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御星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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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境的强者,但有时强者对决只在一招一式间定胜负,未必没有越境杀人的可能。何况。。。。。。”
说到这,李密抬头朝平井一二和庄周看了看:“我们四人联手,多少也能叫他顾忌些身后。”
平井一二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瞧你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真要打起来我们未必落在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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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鲜红的血『液』从赤云嘴角滑落,滴在了水坑之中,漾出了一朵赤『色』莲花。
他嘴角微微一扯,终究还是哼出了声。
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么一个致知境界的后晋书生击败,而且是以这么耻辱的方式。
炼虚以下无敌?
自己对于这样的名号丝毫不放在心上,若是越境杀人都能这般简单,还要静下心来,一节节的习武修行干嘛?干脆都捧着一卷半本天书啃读好了,反正早晚也能悟出一两处道来,便依着这一两句道就可杀人了?
只是,自己终究是败给了他,败给了九天魔音。
浑圆罡气虽然霸道,毕竟过于生猛强硬。刚则易折,王权以无数银丝雨幕一步步泻出自己的气机,致使自己周身三百六十一窍尽数溃烂损伤,境界修为更是一泻千里,跌至致知之下。
这人仅仅加冠便有如此实力,若是假以时日还不成了林清玄那般的老怪物,只可惜自己活不到那一天了。
他的境界修为大跌,五脏六腑更是尽数被捣烂,即便王权放他一马,他逃走后也活不过三日。武道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贪生惧死。
佛说,这一世,爷娘恩重恐难报。
魔说,这一世,天下人除我皆可杀。
圣人说,这一世,活下去便是道。
都他娘的是狗屁!
人生前不管多么显赫,死后还不是两手空空,一抔黄土覆面。
想他赤云一生杀人无数,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杀死。只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颤巍巍的拔出背后长剑,『插』在泥泞之中。他本以为此战根本不用出剑,却发现王权把自己『逼』得没有拔剑机会。现在再出剑却是落得个凄惨如土狗的下场,真是让人唏嘘慨叹。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赤云擦去嘴角的血丝,冷冷道:“我死之后,不要为难我那些兄弟。”
王权早已将手中竹笛收入袖中,此刻正在抚『摸』那具伤痕累累的古琴。此战他先用九天魔音『逼』得赤云孤注一掷,再用笛音银丝牵绊住魔头的气势,最后使出压箱底的御剑术,可谓是一气呵成,一战成名。
不过,这一战后,这具陪伴他多年的古琴却是再不可能奏出佳曲妙音了。
崩一弦,则赤云断一脉。如今古琴七弦尽断,赤云也彻底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也许是入魔太久,赤云说话总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气,便是如今这傲气让人扑面而来,让人浑觉『逼』仄。
只是王权似乎并不生气。
“我答应你。”
赤云闻言大笑:“善!某这一辈子大战小战无数,也着实累了,能够败在你的手上,也不虚妄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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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望着地上的那一滩血水,良久不语。
过了约莫一刻,他才叹了声,抱琴转身离开。
“权哥哥,你真厉害!”宋明珠见赤云自封经脉念诵倒昼大法化为了一滩血水,不迭的跑出来,抱着王权的袍袖赞颂道。
王权蹙眉道:“这是我为你杀的最后一个人。”
宋明珠娇声道:“权哥哥对明珠最好了,若是别人要杀明珠,我便不信你袖手旁观。”
王权迟疑了片刻,款款道:“我不会出手。”
说完便再不留步,抱着古琴阔步而去。
“你我已经两不相欠,以后不要再粘着我。”
“哎!你回来啊,你这么走了,我怎么办?”宋明珠还要追逐,却被瞎子陈四一把拽住。
宋明珠如何肯被人如此束缚,只不停的踢打,溅起几多淤泥,污了陈四袍衫。
陈四长叹一声,从袍袖中取出了一张符纸贴在了宋明珠的后背上。
一直踢打不停的明珠公主立时驻足束手,呆呆立在原地。
“这都是命,你便不要勉强了。”陈四的声音十分沙哑,却透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明珠公主被神符定身动弹不得,此刻见陈四态度如此强硬,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连忙眨眼示意。
陈四低语道:“若是有缘,公主与他还会再见。”
陈四毕竟得了嘱托,待她多少有些顾忌,此刻见她安静了不少便叹了口气,屈身将那符纸取了下来。
宋明珠去了禁锢立时瘫软在地,抱头痛哭。
自己那么相信他,不惜把生命都托付给他,到头来他还是说走就走,什么护送自己到安全之地,他分明就是利用自己。
难道进入了剑塔就安全了?难道杀掉赤云就安全了?
杀掉了赤云还会有赤峰、赤山、赤水。。。。。。他分明就是利用护送自己的机会入塔修行!
“咳咳!”
陈四能看透人心,当然知道宋明珠此刻想的是什么。
男欢女爱甚是拖拉,若是误了大事,任谁都担待不起。他可不想看着一手创建的南沙帮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王权走后,宋明珠没了依靠凡事都能倚仗陈四,此刻见老者不悦自然不敢再哭泣。帝王将相家的孩子,别的本事兴许没有,但察言观『色』却是很有一套。
“阁老,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呢?”
陈四听到这称呼微微一怔,良久才道:“去金榜阁。”
这个称呼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自打那夜离开南池国后,自己便成了人贱可欺的草芥泥巴,任谁都可以冲上前来踩上几脚。
自己辗转数月来到东都洛阳本想着可以博一个光鲜的幕僚职位,可自己磨破了嘴皮换来的却是将相侯府下人的棍棒相加。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没了光鲜的身份和显赫的地位,自己的命便连牲畜都不如。
能看穿人心又如何?可能当饭吃?
便在自己饥寒交迫,濒临绝望时,刘老帮主救下了他,并委以重任。
士为知己者死,刘老帮主这般待他,他自然也尽心竭力的为南沙帮谋划,多年下来也算打下了一份不小的基业。自己过得如此平静如此释然,为何突然之间南池国又要闯入自己的生活?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要力排众议的敢自己走?
自己这一双眼睛便是为他瞎的啊!
陈四望着眼前的宋明珠,只觉得眉眼『性』格与那人十分相像,更是心如刀绞。
好一句阁老,好一句阁老!
陈四点了点手中木杖,望着漆『色』夜空,喃喃道:“逝去飘零如落叶,可能回否?”
“阁老,你快看,那些魔殿士卒都被杀死了!”
陈四正自凝神间,宋明珠却是一阵惊呼。
陈四回神,顺着宋明珠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地血尸。
这是怎么回事?
陈四脸上写满了疑『惑』,方才魔头赤云临死前,王权明明答应他不会追杀这些魔殿士卒,想他布衣才子说过的话绝对没有反悔的可能。
那么说,这碑林之内定有旁人!
“是我做的,在下燕丰神,愿与阁老交个朋友。”
第46章 魔宗行走()
燕丰神的突然出现着实让陈四吃了一惊。
行走江湖多年,病盗的名声他还是听过的。只是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剑塔第一层阁碑林所在?
南池国突生变故,老国主为免公主蒙难这才千方百计派人护送他到洛阳,希冀让她借入塔修炼的机会躲避追杀,这个消息十分隐秘,便是自己也是前些时日才刚刚得知的。
莫非,这中间出了内鬼?
陈四细细打量着燕丰神,见对方神态自若,不由得轻咳试探道:“燕公子却是好兴致,只是不知你入剑塔碑林所谓何事。”
燕丰神如何不知道陈四的心思,只是他也不说破,只耸了耸肩道:“某也是夫子的弟子,入塔修行自然是夫子的意思。不曾想却能在碑林中碰到陈阁老,某是在是荣幸之极。”
陈四心中冷笑,原来现在江湖上的后辈晚生都变得如此油滑世故。
他本有看透人心的本领,但不知为何今日却丝毫猜不出燕丰神的想法。
燕丰神见宋明珠一副疑『惑』的表情,便朝她拱手道:“想必这位便是南池国公主殿下了吧,幸会幸会。”
宋明珠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见陈四对燕丰神礼让三分,也就赔上了一张笑脸:“这位哥哥长得真俊,足足跟权哥哥有一拼。”
燕丰神大笑。
“得蒙公主一赞,丰神不枉此生!只是。。。。。。”
“只是什么?”宋明珠毕竟是少年心『性』,被燕丰神这么一引就顺着话头问了下去。
燕丰神负手踱了几步道:“只是公主仓促入塔,不知要去往何处修行呢?”
“这个啊,陈阁老说要带我去金榜阁。”宋明珠跟燕丰神也算同龄人,话来投机,三言两语间便聊了开,自是坦诚相告。
“咳咳,燕公子不知为何有此一问?”陈四见小公主将老底透漏了出来,心中直是叫苦不迭。然事已如此,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端出气势压上燕丰神一压,好让他知难而退。
可惜燕丰神并没有这份觉悟,摊了摊手道:“某便是问问,反正某也是无事,既然公主和阁老要去金榜阁,某便一道同行吧。”
陈四被这滚刀肉的『性』子磨得没了脾气。一来这剑塔本就是书院的禁地,自己带着宋明珠入塔已是夫子给了面子,他不好再过强硬,以客压主。二来,这金榜阁是入塔修士必去的一地,进了此阁才能继续修行,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燕丰神。
思量了再三,陈四终是点头笑道:“能得燕公子同行,直是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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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萧铭都收入眼中。
虽然由于个人恩怨,他对燕丰神曾抱有成见,但他却没想到燕丰神会是个这般狠辣棘手的人物。
弹指间杀光魔殿士卒,并以此向陈四、宋明珠一行人邀功示好,从而与其结伴前往金榜阁,这一步步一环环他早已算好,便等着池中之鱼上钩。
赤云是这池中之鱼、陈四、宋明珠也是,自己又何尝不是?
燕丰神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狸猫,观察着一切异动,随时准备跃出扑食。
与这样一个人相处许久却浑然未觉其中之险,萧铭直是后怕不已。
平井一二看出了萧铭的心思,叹了口气:“原来,我们都被那厮当剑使了。若不是他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夫子他老人家还不一定下定决心让我们五人这么早的入塔。”
萧铭苦笑道:“事情也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坏,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对我们生出敌意。”
平井一二咧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话,我看啊那个燕丰神不像是什么好鸟。只是现在不得机会不好发作罢了。”
萧铭知道他和燕丰神不对付也不多言只道:“如今看来,我们也没有选择了。能够让南池国阁老和病盗同时心仪的地方,肯定是一处绝佳的修行之地。”
李密沉沉『吟』道:“彤庭翠松迎晓日,凤衔金榜云间出。据说这金榜阁位于一层阁与二层阁交接的位面,中央有紫金宫,以金为墙,其上有金榜,以银镂题,答对题目者便可顺利开启阁门,入第二层。”
庄周疑『惑』道:“我们现在不应该在五代十国的位面吗,去哪里寻这交接面?”
李密摇头道:“这些外物看的真切终究都是蜃景一般的幻虚罢了,你我依着心去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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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国师府,漆『色』朱门外,立着一青衫男子。
他手中拈着一枝梅花,立于国师府浩浩汤汤的斗拱飞檐之下,透出一股绝然的出尘之意。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洛阳城,八年前他来到这里一次,杀死十三名炼虚境界的大修行者,今日自己再次造访神都,却不知又要血流几瓢。
这一切,都看他的心情。
在这世上,他便是王法,他便是道理。
国师府的门槛有些高啊,自己来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人来开门,看来与这些中原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
既然不能讲道理,那便用拳头做道理。
青衫男子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他信手将梅花枝丢出,细小的树枝携着一股强大气机飞『射』向府门。
须臾见,朱门碎