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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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总可以罢?”此话语音甚高,四下里便有不少弟子闻声抬头,往两人瞧来。
田砚只觉脸上滚烫,一股怒气自胸间直冲头顶,忍不住颤声道:“好好好,我现下便试给你看,最好一拍两散,炸烂你这张臭嘴!”
乔飞飞却是一脸严肃,说道:“你万万不可故意使坏,既是做一番研究,便要认真严谨,不来半份虚假。”
田砚懒得理他,无相幻剑席卷而出,将那储物戒指裹得严密。当日力尊者田铿捉了饿鬼道血宗的刑堂护法刘楚舟,破开其储物金镯,他也是在场亲见。但力尊者修为何等惊人,两年后便迎来黑日劫数,可谓天下第一人,有此手段,倒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当日那金镯,只是六品之属,而今日这戒指,却是一件八品,相隔虽只两品,其中难度却差了十倍不止,便是田铿今日身在此间,面对这等挑战,多半也要无功而返。是以他根本未抱半分指望,试则试矣,却有**成的心神用在望风警惕之上,只待事有不谐,便要抽身而出,以免落个器毁人亡的悲惨下场。
第七十七章 岁试()
这一番探索,耗时甚长,田九斤夫妇早就耐之不住,又向乔飞飞讨了两件灵物,自去旁边啄食耍乐去了。乔飞飞也是等得焦躁,几次想要出口询问,却见田砚神情愈发凝重,眼神中已渐渐没了聚焦,也怕扰乱他心神,便生生将言语止在了嘴边。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田砚终是长吁一口气,将无相幻剑收了回来。乔飞飞见状,连忙拽住了他,问道:“如何?行还不行?”
田砚脸上神情甚是古怪,微一犹豫,便道:“你这法子,确然是可行的。”话音未落,乔飞飞已是欢呼一声,哈哈笑道:“好孩子,这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日后必然着落在你的身上。”
田砚却是一叹,苦笑道:“若是不眠不休,一辈子只做这一件事情,用个一两百年,总能将这戒指破开。”
乔飞飞一愣,跺脚道:“屁话!有这许多时候,做些什么不好,偏要与这法器较劲?”来回踱了几圈,又道:“我这戒指品级太高,若是换件稍差的,却又如何?”
田砚还是摇头,叹道:“我适才已经估过了,便是一品的储物法器,没个一两年的苦工,也是打不开的。”
乔飞飞垂头丧气,说道:“可惜啊可惜,这法子太过鸡肋了些,即便日后无相幻剑威力大增,碰上高品的储物法器,也是费劲。人生苦短,哪有这许多时日去浪费?”
田砚本就对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不感兴趣,心里也无甚怨念遗憾,将乔飞飞安慰几句,便抱了田九斤夫妇,告辞离开。临别之时,田九斤自是一通乔爷爷喊得殷勤,好歹换来一捧吃食,两只鸡头直乐得眉花眼笑。
回了洞府,紫阳与方月娥见到田九斤这番造化,也是高兴。田砚涎着脸凑将上来,方月娥却只做不见,单与新媳妇田八斤说得亲热。田砚瞅着机会插些话儿,她也是爱搭不理,冷冷淡淡。这一下直将田砚搁得好生气闷,最后只得讪讪退了出来,自去石室中发呆去了。
田砚修为上急躁不得,只能静待叩关破境的契机,接下来的时日,便成了他进入万剑门以来,最为悠闲的光景。每日里除了花上个把时辰在紫阳跟前提疑解惑,聆听教诲,就是领了田九斤夫妇四处闲逛玩耍。
似他这等年纪的俊彦,最是渴望同龄朋友,不多时日,便认得了好些弟子。这些弟子多有闻得传言,说他手持陌上信物,手段严苛,凶神恶煞,开始还甚为惧怕于他。待到相处下来,却见他为人平和,谦逊有礼,又哪有半分长辈架子?于是便相互稔熟起来,原本冷清的洞府内外,不时就有喧闹传出,平添几分生气。
再说方月娥那头,耍得几日小性儿,便恢复如常。见他来了朋友,也是尽心招待,笑脸相迎,只是时不时记恨起来,瞅着机会,总要对他冷嘲热讽两句。他心中有愧,哪敢回嘴,平日应对起来,也带着几分巴结讨好之意。
其后他也曾几番遇上博忘雪,每次都是略略交谈几句,便即打住。至于邀人聚会之语,更是提都不敢提,生怕方月娥一见之下,又要喝下几壶飞醋,到头来被动挨打的,还是自己。博忘雪似乎心中也是有数,见他与诸弟子聚首,从来都不言加入之语,有其他弟子相邀,也是找些借口推脱离开,却省了他好大的麻烦。
忽忽之间,整月时光一晃而过,山中白雪皑皑,寒风呼啸,已是腊月之未,过不了几日,便到辞旧迎新之时。其间那红芒之毒竟只发作过一回,且时候只得原来一半,田砚见这至毒精血竟然如此好相与,欣喜之下,心中也是疑惑,便去寻了紫阳打听。紫阳驻世日久,中过至毒精血之人也见过不少,便是随着道行深厚,症状渐轻,也无这般爽利法。他思前想后,也不得要领,最后只是猜测,当与田砚双法同修有关。田砚又寻了乔飞飞来问,那老头儿也是一般想法,至于究竟如何,只待再修一门功法,踏入通魂境时,一切自见分晓。
这一日,田砚正端坐在紫阳下首,听其讲解冲霄剑经中晦涩不明之处,凉棚四壁早被他取了些厚实材料,打造严密,两人倒也不虞风雪搅扰,一个说得用心,一个听得专意,俱是津津有味。
讲到一半,却有一道传讯飞剑自外施施然而来,在凉棚上空兜着圈子,恋栈不去。他向紫阳告了个罪,将飞剑召来,便有一段口讯传出,乃是一位相熟弟子所发。大意是腊月廿八之时,门中弟子岁试大比,此等盛事,自然不容错过,极力邀请他前往参加,一试身手云云。
田砚自修道以来,修为一向不济,从来都是藏拙退让,极少与人动手切磋,以免露了怯去,好生丢人。此番道行大有长进,一闻有这等检验机会,少年人的好胜之心就被撩拨起来,当下便向紫阳央求,允他前往。
这岁试大比乃是万剑门的传统盛事,已有几千年历史,只取通魂、明窍、周天这三个境界的弟子,通过抽签方法,两两捉对厮杀,胜者晋级,败者退场,直至决出最后优胜。一旁自有门中耆老甄别优劣,评判打分,分出三六九等,作为各弟子的考核依据,以作激励督促。紫阳对此自是熟悉,向田砚略略介绍一番,见他跃跃欲试,也不愿扫其兴致,说道:“你此番前去,积攒些动手斗法的经验回来,自然不错。你境界上不占优势,虽是剑、体两修,却也不足为恃,要想走远,还要靠你手中的无相幻剑,你当好生琢磨运使之法才是。”
田砚欢呼一声,满口应下,问道:“为何只取这三境弟子?却让我吊在后头,做那仰攻,好生难受。”
紫阳微笑道:“这其中自有说道,并非脑袋一热定下的规矩。我曾对你讲过,通魂、还丹、长生三境,修者一入其中,便要脱胎换骨,道行大涨。通魂之前,还有引气、融灵二境,此乃打基础的境界,实力微末,不提也罢,就算上了擂台,也是走个过场,撑不了一招半式。至于到了还丹境上,那又是一番全新天地,即便你们一群上去打人家一个,也未见讨得了好去。更何况,还丹境以上的弟子已是门里中坚,并不多有,彼此之间孰强孰弱,差距几何,人人心中有数,平日里便有许多较量切磋,根本不用等到岁试之时。如此一来,便只剩下这三境的弟子,实力差距不大,人数也是众多,每年排上一轮座次,对自家有个清醒认识,也好督促修行,莫自以为是,荒废了时日。这其中,实有门里刻意栽培的苦心在内,几千年下来,效用也是非小。”
第七十八章 亮相()
两日之后,终到时候,一行人整束了衣衫,说说笑笑便往峰下青石广场行去,那处地方平坦广阔,最利人多聚集,历年岁试大比俱都在此进行。行不多时,广场已是在望,其上弟子攒攒,人声鼎沸,少说也有千余号人,其中多为少壮之辈,想来便是这大比的主力了。上首处搭有一座高台,其上坐着些门中元老,俱是修为精深之辈,仙风道骨,飘飘出尘,当先三人正是剑王座下高徒,松、竹、梅岁寒三友,至于博东升本人,却是不见。
田砚甫一现身,便引来一阵轰动,代掌门陈若松不容他推脱,一把将他拉上高台。台上台下这许多弟子,不管真心假意,识与不识,俱都跪下,口诵祝祷之辞,参拜小祖宗。这一下却将他闹了个手足无措,连道不必如此,却哪有人听,只得红着脸受了。参拜完毕,台上诸人却俱都不再理会于他,各归各位,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张婉梅一人有几分亲热,拉着他闲聊几句,又与方月娥说得投契。
田砚暗叹一声,晓得门中高层虽是圄于规矩,认下了他的身份,但也仅限于表面文章,心中却是冷淡,对自家这莫名其妙的小祖宗分外排斥。想到这里,他便浑身不自在,只觉这高台上有一双无形手掌,要将他一把掼出。又硬着头皮挨了片刻,便寻个专心备战的借口,逃将下来,混到人群之中,三言两语就与相熟的弟子打成一片,这才逐渐轻松。
不多时候,吉时已到,一众人等敬过了天地,拜过了列祖列宗,激昂一阵,大比便要开始。只听轧轧声响,脚下广场阵阵颤动,便有几百座石墩缓缓上升,拔起丈余高度。这些石墩俱都一般模样,呈正圆之形,约摸十五丈见方,其上有阵法防护,依稀便是一座擂台。
高台之上,刘空竹施施然站起,冲着台下弟子勉励几句,无非是机会难逢,好生表现云云。手上一挥,便有许多光点从他袖中飞出,落到石墩之上,不多不少,正好每座石墩配有一枚。只听嘭嘭之声大作,石墩上便有五彩烟花爆出,一齐发动,煞是悦目,最后竟化作两个名字,便是这一方石墩上的对决之人了。
这般一目了然,众弟子寻来也快,不过百息光景,已是各就各位。田砚上台之前,早将陌上信物交予方月娥保管,否则门中上下,又有哪个吃了豹子胆,敢与他动手?如此一路躺着拿到优胜,倒是个天大的笑话。只听代掌门陈若松一声令下,众弟子便应声而动,你来我往斗起法来。一时之间,呼喝之声四下而起,各色虹光闪耀飞跃,好一派热闹场面。
田砚的对手,乃是一名第四境明窍的弟子,平日并未照过面。这弟子根基夯得牢固,修为极是扎实,一柄本命飞剑上下翻飞,虎虎生风,端的有章有法。他瞧得心喜,有意好生切磋一番,便不使无相幻剑,只摸了把普通飞剑出来,运使冲霄剑经中的法门,斗在一处。
田砚虽然境界上差些,却已有双魂成就,法力极是醇厚,一时之间,双方倒是拼了个旗鼓相当。他这般与人斗法放对,乃是生平首次,初时多有紧张审慎之意,生怕一个冒失,被人揪住破绽,穷追猛打,轰下台去,好不丢人。是以一招一式之间,倒有八分的守御,只余两分劲道,伺机而进。这般较量,场面却是沉闷,好似狐狸摁着一只乌龟,全然无处下口,又能玩出几分花样?
如此相持一阵,田砚手中渐熟,信心也随之大涨,攻势便有了起色。再斗下去,他愈觉酣畅,兴起之下,更是将飞剑操弄得圆转如意,竟隐隐占到了上风。只见两柄飞剑在半空中劈里啪啦绞作一处,乍分乍合,你追我逐,犹如穿花的蝴蝶,点水的蜻蜓,几多畅快。
那弟子眼见小祖宗境界不如自己,却压着来打,心中渐渐焦躁,大喝一声,本命飞剑之上便有一条四五丈长短的斑斓大蟒现出身形,正是其本命剑魂。那大蟒甫一现身,便长嘶一声,带起一股腥风,将田砚的飞剑缠了个结实,任田砚几番搅动抽刮,将它鳞片剜得簌簌而落,也是不放,反因疼痛激起了凶性,惨嘶之间,越缠越紧。
如此一来,那弟子的本命飞剑便腾出了空,调转方向,往田砚喉间闪电射出。此乃同门较艺,自不会性命相搏,那飞剑攻来虽速,取的也是要害,但那弟子自有分寸,只待逼得田砚认输,便会罢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田砚却是轻轻巧巧伸出手来,往那飞剑抓去。这般妄为举动,直将周围观战之人惊得大呼。虽说修行之人日日受道力滋养,自然而然便有一番锻体之功,皮糙肉厚,远胜常人。但那飞剑乃是上好的宝物原胎炼就,何等锋利,遇上血肉之躯,岂不如刀切豆腐,一划就过?小祖宗的右手,怕是保不住了。只有方月娥一人嘴角含笑,稳坐钓鱼台,心中隐隐骄傲:“你万剑门源远流长,剑道超绝,自是不假,我田家的体修功法便弱了么?力尊者打遍六道的名声,可不是白享的!”
果不其然,田砚这一伸手,便将飞剑抓个正着,只略略往后退了几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