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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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一番缅怀,小水儿在家中兜转一圈,只见样样摆设如旧,人影却不见半个,心中不禁酸楚,暗道:“我离开这许多时日,也不知妈妈与兄弟受了几多苦难。”想到即将便可动手救人,又是一阵激动,心潮起伏之间,已是愣愣发起呆来。
老黑与胡上墙此刻却在厨房中不住翻找,所寻者正是那一口烹制逍遥五行汤的砂锅。两人来此之前,早就商量得清楚,这砂锅既能困人锁敌,保持缩小效用不散,又能提炼生命精华,增进道行,实为了不得的好宝贝,恐怕大有来头。如今小水儿家与五行宫反目,这逍遥五行汤看来是炼制不成了,大好的家当投闲置散,实在是暴殄天物。两人上回走得急迫,未曾记起这一遭,如今再来,自然万万不肯放过。
只是算盘打得虽响亮,无奈正主儿却失了踪影,两人遍寻不得,大感沮丧,老黑恨恨道:“他奶奶的,只怕这东西已被越鸿天那厮顺走了,可气啊可气!”
胡上墙亦是骂道:“这厮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家里什么没有?偏偏要来偷盗,当真好没廉耻!”它说人家没廉耻,却忘了自己做的乃是一般打算,只是小偷遇到大盗,被人捷足先登罢了。
几人在小水儿家中逗留一阵,便由胡上墙裹了,隐去身形,只余越婉儿一人大摇大摆,缓缓往峰上飞去。她自幼在五行宫中成长,一向视之为家,依恋之情极为深厚,如今竟要暗地里领人赚进去,做些破坏勾当,就算所行之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心中也大不好受。行到后来,便是越飞越慢,踌躇不前,只盼那山门道场永远走不到才好。
几人晓得她性子善良,如今所作所为确是大大的不利五行宫,皆都不好劝解,最后还是鸟泽生咬牙道:“婉儿,此番爹爹毁了五根大柱,告慰你妈妈在天之灵,与越鸿天的恩怨便一笔勾销,省得你夹在中间,为难神伤。”
越婉儿面容稍展,轻声道:“爹爹,你别哄我开心,我可是要当真的。”
鸟泽生叹道:“我就只得你这一个女儿,怎舍得哄你?自然是说真的。”
越婉儿笑了一笑,说道:“如此再好不过,改日寻到机会,我必要向外公共说项一番,让他老人家别再发你的火。”言语之间,遁速又复轻快。
鸟泽生暗叹道:“爹爹为了你,自然是千肯万肯,让他点头,却是千难万难。大不了我日后避远些,不让他找见就是。”
如此过得个把时辰,终于来到峰顶,值守的弟子早闻得越婉儿失踪的消息,此时见她平安归来,顿时大喜,笑呵呵问候几句,便催她快去向长辈报平安,忙不迭的放开大阵防护,送她进去,几人自是一同混入,随之往里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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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心曲()
越婉儿在五行宫中的人缘当真不坏,一路所遇,不管是哪一殿的弟子,身份职司如何,见她回来,皆是喜上眉梢,奔走相告。一时之间,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修行之地,竟凭空冒起几分喜庆意味。
越婉儿一路招呼,停停说说,好一阵扰攘过后,终是回到居所。她将几人安置在闺房之中,自家则整束衣衫,前去面见尊长,上告此番行止。
个中实情,她自然是半句都不敢提的,早在来时路上,老黑与胡上墙早便替她想好了说辞,就说被李纯化放了之后,贪玩心思作祟,便跑去游历玩耍了一番,这才耽搁了日子,害得长辈忧心,实在该罚云云。为这谎话,两人在沿途还专门购了些凡间各城的特产之物,叫越婉儿带回来送人,虽值不得几个钱,却是个讨好卖乖的心思,更是游玩的见证。越婉儿向来天真烂漫,毫无机心,五行宫上下无不知晓,想来这些许掩饰,也尽够了。
几人却不晓得,李纯化早被越鸿天请来帮手,此刻就在五行宫中。只因这鲤鱼精眼见田砚实力强劲,不愿再行得罪,这才未曾说破几人的存在。如若不然,便是越婉儿说得天花乱坠,两边对质之下,谎言立时便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说假话一事,就算虑得再周全,能不能骗人,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
田砚一行已不是第一次来到越婉儿的香闺,眼见房中陈设依旧,幽香盈盈,不自禁便想起几月前的旖旎风光,皆是闷头不语。鸟泽生却看什么都觉新鲜,一双眼睛不住的四下打量。越婉儿与他分别之时,尚在襁褓,如今再见,已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时光匆匆,一晃便过。他看过一阵,不禁感慨丛生,恍如身在梦中,暗叹道:“我与阿萝不在身边,婉儿依旧出落得端庄可人,看来那厮花的心思果然不少。”心中对越鸿天的恨意,竟当真就消减了几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越婉儿便从外间回返,却有欧阳虹同行而来,几人连忙隐好身形,躲在一旁。只听欧阳虹轻斥道:“婉儿,大半年不见,你撒起慌来便如此顺溜,果然交的好朋友!”
越婉儿最不怕她,嬉笑道:“虹姨,论起说谎,我可要多谢你了,一直替我瞒着此事,回来之前,我还担心得很呐!”
欧阳虹白她一眼,问道:“你还舍得回来?你爹爹却去了何处?”
越婉儿笑道:“我自然晓得,却偏偏不告诉你,急死你。”
欧阳虹没好气道:“我急什么?不说便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话虽如此,眼睛却瞟着越婉儿不放,面上已有几分红晕。
越婉儿又笑道:“虹姨,你若当真喜欢我爹爹,我便替你说媒,谅他也不敢不听。”言罢还往闺房中打量几眼,好似示威一般。
她从小父母不在身边,越鸿天亦是事务繁忙,便只有欧阳虹时常陪在身边,看她护她,教她养她,十多年下来,两人当真是情若母女,言语间全无顾忌。她有此一说,虽是玩笑的语气,但确是发乎真心,只盼爹爹与虹姨一双两好,妈妈泉下有知,必然也是欣慰的。
欧阳虹羞得满面通红,啐道:“好个没家教的小鬼,说些风言风语,就不怕我赏你两个耳刮子!”
越婉儿却道:“你就说愿不愿罢,若当真不肯,我便懒得再理了。”
欧阳虹羞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寻条地缝钻进去,但那不肯二字,却是万万说不出的口的,踌躇一阵,便叹道:“你爹爹心里面,只有你妈妈,我……我又算个什么?”
越婉儿轻声道:“虹姨,那见着我爹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看着好生心疼。妈妈已经不在了,爹爹过得也苦,我一个做晚辈的,只盼你们都高高兴兴,快快活活,那就再好不过了。”话到半头,语气已是哽咽。
欧阳虹心中一酸,将越婉儿搂进怀里,微叹道:“好孩子,你的心意我都晓得了,不管往后如何,你都是我的好女儿。”
鸟泽生在旁偷听,初时还觉窘迫非常,但听到后来,心中亦是大有感触,暗道:“这孩子的言语,明着是说给虹师姐听的,暗地里也是说给我听的,有这么一个女儿,我此生也不枉了。”
老黑却在心神中笑道:“老爷,这小娘当真懂事,竟帮着老爹耍姑娘,你若将她领回家去,必然是一件贴心小棉袄。”
田砚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天大的好事,经你一说,便成了下三滥。我与越姑娘之间清清白白,休要胡乱牵扯,可是嫌家中还不够乱么?”
老黑讪笑道:“老爷英明神武,年轻有为,引得姑娘家主动发花痴,又有什么办法?”
田砚哼了一声,懒得再理她。只见两女搂抱一阵,欧阳虹便轻笑道:“小妮子,你此番回来,好似懂事了许多。我看你眼有水波,笑意不止,乃是命犯桃花之相,在外头可是结识了什么俊俏少侠?”
这回却换做越婉儿双颊飞红,她晓得田砚在旁偷听,一颗心儿飞速跃动,连声音都在发颤:“虹姨,你报复的倒快,什么俊俏少侠,都是没影儿的事。”
欧阳虹一见这情态,便晓得自家料中了八九分,沉吟片刻,便拍手笑道:“我晓得了,必是上回那个长相清秀的青年,果然一表人才,却是谁家的儿郎,惹得我们越大小姐魂不守舍?”
越婉儿再也耐受不住,喊了声:“我……我也不知道!”便飞也似的冲出屋外。欧阳虹嘻嘻一笑,亦是跟了出来,想来不从她嘴里撬些干货出来,必然是不肯罢休的。
田砚正在发窘,却听胡上墙嘿嘿笑道:“老爷,人家可在夸你,长相清秀,一表人才,果然是个有眼光的。”
老黑也笑道:“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喜欢,日后处得多了,老爷的好处可不止这些。”
这一句话却将田砚与鸟泽生两人都调弄了,两人皆是羞怒,开言呵斥,只余小水儿一人默默不言,呼吸甚是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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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虫穴()
未过多久,越婉儿便独自折返,去时心如撞鹿,面上羞喜,回来的时候却容色悲切,眼睛红肿,显是哭过一场。几人见了,都觉诧异,鸟泽生关心最甚,急急问道:“好孩子,这是为何?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越婉儿道:“小白……小白被外公关进了虫穴里去了。”话音未落,已是扑进鸟泽生怀里,又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田砚一行尚是首次闻得虫穴之名,皆是摸不着头脑,眼见越婉儿哭得伤心,便向鸟泽生相询。这才晓得,虫穴乃是颠倒峰后山腰上一处洞穴,为道虫栖息繁衍之地,道虫这种生灵甚为奇特,不食血肉,不好草木,却专以神魂为食,且对蕴含道种的神魂尤为偏好。五行宫的饲养之法,正是由小水儿兄弟吸纳遥五行汤,再经五根大柱输送而上,途中一番分拣筛滤,神魂部分注入虫穴之中,供道虫享用,五行之力则直达峰顶,为门下弟子修行所需,可谓各取所好,不曾浪费一丝一毫。由此也可见出,小水儿一家对五行宫几多重要,也难怪越鸿天一意要捉人在手,全盘掌握。
道虫共分五种,色泽各异,对神魂道种的偏爱也各不相同,刚好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宫正是利用这种习性,多加驯化,在每年一度甄选仙师之时,用其分辨道种的属性与强弱。身怀优质道种的人选,自是送进山门,好生栽培,至于剩下的绝大多数平庸之辈,则扔进砂锅之中,做了逍遥五行汤的材料。
此事田砚也曾经过一回,当日在驻城仙师府中,被小水儿偷偷种下极精纯的水行道种,那道虫耐受不住,竟被炸死,险些露了马脚。最后多亏他身具九魂,一道道神魂挨个儿试过来,好歹让道虫检出一颗普通的锐金道种,总算勉强过关,这才有其后的种种经历。
这虫穴除了饲养道虫所用,亦是一处刑罚之所,五行宫的门人犯下大错,多有被投入其内者,神魂为万虫噬咬,苦不堪言,乃是宫中最重的惩戒。众多弟子一提起虫穴之名,无不谈虎色变,除了看守训养之辈,极少有人前往,分外的荒僻冷寂。
几人听到此处,已是猜到了其中缘由。想那小白前番擒捉小水儿不得,已是惹得越鸿天震怒,其后经欧阳虹求肯,将功赎罪,前往李纯化的地盘保驾护航,谁知却陷落百余弟子,竟连越婉儿也未曾护得周全。越鸿天自然再也不肯轻饶,一怒之下,便将它关在虫穴之中,好生炮制一番。
老黑问道:“鸟前辈,你当年为了逍遥五行汤之事,没少顶撞越鸿天,想来应是那虫穴的常客,这其中的滋味,究竟如何?”
鸟泽生叹道:“神魂乃是人身最脆弱、最紧要的所在,那些虫子扑上来啃咬,虽然经过驯化,不会真个儿吞咽,损毁道基,要人性命,但痛起来确是钻心蚀骨。我头回进去之时,险些便要开口求饶,后来经得多了,也就慢慢习惯,尽可耐受得住。”
越婉儿听得此语,已晓得小白性命定然无碍,只是多受些痛苦罢了,心里便好过了许多,加之身边几人不住的温言劝慰,也就渐渐放下了担忧心思,只是暗暗祈祷,外公大发慈悲,快些将小白放出来。
如今几人安然混入五行宫中,接下来的事项,自然是偷入铁塔之内,寻到那一条贯穿颠倒峰的暗道,放置凡人珠。当下也不多待,由胡上墙隐好身形,小心摸将过去,一路遇见的弟子不在少数,却无人能觑破半分。
那铁塔乃是宫中重地,门户之上覆有极厉害的禁制,守御端的严密,这溜门撬锁的能耐,老黑自是当仁不让,操弄无相幻剑细细查探一番,便得意道:“不出五天的功夫,必然手到擒来,大家放心就是!”
几人皆是欣喜,返回越婉儿的居所,由得它与胡上墙两个去折腾。本来无相幻剑经过唐门三杰的几番再炼,隐匿的功夫已是了得,只怕李纯化之流都感应不到,如今又有胡上墙相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