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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剑御星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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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那一瞬,席卷而至的汹涌飞剑将将砥在了彩『色』袈裟之上,被袈裟上的符阵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萧铭在识海中用念力试着驱动了几次,发现飞剑只发出微弱的摇摆,冲将不出符阵,便轻叹了声。第二支飞剑已飞至妖僧背后,此剑名为因缘。

    这柄剑中,喂有少年的血。这血便是人与剑的因缘。

    妖僧瞳孔放缩,此时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前有春秋定须臾,后有飞剑斩因缘,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妖僧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催动识海翻滚起来,向意识深处的冥门拍击而去。

    他要自断经脉!

    武道修为虽然幻化多变,但说到底都是殊途同归,即要洗精伐髓,练得一身好筋骨。有了好的筋骨,只要窍『穴』开的够多,想达到炼虚以上的境界便有了可能。

    妖僧吸食无数人心肝才练就了这么一副金刚不坏之躯,纵横来往之脉,今天却被一个国子监的后辈剑师『逼』得自毁经脉,断臂求生。

    他要复仇,他要挖出这个年轻人的心肝,碾碎了一点点吸食干净,他要让这个无知之辈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妖僧的七窍涌出黑血,骨髓软化、面目变得极度扭曲。

    他的身体急剧萎缩,最终从惊鸿、游龙两股剑意中抽离出来,像一张棉布似的飘『荡』而去。

    萧铭蹙了蹙眉,吐纳出一口浊气,借势收回了两股剑意。而那柄势在必得的因缘剑,也因为妖僧化为无形,一击落了空。

    无数股细密的血丝浸透了妖僧衣衫,破体而出,若猩红游蛇般在空中游曳不止。

    妖僧紧紧盯着萧铭,双眼虽然凹陷却是毕『露』凶光。他好恨,恨自己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好喜,喜自己终于看清道貌岸然的正派江湖士佐的面目。

    他这辈子先是投身佛家门第,念了二十年的经书,却没明白自己究竟参悟了什么。那寺院的住持是个功利心极强的俗人,为了几吊的香油钱都能对大香客阿谀奉承,跪拜叩服。偏偏是这么一个俗人,还要自己恪守佛礼,洁身自律。寺院每天是自己打扫的,清水每天是自己挑来的,便连他们的衣裤都是自己洗来的。

    便是这般,他也就忍了。偏偏自己还受尽欺侮,成了寺中任人发泄、踢打的可怜虫。有一日,住持找到自己,要他去县城里的孙员外家化缘,如果化不到十两银子就没有斋饭。那日大雨滂沱,自己去到县城,在孙府外整整扣了一日的门。但那些该死的官老爷乡绅却连个话都不给递,任由自己在大雨中冻得瑟缩作一团,抖若筛糠。终于,那一个雨夜,自己没有化到哪怕一两银子。自己回到寺中,潜入斋房中,抄起案几上的砍刀汹涌的奔到了住持的房间,砍死了那个天杀的贼人,连夜逃下了山。再之后,自己在荒郊野店里遇到了那个食人心肝的魔头丧良,成了他的徒弟。。。。。。

    他知道,在那一刻自己就没有了回头路。任何与魔殿扯上关系的人,都会被所谓的名门正派视为妖魔『乱』怪。他不怕,他要一个个把那些武道真人的胸口撕开,看看他们的心肝到底长的是什么样。

    妖僧『舔』了『舔』嘴角,望着眼前这块尤物,嘴角淌下两行血水。

    你的心肝,长的是什么样?

    。。。。。。

    。。。。。。

    吕青梅嫣然一笑道:“师兄,你对自家师妹也要如此吝啬吗?呵呵,也好,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只毒蝎子吗?这样,你替我出手,这只蝎子便送予你。”

    专诸微微一怔,脖子僵硬转过,惨白的面颊上终于泛起一抹暖『色』:“当真?”

    吕青梅也不矫情,径直从袖口中引出一只通体黑『色』的蝎子,丢给了专诸:“凉州第一太平郎,怎么能没有一件趁手的毒物。”

    专诸轻叹了声道:“今天之后,便是天下第一太平郎了。”

    年轻杀手催动气机涌向手掌,只狠狠的一捏便将毒蝎子捏为血水齑粉。他紧接着用匕首在手腕上开了一道小口子,将毒血滴了进去。

    吕青梅一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声追问:“师兄,这是为何?”

    专诸摇了摇头道:“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

    。。。。。。

第67章 又一场春秋国战() 
马头岭上有大大小小十来个烽燧,山脉最东首那个最大的土堆子因为偶有商队经过、补给,渐渐发展壮大成了一个堡塞,人们习惯叫他马头堡。

    马头堡的堡主叫刘虎子,今年二十有八,从十六岁应征入行伍至今,满打满算在凉州境内也当了十二年的兵。因为家里穷,给上司送不起礼物,他虽然每次与突维尔人的战斗都冲在最前面,割了不少蛮子的首级,但这些功劳却没有一样记在他的身上,反而被到军中镀金走过场的王孙公子平白捡了好处。七年前,刘虎子在鸡脖岭那儿和蛮子干了一架,身子被砍了十二刀,却拼将着一条命杀了出来。那一战,他一人就杀了十一个蛮子,他本以为这次可以策勋三转军升一阶,却不曾想那黑心的校尉毫不犹豫的砍掉了他上报数字的一半。刘虎子『性』子直,找到校尉去评理,却被校尉以构陷袍泽的名义当众打了一顿军棍。

    自打那以后,刘虎子便沉默寡言了起来,也不再争抢着冲锋陷阵了。校尉见指使不动他,便索『性』不他打法到了这鸟不拉屎的马头岭做燧子。

    刘虎子因为资历老,被新兵们推举为燧正。实际上这燧正不过是个相当于火长的鸡肋职位,不少老兵都主动避开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但刘虎子却是点了点头默然接受了。

    再后来,经过马头岭的商队越来越多,刘虎子心肠软,不忍商贾们翻身越岭,再绕到几百里,便索『性』在山岭内侧的『乱』石堆里开了一条小径,将将供商贾通过。

    商贾们难得见一这么好说话的军爷,也乐意将一些商货呈现出来,送给马头堡的堡主。这些商贾多是从西域而来的小商贩,为了避免凉州城巨额的商税盘剥,这才冒着生命危险翻身越岭,沿着祁连山,把凉州绕将过去。

    这些商贾无所不贩,不论是大食的香料、高昌的葡萄脯子,还是波斯的『毛』毯,他们都能贩运过来。当然,最让这些戍守军卒兴奋的货物,当属昆仑奴了。这些生来注定为中原人做牛做马的仆奴,生就一副好气力,在中原可以为护院、苦力,妥妥卖个好价钱。昆仑奴多为男『性』,当然也有少量女子。若是碰巧遇到了商队中有女『性』昆仑奴,不用刘虎子开口,那商队的领队就会主动把她献出来,供军卒们享用。这些女子虽然皮肤黑了点,但对这些整年不近女『色』的军卒来说,却无异于鲈鱼熊掌、珍馐美馔。

    刘虎子『性』子和善,在那女奴身上发泄一番后也不纠缠,便把她赏给了弟兄们,也好叫这些小子在小娘的肚皮上泄泻火气,踏踏实实的戍守烽燧。弟兄们感念刘虎子的恩情,有了什么紧俏的玩意也都主动呈现给刘虎子。故而,在马头堡的生活虽然苦淡,却也比凉州城里多了几分人情味。

    适逢盛夏,刘虎子躲在烽燧的储仓里啃着馕饼,时不时的骂上几句凉州的司马和节度使大人。七月已经过了大半,可凉州府这个月的粮草还没有拨付下来。弟兄们可是还啃着上个月的干馕喂着蚊子晒着太阳,那些在凉州城里听着小曲,喝着冰酒的官老爷真安得下心啊。

    “虎哥,来了,来了。。。。。。”

    刘虎子方在沉思,却险些被那冲入储仓的『毛』头小子吓离了魂。刘虎子白了一眼这混小子,斥骂道:“雷麻子,你平日里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儿,今儿个是怎么了,他娘的诈尸啊!”

    雷麻子灿灿的耸了耸肩,赔笑道:“虎哥,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您知道谁来了吗,是。。。。。。”

    “我呸!”刘虎子往地上啐出一口浓痰骂道:“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你也不该高兴成这样。皇帝老子来了,咱们堡里的粮食就能多吗?还不是放一声响屁,拍拍屁股就走?”

    自家堡长出言对天子如此不敬,雷麻子却是完全不在意,只摊了摊手道:“嘿嘿,这可比皇帝老子稀罕的多哩。像你说的,皇帝老子来了,咱们堡塞的粮食多不了哪怕一粒,但这些人来了不但我们多了粮食,还有女人玩哩。”

    刘虎子听到女人二字,眼睛立刻『射』出两道精光,下身亦是不由自主的燥热了起来。

    “他『奶』『奶』的,你小子不早说!”刘虎子笑骂了一句,起身便往仓门走。细算算时日,从伊吾来的商队也快到了,这批商贾虽然运送的货物杂,却是最大的一批,可以好好给弟兄们打打牙祭。至于女人这种稀罕物什,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雷麻子紧紧跟在刘虎子身后,嘿嘿笑道:“您不是没给我机会嘛。弟兄们成天在堡塞里面哪儿都不能去都快给憋闷死了,这商队来的正是时候啊。”

    刘虎子出了储仓,走近垛口望了眼,说道:“叫他们主事的把礼物送进来,其余的人在一旁等着。”

    雷麻子不迭的点头:“哎,这就去,我这就去。”

    雷麻子一阵小跑,下了烽台,打开了石门。

    商队的领队是个大食人,围着一条雪白的头巾,他冲雷麻子点了点头,躬身进了堡塞大门。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孔武有力的波斯人。他们手里捧着厚厚的『毛』毯,还有一些瓜果脯子、馕饼香料。

    烽燧一共有两层,一层主要存放军械粮食,二层则是军卒居住之所。这三名商人弓着身子跟在雷麻子身后,不时瞥向两侧的草垛粮袋。

    悬梯并不算高,他们只踏了几十级便到了二层。

    为首的大食商人学着中原人的样子冲刘虎子拱了拱手,用蹩脚的汉话说道:“尊敬的将军大人,我们从遥远的西域而来,希望能从您这儿补充淡水。我们准备了一份精美的礼物,希望将军能够收下。”

    刘虎子不过是一个火长大小的燧正,便是堡主这个名头都是自封的,如何担得起将军这两个字?不过他却觉得十分受用,笑着挥手道:“大掌柜实在太客气了。来,东西先放下,喝杯水,解解乏!”

    他冲雷麻子使了个颜『色』,这军卒便麻利的拾起一只漆壶,将白水倒了出来。

    “大掌柜,您请!”雷麻子双手将白水捧给大食领队,一脸奉承。在这深山之中,净水可是比黄金都珍贵的东西。刘虎子能够拿出净水招待商队主事,足以见得他对这些人的重视。

    “真主保佑你,将军!你就是先知的努雷!”大食商人喜极而泣,冲刘虎子恭敬的行了记礼。呷了一口清水,大食商人道:“还望您能够允准我的商队在这里汲取淡水。”

    刘虎子点了点头,朝雷麻子点了点:“你带着他们去鸳鸯沟去水,快去快回,小心点。”

    雷麻子面『露』难『色』道:“虎哥,鸳鸯沟据这里可有好几里路呢,我们现在就去?带上多少人?”

    刘虎子剜了他一眼道:“那些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动,都给你们留着呢,你小子赶快带客人们去汲水,别耽搁。嗯,就带上七八个人吧。”

    从马头堡到肃州城还有几百里要走,这些商贾若不在此补足了水,接下来定然会吃不少苦头。他刘虎子做人厚道,既然收了商队的钱,就要帮他们想的周到些。

    刘虎子搓了搓手掌,再次强调道:“快些带兄弟们去,我给你保证,包裹里面的东西一个都不碰!”

    。。。。。。

    。。。。。。

    “大掌柜,你这水取了这么多了,该是够了吧?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雷麻子见日头西斜,心里有些忐忑,向身旁的大食商人提点道。

    照理来说,他们晚回去些也没什么,但今日不一样啊,若是回去的晚了,礼品货物绝对被留守烽燧的弟兄们分完了。最重要的是女人,都是半大小子,谁喜欢玩被人弄剩下的破烂货啊。

    大食商人摇了摇头道:“还不够,我们从马头堡穿过去,还要远行六百来里呢。水要是不取够,是绝对走不到肃州的。”

    “唉!”雷麻子叹了一声,也不好强求。毕竟自家堡主把这些商人奉为座上宾,他一个小小的大头兵怎么能对宾客颐指气使?

    雷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地揪起一根草杆子编起了蚂蚱。他是凉州本地人,家里都是庄户汉。他打小便跟着阿爷学做农活,除了必须的割草外,他每日还要顶着烈日去田里送壶浆。

    日子久了,他也就倦了,总想着山外面是个啥。就这么若有若无的盼着,他还真盼来了一伙军卒。据村正说,那些军爷来村子里是征兵的。他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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