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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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指使走了,秀姑也在外面,没跟着进来,四姨娘才第一次大胆地正视自己的女儿,漂亮的大眼里温和慈爱,却压不住那一抹坚毅之色。
锦娘再次震惊,原来,这位才是真正的宅斗高手,扮猪吃老虎的最典型教材,她怔怔地看着四姨娘,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些毒药,灵儿和奶娘的死,自己被大夫人折磨得快要饿死……,等等那些,她……她若是全知道,又怎么能够忍得下去?
“娘有底线的,你这不还是好好的么?还变聪明了,娘就知道,我的锦娘一定不会是个软柿子,你是娘的女儿,又怎么会一直那样木呐蠢笨下去呢?”四姨娘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抚了抚她的颊,悠悠地说道,眼中的爱怜,不似作假。
“那毒药呢,致您心肺受损的毒药,您也知道?您还吃?那不是会害了轩哥儿么?”锦娘撇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背后阴森森的,不禁打了个寒禁。
四姨娘眼里闪过一丝阴戾,秀眉微蹙,却没有避开锦娘的目光,“我是知道,灵儿跟在我身边年头也不少了,但她是大夫人的人,那药……我是吃了,但却减了量,每次趁喝完有毒的茶,我都会用手抠了喉咙,去吐出来,她……只以为我病情越发的严重,却不知,我最多不过服下了一成毒药下去,轩哥儿,我只是在你爹爹要回来的前些日子喂过一两回而已,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锦娘真的无语,却也忍不住心酸,她……也是被逼的吧,一个没有半点背景的丫环,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往上爬,上头又有那么位凶狠厉害的主母,她只有隐忍,在夹缝中找机会,只要稍有契机,就会被她牢牢地抓住并利用,怪不得,老爷那么多妾室却只带了她一人去了边关,也只有她能安全的生下了轩哥儿,也成功地……升为了老爷的妻室,不再为奴为婢,从此堂正作人,成了宰相府,正经地将军妻,二夫人,真那样软弱不堪,真那样柔弱可欺,又怎么能爬到这一步?
锦娘简直对自己的亲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四姨娘却微笑了起来,仍是一脸的潺弱,“娘……原是不想跟你说这些的,但是,你也要嫁了,嫁的又是简亲王府,门第越是高贵,里面的水就越深,娘……有愧,一直也没好好教过你,以后,你必须要学会隐忍,要懂得揣摩人心,最重要的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只有男人的心是向着你的,你才有跟那些人斗的本钱,才能……斗赢。”
第四十九章
这是肺腑之言吧,锦娘终还是感觉到她的真心,若不是自己的女儿,她绝不会如此掀了自己的老底,而她所说的这些,也正是她这么些年来在这府里斗智斗勇积累下的经验,她是胜利者,虽然,大夫人仍在府里作威作福,不过,锦娘已经放心了,她……比大夫人要强悍十倍不止。
锦娘突然有些期待,或许不久的将来,大夫人会被这位看似羸弱,实则坚韧的娘亲踩到脚底下去?
想了想又觉得荒谬,懒得再想,心情倒是放轻松了好多,自己从来就是个老好人,在这个充满阴谋陷井的社会里,你弱就被欺,耍心机,谋手段,就看谁有本事,路,还长着呢。
那几日,府里乱哄哄的,孙玉娘被老爷打了几耳光,老太爷回家气病了,几天没有上朝,其实生病是假,家里出了这么桩丑事,没脸去见同僚是真,老爷打了玉娘一顿算是出了气,却是冲到宁王府发了一顿脾气,宁王爷一宁王世子都赔礼认错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乌龙事究竟是怎么产生的,但人家好好的姑娘毕竟是在他们府出的事,不赔礼不行啊。
孙芸娘在玉娘处得知冷卓然光天白日在府里行那浪荡不轨的丑事,也是气得牙齿发痒,偏生出嫁在即,退婚决不可能,原本撞景的待嫁芳心,生生地碎了一地,气得嫁妆也不肯做绣了,终日在屋里摔盘打碗,生着闷气。
几日之后,简亲王亲自上门,先是看望了老相爷,与相爷长谈几个时辰,为自家那不肖的儿子请了罪,陪了礼,提出请玉娘下嫁世子冷华堂为平妻的请求。
老太爷当然答应,几日不上朝,等的就是这个结果,虽然还是很不甘心,原想着只有一个嫡孙女了,怎么着也能再结一门好亲事的,没想到,二丫竟然如此不争气,千挑万选的,竟然做了人家的侧室,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如今的玉娘,除了简亲王府,怕也没人敢要的,真真气死个人啊。
那日简亲王临走时,还提了个要求,就是将锦娘的婚事办在前头,因为冷华堂娶玉娘只是接一个侧室进门,而他家二公子还没正式娶妻呢,二公子虽说没有世子之位,却是正经地嫡子,所以,决不能亏了二公子,老太爷想了想,反倒觉得这样有脸一些,先风风光光地嫁个孙女过去,与简亲王正式结为了亲家,玉娘那里,就可以简单一点了,有锦娘的婚事在前面掩着,看笑话的人也就少些说嘴,也就答应了。
结果,这么一来,锦娘的婚事就加快了步伐,每日里,给她量身做衣的,打头面的,送胭脂花粉的络绎不绝,大夫人被孙玉娘和四姨娘升位两件事气病了,一时撂了挑子,阖府上下的事情便全交到了老太太手里,老太太自己身子还不太好呢,二夫人,也就是过去的四姨娘便开始悄悄地崭露头角,偶尔也会帮老太太理理事,出出主意啥的。
她处事平和公正,待人温和可亲,从软弱里透出精明,老太太越来越器重她了。
大夫人原是想撂了挑子堵气,故意为难老太太和老爷的,后来发现老太太事事都会问二夫人,而且二夫人在奴仆们心里的地位也日渐高升,这下大夫人坐不住了,那病便不治而愈,主动又理起事来。
大夫人一理事,二夫人就很明理地放了手,就是老太太再有啥事问到她时,她也不再拿主意了,免得老太太为难,老太太看大夫人一副生怕被夺了权的样子,遂不再理事,任大夫人折腾。
好在孙芸娘是大夫人嫡亲的闺女,她的嫁事自然是要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
后日便是孙芸娘出嫁的好日子,府里已经开始装灯结彩,红红的大喜字贴得满府都是,前院后院的大门框上都挂上了结着大花的红丝绸,喜气洋洋的,倒是冲淡了前些日子孙玉娘那事带来的郁气。
锦娘照常去给大夫人请安,到了大夫人的院子,大夫人正忙着给孙芸娘整理嫁妆,孙芸娘要待嫁,玉娘被老爷打了伤还没好,所以,来给大夫人请安的也就是锦娘了。
见锦娘来了,大夫人让红梅几个继续着,自己端了茶坐回正堂,她如今越发地看重锦娘几个对她的态度了,以前锦娘只是个庶女,她爱见不见的,来了也没个好脸子看,如今四姨娘升了位,她反倒要处处显得比二夫人庄重起来,更要彰显她正妻的地位,锦娘如是每日都非常准时恭谨地给大夫人请安。
“……你如今也是正经的嫡女了,做事要学着沉稳大气一些,不可再小家子气,那些琴棋书画……虽说晚了点,但还是得学学,简亲王府比不得别家,满京城里除了皇上的几个亲儿子,再没有比之更贵重的,所以,你要过去了,可千万别丢了咱相府的脸儿,凡事都得小心谨慎着,以后……你二姐姐也过去了,自家姐妹,要多帮衬一些,可千万别胳膊肘儿往外拐,见着人家有地位的就上杆子的巴结,别忘了,孙家是你的根……”自孙玉娘与简亲王世子也议了亲事后,大夫人见了锦娘一次,就要把上述这些话给念叨一次。
第五十章
锦娘也明白,天下父母心呢,孙家的女儿,就算再是庶出,也都是嫁给人作正妻的,大夫人为孙玉娘这事伤透了心,很觉得没脸,但女儿是自己的,又不得不关心牵挂着,简亲王府她是不可能伸进手去的,就只好守着锦娘这个将来的二少奶奶念叨。
只是,孙玉娘会是那老实受欺的主么?真到了简亲王府,她不给自己惹事,自己就万谢了,只是这话她可不也跟大夫人说,只在心里腹诽,唯唯诺诺的应着。
大夫人见她态度恭谨,终于停了嘴,神情满意地端了茶。
锦娘告辞出来,摸了摸额头,每天听一顿训,头皮都有点麻了。
正和秀姑一快往院子外走,就见几个小厮正抬着好几个红柒箱子往正屋里去,后面跟着孙芸娘的奶娘郑嬷嬷,箱子似乎很重,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厮抬着还有些吃力,那郑嬷嬷便在一边不停的喊着:“小心些,小心些,可都是大姑娘陪嫁的东西,坏了一件,把你全家卖了也赔不起的。”
一抬眸,看到锦娘从大夫人屋里出来,那郑嬷嬷立即住了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低了头装不看见,跟着箱子走了过去。
锦娘越看越心疑,芸娘的嫁妆不是要摆到前院去吗?后儿便是出嫁的日子了,摆在前院,出府时也方便得多?为什么反而要抬到大夫人院里来呢?
而且那郑嬷嬷的眼神明显有些心虚,难道是……
但无凭无据,她也不能去拦了箱子去查不是?只好继续往外走。
到了院外,锦娘拉住秀姑的手,在她耳边轻语道:“我去老太太屋里请安,你在这里给我盯着点,看看她们是不是要倒腾那几箱东西。”
秀姑听了怔了怔,但随即点了头,锦娘便快速去了老太太院子里。
二夫人正抱着轩哥儿在老太太屋里用早饭,见锦娘来了,便是一脸温慈的笑意。
锦娘给老太太请了安,又给二夫人行了礼,便去看轩哥儿。
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模样儿,在老太太屋里养得又好,轩哥儿看着越发的水嬾可爱了,胖胖的小脸粉嘟嘟的,正睁大着眼睛跟二夫人咦咦哦哦着,偶乐还咧开没牙的嘴,咯咯笑,弄得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忍不住就放了碗,把轩哥儿给搂了过去。
“瞧瞧,咱轩哥儿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还知道跟他娘亲逗嘴儿呢,来,轩哥儿,给奶奶笑个”说着就拿脸去拱轩哥儿的小胸脯子。弄得轩哥儿散欢儿的笑,一时屋里欢笑热闹,好不温馨。
“可不是咧,大少爷一看就是个聪慧的,这小模样儿又好,指不定将来就是个封侯拜相的主。”一旁的孙妈妈也凑趣着,说着好听的话。
老太太听了很是受用,笑眯眯的,锦娘趁机说道:“轩哥儿可真是好玩儿啊,只可惜,锦娘在家里呆不了多久了,真舍不得啊,好想天天都能看到奶奶和轩哥儿呢。”
老太太听了也有些伤感,这些日子,锦娘每日要来陪自己一会儿,看下轩哥儿,骨肉至亲,真嫁了怕是难得回来一趟了,没有婆家的允许,嫁出的闺女是不可能回娘家的。
不过,闺女大了总是要嫁的,再舍不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老太太于是微叹息一声道:“趁着在家,你就多抱回轩哥儿吧,你们是亲姐弟,人生骨肉香呢,抱一会子就回去备嫁妆吧,虽说简亲王府送的彩礼也不少了,但姑爷的四季衣裳,你自己的四季衣裳,那都得你亲自绣,不能假于人手的,婆家就照着那些个来看你的女红手艺呢。”
锦娘微笑着点头,“锦娘记下了,只是,奶奶,前次简亲王那送来的礼都叫在您院子里么?锦娘想看看里面都有些啥料子,想选几匹出来给……给二公子做衣衫。”
老太太听了便沉呤了一会子,锦娘心里便有些着急,却不好明说,就看了二夫人一眼,二夫人便自锦娘手里接过轩哥儿去,对老太太说道:“娘,简亲王家向来富贵,那二公子又是嫡出的,打小儿起锦衣玉食的,怕是连上好的杭绸也不会上身的,锦娘那……蜀锦杭绸定是不少的,只是,给新姑爷做衣裳怕还是次了些,不若就让她挑几匹出来,给姑爷做几身打眼的吧。”
老太太听了便也觉得有理,府里哪里就没有宫绸了,只是大夫人怕是都给了大姑娘和二姑娘了,分到四姑娘手里,可能真没啥好料子了……
“反正好些个东西也是你的,你去挑几匹也好。”老太太便回头对孙妈妈道:“去找白大总管要了钥匙,带四姑娘去库里吧,她的嫁妆都在边那屋子里放着呢,另外锁上了的,正好这么些天也没去查过,你顺道儿拿了礼单一起查验看看,总不能少了东西才是。”
老太太话里有话,锦娘听得暗暗心惊,都是多年斗争过来的,谁也不是傻子,锦娘突然说要找几匹嫁妆里的料子,必定事出有因,老太太如此精明的人,哪里能想不到,原也是她担心的事情,遂顺水推舟,应允了。
孙妈妈笑着拿了钥匙与锦娘一同前往。
找到白总管要礼单时,白总管脸色一僵,迅速地看了锦娘一眼,便回了屋,找了半天才拿了礼单交到孙妈妈手里。
打开库房门,二十几个箱子整齐地摆放着,白总管神情严肃地走了进去,一径便走了封好的布匹处,“四姑娘,宫锦宫绸都在这里了,老奴给您打开了,你自个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