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都市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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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接过木盒,静静地坐在老人的旁边,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已经升起了滔天骇浪,父母双亲,多么陌生的字眼呵!
老人摩挲着叶非的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绝瘦的身躯一阵颤动,叶非赶紧起身,将被褥折成一叠,放在老人的身后,轻轻拍打着老人的背。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叶非停下来。
叶非靠着老人坐下,老人一脸缅怀之色,道:“我出身不凡,易家也算一个古老的家族,世代习武,传承了千载岁月,当年我年轻气盛,处处与人争强,接过惹得家族中人不满,受他们联手打压,父亲也撒手不管,任由我饱受欺凌,于是我就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发誓与易家断绝关系。”
老人停下来,双目噙泪,花白的头晃动不已,一脸悔恨之色,道:“可怜我母亲心疼我,连夜求于族长,最后竟自被逐出家族,受尽屈辱而死,我恨我自己啊!”一行浊泪顺着老人的面颊滴落下来,深陷的眼窝有赤红之色。
第4章 易老长逝()
叶非正欲开口,老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当年之事我早已处置妥当,这些年我一直授你武艺,十年下来,也算是略有小成,切忌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切不可轻易在他人面前显露武功,木盒你要好生保管,若真与你身世相关,你自去查询。”
叶非心生寒意,老人声音逐渐低沉,最后竟自微不可闻,待得叶非抬头看时,只见老人已然闭上双眼,神态安详,叶非颤抖的双手触及鼻息时,已然冰冷。
叶非悲恸,一行清泪再也掩不住,若珠帘般垂落,抱住老人冰冷而瘦弱的身躯,倔强地睁着双眼,呆呆地看着老人熟悉的面容。
夜色枯寂,木楼发生的一切并未影响到远处霓虹灯下都市的歌舞升平。
叶非抱着老人的身躯直到黎明时分,朝阳初显,透过残破的窗户洒射进来,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声,叶非方才回过神来,嗓子略显沙哑,眼眶红肿,头发散乱,泪痕初干,将老人的身体平放好,叶非轻声地向门外走去。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议论声,叶非听得真切,是昨晚的张老几人和一些邻居。
轻轻拉开门,霞光刺眼,叶非神情颓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本一脸企盼之色的几位老人顿时神色颓然,张老身形一阵晃动,叶非紧走几步,扶住老人的身体。
“易老他怎么样了?”面对着一张张充满希望之色的脸,叶非鼻子一阵酸,别过脸颊,径自靠着墙角坐了下来,双手深深地护住脸。
凌乱的脚步声向着木楼走去,叶非探出头,茫然地看着充满生命气息的朝霞。
叶非神情恍惚,进出的人都摇晃着头,一脸叹息的表情,叶非整天整夜怔怔地呆滞着,状若游尸,老人的后事是在左邻右舍的帮持下办完的。
叶非静静地抱着老人的骨灰盒找到了公安局,办案的老民警晃着花白的头发,拍了拍叶非的肩膀,语重心长:“年轻人,逝者已逝,你要节哀顺变,这事儿上面已经定性了,属于意外交通事故,老人不遵守交通规则,红灯时横穿马路。”
临走时,老民警长长叹息道:“那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放心,经过协商,另一方已经决定给予一定补偿了。”
意外事故?叶非步履踉跄,心中凄然,望着贴在正中央‘严格执法,公平公正,维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的红字标语字眼是那么的刺眼。
“居然还敢告华少,简直不知死活。”坐在老民警旁边的年轻人讥讽道。
人命贱如狗,人情淡若霜。
从公安局出来,叶非双眼迷茫,车如流水马如龙,霓虹灯下,城市也是如此苍白,身居其位,不思其职,简直是枉为人子,叶非的神情逐渐坚定下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抹阴冷之色从眼角划过。
“叶非,怎么样了?是不是能够告他了?”
“这群王八蛋,早就应该拉出去枪毙了。”
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小区门口堵住了叶非,一脸愤慨地问道,他们都是老头子平日里的牌友、棋友,对老头子的事很上心。
叶非不忍他们寒心,僵硬的脸庞挤出一丝笑意,到:“那边已经受理了,还在搜集证据,不过赔偿款已经下来了,相信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晚上寒气重,张老你们先回去。”
张老拄着一根拐杖,一脸痛心:“我家那小畜生,看着易老被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叶非你放心,回头我让他去给你作证,谁要是敢包庇,我们这群老头子就是把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也要讨个公道。”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咚咚’作响。
“是啊,回去我也让我们家小子给你作证去。”一众老人纷纷说道。
叶非将老人们一一送到家,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小木楼,心生倦意,瘫软着靠在墙上,直到深夜。
在孤寂的夜霭中,借着星光的闪耀,满天仙神为证,在日霞与星月交替中,黑暗消散,光明耀世,叶非握紧拳头暗暗起誓,世界终将因我的到来而改变。
承载了多年风雨的小楼清冷孤寂,随着老人的远离失去了唯一的一丝生机,叶非决定将老人的遗物收拾一下。
老爷子的衣物很少,大多都很破旧,布上了密密麻麻的补丁,整齐地堆放在一块儿。
‘咚咚’敲门声将叶非的思绪打乱,叶非拉开门,张老等几个人出现在叶非面前,叶非一脸疑惑。
张老面色冷冽,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板,沉声道:“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叶非面前,一脸疲惫之色,尴尬地望着叶非,挤出一丝笑意道:“叶非。”
这中年男子是张允,张老唯一的儿子,在县公安局工作,叶非恍然,不由得苦笑,张老余怒未消,这是在拿张允出气呢。
“张哥,这次老爷子的事情多亏了你,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平日里张允对老爷子和叶非多方照顾,叶非不忍张允受窘,忙打着圆场道。
张允感激地看了叶非一眼,张老听闻叶非为张允说话,怒色稍减,一脸痛心道:“平日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易老是我们几个老头子的好友,平时也看你挺懂事的,怎么这次就这么不知事呢?”
叶非摇摇头,安慰道:“张老你也别怪张哥了,他是人民警察,上面有人以权相压,说起来我也该感谢张哥,要不是他,老爷子的最后一面我都见不了了。”
张老沉思片刻,颓然道:“罢了罢了,还不把东西拿出来。”老人对着张允吼道。
张允看张老怒气顿减,走过来,拍了拍叶非的肩膀,低声道:“叶子,这事儿张哥人微言轻,能帮的也不多。”
叶非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叶非恨声道。
张允摇摇头,良久,从怀里掏出一叠用纸包住的物什,递给叶非:“这是我们这些老邻居的一份心意,一个是为了易老,另一个是你考上了成华大学,大家希望你能继续上学,毕竟你是我们这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叶非没有接,只是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有手有脚,大学我还是会上的,这是我向老爷子保证了的,至于学费,我相信还是能自己赚的。”
两人正拉扯间,张老敲打着拐杖,咳嗽一声,道:“叶非,你就别推辞了,这是我们老邻居自发组织的,将来你出人头地了,再还这份人情也不迟,再推辞就是嫌弃我们这些老邻居了。”
张老一言,让叶非心里一阵暖意,沉思良久,结过张允递过来的一叠钱,定定地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雪中送炭并非人人都有这份心的。
夜深人静,一阵寒意拂来,叶非劝着几位老人回去,直到将几个老人送到家,叶非方才回到木楼,摩挲着胸前的平安符,叶非靠着床坐下,手低垂下来,‘砰’,右手碰到了一个木盒。
木盒?叶非神情一震,反转身体,将木盒平放在地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木盒有一个夹层,打开。
一本薄薄的书卷,书页泛黄,有一股古老的气息弥漫,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古武经三个字赫然在列,中正的隶书,恢弘古朴,叶非摩挲着纸页,光滑清凉,字迹仿佛是生长在上面。
在书卷的旁边是半块绿色玉佩,墨绿的色泽在灯光下闪着滴滴绿光,叶非拿起来,温良莹润,神情一震,脑海一片清明,四肢百骸仿如有浸泡在灵泉之中,通透舒坦。
玉佩边缘很整齐地断开,上面雕有精致的图案和纹理,借着灯光,叶非仔细辨别,那图案竟与传说中的龙凤颇有些相似,玉佩中仿佛有液体流淌,晶莹透彻,绿光莹莹。
第五张古武经
定定地看了一阵,叶非神情恍惚,这半块玉佩与自己的身世有关?父母,对于叶非来说,是一个多么陌生的词汇,从记事起,自己就呆在孤儿院里,瘦小的身躯,不合群的性格,成为院里其他小孩欺负的对象,叶非早已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的生活。
他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静静地坐在孤儿院门口,看着院门一个又一个小朋友被领走,那种五味陈杂的错乱感觉让他沉醉。
直到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老头出现在叶非面前,矍铄的身躯挡住了午后的阳光,汗水糅合着泥土,一脸笑意地看着叶非,道:“小家伙,跟不跟我这个老家伙走,我带你去找父母。”
叶非鄙夷地瞥了老头一眼,目光移到了正在被人接走的同伴身上,发自内心的幸福笑意让他艳羡,迟疑地打量了老头一下,缓缓点了点头,就这样,叶非被老头子忽悠到手了,事后老头一直笑称叶非是被他慈祥的目光所打动,叶非鄙夷道,慈祥?分明是猥琐才对,跟灰太狼看喜洋洋的目光差不多。
借口终究是借口,老头以捡些垃圾为生,从此以后,一个老头背后始终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老一小随着时间的推移,组成了一个不算完整的家,直到
往事如流水,叶非坦然一笑,心里默念,走好,老头,没有我的拖累,你会活得更洒脱,有些事我会帮你完成的。
木盒里除了一卷书和半块断裂的玉佩,便再无其他,叶非将玉佩贴身放好,这玉佩来历莫名,若真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倒可以藉此作为线索,叶非的目光落在了那本古卷上。
古武经?莫非是一篇有关于习武的古卷?叶非心生疑窦。
将古卷拿起,卷页泛黄,却也光洁异常,纸张质地上乘,纸页触手竟有一种暖暖的温润之感,古武经三字龙飞凤舞,似是古隶书,老头子所学甚杂,一股脑地向叶非灌输,遗憾的是叶非所学不过半点。
这古隶书倒也有触及,笔锋凌厉之间略带飘逸之感,字体圆滑方正,看似不合常理的笔调,细细看来却浑然天成,这是出自高人之手,叶非暗赞,真是好字。
翻开古卷,一行行小字出现在叶非面前。
“人为万物之首,受命而后性理咸备。果能从生后识开之侯,窒欲惩忿,使七情六尘,永息无生,则人心日死,而至灰扬,道心日明,以至纯粹,则基乃固矣。且心中各具七壳,尤得当诀以通,斯可矣。
七壳者:曰玄通、灵根、妙钥、统真、通枢、涵神、洞幽,左辅元龙,右辅白虎。每一层境界对应两壳,炼神返虚则将元龙白虎合二为一。
夫气起于丹田,升与泥丸,降于背,入于肩,流于肘,抵于腕,至十指尖,此气之上贯也。气生丹田,入于两肾间,降于涌泉,此气之下贯也。气随心到,心逐气穿,心能普照,气自周全,久而力自加焉。式如行云流水,无停无滞,瞬息存养,动静清轻而灵,入手神妙,可以进退如意,形无定门,非斜非横,忽高忽蹲。可谓通真。”
老头自小给叶非打下武术底子,童年时代的叶非就在站桩扎马中度过,通、透、穿、贴、松、悍、合、坚,武术八字真言伴随着叶非,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幼时流浪的生活和孤儿院的日子让他清楚地记下了这句话。
瘦小的身躯在刺眼的阳光下纹丝不动,任由汗水如雨下,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叶非十年坚持不辍,即使在上学后,这个习惯也坚持了下来,每每此时,老人总是拎着酒壶,一脸悠闲地仰躺在宽凳上,一脸严肃的表情下,偶有一丝叶非难以察觉的赞赏和担忧。
据老人所言,武学按境界划分,有三层,一者炼精化气,二者炼气化神,三者炼神返虚。以功夫分,则分别对应为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