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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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捉回()
他眼见不是办法,便自停下,琢磨一阵,忽的想道:“那些道虫在此行动自如,我便捉来一只,骑着出去,岂不甚好。”当下便急急回返,在洞窟中择了一只一人多长的道虫,一步跨上,又是拍屁股,又是拉扯触须,还时不时夹一夹虫腹,好似驾马一般。
只是那虫子蠢笨,并不能领会他的意思,只是畏惧趴伏,一动不动。他心念再转,便拿飞剑在地上写划道:“速速带我出去,否则必取你性命。”
这一回那道虫倒是懂了,颤抖着写道:“大王不许,我死也不能去。”
田砚大怒,叫道:“它说不许便不许,我却偏要你去。”将那道虫提了,便往白沙中冲去,自是要强行借助那道虫的能耐穿沙而走。
谁知还未出洞窟,那道虫身上的色彩便告消褪,周身飞速灰败,吐出一滩粘稠的碎肉渣,再无生机。竟当真履行话中所写,一言不合便自尽去了,端的壮烈。
田砚直气得大叫,又一连择了好些道虫尝试,却皆是一般的结果,只多出一堆虫尸罢了。这便是蠢笨的好处了,虽然行事起来欠缺机灵,做不得有难度的项目,却胜在死心眼儿的听话,连性命都不顾惜,直叫人如何是好。
到得此时,田砚只觉丧气,这才晓得,缘何那五姑娘一直不曾露面,由得他胡闯乱跑,不由暗叹道:“可气啊可气,这厮当真是我命里的克星,总能将我拿得死死。”他身陷窘境,越想越恼,一股倔劲发作,暗叫道:“这厮必然等着我回去,闹个灰头土脸,我却偏不遂它的意。听它话里意思,这白漠越往深处压力越大,我坚持往上,只会越来越轻松,就算待上十年百年,也绝不回头。”
他晓得五姑娘必在一旁偷窥,哼了一声,有意无意往回看了一眼,便咬牙往上。这白漠极深,虽说压力有层级之别,但其中划分只怕是以千里来计,且区别极其微小。照田砚如今的能耐,只怕要上行十之一二,方能达至日常行走的速度。俗话说得好,谁的身子都不是铁打的,他倔劲发作,一意孤行,顶着如此磅礴的压力移动,不多时候,已是隐隐见汗,周身微酸,饶是他三法同修,皆入还丹,也觉吃不消。无奈之下,只得暂且停下,做些休整。
如此走走停停,歇了几回,才不过走出了二三十里,却已花去大半日时光,且越到后头行得越慢,休息的时候越长,自是耐力不济的缘故。他举头上望,见白沙沉沉,笼罩四方,不知距离地面还有几千万里之遥,一股冲劲便偷偷流逝,脚下走得愈发缓慢,只觉周身无一处不沉重难挨。
就在渐渐绝望之时,五姑娘却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也不揶揄嘲讽,只是嘻嘻一笑,说道:“郎君果真好本领,这白漠底部压力好不惊人,你竟能支撑这许多时候,奴家当真佩服的紧呐。”
田砚听在耳中,只觉分外嘲讽,面色已是血红。他看也不看五姑娘,发了狠劲,只是闷头往上行走,速度竟然略略快了三分。五姑娘又是一笑,不再出言,只在田砚周围盘旋游走不休,时而仰划,时而侧爬,时而又翻着跟头打滚,好不惬意。
田砚瞧得大恨,有心摸出定天弓来一记狠的,无奈他一身法力皆用来支撑山河境法相与白沙对抗,一时间实是腾不出手,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牙前行,越快越好,总要给五姑娘瞧一瞧自家的态度,绝不是随随便便让人看轻的。
他逞这血勇之气,自然不能持久,又生怕五姑娘蔑视,一意不肯停下休息,苦熬一阵,已成强弩之末,头昏眼花,酸软无力,周身汗如雨下,山河境法相亦是大受影响,渐有模糊扭曲之态,瞧着好不惨淡。
五姑娘见他不言不语,一意苦撑,也佩服他的硬气,当下便停了游走之势,放软语气道:“郎君,这就与我回去罢,你这模样,我瞧着只觉心疼。奴家爱你敬你,只愿与你长相厮守,好生伺候你,你可满意了罢!”
田砚听得欲呕,已是按捺不住,冷笑一声,骂道:“妖虫,跟你回去,还不如死了的好!”他本就已到极限,此刻陡然张口呼喝,周身便觉无比虚陷,好似掉进了冰窟之中,眼前一黑,已是软倒在地,山河境法相便告崩散,四周磅礴压力袭来,剧痛临身。
五姑娘连忙上前,周身五彩光芒闪烁,替他解了危厄。他缓过劲来,当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莫出定天弓便要偷袭。五姑娘早见过这九品法器的威能,岂能不防这一手,口中五彩丝线闪电探出,便将田砚那根丝线引了出来,两边一合,略施手段,便让他失了行动能力。
他见又是这招,心中更感绝望,只觉嘴里发苦,暗叹道:“罢了罢了,活该我在虫穴中占了便宜,如今这般遭遇,只当是还债了。可恨我当时还美滋滋的享受,可笑啊可笑。”灰心丧气之下,也懒得叫骂,任由五姑娘飞速爬行,不久之后,便将他携大洞之中,一人一虫,独处一室。
回了老巢,五姑娘便再出手段,令田砚行动如常,一身道行亦是运作无碍,只是两根五彩丝线却还紧紧相连,显是防备他暗施突袭,只需动念之间,便可将他制得动弹不得。
见了此举,田砚只觉有气,忍不住怒道:“我又不是狗子,要你牵着作甚!”
五姑娘却笑道:“郎君莫会错了意思,此乃月老牵的红线,咱们此生注定是有缘的。”
田砚晓得五姑娘不会收回丝线,白眼一翻,自去寻个角落坐了,舔舐心中伤口。一连几日,任得五姑娘如何嘘寒问暖,风趣调笑,皆是不理不睬,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五姑娘一味受他冷脸,也觉苦恼,思前想后,终是想道:“我总不能真拿丝线牵他一世,须让他晓得留在此地的好处,才会对我死心塌地。就算到时候真抽空子跑了,想必记起此处的享受,也会忍不住乖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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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戏法()
又思虑一阵,五姑娘便有定计,甲翅嗡嗡震过片刻,即有万余道虫受了号召,在此地聚集,皆是上回观摩它洞房花烛的强壮喽啰,与前次一般,按着个头大小排布而去,五彩闪烁之下,队伍分外齐整,端的是兵强马壮。
田砚见得此幕,心里一惊,暗怒道:“想来这厮又要行那洞房勾当,舒爽一回。这些走狗喽啰明明都已学会,这厮却还要拉他们观看,当真恬不知耻。”
五姑娘见他面色愠怒,已是猜到他会错了意思,笑道:“郎君还请放心,这些孩儿们今日什么都不看,此番前来,只为随我变个戏法,博郎君一笑罢了。”
田砚哼了一声,暗骂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还是不瞧的好,免得被算计。”有意气一气五姑娘,打过两个呵欠,干脆便懒洋洋的躺下,面朝石壁,闭目装睡,来个不闻不问。
五姑娘笑了一笑,也不做强迫,心念一动,它那一根五彩丝线便陡然一振,竟好似一棵长势极速的树木,不过几息功夫,其上便生出无数细细分支,皆为五彩颜色,往四周延伸而去,待到密布洞中,将虫群尽都遮盖,便齐齐一振,皆都扎入这些喽啰脑中。
田砚的丝线与其相连,亦是受这法门带动,一同运转出无数分支,扎入虫群脑袋里。他虽假装不看,实则一直关注场中情景,见此一幕,再回想虫穴中的经历,已是晓得,此举乃是抽取虫群的魂力以自肥,壮大自家神魂的方法,端的是笔无本的好买卖。只是寻常的丝线只得一根,便是虫群一只只排着队让你抽取,想要有所斩获,也必花费大量的时光心力,绝非易事。哪像眼前这般,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吃相不要太过难看。想来五姑娘天生异种,五彩丝线傍身,又有玄奥法门操控,方能做到如此地步。
田砚细细感应之下,只觉五姑娘丝线漫天,看似声势惊人,实则劲道拿捏得极为精准,只将每只道虫的魂力吸走一丢丢,并未损伤根基分毫。想这白漠之中乃是道虫的乐园,这些喽啰只要身子健旺,无病无灾,自可慢慢将魂力补回,等着下一回抽取。这养鸡下蛋的做法,乃是细水长流的端正路子,一来虫群实力不损,二来五姑娘道行精进不缀,时候越长,越能显出底蕴。
所谓涓滴细流汇聚江河,这万只道虫虽都只贡献了少许魂力,合在一处,却也可观,让两人皆是得了不小的好处。田砚只觉识海之中忽就下了一场蒙蒙细雨,那雨微现五彩,悄无声息便落入迷雾中去了,九道神魂又是一片欢天喜地,只在雨中撒欢打滚,好不快活。无奈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十来息便告终结,显是吸来的魂力已然耗光。群魂意犹未尽,又在周边游荡好久,方才悻悻散去。
五姑娘心念微动,便将万千分支收回,重又成为一根五彩丝线,见田砚虽还在卧着面壁,但舒泰之下,身体总是有些反应,便笑道:“郎君,奴家这戏法瞧着可还满意?你若喜欢,咱们每天都可变上几回,岂不快活。”
田砚暗哼一声,心道:“这厮使些收买手段,却是看轻了我,我便打定主意不睬你,等时候久了,看你有什么意味。”仍旧大喇喇躺着不动,心中又忍不住鄙夷道:“难怪这厮法力虚浮,原来竟得来如此容易,他仗着天赋异禀,在虫群里作威作福,真去外面闯荡起手,比之同境之人大有不如,却有哪个胜不过它。”但转念一想,又暗暗羞恼道:“至少还有我胜不过它,却让人好不可恨。”
五姑娘见他还是不理,也不动怒,又笑道:“郎君且看看,你我的丝线可有变化?”
田砚心中好奇,身子不动,嘴巴不张,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往两人的丝线瞟去。只见那丝线仍是五彩,与先前一般粗细,心神牵动之下,也未觉出比之前坚韧强悍,好似并无什么不同。但他晓得五姑娘绝非胡言乱语之辈,既出此言,必有所指,偷偷转动眼珠,凝神细看。这一回果真就瞧出不同,只见丝线之中的五彩颜色鲜明活泼,耀耀欲跃,竟比先前要微微亮丽了几分。他稍一思量,心中已有猜想,应是先前吸了不少道虫魂力,这丝线亦是得了滋养,这才至色彩变化,再看自家九道神魂来此以后翻天覆地的变化,忍不住便想道:“我若不断在此吸取魂力,该有多大的好处。”这念头才出,便是羞怒,暗骂道:“你得了失心疯不成,真将自己当作了压寨相公,赖着不想走了?”
他心神变幻,身子已是微微颤动,五姑娘看在眼里,又是嘻嘻一笑,续道:“郎君可晓得,若是你日日吸收魂力不缀,丝线颜色变得比奴家还要鲜艳,却会如何?”
田砚身子一震,心中好似敲了一面大鼓,咚咚作响,已是禁不住浮想联翩:“却会如何?却会如何?难道……难道就再不受它制约,甚至……甚至还可反制?”想到此处,他顿时窦疑大起,暗道:“这厮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告诉我这些,难道就不怕我跑了?”
他再也忍耐不住,跳起身来,紧盯着五姑娘,冷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耍些阴谋诡计,非大丈夫所为。”
五姑娘娇笑道:“什么大丈夫,奴家乃是个小女子,只盼郎君在此快活享受,那便别无所求了。”言罢再不多说,抽回丝线,抬起前肢在地上写写划划,留下一篇简短文章,便领着虫群自去,只余田砚一人在大洞中发愣。
他呆过一阵,只觉疑惑难解,见五姑娘在地上留有字迹,踌躇片刻,便走上观看。只见这字迹竟为一段口诀,正是如何分化五彩丝线,抽取道虫魂力的法门。
见了这法门,他窦疑更甚,心道:“这厮回回算我,皆是谋定而后动,从未说过半句废话,做过半件冤枉事,皆都有的放矢,如今自曝其短,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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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抽取()
他见这口诀虽短,但其中字字玑珠,大有玄妙之处,深合道力流转搬运之势,绝非临时胡乱编造,加之适才亲眼见到五姑娘施展了一回神通,与之一一印证,更觉这口诀不像西贝货。但他实是被五姑娘调弄得怕了,见了这天大的馅饼,心中却只觉忐忑,翻来覆去便只一个念头:“这厮必有诡计,必有诡计,我究竟学还是不学?”
他一时难做决定,好一阵思前想后,终是琢磨出个折中的法子,暗道:“我暂且按兵不动,且看这厮如何应对。若它显得急迫,要来催促于我,这口诀便是万万练不得的。”
他生怕五姑娘还在偷瞧,便故意仰天打个哈哈,哂道:“任它吹得天花乱坠,却休想我去理会。我就不信,它有什么好心。”言罢竟拿出飞剑,将地上字迹尽皆划得稀烂,再不复见。
他姿态虽做得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