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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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虚生这边,紫阳早就备好了说辞,直言此老聊发少年狂,前些时候已去世间云游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转云云。其实虚生的魂体正收在他袖中保存,却是另有一番重要用途。
田砚对紫阳最是信任,也不疑有它,安顿了新来的乔飞飞与两名大妖,自家也是累得够呛,行回静室之中,一头载到榻上,不过片刻,已是沉沉入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却忽有一阵争吵哭闹之声传来。他揉着酸胀的双眼,稍一感应,便晓得是自家识海之中又出了幺蛾子,连忙一醒精神,将心神沉入其间,来到那一片迷雾之中。
他那九道神魂得了龙息浸染,俱都化为淡金的颜色,分外惹眼。他心神甫一进入,便瞧见一处角落之中,那体修小子已将剑修小子摁倒在地,拿屁股牢牢坐压,只是一个劲儿的大声问道:“你服不服?服不服?你若敢不服,我每日都来揍你!”
那剑修小子虽哇哇哭得伤心,嘴上却是硬气,一边勉力挣扎,一边叫道:“我不服,我就是不服!你打死我好了!”
田砚现下的体修功法乃是第六境还丹,反比剑修功法要强上一层。那体修小子的身量样貌自是见长,已有七八岁大小。而那剑修小子却还停留在四五岁的时候,两边打起架来,实力太过悬殊,自然便是这一边倒的情形。
他连忙上前,将两小分开,问道:“你们因何吵闹?那许多玩具,还不够你们耍乐么?”
剑修小子抽抽噎噎道:“他却一件都不肯给我,我摸上一摸,他便耍横。他好坏……他好坏……”
体修小子哼道:“前些时仗着体壮,时常欺侮于我。现下我长得大了,你却还是个矮冬瓜,我自要给你好看!”趁田砚不备,对着剑修小子就是一推,弄个四仰八叉。
剑修小子顿时嚎啕不止,拖着大把的鼻涕眼泪,在地上滚来滚去,不肯起来。
体修小子却不理他,自去旁边拣些玩具耍乐,在剑修小子面前炫耀逗弄,不停喊道:“就是不给你玩儿,就是不给你玩儿,就是要气死你,就是要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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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三章 挨揍()
剑修小子早哭得没了眼泪,只是一味的干嚎,不时拿眼偷瞥田砚一回,只盼有人替他做主。
田砚无奈,只得劝道:“你们乃是兄弟,一定要相亲相爱,互相帮扶,成日里吵吵闹闹,却要我如何安生?”
体修小子只做不闻,依旧拿着玩具显摆,剑修小子则嚎得更加凄凉,颤人心肝。
田砚被吵得头痛,只得蹲下身子,对剑修小子说道:“莫再哭了,你想玩些什么,我给你拿来就是。”
剑修小子顿时得意,将泪水一抹,叫嚷道:“我全部都要,一件也不给他!”
田砚眉头一皱,劝道:“那怎么使得?你们两人平分一些在手,交换着玩耍,岂不甚好?”
剑修小子却不肯依,摇头道:“他欺负我,我不愿与他一起,我都要,我都要……”悲悲切切喊得几声,又开始大声嚎哭。
这哭声一起,田砚又是脑仁儿生疼,无奈之下,只得伸手一招,将所有玩具都堆在剑修小子跟前,这才引得他破涕为笑。
体修小子却是好生着恼,气得眼泪刷刷直流,咬牙道:“你总不能一直待在此处,等你走了,我自会让这爱哭鬼好瞧!”
田砚长叹一声,又苦劝了几回,两小却皆是不理。一边玩具被抢,早已摩拳擦掌,一边仗着有人撑腰,得意非凡,都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他看在眼里,摇头叹息,好言好语再叮嘱一番,便将心神退了出来。
不过片刻,识海之中又是哭叫之声大作,愈演愈烈,他不愿再去理会,只是盘膝坐好,默默搬运周天,打磨修为。
修行之事,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神思不属。现下那两个小儿哭吵不休,便是如来佛祖听了,也要捂耳远遁。田砚甩之不脱,避之不得,哪里还能平心静气。不过片刻,一个疏忽之下,道力便行得岔了,将一身经络窍穴震得隐隐作痛,险些酿出祸事。
他不敢再练,苦笑一声,想道:“身具九魂,果然热闹,如今才只得两个而已,我便招架不住,日后再来一群,岂不是要将人吵成痴呆傻瓜?”想到被一群稚童叽喳围攻的场面,他顿时不寒而栗,盘算道:“乔老上回给的法门已是不灵光,我这便去求他一求,捣鼓些新花样出来。”当下便急匆匆寻找乔飞飞去也。
乔飞飞被他从梦中吵醒,好生气闷,听罢这桩事情,便恼道:“我这法门举世无双,你自家不曾融会贯通,拿着长矛当粪叉使唤,还好意思怪人?”说着便将神魂召出,随着田砚的心神一同进入识海之内,去寻两小的晦气。
识海为神魂生发成长之处,乃是修者本身的根本重地,外人万难入内。乔飞飞此番将自家神魂打入,一来是田砚全不设防,接纳引导,二来则是此老精通医道,多有钻索研究之故。若是换了另一名第八境神游的人物在此,便是勉强冲了进去,也要撞得头破血流,周身是伤。一个不慎,就要陷在内,逐渐消融分解,化作上好的养料,肥了别家的田亩。
是以入侵识海之事,非长生境大能不可为之,风险极大。似田砚这等身具九魂的怪胎,又有专门的遮掩法门,识海之中景况复杂,更是难以应付。若对头不知他根底,贸然闯入,能不能全身而退,还在两说之间。
且说乔飞飞来到田砚识海之中,围着那一块水镜兜转两圈,又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下方的迷雾,哈哈笑道:“这手段当真奇妙,连老爷我我自家看了,也忍不住心醉赞叹。”
田砚早被吵得头昏脑涨,忙拉着乔飞飞钻进迷雾之中,便见两小还在扭打,瞧他领了个外人来此,却无甚在意,只是喝叫哭泣不休,斗得热闹。
乔飞飞哼了一声,往地上散乱的玩具一指,说道:“我教你的法门,便只有这些?”脚下噼啪连踩,便将一地玩具尽皆跺为粉末,统统了账。
两小顿时惊怒,再也顾不得相争,冲上前来,看着一地齑粉,皆是伤心欲绝,齐声哭叫道:“老头儿,你还我玩具!”
乔飞飞冷笑道:“玩具没有,竹笋炒肉却有两盘,你们要是不要?”手上一招,便有云气化作一根细长竹棍,噼里啪啦对着两小一顿猛chou。
两小吃疼不过,顿时满地乱滚,大哭不止,乔飞飞却不做理会,只是一意抽打,噼啪直响。这竹棍乃是他精心设置的手段,专治各种神魂不服,打起来虽然疼痛难当,却偏偏不伤两小分毫,如若不然,他也不敢放手而为。这九条魂魄何其难得,他比田砚还要着紧,又岂能让两小留下一丝损害。
田砚见着竹棍,这才想起云气之中还有如此变化,却听乔飞飞说道:“七八九,嫌死狗,小男娃最爱调皮捣蛋,若不狠狠教训,迟早要翻上天去。”手上挥舞如飞,将两小揍得哭爹喊娘。
乔飞飞打过一阵,终于住手,冷冷问道:“你们两个,以后却还吵不吵闹?”
两个小子皆是低低啜泣,并不作声,盯着乔飞飞,目中隐有恨意。
乔飞飞仰天打个哈哈,也不多说,手上竹棍又是劈头盖脸的打来。田砚看在眼中,眉角直跳,暗道:“这一通狠打,只怕两个小子一辈子也不敢忘了乔老,再要哭泣吵闹,我也不必动手,只拿乔老的名头吓唬一番,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那体修小子终是年纪长些,心思转得快,又挨得几下,便大声求道:“我再也不吵闹了,再也不了,说谎的是小狗!”
乔飞飞嘿嘿一笑,手上竹棍已是舍了体修小子,专往剑修小子身上招呼。剑修小子也算乖觉,忙跟着叫道:“我也不吵了,谁吵谁是乌龟!”
乔飞飞将棍子收了,寒声道:“今便信你们一回,若这小子再来告状,可就不是简简单单挨一顿棍子!”手上一挥,云气之中便有许多物事变出,开头还是搓衣板、戒尺、皮鞭之类的体罚器具。到得后来,更有老虎凳、钉椅等等可怖刑具。最后竟是断头台、铡刀这样要命的杀器。林林总总,摆放了好大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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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四章 促膝()
两小一件件看下来,早已不寒而栗。只听乔飞飞说道:“你们日后若要吵闹,便先瞧一瞧这些东西,自然就乖了。”言罢又对田砚哼了一声,说道:“你当这手段是给你过家家的不成?大棒胡萝卜,两样都不能少!”当下再不多待,飞上去将水镜与迷雾又欣赏了一番,啧啧陶醉几句,便回归本体去了。
田砚叹息一声,对两道:“只望你们日后好好儿听话,再不挨打,如若不然,就算乔老不在,我也是要动手的。”沉吟片刻,手上一挥,地上齑粉便重新化为许多玩具,呈亮如新。
两小唯唯诺诺将田砚送走,只见这迷雾之中一边森寒肃杀,尽是凶刑之器,一边却是幼稚儿趣,童真满满,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好奇。便听体修小子说道:“你以后莫再吵闹,不然我必要揍你!”
剑修小子却是嘴巴一扁,哭道:“你便会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体修小子立刻着慌,将他嘴巴一捂,说道:“还不快快收泪!当心那老头儿又来了!”
剑修小子顿时惊恐,屏气宁息,将眼睛睁得大大,四处张望,眼见乔飞飞并未出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体修小子再不敢用强,竟对着那些森寒凶器一指,说道:“这些物事倒是稀罕,我们便去瞧上一瞧,耍乐一番。”
剑修小子亦有此意,小娃娃家最不记事,前一刻还要死要活,争执不休,后一刻便一团和气,携着手笑嘻嘻的去了,留下那边厢一地玩具,无人理睬。
田砚将心神退出识海,便对乔飞飞苦笑着问道:“乔老,你可有子嗣?”
乔飞飞一愣,随即竟恨恨说道:“没有没有,要那劳什子讨债甚?你日日为他操心劳力,他却不念你的好,都是些白眼狼!”说着便气冲冲的去了。
田砚微微一笑,闻得识海之中再无半分声息,只觉神清气爽,周身舒畅。现下众人俱在休憩,他也不来打扰,施施然踱出门去,只见时值午后,日头正暖,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便架起剑光,缓缓飘飞,漫无目的的闲逛。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缓缓兜转一阵,便至山坳中那一方翠绿湖泊,正是博家姊妹的母亲博素兰故居所在。他遥遥相望,不禁想道:“忘雪几月未曾归家,想来应会到此洒扫祭奠一番。”不由自主便按下了遁光,落在那一处洞府之前。
才一落地,洞府之中便有一人转出,青衣飘飘,手执黑剑,一脸娇蛮之色,乃是博如霜。他心里一喜,正要说话,博如霜却将手一挥,不耐道:“我晓得你不是来寻我的,在此等着就是。”言罢哼了一声,返身便进了洞府。
不过片刻,便又有一名青衣少女现出身形,白剑在手,神情恬淡安宁,一副出尘之态,正是博忘雪。她冲着田砚微微一笑,伸手往湖边一指,便当先行了过去。
田砚傻傻点头,愣头愣脑跟在后头,随她在一条长石上坐了,只见日头熏熏,波光跃动,长风吹拂之下,四周林木飒飒摇曳,好一派山野风光。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见博忘雪微笑瞧来,脸上已是微微发红。
只听博忘雪问道:“田兄,你是顺路到此,还是专程来访?”
田砚呆了一呆,挠头道:“我也不晓得,只是兜兜转转,不知不觉便来了。”
博忘雪眉头轻皱,说道:“田兄,怎的你每次与忘雪说话,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忘雪自问待人还算和颜悦色,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田砚只觉脑中热血上涌,竟大着胆子说道:“忘雪,你不晓得,我每回见了你,总要自惭形秽。你乃是天上的仙子,多与你讲上几句话儿,已是难得的福分。”说到后来,语音已是微微发颤,目中亦有泪光泛起。
博忘雪轻笑道:“我哪有这般好?只是个寻常女儿家罢了,一样要吃喝拉撒,一样会欢乐恼恨。”说着便坐近了些,竟伸出手来与田砚相握,大大方方说道:“田兄,你现下可觉得好过些了?”
田砚心中一荡,将手中柔荑握得紧紧,转目瞧去,却见博忘雪一副洒脱之态,浑不在意,便又有几分着恼,脱口道:“忘雪,你……逆怎的一点儿也不羞?可是……可是觉得无所谓么?”
博忘雪却道:“卿卿我我,两厢情愿,为何要羞?至于有没所谓,你我心里都是清楚,又何必多说?”
田砚一窒,讪讪道:“好像……当真就是如此。”
博忘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