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镇封-第6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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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界之后,没有因出自上界真元道元家,自恃高人一等,而是乔装成低阶修士,十年之内便走遍了数十颗修真文明昌盛的星球,开天眼三十三次,最终才确定家族要找的“生灵”位于此星。
此星本名早已无人知晓,只知因超然世外的雷仙宗,而被命名为雷仙星。
初听闻此名,元千熹还有些愠怒,区区下界之修,也敢称雷仙,即便在上界,也没几个人有这种胆气。
当然,他并未因此而失了理智,去那雷仙宗大杀一通,只是如往常一样,变换了容貌,准备偷偷潜入此星。
却没想,自从下界以来从未被识破身份的元千熹,还未进入雷仙星,便在罡风层外被人拦了下来,一语道破其来历。
那人自称来自雷仙宗。
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元千熹再次出乎意料,那人只是告诫他不可伤及无辜,便飘然而去,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以他的聪明,自然知晓这是雷仙宗的警告,元千熹苦笑,当即便收起了轻视的心思,也没去招惹那愿意井水不犯河水的庞然大物,化作一名金丹期散修,游遍了四大陆每一寸土地,开天眼三次,最终定居在了南泰大陆武泰国一个叫做通元宗的中等宗派。
元家,通元,他很喜欢这个宗派的名字,在他苦心孤诣的运作下,这个中等宗派一跃成为了武泰国最强宗门,甚至不算他的情况下,未必不可与封阳门争锋,只是他不愿暴露太多,始终隐居幕后,便使得这头蛟龙深潜于渊,名声不显。
七十多年前,元千熹吩咐通元宗大长老秘密派出去探查消息的一众长老中,有一位叫做阳炎的小辈狼狈而回,带回了一个让元千熹大为震惊的消息,犹豫再三下,他还是没有选择亲自出手,而是派出了一具相当于化魂境的傀儡,秘密潜入楚水国,根据道号为阳炎真人的那名小辈的描述,来到了清风山附近。
之后,便是让元千熹一生难忘的景象,一根白云巨指冲破天际,相距还有千丈,那相当于化魂境修士的傀儡便就此灰飞烟灭,若竟是这样,还不足让他留下极大的阴影,那根手指的目标并非傀儡,也不是他元千熹,而是星空深处,远在雷仙星不知多远距离的界壁缺口。
一指破天,实则一指封天!
彻底断了他的退路,也断了他与元家联系,元千熹又怒又惧,最终还是不得不垂头丧气回到了通元宗,闭关不出,再也不去想元家家主交代的任务。
既然自己没有死,便是那一指封天之人还忌惮元家,只是如今界壁已重封,这份忌惮也就没有多少了,若自己还去探寻,便与找死无异。
回想起种种,银眉银目的黑衣青年已然站在了通元宗的上方,瞥了一眼身后,背后衣衫仍旧未干,喃喃道。
“好一个画地为牢,不曾想真给我料中了。”
元千熹一闪而逝,下定决心界壁再开之前,自己决不再迈出通元宗一步,刚刚若非那远在十多万里外的前辈阻拦,他早就已经神魂俱灭,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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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章拉钩()
元千熹的事情,乔远自然不知晓,他甚至都不知道此人的存在,也未听见二人遥遥相隔十多万里的对话,只是等展元彻底平静下来,才疑惑的问道,只是话刚到嘴边,就被展元抢先堵了回去。
“一条藏起来的毒蛇,你没事的话,莫要去那武泰国找晦气。”
“师尊,您这话是何意?”
乔远脸上疑惑更多,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听到武泰国,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阳炎真人与那素来低调到近乎神秘的通元宗。
“好了,人都见过了,为师也该走了。”。。
展元懒得解释太多,招了招手,示意展瑶随他一同离去。
本来乔远也没深想,还在疑惑刚刚那番话,可抬头看见展瑶一脸不舍与黯然心伤的神情,竟是没来由心颤了一下。
不自主的,他便问了一句似是多余的话语。
“师尊,您打算带小瑶去哪儿?”
“去给她父母上一炷香。”展元神色平静,低声道。
展瑶再也克制不住,一张娇俏的脸蛋顿时哭的梨花带雨,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也不再一头扑进那个让她无比心安与不舍的怀抱,她怕自己真的狠不下心,就不愿走了。
乔远走近一步,她便退上一步,满目的心疼与愧疚,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以前是多么无忧无虑,每天除了欢笑还是欢笑,哪有像现在这般哭的如此让人疼惜,让人揪心。
他不知道师尊要带展瑶去哪里,但有直觉,这爷孙俩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远到有可能这一去便一辈子再也无法相见,否则,这个可怜的小狐狸绝不会哭成这个样子,还不让自己靠近。
相顾无言,乔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就只是那么看着她,看到最后,连展元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一挥袖先行飞离了此地。
展瑶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贝齿咬破红唇,渗出血丝,忍住不去看那道身影,脚尖一点,整个人便如一片随风而荡的轻羽,竟是头也不回。
只是她娇躯微颤不止,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毅然决然是多么脆弱。
就在展瑶离地一丈之时,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纤手,有力而不失柔意,一把将她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轻轻为其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好好修炼,以后总有机会再见面的,你长大了,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小丫头,就算在乔大哥面前不想长大,可至少在外面,要装出一副长大的样子,等乔大哥有足够的实力去找你,保护你的时候,你还是那个喜欢睡懒觉,起床不洗脸不穿鞋的小丫头,乔大哥也还会为你做鱼汤,做一桌好菜。”
乔远缓缓低头,用下巴抵住展瑶光洁的额头,柔声说道。
“乔大哥真的会来找小瑶吗?”展瑶耸了耸微红的鼻子,带着哭腔问道。
这时候的她,哪里还是什么月河宗第一天之骄女,那里是人人都要敬仰与羡慕的元婴期强者,只是一个柔柔弱弱,不想与哥哥分离的小姑娘。
“会的,一定会的。”乔远摊手替她理了理额前垂落的发丝,将那支七彩珠花摆正了一些,笑着说道。
他目中的坚定与温暖彻底化开了展瑶的心,终于让那张娇俏的脸蛋绽放出了最动人的笑容,只是在这笑容背后,却隐藏了乔远无法看透的伤悲。
真的会吗?展瑶相信他会,可一想到爷爷对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将要去的地方有多远,她便没了信心,以乔远的修为,怕是这辈子都没可能去到那个地方,再相见,希望实在渺茫,不然她也不会哭的如此伤心。
平日里,话总是很多,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的展瑶,真的越来越沉默了,也越来越沉迷于闭关,特别是凌婉晨回来后,展瑶便一直在埋头苦修,境界自然一日千里,距离元婴中期只一步之遥,乔远看在眼里,既心疼也欣慰。
难得回到从前那副模样,展瑶眨了眨极具灵气的水眸,瞥了一眼下方的凌婉晨,调笑道。
“你不会骗我的吧,凌姐姐可还在下面看着呢?”
“她……应该看不见吧。”
凌婉晨余威犹在,乔远抚了抚额头,不敢去看下面抬头看来却被静止的凌婉晨,讪讪笑道。
“哼,你果然是骗我的。”展瑶嘟起粉嫩嫩的嘴唇,一拳落在乔远胸口,娇嗔道。
“嘿嘿……乔大哥骗谁也不会骗我妹子。”乔远伸手揉了揉她那柔顺的发丝,咧嘴露出一排白牙。
“我才不信。”
“不信咱们打个赌呗。”
“赌什么?”
“就赌乔大哥什么时候去找你?”
“好,上次在梅溪城见别人打赌都要拉钩定约,我们也拉钩。”
“嗯,拉钩!”
一对年轻男女站在巍峨壮观的古封府禁阵塔顶,迎着慢慢钻出残云的日头洒下的余晖,大手小手各伸出一根小指,交错相钩,拇指轻轻触碰到了一起。
赌约定下了,可展瑶却始终没问乔远到底什么时候去找自己,乔远也不说,也许是今生,也许是来世。
这是一个没有时限的赌约。
她怕自己问了,乔远定的时限太长,他怕自己说了,展瑶等的日子太久。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一抹彩裙飘飘的倩影渐渐远离在了五月峰的山巅,乔远负手立于高楼,仰头凝望,金黄的余晖洒落在他的侧脸,映照着其清秀的脸庞越发坚毅,不知不觉也生出了刀削般的棱角。
从始至终,他也没有问展瑶将要去哪里?不是不想问,而是问了也无用,展元既然有连仙人都不放在眼中的气魄,便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格局,他若想让乔远知晓,乔远自会知晓,他若觉得乔远没资格知晓,乔远便真的没资格知晓。
等哪天自己有资格了,不用特意去寻,有些事便会自然而然的水落石出,正如月河宗的诸多隐秘,无论是四月峰还是炎龙与冰凤,他还是筑基期时,哪里有资格知晓这些,可现在,一切不都是那般明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一千年一万年都不许变,不许变……”
乔远低声笑着,说着别人难以听清的话语,不知不觉伸出右手,收紧四指,露出一根干涸了血迹的小指,微微弯曲。
第八百八十七章那一道身影()
天地缘法斩因果,玄妙难得世人知,尽管如此,与那一声叹息便可使世间万物静而不动的道法相比,在眼光浅薄的世人眼中,显然后者更加惊世骇俗。
好在所有被静止的人,皆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刻术法之力消散,众人瞬间回过神来,并没有一人看出异常。
没了黑针散出的恐怖力量,山门外天崩地裂的景象归于寂静,一名距离空间裂缝不足一丈的女修,惊惧的满脸泪水,本闭上眼睛认命等死,却没想上一息还让她颤抖的撕扯之力,竟在下一息消散一空,等了好一会儿,察觉到自己还有心跳,她鼓足勇气睁开眼,目内一片迷茫,眼前刚刚还吞噬两名同伴的噬人空间裂缝,竟……竟然消失不见了。
不只是她如此,其他还侥幸活着的修士,皆是一脸迷茫,呆呆的愣在原地,有的甚至失去了所有力气,从高空坠下,摔的筋断骨折,剧痛袭来才让他们回过神来,却没有一人哀嚎叫痛,只有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后怕。
更远处身穿一袭洁白道袍的朴月道人负手独立在庞大的黑月战船上,其目中有一闪而逝的迷茫与疑惑,刚刚天崩地裂的景象,即便是他,亦是心惊肉跳,骇然不已,心中还以为那是封阳门的最终底牌,正准备摆脱名为司徒鸿的仙风老者,赶回宗门救援。
而司徒鸿也没有阻拦与停留的意思,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月河宗,便直接转身离去。
朴月心思深沉,虽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却没有时间多想,正往回赶时,竟眼前一个恍惚,那刚刚还支离破碎的天空,便破镜重圆,不留一丝痕迹,若非脚下大地沟壑丛生,一道道千百丈的裂缝依旧存在,他都以为刚刚一切乃是幻术所致。
朴月道人神色渐渐阴郁下来,一语不发,也懒得掉头再追司徒鸿那个老贼,操控黑月战船以迅雷般的速度赶往月河宗。
南松子与墨阳子同样不再缠斗,两人各自离去,目中的惊惧与疑惑大差不差,唯有东北方向两道长虹依旧追逐不停,似有生死大仇,一方不死,另一方绝不罢休。
护月山上,原本早已绝望的上万月河宗门人以及那数千前来观礼的修士,刚开始还未察觉到外界的变化,只是当有一人惊呼出声,说那刚刚还铺天盖地的厉鬼魂潮竟一眨眼消失的一干二净,数万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五月峰上,映入眼帘的,哪还有什么魂潮,唯一存在的,便是那一道负手立于禁阵塔顶、侧身迎着落日余晖的修长身影,虽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无半点仙人风姿可言,但却给人一股从尸山血海中杀出的凛然煞气,好似一尊无可匹敌的浴血战神。
对于其他人来说,刚刚的一切都是一瞬发生的,上一息乔远还直面数十万魂潮,几乎处于死境,下一刻,魂潮灰飞烟灭,黑云散尽,得见久别的夕阳余晖。
绝望是什么,以往少有人亲身感受,可刚刚几乎所有人都有切身体会,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日出日落,却没想情势的逆转如此突然,更可以说是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