会。扔给老道一颗碎银子,拉我转身就走。
“二位背负钦犯之名,还能招摇过市,简直……”那老道忽然道,不过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已经飞速转身,抓住他的领子,怒声道:“难不成你想报官请赏不成,只怕你这把老骨头是活腻了!”
老道倒也不惊慌,轻轻用拂尘推推白玉堂的手说:“公子无须动怒。我若想报官,焉能跟你们费唇舌,我只是想为二位指点迷津。”
白玉堂将信将疑。松开了手,老道继续道:“我看公子今日之约已经无望,何不任侠义意气,随心而行,当能有意外之获。”
不会吧,连小白地约会消息都知道?看来这斗大的“看破天机”不是瞎混的。唬得小白脸上也有些阴晴不定。
“至于这位小姐,你身陷官非,性命堪虞。恐怕时日无多了”老道转头对我说,定睛看了我几眼,又摇头叹了口气,“你欲寻人,只恐不易。这江南无你欲寻之人,何不好好为自己身边之人珍惜光阴。”
我心中一震。如果他说的性命堪虞,指的是我中毒之事,那他确实看破天机。这件事恐怕除了张尧佐、小蜜蜂和玲珑知道,没有更多的人知晓。如果我果真时日无多,也许能找到楚牧的机会确实不多,倒是跟随这么久地这些人,无论是展昭、白玉堂,还是婆婆,花姐姐,也许我应该更珍惜跟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我本跟白玉堂来这杭州,指望在他约会完之后,去那事情的源头灵隐寺查探一番,看是否能找到楚牧的踪迹,谁知道此老道居然说江南无我可寻之人。1……6……K…小…说…网
“贫道赠你一道灵符,姑娘你要好生收着,切记切记。”老道塞给我一个锦袋。
我低头看手中的锦袋,没想到这破老道竟然还带着这么好看地东西,触手柔软的质地,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锦缎缝制的,金丝镶边的刺绣,淡金绳索束住袋口,我翻转过来,发现背面竟绣着一只小小地蜷着尾巴的黑色狐狸。咦!”白玉堂一声惊叫,抢在手里,“黑妖狐!”
“什么是黑妖狐?!”我问道,不过白鼠没有理我,而是抬头拱手道:“前辈……”不过,话未完,就僵在当场,那老道居然凭空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没感觉到老道离去还情有可原,毕竟我人笨心粗,但一向以为死白鼠武功高强,嗅觉灵敏,没想到大白天还有人能从眼皮子底下飞了,实在让我打开眼界。
“什么是黑妖狐?!”我继续追问白鼠。
白玉堂却蹙眉不语,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锦带,迟疑了半晌,拉开束带,就准备查看里面老道所说地灵符了。
我心中一动,立马夺过锦袋,放入怀中,呵斥道:“你个死白鼠,想死啊,老道明明说是给我的灵符,你想侵犯我的隐私啊,敢私自拆开看。”
“隐私?”估计小白又被我的现代词汇打败了,疑惑地看着我,不过,其实我是担心这看破我背景的老头万一提到我中毒,找楚牧或者从现代穿越之类的秘密,被白玉堂看到了,那就麻烦了。
“看来这断桥亭之约,是没什么期待的了。”我转移话题道。
白玉堂竟然点点头,看来他是相信那老头的话了,那么他口中所说地黑妖狐,定然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什么是黑妖狐?”我再次追问,说实在,这个名头好诡异,我的印象中,也就看过《卧虎藏龙》,知道里面有个碧眼狐狸,那可是超级无敌大坏蛋,把周润发大帅哥都搞死了,这个又黑又妖又狐狸的,难不成也是超级邪恶大BOSS?不过,听那老道刚才所言,倒句句在为我们考虑,而且白玉堂还开口前辈,不似坏人了。
“我们去喝杯茶。”小白比我更会打太极,居然以请我喝茶为幌子来转移话题。
说到喝茶,逛了这许久,确实有些口渴了。
没了约会的牵挂,白玉堂倒也不含糊,带我一路前行,看他熟练地穿街走巷,竟像是有了要去地目的地。
“到底要去哪里啊,我都走不动了。”走了半天,沿路看到几个茶楼,这白鼠居然过而不视。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死小白,到底想去什么地方?
“好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