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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倾城之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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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秦爷,你打开看看嘛!我又不看!”古天讨好地凑上来,几乎要贴上秦莫的脸。
  “这可是皇上的亲笔御函,当着外人的面岂能拆开?别做梦了你!”秦莫挥拳揍他一下,把他逼在了椅子里。
  “哼!即便我不看!也知道皇上的意思,一定是和楚暮云有关。皇上既然派你来莲城,不过是想夺楚暮云的兵权而已!”古天眯起眼,不屑地撇撇嘴。
  古天的想法和秦莫一致。虽然当初皇上派他来只是让他摸一下楚暮云的情况,并没有说其他,但他想,以皇上精明果断的睿智,一定是对楚暮云兵权大揽强烈不满,要采取行动了。
  犹豫中,秦莫摸出密函,在古天惊愕的目光下三下两下拆开来。上边只有八个字:
  “杀楚夺印,李代桃将!”
  果然他们的猜测没错。秦莫闭上眼理理头绪。
  这次,连我也保不住楚暮云了。我已经无意杀他,可这道圣旨般的密函却想要他的命。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不杀为不忠,杀则为不孝。如果我的将军之职要靠牺牲楚暮云来换取,我觉得这也太残忍太不光彩了。眼下我还有事,只能采取缓兵之计了。
  两难境地,让秦莫的情绪也不由复杂起来。看到他凝重的表情,古天哈哈大笑:“秦将军,这下好了,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你有好戏了!”
  这个鬼东西,说不看,不是看了嘛!秦莫凛然地瞪他一眼,他忙禁了声。
  “拿笔墨来!”秦莫踢他一脚,装作不耐烦把他提溜到一边。
  “哼!看看!还没兵权呢,谱已经摆上来了!”古天不满地嘟囔着揉揉腿,去了。
  秦莫提笔写下“请君等待,建议攻心。可杀亦可留,人心为重”,等干后封好,递于古天,冷肃道:“下次京城来人奉上,平时管好你的嘴巴!在这里可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走露了一丝风声,天高皇帝远,谁也保不住咱!”
  古天揣好信,一本正经道:“放心吧!也就是见了你多说点话,平常我这可是金口玉言!”
  “美的吧你!”秦莫冷哼一声,投去嘲讽的一笑。
  “美什么呀!都是你提议让我来这里当什么接头密探,害得我连个女人都见不着,好歹你还有楚大小姐,就是丫鬟也行啊!”古天哭丧着脸,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秦莫神情一窒,是呀,他也为时不小了,有机会应该帮他找个媳妇。省得他胡思乱想。
  秦莫去了离暮云山庄很远的“普济寺”。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馨音。
  清脆悠远的钟声,传出很远,似乎回旋在整个莲城的上空,又从四面八方反射回来,带着余音缭绕的声音,敲打着久已尘封的往事。这钟声是多么的熟悉,因为它曾经伴随秦莫六年的幼年时光。
  从长老爷爷听到秦莫的哭声把他抱入寺庙的那一刻起,他便与普济寺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是一个寒冷的深夜,长老完成每日的打坐参禅,远远听得小儿的哭声,打开山门,吃了一惊,却是厚厚的棉袄内包裹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婴孩,怀里揣着一片白色的边缘烧焦的衣襟,上边血写着生辰八字。
  那个孩子便是秦莫。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18章 到底谁是我的爹?

  古人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长老疼爱地把秦莫抱入寺庙,连夜让人熬一些米汤喂我,直到他心满意足地睡去。
  时光茬苒,曾经的婴孩已长大成人。
  秦莫见到长老爷爷,爷爷心静如水的佛心再起波澜,他颤抖着悬挂念珠的手抚摸秦莫的黑发,老泪纵横。
  “莫儿,我们的莫儿长大了!”长老雪白的胡须抖动着,不知是由于激动嘴唇的颤抖,还是微风在知情地悸动。
  沧桑了岁月,不老的情怀!秦莫的眼睛湿润了,紧紧拥抱着长老瘦弱苍老的身子不忍分开。
  曾经是他在那个寒夜救起了我,给了我一次新的生命;曾经是他拖着劳累了一天的疲惫身躯抱着我踱步,哄我入眠;曾经是他忍痛割爱挥挥手为我送别……
  长老姓秦,便为婴孩取名为“秦莫”。
  长老爷爷,是给了秦莫大爱的至亲之人。
  “去看看你的不悔叔叔吧!他可是总念叨着你!”长老爷爷揉了揉眼,恢复了慈祥的笑容。
  普济寺虽是香火旺盛,却是不能长期收留孤儿的。因为这寺庙里除了和尚还是和尚,谁也不会侍弄几个月的婴孩。是不悔叔叔死死抱着秦莫不肯松手,他才成为普济寺特殊的一个带发之人,从而也使一对想要收养他的夫妇失望而归。
  不悔叔叔把秦莫当儿子一样养着。他求得长老的同意,在寺庙里破天荒地养了一只奶羊,从而就解决了秦莫嗷嗷待哺的问题,晚上,等秦莫睡着了,便偷偷地把他从长老的怀里抱走,只为感受秦莫均匀的呼吸,任他一次次尿湿了他的被褥,那份疼爱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情意。
  等秦莫再大些,不悔总是带他出去玩,去集市买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哄他开心,却毫不在意别人看到一个和尚抱着一个小孩的惊异目光。
  那日不悔为秦莫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牵着他的手,眼里闪现宠溺的温柔。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不悔忽然蹲下身子,用一种渴求的目光热切地望着一脸黏糊的秦莫,问道:“莫儿,喜(…提供下载)欢不悔叔叔吗?”
  “唔……喜(…提供下载)欢!”秦莫嘴里含着一颗山楂,舌尖拨找着山楂子儿,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爹?”他的眼里似乎有火苗在跳动。
  秦莫吃惊地长大了嘴巴,连山楂带子儿一并吞下,迷惑不解地望着他。
  管他呢!叫就叫呗!反正我也没爹,多个亲人多条路。
  秦莫边想着边清脆地叫了声“爹”,继续啃咬那串火红的糖葫芦。
  没想到,不悔叔叔一把抱住他,把脸深埋在他小小的胸脯上,呜咽地发出哭泣的声音。而秦莫愕然地愣在哪儿,看看不悔光亮的脑壳又看看同样光亮的糖葫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和尚怎么会有儿子呢?不悔叔叔一定是糊涂了,我可不是他的儿子。
  但不悔叔叔不这么认为。
  所以当秦莫的师父叶知秋要把他带走的前一晚,不悔叔叔向长老爷爷发出撕心裂肺的哞叫:“不!不!我不相信!莫儿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儿子,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混账!那不过是你的臆想猜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你的儿子?而叶知秋可是带着生辰八字和信物而来的,佛门之地,可不是来阻挡亲人认领的!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长老爷爷从来没有过的动怒,因为他已经做了一天的思想工作了。
  秦莫蜷缩在一个角落,听着他们的唠唠叨叨吵吵闹闹有些犯困。一开始听说有亲人来认领,他很高兴,原来我不是孤儿呀!但后来就很难过,心情复杂的他那一天都没开口说一句话。最深的印象便是后来不悔叔叔一改平时的坚韧冷静,趴在桌上像个女人似的呜呜地哭,他却意识模糊地睡着了……
  秦莫敲响不悔叔叔的房门,听到他沉声地一喝:“进来!”
  推开门,不悔扭过脸看到是秦莫,有一刹那的错愕,然后惊喜地跳跃而起,慌乱中带下了一本经书,“啪踏”一声经书如飞翔的白鸽落地,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把木梳,他想伸手去拾又不好意思地迟疑着。
  秦莫轻笑着走过去,拾起那把已被摩挲得光滑的梳子,抚摸着他的宽大温和的手掌,笑道:“不悔叔叔,你的老茧好像又厚了哦!”
  儿时,秦莫常常抚摸着他的大手,和他一起比手的大小,感受那几个茧子厚实坚硬的突出感。在秦莫的印象中,不悔总是忙碌而勤劳的,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才会呆呆地看着他或拾树叶或抠泥土或调皮地拍起大缸里的水花……
  “莫儿,最近可好?看,长结实了!”不悔笑得眼里闪着泪花,拿手上下捏着秦莫的胳膊。
  “那——你可再也不要拿我当小孩子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在想那个她?”秦莫故意眨眨眼,晃了晃手中的梳子。
  “去,你这个坏孩子!佛家面前休要胡言乱语!”不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把夺过梳子,揣进怀里,又觉得不妥,掏出来,放在桌下的一个柜子里。
  “走,不悔叔叔,我们一起劈柴去,这次我一定能赢过你!”怕他多想,秦莫不轻不重地打在他的肩上,让他感受他已经长大的事实。
  当秦莫劈了一大堆木柴足够半个月烧时,不悔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堆劈柴,摇头道:“唉,老啰!老啰!”
  不悔一看就是有来历的人。他半道出家,一定是经历了难以割舍又无可奈何的情感纠结才狠心做了和尚。其中的缘由也有长老爷爷才知道,但他们从来都是守口如瓶。
  秦莫猜测不悔叔叔一定是深深爱着一位女子,不能舍不能忘却又不能爱,才做出了如此痛苦的抉择,那把他经常偷偷把玩的梳子就是最好的证明。更大胆的猜测是他们有过一个孩子,于是他就错以为秦莫就是那个孩子。虽然后来的所有迹象都证明他们非亲非故,但他对秦莫还是怀着一种浓浓的父爱,从中也看出他对那个女子的一往情深。长老爷爷为他取名为不悔,是想让他忘却红尘,无怨无悔,但秦莫看来,这对不悔根本是不可能忘却的。
  秦莫留下一些散碎银子作为用度,把黄金都留在了普济寺。这里经常有逃难的灾民来暂时投靠,总可以施舍些斋饭什么的,令那些灾民渡过难关吧!其实,这几年所得的银两大部分都用在了这里。这里曾是救他养他的地方,这里有他至亲至敬的人,这里是他洗却尘埃净化心灵的避难所,秦莫对其中的情意重若泰山。
  长老送秦莫出门,意味深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现在或许肩负着很不一样的使命。但不管在何时都不要抛却心中的善根,这是人生升华的超然灵魂,可以普渡众生,失了它便失了人性之美。心胸放开阔一些,该狠时就一定要狠,该善时就一定要善。其实韩飞后来已经明白了人生的真谛,他做得很好,有时间去看看他,烧些纸钱,他太孤独了。而叶知秋,你已经脱离了他的视线,只要他不是太过分,他终究是你的师父,还是要尊重的。去吧,孩子,爷爷相信你,前方的路你一定会把握好……”
  看着雾雾蒙蒙的莲城,秦莫百感交集。
  为什么?要做的事那么多?但人生有时没有选择,当爷爷把我救起时,当叶知秋把我带走时,当韩飞突然以一种特殊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我的命运总是虚幻飘渺不能掌控,而现在,我要做我自己,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阳光大道,其实,活着的感觉就是最好的,苦难算什么?命运的周折算什么?
  现在,韩飞躺在冰冷的地下,一想到他会化为白骨秦莫便心凉而透彻。他的坟荒草丛生,一片凄然,而旁边还有一个小冢更是荒芜,一切透着一幕凄凉之意。秦莫一点一点拔去坟上的杂草,心情的复杂无以言表。
  坟前两个墓碑分别是:“韩飞之墓”、“子韩子墨之墓”。秦莫用衣袖把两块墓碑擦拭干净,坐靠在子墨的墓碑上,眼睛仰望灰暗的天空,悲从中来。
  “我来看你了!希望你安心走好。请你放心,白莲很好!她还念着你呢!我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她你已经走了?我不敢!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曾经你们那么相爱,但现在你们却阴阳两隔,甚至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再坚持几年?或许能看到一家团圆的情景。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为你多烧点纸钱。你记着:子墨会与你相伴!”秦莫念叨着这些话语,任泪狂流,点燃了一片火光,让火辣辣的脸和心一起炙热成烧,让痛苦和悲伤一起来煎熬。
  离开莲城,高高的城楼越来越远,暮霭中依稀可见普济寺的高塔。
  此情此景仿佛再次重现。
  就在十二年前,叶知秋带着秦莫离开了普济寺,惊飞了塔上的一群白鸽。
  叶知秋高大挺拔的身影遮住了一片阳光令秦莫望而生畏,如刀削般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让他心生胆怯。
  “这是你的亲人,从此你就随他去吧!”长老爷爷指着叶知秋对一脸茫然的秦莫说道。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正文;第019章 童年的阴影

  亲人?我何来的亲人?我不是孤儿吗?他是我的爹爹吗?我的爹爹是不悔叔叔吗?他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出现?
  后来秦莫才知道,长老怕不悔叔叔阻挡他的离去,把他关在柴房了。
  秦莫看到长老爷爷转过身,步履蹒跚地离去,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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