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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剑尊,有病-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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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弄逗弄师兄,就拿在手中。便是这时候,就出事了。”“我一拿在手中,耳边就有人嗡嗡的说话。”果然是被言灵之力『惑』神了。沈流静道:“这股邪力实在古怪,似乎唯有清净之力能将其消逐。我这便去青州,查探一二。”沈留情便请谢天意与谢飞荧暂留空镜墟养伤,谢天意自然喜不自胜,留了下来。沈流静随手捏了云,刚出了山门不久,沈留情便吆喝着追了上来。也难为他,明明坐在云上,不需要走路,可往那云上一盘,仍然看出点憨态可掬的鸭子形来。“大侄子,你要去青州,方向反啦!那边啊,是去晏极山的。大爷我怕你『迷』路,特意追出来告诉你!”沈流静:“……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去晏极山的?他本就要去晏极山。

第76章 青州() 
青州地处大洲正中; 晏极山、空镜墟分列南北,如两个高松屹立的长者,将青州环抱其中。时至初秋; 正是青珑棉的花期; 棉丝一般的细腻的青蕊铺天盖地飞满了整座城。高大的青珑棉将整座城笼盖成了苍翠绿『色』; 枝叶扶苏; 繁密之间隐约可见了望城顶随风招展的飞云白旗。霍晅立在云头; 任由青蕊扑面; 清凉滑腻真如春雨一般。静立片刻; 她降下云头,落在了城中。青州城凡人与修士并居; 混杂且相安无事。酒馆里掌案的是位上了年纪的婆婆,见一位“仙子”浮云而降; 也并没有多少惊异,不紧不慢的在木案上『揉』着面,不骄不躁的问:“仙子是要落脚还是问事儿?问事儿老婆子不晓事,落脚小店也无客房。”这不就是赶人嘛?霍晅一掀衣摆; 自顾坐下,轻拍桌案:“老人家; 锅里煮的,猪脚猪蹄猪勒骨; 不拘猪身上的哪一块; 捡香软可口的上……”她一指店里最大、足足能放下一个三岁小童的陶瓷盆:“就那一盘。多了不要。”鲁婆婆“嗬哟”一声; 慢条斯理的抬起浑浊的眸子; 望了她一眼,一句话说的是晃晃悠悠,似乎一个字卡住气,就要过去了一般:“仙子,能……吃……的完……不?”不等霍晅答话,她便端着盆,去门口烧着的大锅里挑拣,嘴里似乎嘀嘀咕咕:“能捏云的仙子……,还没有……辟谷……还要吃肉……”青州倒也不愧是全民修仙之地,连路边一个老婆婆,也知道辟谷。霍晅有好几日没吃,盆里这肉的确炖的软烂酥香,啃了大半盆,忽而长长的叹了口气。鲁婆婆烧着柴火,慢吞吞的问:“仙子为何叹气?”霍晅又叹:“烦心,胃口不好。”鲁婆婆咔擦一声,把柴禾给掰断了,望了好几眼她面前小山一样的骨头,默默的转过脸去:“仙子已能腾云上天,还有什么烦心事不成?”霍晅浅浅一笑:“婆婆这一生,可有什么烦恼?”鲁婆婆咽了咽口水,她年迈已久,伸长了脖子,发出咕噜一声:“我是无用的凡人,这一生虽然也算随波而流、知足安居,但也无时无刻,都有挥之不去的烦恼。若想这一世没有烦恼,恐怕要等入土了。”不等霍晅又问,她便继续慢腾腾的烧着火,慢腾腾的开口:“年幼时,兄弟姐妹足有十人,却无家产,最大的苦恼,就是没有饭吃。半夜里常常饿的直哭。出嫁之后,夫家还算富足,却三年无子,整日担惊受怕,想的都是他今日莫要饮酒,不要打我。”“后来,儿子成婚,又有了孙儿,媳『妇』却在上香时,见了仙人。我便想,希望儿孙都能平安喜乐,长长久久。不过,那孩子在家打锅砸碗半年之后,终于跟着仙人跑了。我儿出去寻她,至今未归。若说我此时的烦恼,就是别在夜深人静时咽了气,好歹能见我儿一面。”霍晅垂下眼眸,慢慢道:“若无温饱,便求温饱。若得了温饱,便必定会有比‘温饱’一事更大的烦恼。”鲁婆子怔怔的望着锅膛里跳动的火焰:“仙子所言,凡人的烦恼无怪乎衣食住行、爱恨情痴,仙子的烦恼却要比这大的多了吗?”霍晅笑而不语,忽而竖起手中的大骨头,将脸给挡住了。对面的酒馆里,原本空无一人,就连酒家也盖着斗笠在竹椅上打盹。沈流静却突然出现,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那酒馆四处灰蒙蒙的,桌凳上都蒙着一层斑斓的油灰。偏他往中间一坐,整个脏兮兮的小馆,瞬时便如同一幅已有了年头的古画,再无一点脏污,反而更多出了收藏把玩的无价可贵。霍晅又拿起一根骨头,可恨不能挡的严严实实的。沈流静微微蹙眉,下意识的调动了牵丝蛊,却探听不得一丝端倪。看来,是她将母蛊给封住了。青州出事,与言灵之力有关,他原本打算前去晏极寻她。不曾想,沈留情告知他,霍晅早便离了晏极。他刚到青州,便发现了她的踪迹,原本是想隐匿行迹,逗她一逗。没想到她专注的啃了一大盆肉,硬是没发现他。他这才忍不住,先现了身。霍晅从一场荒唐大梦之中惊醒,猛然见了这被自己渣了又渣,仍旧不改初心的好少年,一时坐立不安,恨不得滚地葫芦遁地逃走。只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青红白紫,彩虹一般将所有颜『色』都显了个遍。她脸『色』复杂,脊梁挺直,倒显出许久不见的正经来。这模样,活脱脱便是在酝酿“大杀招”。叫人以为,她下一刻又要说出什么断情决意的蠢话来。沈流静眯了眯眼,正要上前,忽见霍晅周身气势变冷,眼神更显凌厉,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骨棒,继而将桑枝木筷捏在手中把玩。沈流静亦觉出来人,不动声『色』。霍晅将木筷转动几圈,忽地随手一掷,这早便断绝了生气的木筷落地便生成了一棵葱葱笼笼的桑树。枝桠环抱,呈现一个捕捉的姿态。“刺啦”一声,衣裳破裂,秦芾连连后退,避开游移而至的桑枝,甚是狼狈。她收了炼心伞,伞尖对准霍晅:“霍羲渊,你干什么?”霍晅却收了眸中冷光,漫不经心的一笑,桑树也收了张牙舞爪的枝桠,乖巧的装树:“还以为是什么妖邪偷窥,原来是不落天秦宗主。失礼,勿怪。”秦芾:“…… ……”这个人,真的!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等人家亮出爪牙时,她又猝不及防的开始讲道理。秦芾暗暗磨牙,皮笑肉不笑的上前,虽说她是不落天宗主,本可见平礼。可还是恭恭敬敬的拜见了剑尊。转身对沈流静见礼时,笑意倒瞬间真切了三分。“剑尊与琅华峰主,怎的碰到了一起?这青州乃是灵气匮乏之地,今日也能迎来两位上尊,当真是蓬荜生辉。”霍晅冷哼一声:“青州之事,人尽皆知。你为何来青州,我与琅华便是为何而来。”秦芾听她口中的“琅华”,看向沈流静,眸光微微一转,浅笑道:“我还以为,你又是来见他。毕竟他当初也是为你而死,你为他……不惜和我决裂……”沈流静岿然如石,不动声『色』,似乎毫无动容,衣袖却无风自动。霍晅冷冷一眼扫来:“秦芾,你是在秋光淡里关的久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人五人六的出什么幺蛾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凡俗宫殿里的娘娘吗?说几句话拐弯抹角,讲人话。”秦芾:“…… ……”秦芾毕竟不愧曾是霍晅密友,人常言,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十分有道理。秦芾能屈能伸,也能若无其事捡起被霍晅扔在地上还碾了两脚的脸皮:“我听说,有不少修士出事,无一不是『性』情大变,行为狂悖。而最后出事的地点都是青州。我不落天原本有一外门弟子,名宋鉴予。与你曾有一面之缘。因她有暗算同门之心,被我逐出不落天。数日前,之前与她交好的几名男修都出事了。我连夜查到宋鉴予,她却突然死了。”秦芾取出留影珠,宋鉴予被锁在问心阵之中,眸光暴戾、周身一股杀气,与之前的谢飞荧如出一辙。秦芾刚开始审问,她便突然笑起来,身形朝后诡异的弓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状。她痛苦的喊叫了几声,手指胡『乱』的抓着,最后周身灵气外泄,精气散尽,死时身形佝偻,枯皮鹤发,如同一个生气散尽的垂暮老人。秦芾摇摇头:“当时我就在殿中,可根本来不及救她。”霍晅问:“她周身灵气、精气、生气,三气尽数耗尽,这短短几息之间,便没了。”这便是问题所在。秦芾道:“我虽然修为不及你,可不至于察觉不到半点。三气正是根本,一瞬间就没了,不像被她自身耗尽,也不像散了出来,你想,若是散了出来,我会察觉不到。”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我觉得,像是被人偷走了。”吸尽三气,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之中。如此令人发指,正是魔修的手段。正道之中,谁敢如此?可出事的这些人,修为最高也不过元婴,若是为了修为,大可暗中行事,何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秦芾坚持认为,是为了偷取这些人的修为,壮大自身的修为:“你生来天资过人,修行容易,哪知道,许多人不过徘徊在大道门槛上。纵使修行数百年,也难以进阶,『摸』不到一点大道的影子。为何这么多人堕入魔道?即便天罚终至,也屡禁不止?人这种东西,欲望满身,为了追求力量、地位、长生,不择手段。”霍晅淡淡颔首:“你说的虽对,可这幕后黑手,必定不仅仅是为了那么一点修为。哼,你自己算算,多大的动静?若不是你我三人先行一步到了青州,只怕此时天道六门及各派各门,已派人将青州围了。”霍晅瞥她一眼:“你匆匆赶来,不也是想抢占先机?毕竟,你这算是故土难离。”一阵秋风轻起,青蕊丝絮漫洒而落,一层一层掩盖了石板。一缕一缕缠绵婉转的沾,沾上了少女轻挽的发髻,沾上了写满离愁的“了望城”这赤红的石碑。人常说,秋风也称金风,这了望城的秋风却要称作青风。秦芾素手掩在额角,透过指尖的缝隙,望向随风烈烈的飞云白旗,冷笑噙在嘴角:“我出生不落天秦家,这里……算什么故土?不配!”

第77章 酩悦楼() 
三人压低修为; 不声不响进了青州了望城。霍晅与秦芾晃晃悠悠的在前,一人手里捏着一串青州特产的酿青果,不时东张西顾、言笑晏晏; 还真像两个久别重逢的小姐妹。沈流静反倒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秦芾漫不经心的与霍晅说话; 却偷偷传音给沈流静:“你可知道; 她与我一同前来青州游历?或者说; 她可曾对你提过; 沈青?”秦芾突然顿住; 不由自主的转过脸; 怔怔的看向沈流静的脸——这么乍然一看,才想起来; 那沈青与沈流静竟然有五分神似!只不过沈青眼神略带阴鸷,从来低眉顺眼。若说君子如玉的沈流静如巍巍青山; 沈青便如同山下日光照不到之处的阴霾。两人容貌虽然相似,但气质却是千差万别。秦芾一时也没有往这方向联想。不等沈流静作答,霍晅已一把勾住秦芾的脖子,那力道一点也没拿捏; 直恨不得把她那颗花容月貌的小脑瓜拧下来当球踢。秦芾暗道失策:霍晅已经入圣,又是防备着她; 怎么会听不到她的传音?霍晅淡淡道:“沈青你也见过,便是我的大徒儿桑茵。至于我那徒儿; 为何要借一头笨驴的肉身来转生; 这可就要问你; 秦宗主; 那都是你当年做的好事!”秦芾手中,也捏着一块画着风月小像的木牌。三人开了聆神,往最热闹的青河边随意一坐,便知道这风月小像是出自酩悦楼。霍晅随手一化,便幻成一个紫衣长袍的少年,雌雄莫辩,俊俏不凡,唯独发髻上簪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珍珠。秦芾不甘示弱,也化成一个容貌俊美的黑衣男子。“你既然要假装男子去看美人,还带着你那珍珠做什么?”秦芾十分嫌弃她头上的沧溟珠,还有点嫉妒。霍晅白回去:“你看你『奶』里『奶』气的,穿什么样也不像个男的!“二人嫌弃对望,霍晅、秦芾:“哼!”沈流静默默扶额。是以,他今日当真要带着这两位“仙子”,去凡俗的花楼走一遭?秦芾十分贴心的解释:“若是那人跑了,实在费神。沈道兄便委屈一回,速战速决。”霍晅微微张唇,还是没和沈流静说话。这三个虽然活了好几百年,但都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想到一进酩悦楼,花婆子便“哎哟”一声,吃吃笑着,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雅间。花婆子笑着问沈流静道:“公子,您这自带了两位姑娘,可还是否要见见我这楼里的?恕妈妈直言,我这楼里的,可真没有比得过您带来的这两位。”…… ……被自带的两位姑娘面面相觑,霍晅一拍桌子,扔下一锭银子:“我们要见见,能画这风月小令的姑娘。我们都是外乡人,适才听说,你这楼里有一位姑娘,会画这种画像是吗?”花婆子:“……”“这小像是我这酩悦楼里的不错,可会画这个的可不是姑娘,而是我楼中的画师。他呀,是位公子,卖艺不卖身的。”霍晅好不耐烦,声音微微压低,直接『惑』神,叫那婆子把人带上来。人还未进门,秦芾便失望道:“废了这么多功夫,还浪费这么多时间,竟然真的是个凡人?”人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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